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是九九重陽節…

洛陽城,白馬侯府。

陸羽不在,侯府中的女人們自娛自樂了起來,在萬年公主劉雪的主持下,重陽節,大家開始玩一些遊戲。

其實無外乎是連句作賦,彈曲唱歌,行酒令,打字謎。

劉雪、夏侯涓、大喬、小喬…就連貂蟬帶著靈雎也一起參加。

到最後…

劉雪吩咐。「來人,把桌上的殘酒都撤換掉,再把用波斯菊泡過的酒端上來,大家嘗個新鮮。」

波斯菊產自國外,十分名貴,是外使進貢帶回的,劉雪口中的波斯菊,是天子劉協特地派人送來給長姐的。

說話間,波斯菊酒就端了上來,分到眾人懷裡。

劉雪舉杯,頗為興奮的說道:「本該由昭姬領著大家一起過重陽,怎奈昭姬姐近來要閉關苦修,早日完成那《續·漢書》的編纂,這一次閉關少說也得七、八個月,那…就由我領著大家一起歡度重陽,這波斯菊酒是波斯國的貢品,大家嘗嘗,圖個新鮮!」

這話脫口…

大喬微微笑道:「常言道,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儘管同形,但味道卻異,這是因為各出己地的緣故,波斯菊產地,離我們洛陽遠隔千山萬水,味道嘛…自然是大不相同!」

說話間,大喬微微抿上一口。

「還不錯…」

這段時間,大喬很喜歡喝酒。

因為…一些人,醒來能看到,一些人,卻是在醉夢中才能相遇。

夫君…已經南下有兩個月了吧?

好生想念呢!

小喬也舉起酒樽,抿上一口,卻是搖了搖頭。「這酒過香過烈,不如中土的菊花酒柔和好飲!」

這話脫口…

劉雪打趣道:「原來小喬妹妹也知道,柔和的酒好飲,過烈的酒不好飲哪?這多半也是為何夫君總是去你姐姐那屋的緣故吧?你們姐妹,不正是一個柔和,一個過烈麼?」

這話脫口…

一眾女人「咯咯」直笑了起來。

貂蟬也發表了她的見解。「我看應該是這樣,說它濃烈,有理,說中土酒柔和,也有理,這是自有所好,或者說是各有千秋,凡物總得多多益善,今品這波斯菊酒,權當是多得一味罷了。」

「倒是白馬侯,似乎也沒有公主說的那般,獨寵一人,至少我看來,還是雨露均沾的!」

貂蟬一說話…

登時,所有女人的臉都緋紅了起來。

「娘,我也要喝…」

靈雎點著腳,拚命的去奪波斯菊酒…

貂蟬哪裡會讓她喝。

還是劉雪,指尖上點了一些,點入了靈雎的口中,直辣的四歲的靈雎大哭了起來。

等大家弄明白了怎麼回事後,都笑著責怪起劉雪來了,劉雪只好解釋道:「人生五位,總是要讓這小丫頭嘗嘗,這時吃了酒,長大後會什麼樣的苦酒都能夠抵擋住了。」

說罷,劉雪將一朵紅色的菊花插在了靈雎的頭上,這是驅邪消災,貂蟬也摘了一朵,給劉雪戴在頭上。

因為重陽節的緣故,整個白馬侯府,滿是爭奇鬥豔的菊花。

甚至有一些昭姬姐的弟子,或者是龍驍營將士們的家眷,也送來了許多不同的品種。

蕊若蓮房的萬齡菊;

燦若渾圓的黃齡菊;

還有大青春的喜容菊;

桃花菊、木秀菊、冠群芳、大夫黃、大金鈴、大金黃…

數不勝數,儼然,白馬侯府已經變成了菊花的海洋。

唯獨…夏侯涓,她只顧著欣賞菊花,卻沒有飲那「波斯菊」酒。

同為夫人…

這一幕自然讓萬年公主劉雪看的真切。

「涓兒妹妹今日不舒服麼?」

望著那杯中一口都未飲下的波斯菊酒,劉雪好奇的問道。

「我…我…」

夏侯涓踟躕了一下,還是咬著牙張口道:「我,我有…有了,不…不能喝酒!」

啊…

這話脫口,不光劉雪,整個白馬侯府的所有女人均圍了過來。

這麼…巧麼?

昭姬姐剛剛閉關…說是七、八個月後才出關,涓兒妹妹這兒就…就有喜了?

「什麼時候的事兒?」

「可請醫官看過了?」

「嗯!」夏侯涓點了點頭,「已經兩個月了…」

「那…怎麼不告訴我們一聲呢?」劉雪連忙問道…

大喬、小喬也一個勁兒的眨著眼睛,涓兒…好幸運呀!

若是男娃,這可是白馬侯府的嫡長子呢?

「我…我也是剛剛才問過醫官的,我太瘦了…小腹只是微微的隆起,我…我也不確定。」夏侯涓語氣磕磕絆絆的,似乎有些心虛。

只不過…

大喜之下,誰會在意這些。

「快…快…」

劉雪當即吩咐。「快馬加鞭,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夫君…告訴夏侯府的丁夫人,也告訴魏王宮的丁王后,涓兒妹妹有喜了,有喜了。」

一時間,整個白馬侯府忙碌了起來。

這是白馬侯府第一位夫人有孕,還是夏侯府的貴女,這就相當於是魏王的女兒一般!

這…是天大的事兒。

只不過…

唯獨夏侯涓牙齒咬著嘴唇,看起來有些拘束,這「替人有喜」,多少…她有些心虛呀!

荊州,襄陽城。

衙署中擺著酒宴,夏侯惇、曹仁、戲志才、荀攸位列左側,右邊的則是蔡瑁、張允、蒯良、蒯越等荊州文武。

席間,還特地給龍驍營留了一些位置。

諸葛均、劉曄坐在其中。

與之對應的是兩個女人,分別是諸葛均的長姐諸葛夢雪,諸葛均的二姐諸葛若蘭…

也不知道,她們是以襄陽望族蒯家的兒媳婦,龐德公之子龐山民的夫人,還是以功臣諸葛均的姐姐來參加宴會…

總之依著她倆原本的身份,本不該出席這邊。

當然,所有人歡聚一堂。

蔡瑁舉杯祝賀道:「我等恭賀魏王得荊州之地,獲荊州水軍十五萬,步兵十萬,艨艟戰船七百餘艘…南下江東,一統天下指日可待。」

「哈哈哈…」曹操大笑。「當年漢天子得商山四皓而定天下,今日我得蔡、張、二蒯,何愁天下不定?」

蔡瑁繼續道:「末將斗膽,請魏王封賞南下一役首功之人?」

唔…

曹操饒有興致的問道:「依蔡將軍之見,誰為首功之人?」

「白馬侯陸子宇!」蔡瑁直接張口。

所有人都愣住了,沒想到…第一次大宴,蔡瑁沒有給自己請官,沒有給手下弟兄們請官,偏偏要給陸子宇請賞?這…

當然。

又有幾人知道。

蔡瑁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二姐的吩咐,能撮合二姐成為魏王妃,更能幫助二姐讓肚子裡那本不該有的胎兒,變廢為寶的,不正是陸子宇麼?

遙想當初,蔡夫人恨不得錘爆了這肚子。

那時的他,打又打不掉,煩死了!

蔡瑁這麼一表態…

登時,無數荊州的文武紛紛表態。

「末將附議。」

「下官也覺得當重賞首功之人!」

「下官附議!」

這下,幾乎整個大堂上,盡數是請封陸子宇的聲音。

曹操爽然一笑。

環望夏侯惇、戲志才這邊。「元讓,志才、公達,你們怎麼看?」

「除了封賞陸子宇之外,也當重重封賞諸葛均…」夏侯惇頗為感慨,「若是沒有那熱氣球,我帶兵時便猶如瞎子一般,他們二人的確居功至偉。」

「臣附議!」

「某也附議!」

戲志才與荀攸自不會有意見。

「哈哈哈哈…」曹操大笑,他早就想封羽兒一番了,只是尋不到好的機會。

畢竟,說到底…如今這個白馬亭侯是漢帝封的。

可羽兒的身份,羽兒的功勳,他的頭銜,當是大魏魏王冊封才行。

一眾文武的話頗合他曹操之心。

「爾等如此勸諫,孤決定,敕封陸子宇為『南狩侯』,此為縣侯,此間有一亭名喚『盤龍』,孤就封諸葛均為『盤龍亭侯』,盤龍亭侯的兄長諸葛孔明不是號稱『臥龍』麼?孤倒想看一看,究竟是這臥龍厲害,還是盤龍厲害?」

——「魏王千歲!」

登時,所有文武朝曹操拱手一拜。

南狩侯…

這名字,霸氣啊!

要知道,陸羽的南狩侯,不止是一個縣侯,更是曹操對羽兒寄予的厚望。

——南狩,定江東!

至於「盤龍亭侯」,是基於這麼多年,諸葛均卓越的表現,他當得起這個「亭侯」!

「其餘有功之臣,也有封賞。」

「這荊州水軍,且還是蔡將軍、張將軍統領,待得休整一番,即刻南下,蕩平江東!」

說到最後。

曹操只覺得豪情萬丈,仿佛…一統天下就在眼前。

一艘烏篷船去勢如飛,盪開翻湧的波濤,起伏於一望無垠的江面上。

諸葛亮目送兄長諸葛瑾離去…

兄長與他的對話,尤自歷歷在目。

——「荊州落入大魏之手,普天之下,不會再有一個諸侯是陸子宇的對手,是大魏的對手!」

——「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是束手待斃,要麼聯合天下諸侯群起而攻,效仿昔日六國伐秦。」

諸葛亮聽過兄長的話,如夢方醒。

經過一連幾次的失敗,他已經認識到,他不是陸子宇的對手,甚至…不是三弟諸葛均的對手。

他們依託於大魏的國力,強弱太過懸殊。

諸葛亮問諸葛瑾:「先秦時期,山東六國的七次合縱伐秦五勝兩敗,將秦國逼入函谷,不敢出一步!但兄長有把握聯合各路諸侯麼?如今的各路諸侯,還有誰敢與曹操作對呢?」

諸葛瑾提出了幾個名字。

「江東孫權…」

「孫權,而非孫翊麼?」諸葛亮當即就質疑。

沒錯,就是江東孫權,而非孫翊。

如今的江東,已經徹底分為了兩派,以孫堅舊部為首的淮泗集團支持的孫權一派,以陸家為首,吳郡四大家族、會稽四大家族支持的孫翊一派。

儼然…

這兩股派系在與抗衡曹操的問題上,出現了巨大的分歧。

除了江東孫權外,諸葛瑾還提出了幾個名字,漢中張魯,益州劉璋,荊南四郡也能爭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西涼!

雍涼之地,鐵騎東京…踏往長安,一馬平川,出潼關,過武關便可直下洛陽,可以說,這是曹操的薄弱環節!

要想勝曹操,勝陸羽,必須爭取西涼!

可說起來容易,真正的做起來,何其困難?

諸葛亮與諸葛瑾聊了許久…

最終得出的結論,諸葛亮南下說服江東…只有江東勠力同心鐵板一塊兒,才有可能聯合各路諸侯!

這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大事兒。

如今,望著兄長乘坐小船徐徐離去,諸葛亮感慨萬千。

至少…

如今的天下局勢,諸葛家已經立於不敗。

不論他們三兄弟,孰勝孰敗,至少…琅琊諸葛氏能在這亂世保全,且延續。

「夫君竟在這裡?」

就在這時,身後的一道女聲吸引了諸葛亮的注意,諸葛亮轉過身,卻不是黃月英還能有誰?

「夫人?」諸葛亮頓了一下,連忙解釋道:「兄長來了,故而夫人喊我,我沒有過去。」

「無妨…夫君,你若是忙完了,就隨我過來,我讓你看樣東西!」

黃月英很是急切。

見諸葛亮點頭,當即拉著他快步往一處宅府行去。

儼然,她有重要的東西,要讓諸葛亮看!

腦殼疼!陸羽突然感覺腦殼疼。

說來也奇怪…

給龐統龐士元接上斷肢,讓文聘心悅誠服的當龍驍營的將軍,這些事兒,在陸羽看來…很輕鬆,絲毫不費力。

可…

偏偏,眼前這個事兒,讓陸羽心頭犯怵。

還是前世的毛病,不擅長與女人交流啊!

「沒吃飯?」

陸羽詢問守在府門前的龍驍營甲士。

「自打被擒住後,她便沒有吃飯,也不說話…」

她…是指的關銀屏。

說起來,也是趙雲好心,發現關銀屏腳受傷了,徹底崴住了…這要不第一時間矯正,怕是以後就矯正不過來了。

故而,趙雲特地告訴「自己人」,那個是關羽的女兒關銀屏!

這倒好…

關銀屏也是醉了。

她也不知道,為何龍驍營的兵馬…直接就擒住了她,還當即認出了她的身份,這下裝平民也沒機會。

當然,這還不是最無語的。

最無語的是她被一個女人給擒住的…自稱什麼西涼郡主馬雲祿!

那馬雲祿也不欺負她,兩人都不動腳步…比試武技。

二十個回合,還是關銀屏落入下風。

陸羽這邊正在問…

驟然,一個女聲從他的身後傳出。

——「怎麼?看上人家了?要本姑娘撮合不?」

陸羽回頭,卻不是馬雲祿那妮子還能有誰?

這西涼女子這麼豪放的麼?

自己未來的夫君多看了別的女子一眼,就恨不得搶過來,給夫君娶來做小妾。

這樣的女人…

請再多來一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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