第四百二十七章 既想玩,曹操曹羽陪你們玩到底

「是誰?」夏侯淵好奇的問道。

陸羽微微一笑,腦海中浮現起的是一個長鬍須、面癱臉、綠帽子,總是喜歡在夜裡下看《春秋》,最後把眼睛都給看壞掉的英雄人物!

心念於此,陸羽直接念出了他的名字。

——「關羽!」

啊…這…

夏侯淵一愣,關羽?憑什麼了?憑著他鬍子長麼?憑他喜歡帶綠帽子麼?

要知道,人心都是肉長的,是要講道理的。

水淹四十五萬袁軍,這麼大的功勞,陸羽沒有讓龍驍營獨占,甚至…陸羽把這份功勳讓給了虎豹騎,讓給了夏侯淵、曹純…

陸羽越是這樣,夏侯淵越是要把最大的功勞還給陸羽!

可…關羽?他幹嘛了?

一沒去汴河挖渠?二沒上陣殺敵?憑什麼呀?

「陸司徒,這…」

夏侯淵開口想要細問,哪曾想…陸羽直接擺手。「夏侯將軍就莫要多問了,這個干係可大了!」

當然大了…

眼前的大事兒,除了這決定這天下歸屬的官渡之戰外…

最重要的便是「甘夫人帶球跑」的計劃…劉備頭頂青青草原計劃!

甚至…

如果把眼光放長遠去看,這事兒更大…而且大的沒邊兒了。

畢竟,丫的袁紹就是個前期英雄…劉備才是大後期。

未雨綢繆,為了達成這個目的……

關羽之前的功勞還欠點,得給他補上一份大功,不補上這大功,不封他個最小的亭侯噹噹?他怎麼請辭?不請辭…他怎麼攜甘夫人帶球跑?劉備又怎麼幫老曹養兒子呢!

試想一下,就算劉備跑的快,陸羽抓不住他。

可他跑到益州又如何?

待得曹軍殺至,劉阿斗…啊不,準確的說是「曹」阿斗直接來個釜底抽薪,大開城門,拱手把印綬與戶冊獻給曹操,附帶著吟出一句。

——「爹,您可算來了,孩兒等您等的很辛苦啊!」

這麼一句話過後,順帶著把所有前線的將士給坑到姥姥家了!

這簡直是畫面太美…

想到這兒,陸羽「吧唧」了一下嘴巴。

當然了,要實現這個美麗的畫面,光他陸羽一個人的努力可不夠,最該出力的是老曹啊,爹看老曹的「種」,能不能讓甘夫人肚子裡多出個球!

這就是一個「機率學」的故事了!

陸羽琢磨著…

他離開許都城也兩個多月,老曹搞定了沒呀,如果搞定了…那,甘夫人的葵水來沒來,這就很關鍵了!

想到這兒,陸羽繼續道:「夏侯將軍,你可別忘了…劉備還在袁紹那兒呢?袁紹要知道是關羽水淹七軍,啊不…是關羽水淹袁軍,那袁紹對劉備…就要…」

陸羽不知道劉備已經離開袁營。

對夏侯淵嘛…隨便忽悠著解釋一番就跌了!

可恰恰這麼胡亂一解釋,讓夏侯淵心頭一顫,剎那間明悟了。

高明…陸羽這一計高明啊。

依著袁紹那小心眼的性子,若是聽聞是關羽水淹袁軍…那…劉備的腦袋上可就多出一把懸起的匕首了!

「這一計借刀殺人委實高明,不愧是陸司徒,所思所慮非我等能及!」

夏侯淵一捋鬍鬚笑著說道。「只是,就委屈陸司徒…這一戰的首功之人就不是陸司徒,而是關羽了!」

「夏侯將軍,你是知道我的。」陸羽一臉的輕鬆個,笑著擺擺手。「我視名利如浮雲!所謂——不畏浮雲遮望眼!」

言及此處…

陸羽、夏侯淵、徐庶…三人六目相對,彼此大笑了起來。

這一句「不畏浮雲遮望眼」…

有的人看到了第二層;

有的人看到了第四層;

可…毫無疑問的是,陸羽依舊是身處「大氣層」的那個人!

許都城,皇宮,崇德殿。

站在這瓊樓殿宇的門前,曹操突然感覺腦袋處一陣恍惚,就好像有什麼事兒發生了一般。

說起來…

這幾日,他的精神並不好。

幾乎每一夜…甘夫人都會偷偷的來到司空府。

依舊是在虎賁軍的安排下,從後門進入,然後折騰一夜後,第二日的清晨再從後門走出!

似乎,甘夫人對曹操的依賴愈發的厚重了。

只是…

這輕輕的來,輕輕地走…

甘夫人倒是能揮一揮衣袖,回家睡上一整天,養精蓄銳…可曹操白日裡還得處理一大堆軍國大事,難免…看起來有些疲憊!

再加上,袁紹四十五萬大軍南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儘管羽兒攜民退往官渡這事兒,曹操預料到了。

可…戰場瞬息萬變,萬一官渡有個閃失,那局勢可就瞬間翻轉了。

呼…

曹操長長的呼出口氣,心累呀,不輕鬆啊!

甚至…

曹操原本計劃的,在拿下甘夫人後,繼續完成對「糜夫人」的攻略,可至今…還騰不出精力!還有時間,要在不耽誤與甘夫人曖昧的情況下,還能俘獲糜夫人的芳心,他曹操得學學怎麼去做一個時間管理大師!

說起來也奇怪,他這麼一個傳說中的人妻殺手,真要把攻略人妻當成任務,總感覺心裡有那麼點兒愧疚。

便是為此…

他對甘夫人是加倍的呵護!

男人嘛,懂的都懂…

往往在外面出軌的男人,回到家裡會對妻子愈發的關心,此為負罪感、愧疚感作祟。

「曹司空…」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來。

無需回頭,曹操就聽出來是荀彧的聲音…

「荀令君,來的很早啊!」

曹操感慨道。

荀彧卻是微微頓了一下,笑著回道:「已經不早了,曹司空以往會更早一個時辰去書房讀書,而後才來這早朝!此間過程,氣色紅潤…反倒是這段時間,曹司空面色很是憔悴,想來是日夜操勞真的累了,要注意休息啊!」

呵呵…

聽到這兒,曹操就「呵呵」了!

注意休息,說起來簡單,可…別人躺床上是睡覺,他曹操躺床上卻要…唉,為了羽兒的計劃,為了大業,他這老腰…豁出去了!

「我曹操註定是忙碌命,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嘛!啊…哈哈!」

「荀令君,走,你、我一同入殿,」

曹操拉著荀彧攜手步入此間崇德殿…

此刻,荀彧眼珠子一轉,這前人栽樹後人乘涼,讓他體會出了一抹深意,如果說曹操是栽樹之人?那…誰去乘涼呢?

「踏踏…」

步入崇德殿…

此刻的崇德殿正直早朝時間,已經圍滿了官員…

夏侯氏、曹氏的族人夏侯惇、曹仁、曹洪身居要職,自然要列於朝堂之上。

一干軍師謀士如戲志才、荀攸、賈詡…也位列此間;

除此之外,諸如徐晃、于禁、史渙這類的武將,還有毛玠、董和、孔融這類的文臣也會參加…當然,也少不了那數目龐大的漢臣!

這皇宮內崇德殿極大,可還是圍滿了人…

當然…

這是例行的朝會,平日裡無需這麼多人參加…

可初一、十五特別,這是漢代傳下來的規矩,在許都城凡是三百石以上的官員都要參加!

不過,最近早朝議論的話題,總是少不了前線的局勢,各郡縣的兵馬、糧草的調度,各諸侯對曹、袁決戰的態度!

可以說,陸羽在前線與袁紹打仗…

可在這朝堂上,天子與一干朝臣在與無數假想敵戰鬥,生命不息,戰鬥不止!

而今日最大的話題便是——延津!

陸羽放棄抵抗,從延津退往官渡…這事兒,在朝堂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以孔融為首的一干漢臣直言,耗費這麼多糧,運往前線這麼多兵,可不是讓陸羽放棄抵抗的…

先是放棄黎陽;

又放棄白馬,這下連延津都放棄了。

那麼…

如今能阻撓袁軍南下的唯有官渡。

這已經相當於沒有留下任何餘地了!

萬一官渡再有個閃失,那袁軍兵鋒直指許都,這可是四十五萬袁軍,那才真的是狂瀾即倒,大廈將傾!

「《中庸》有言,國有道,不變塞焉,國無道,至死不變!」

孔融正在講他的大道理。「如今曹司空的兵馬奉行的是陛下的大道,是替天子剿滅逆賊,是正義之師!」

「逆賊咄咄逼人,曹司空當迎頭直上,絕不妥協…可袁紹步步逼近,前線的陸司徒連連退卻,這哪裡有正義之師的樣子?若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袁紹奉行的天子大道,曹司空這邊望風而逃!」

他這一說話,不少文臣連連點頭!

曹操卻是眉頭一鎖,一陣頭疼…

孔融哪裡懂什麼兵法?若然真的懂兵法…他就不會連一個北海都守不住,先是被黃巾賊打的跪唱「征服」,隨後又被袁譚徹底擊潰!

戰鬥力為五的渣渣罷了!

就他?也配評論前線的戰事?評論羽兒的布局?

曹操沒有開口反駁孔融這話,講不清楚的。

甚至…哪怕能講清楚,曹操也不會講出一句,不能把羽兒的圖謀給暴露了!

可曹操沉默…

一干漢臣反倒是提起了精神,開始繼續高唱哀歌。

——「陛下可知,袁紹揮兵四十五萬大軍南下不假,可他的青、幽、冀、並四州加起來,還有四十多萬人,如此浩大的兵鋒?哪裡是能擋住的?陛下…還是請和、求和吧?」

——「陛下…延津之後便是官渡,前幾日暴雨…料想袁軍停下了腳步,這是在蓄勢待發…昨日天晴,勢必…袁紹要強行攻去官渡,陛下…陛下要早做打算哪!」

——「陛下,依我看…那陸司徒只是有些小聰明罷了,論及帶兵之術,他根本就是個外行!前段時間,又是破顏良,又是誅文丑,連連捷報傳回,可一看地圖,黃河北岸的黎陽沒了,黃河南岸的白馬沒了,這下…陸司徒又攜民赴官渡?前線始終傳回的是捷報,可…眼瞅著這仗已經從黃河北岸打到了黃河南岸,下一步…再大捷,是不是袁軍就要兵臨許都城了!」

——「陛下,依我之見,此戰…袁紹必勝!曹司空怕是難了!」

唱衰…

漢臣們也不知道,是受到何人指使,開始連連唱衰,散布各種消極情緒!

而這個時間點恰到好處,曹操不可能在曹、袁決戰的檔口,隨意斬殺朝臣,這會讓他在道義上落得下風!

也會讓內部更加的混亂…

而龍椅上坐著的天子,他的臉色也不好看…

因為,這些漢臣對曹操,對陸羽的針鋒相對,並不是他部署的,準確的說,這事兒與漢庭無關哪!

曹操固然不是什麼好人,可…可袁紹,在天子劉協的眼裡還未必比得上曹操!

當然…

這個不重要!

重要的是,天子劉協十分擔憂,曹操會以為是他主使的,繼而把鋒芒對準了他這個岌岌可危的天子!

要知道,這事兒不小…

這等朝陽上頹廢、消極的情緒…若是從許都城散布出去,那於整個司、徐、兗、豫守城將士們的士氣無疑是致命的打擊!於整個中原的民心無疑是巨大的摧殘!

呼…

荀彧察覺到這朝堂上的劍拔弩張,他敏銳的想起了什麼。

近來…

截獲到的一些袁營寄來的書信中提到。

大量的朝臣、大量曹氏集團的文武暗中與袁紹書信往來,彼此私通!

如果…此事屬實!

那…

這朝會中散布消極、頹廢情緒,就是這些私通袁紹者刻意為之…他們的目的絕不只是廟堂,他們勢必會通過這朝堂…進一步的把這消極、大難臨頭的情緒散播到中原各地。

到那時候,會有更多的地方官員,地方將領與袁紹暗中書信。

這…

荀彧的目光何其敏銳?

他思慮的點也更深層次許多,當他察覺到這點時,他意識到…

這事兒看似一個小插曲,可…一個不好,或許會動搖整個中原的根基!

這是袁紹在利用朝臣「攻心」哪!

無論是於袁紹而言,還是於曹司空而言,人心散了,隊伍可就不好帶了!

反觀曹操…

儘管越來越多的朝臣散播出這些消極的情緒,可他的表情依舊如常…不喜,不悲,眼眸中深邃平靜…哪裡有半個「怕」字?

曹操最清楚這些人心中的想法,也最清楚他們幕後的指示者是誰!

有恃無恐…好一個有恃無恐,可曹操的心頭早已浮現起四個大字——秋後算帳!

當然了…

這些人攻擊的不就是羽兒的連翻棄城麼?

將羽兒攜民退往官渡之舉,大唱哀辭…

「呵呵!」

想到這裡,曹操就很想笑…

因為,這些人懂個屁!

比起舌戰?他曹操要等一個事實,一個勝於雄辯的事實…去平復這朝堂內外的流言蜚語。

「曹司空怎麼不說話呢?」國丈伏完開口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曹操。

其實,不誇張的講,此刻…特別是陸羽放棄延津後,整個此間朝堂有半數以上的朝臣都在想方設法暗中聯絡袁紹!

這是為自己留條退路啊…

兩戰全勝,斬殺敵軍十萬,卻丟了三座城池!

任憑誰聽到這「捷報」,難免會把曹操、陸羽與「死鴨子嘴硬」、「謊報軍情」聯繫在一起。

甚至,他們準備了大量的話術,就要在今日與曹操舌戰一番。

哪曾想…

他們宛若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曹操根本就不接他們的話。

「說什麼?像你們一樣大唱哀歌麼?」

「哈哈哈哈…」

笑了,曹操笑了。

「我等願聽曹司空高見…」一干朝臣朝曹操拱手道。

「爾等真的想聽我的高見?」曹操眼眸微眯…

「自然!」

「哈哈哈哈…」得到肯定的回答,曹操豁然走出一步,他轉過身,面朝群臣,背對著天子。

「這是你們想聽我高見的!」

「那好,從現在起,所有人都不得出此崇德殿…上一封官渡傳回的急件是前日傍晚,算算時間,今日的急報也該傳來了!」

「諸位不妨與我一道在此等待,且看看這一次的急報是報捷?還是報衰!」

踏踏!

踏踏!

曹操轉過身,邁步行至天子身側,一雙眸子深邃至極,緊接著…一句話問出。

「陸司徒攜民退往官渡,此舉…陛下?覺得?好?還是不好?」

霸道!

曹操的語氣,神態、舉動,唯獨「霸道」二字,而這霸道正是建立在對羽兒那不可動搖的信心之上。

與此同時。

「踏踏踏…」

崇德殿外,無數腳步聲響徹而出…

一干朝臣紛紛朝大門之外望去。

「是虎賁軍…」

「虎賁軍怎麼來了?」

「如此局勢下,曹操他敢…」

小聲的議論絡繹不絕…而虎賁軍已經看守住了崇德殿所有的出口,莫說是一干朝臣,就是一隻蒼蠅也放不出去。

呵呵…

這些首鼠兩端之人的小心思,曹操又豈會不知?又豈會沒有準備?

他曹操這段腎是有點虛,腰是有點廢。

可…心裡透徹著呢!

「哈哈哈哈…」

自信滿滿的笑聲響徹此崇德殿。

不等天子回話,曹操豁然轉身面向一干朝臣,他沒有開口,可他的眼睛仿佛在說話。

——既想玩,那…我曹操就陪你們玩到底!

不對!

這話不能這麼說。

應該是——既想玩,那曹操、曹羽!咱們這對曹氏父子!就陪你們玩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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