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關銀屏的「側漏」。

關麟下意識想到的是古代時期,女性某個部位的衛生問題。

在古代雖然沒有「那啥巾」,但月事…不,準確的說,是女人的葵水每個月照例『濤聲依舊』。

在關麟的記憶中,這個時期,為了應對這種「自然規律」,女子往往會使用「草木灰」和「小布條」的組合。

簡單點說,就是把帶有「吸水」、「祛濕」、「殺菌」作用的草木灰裝進小布條,兩頭分別穿進一條細繩,在葵水期間系在腰間,這在當時也被稱為「月事帶」!

當然,草木灰畢竟是植物燃燒後的灰燼,不衛生是肯定的,像是關銀屏這樣的大戶人家往往會選擇將其替換成乾淨的「棉花」。

可關麟太了解了,棉花的吸附效果比起草木灰差遠了,還特喵的容易側漏。

而,自從蔡倫發明造紙術後,草紙在女性葵水期就派上了大用場。

只是…蔡倫發明的「蔡侯紙」質量太差,皺巴巴的,並不舒服,故而大多數女性還是使用可反覆使用的「月經帶」!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關麟這「毫無預兆」又「語出驚人」的一句「側漏」,登時讓關銀屏的面靨緋紅。

這種事兒,往往就是母女間提及,都頗為忌諱。

可偏偏這弟弟…就,就這麼肆無忌憚的說出來了,還…還說她側漏。

「你…」

關銀屏吟出一個「你」字,可後面的話卻難以啟齒。

她一把將關麟推開,自己擋在了床褥上那一抹緋紅處,銀牙重重的咬著紅唇,似有一肚子的羞澀、茫然與無措。

甚至到最後,她的眼芒中又多出些擔憂,生怕關麟把這事兒說出去。

呃…

如果是別人的話,或許不會,可若是關麟這麼個「口無遮攔」弟弟的話,他真有可能會說出去的!

「咳咳…」

看著關銀屏欲言又止,一副既羞澀又複雜的表情,關麟豈會猜不到她心中所想,當即道。

「三姐,你放心,你弟弟我嘴巴最嚴實了,你側…啊不,是姐姐『霸氣側漏』的事兒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關麟的話像是給關銀屏吃了一粒定心丸。

只是,這定心丸的時效似乎只有短短的幾息時間。

「話說回來…」關麟的話還在繼續挑動著關銀屏的心情,「三姐,總是側漏的話,那多不舒服啊?」

這…

關銀屏也是無語了,舒服不舒服,你怎麼會知道這個?

再說了,這是能討論、該討論的話題麼?

「你再說,我…我不理你了!」

罕見的,一貫女漢子形象的關銀屏露出了嬌羞態,她扭過身,像是在逃避關麟的目光。

關麟走近了關銀屏一步,壓低聲音,「姐,那啥…其實,我有個辦法能防止你側漏!姐總也不想征戰沙場的時候,血灑褲襠吧?」

「你…我…」關銀屏的語氣也變得磕絆了起來,像是徹底的被拿捏住了,「我喊你來不是為了這個…」

關銀屏本想用「洪七公」的事兒轉移話題,哪曾想,關麟搶先道,「懂,懂,弟懂…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嘛!」

言及此處,關麟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那個,床上挺明顯的,三姐記得清洗床單,弟就先走了,三姐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說到這兒關麟轉過身,可向門前邁出一步,突然腳步一定,再度扭過頭去。

欣欣然的笑容中,關麟的聲音接踵而來。「差點忘了…三姐是不會把『洪七公』的真相告訴別人吧?」

這…

關銀屏表情複雜,她咽了口吐沫,目光卻不自禁的盯著床上的那一抹緋紅。

心裡嘀咕著:

——『我…我這是被威脅了麼?被親弟弟威脅了?』

不等關銀屏張口,關麟已經踏步離開了房間。

一邊走,一邊不忘喊道:「三姐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關銀屏咬著牙,複雜的扭過頭,看著關麟揚長而去的背影。

「唉…」的一聲,她無奈的嘆出口氣。

可,莫名的,心中頓時被關麟的最後的話塞滿。

——好消息?

四弟說好消息?

那…這是有關「洪七公」的好消息?

還是…還是有關「防止側漏」的好消息呢?

一時間,關銀屏滿腦子想的竟都變成了這個。

如今已經是八月時節,秋收在即。

江風吹拂,合肥城郊的田野間呈現出的是一簇簇金色麥浪。

按照習俗,本在秋收前,農戶們是要大肆的祭祀一番,在「社日」的這一天,用黍米和豬肉祭祀神明,第二天再用麥和魚,去祭祀祖先。

已經到了忙碌的時節。

只是…此刻的合肥郊外卻格外的安靜,一望無垠的麥田鮮有農戶去打理,熱鬧的「社日」活動也像是全都取消。

而這一切的緣由,都是因為一條戰報。

——江東即將來犯!

此刻合肥的衙署中。

張遼與李典、樂進正襟危坐,合肥護軍薛悌將一封「機密函」擺放在桌案上。

這是曹操遠征漢中前,提前留下來的,除了老生常談的「賊子乃發」四個字外,還有一條最高指示:

——張遼、李典將軍出戰,樂進將軍守城,薛悌將所有人表現記錄下來。

恰恰,這一封「機密函」展現出了曹操的高瞻遠矚。

張遼、李典、樂進三人關係是不睦,那麼,最合適的辦法就是兩個人出去,一個人守城,再添上一個人記錄。

兩個人出去野戰,誰不玩命就會被記下來,將來到曹操那裡告黑狀。

一個人守城,城丟了,那就是這個人的全部責任。

冷峻的氣氛中,張遼第一個張口:「曹公如何部署,我等就如何做,江東軍還有三日抵達,賊至乃發!」

這次,李典也站在了張遼這邊,「曹公讓某與文遠將軍出城,文遠將軍手下多為騎兵,當從側門殺出,出其不意,某手下多為步兵,當從正門殺出,充當誘餌!」

「不可!」張遼連忙打斷。

李典豁然起身:「國事當前,某何惜命哉?」

張遼的眉頭微簇,「這不是惜不惜命的問題,而是機會只有一次,只能從側門殺出,突襲致勝,兵貴精不貴多,且此次突襲者,絕不可為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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