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看見了李軒儘管起了身,但是沒有化作禽獸撲過來的舉動,董小姐才是略微平復了心情。

而這心情一平復,就是感到絲絲刺痛從手掌傳來,細看,只見自己的左手掌已經是擦破了皮,絲絲血跡正在緩緩滲出。

臉龐也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絲痛苦之色。

這會,她又聽李軒道:「你沒事吧,傷口痛不痛?」

當即是輕搖頭:「妾身沒事!」

對面的李軒聽著她的話,也沒有多擔心,因為屋內的光線雖然昏暗,不過他還是可以看得出來,她的手掌只是略微擦破了皮,傷口看上去有不少血跡頗為嚇人,但是應該只是表皮的擦傷,沒有什麼大礙。。

「傷口雖然淺,不過還是要包紮一下!」說著,李軒拿出了一方手帕。

董小姐猶豫了下,不過還是接過了李軒遞過來的手帕,然後擦拭了手上的血跡,再想要纏起來。

只是她現在只能用單手包紮,這自然是包不上的,對面的李軒看她沒有包上,當即開口道:「如果你不介意的,我幫你……」

這會,董小姐就更加猶豫了。

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李軒,而是又繼續嘗試自己包紮,只是連續嘗試了幾次後都無果,半晌後她抬頭看了看李軒,臉上是痛疼之色中帶著猶豫。

數息後,只見她突然閉上了眼睛,然後把手伸了出來,其意已經是不言而喻。

李軒也沒有說話,而是接著屋內的昏暗燈光給她仔細的包紮,因為之前站的距離遠了些,他還往前走了一步。

只是董小姐這會已經是閉上了眼,沒有發現他上前的動作,要不然的話還不知道會不會再一次被驚嚇的快速後退呢。

靠近了後,李軒一邊給她包紮,一邊第一次仔細近距離打量這個女子。

此女的臉龐是一副典型的瓜子臉,精緻的臉龐潔白無瑕,幾乎毫無瑕疵,如同羊脂玉一般讓人忍不住的想要輕輕撫摸。

櫻桃紅唇上抹上了淡淡的胭脂,在橘黃色的燈光之下呈現出一種別樣的美。

靠近了,還能夠聽到她的呼吸聲,只是呼吸聲有些急促,急促的呼吸之下,彷佛都能夠感應到她那正在快速挑動著的心跳聲。

她在害怕!

看到這一幕的李軒,李軒也是忍不住的露出一聲嘆息,這女子和自己一樣,也是個可憐人。

都是淪落到這個土匪窩裡無法掌握自己命運的可憐人。

當李軒包紮後,輕道一聲:「好了!」說著,還後退了一步,恢復到原先兩人之間的兩步距離。

這會,董小姐才是睜開了眼,第一眼沒有去看自己手上的傷口是否包紮好,而是朝著看,看見李軒站在兩步之外後才是明顯呼出一口氣。

剛才李軒上前給她包紮的時候,李軒能夠感覺到她的急促呼吸聲,董小姐自然也是能夠聽到李軒的呼吸聲的,她知道剛才李軒上前了來,如果當時的李軒仔細看她的耳朵,就會發現她的耳尖已經紅透了。

「謝謝!」董小姐重新低下了頭,看著自己手上已經被包紮上,輕輕說出了這一句。

李軒道:「不客氣!」

這話說完,屋內又是開始了沉默,氣氛重新變的尷尬起來!

對待這種氣氛李軒不太適應,所以他再一次主動開口道:「時間不早了,也都忙了一天,早些休息吧!」

說著的時候,他再一次看見她露出了慌張之色,所以他及時地繼續道:「你睡床,我睡地鋪!」

聽到這話,董小姐才是略微鬆了口氣,不過身子還是沒動,一直到看見李軒從床上拿起了鋪蓋在地上鋪好,然後也沒脫衣直接躺上去後,她才是蓮步輕移,然後走到床邊坐下。

也沒有躺下,而是半靠在床頭,身上的大紅嫁衣更是沒有脫下。

躺下的李軒自然是不可能剛躺下就睡著的,而是睜著眼睛看著房梁,半響後略微翻身,同時口道:「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睡在地上鋪蓋的李軒自然是不可能看見床上半躺著的董小姐的,不過她的聲音卻是依舊聽的清洗,雖然她的聲音很輕微。

「董芸芸!」

「哦,這名字不錯,挺有意境的」

她沒有答話,不過李軒卻是繼續自顧自的說著:

「以後我就喊你小芸了,老是小姐小姐的叫容易讓人誤會!」

「什麼誤會?」

「反正就是會誤會!」

董小姐依舊沒有答話,她不理解為什麼會誤會。

李軒繼續說著:「你家裡有幾個人啊?」

「四十多口人!」

「不會吧,怎麼這麼多?」

「我們一家,還有個二叔他們一家,然後還有下人,加起來就差不多這麼多人了!」

「哦,那你幾兄妹啊!」

「三兄妹,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

「有個哥哥挺好的,以前我就想要一個哥哥或者姐姐什麼的!」

……

「我看你不大,多少歲了?」

……

「家裡那麼多人,會不會很鬧騰很吵啊?」

……

「你爹是大官吧,有幾品了?」

……

「官二代好啊!」

……

李軒漫無目的的隨口瞎說,而董芸芸則是偶爾才會答一句話,不過大多時候都是不說話,只有李軒一個人在那裡瞎說。

李軒也不在乎她回不回答,他只是隨口說,至於她回不回答,答案是什麼,他並不在乎。

他只是在自言自語罷了!

這麼說著說著,而不知道什麼時候,李軒的聲音是越來越小,越來越迷糊,半個時辰後,屋內就是徹底安靜了下來。

許久都沒有聽到李軒的話了,董芸芸略微側了側身子,然後轉過頭看在地上打鋪蓋的李軒,只見他閉上眼睛,呼吸平穩,顯然已經是睡著了。

看見他睡著了,董芸芸輕輕的大呼了口氣,然後才趟了回去,此時強忍了許久的陣陣倦意襲來,她費勁的想要睜開眼睛讓自己保持清晰,只是眼皮越來越重。

片刻後,只見她已經半躺著睡著了,呼吸聲重新變的平緩起來,只是睡著後似乎夢見了什麼。

一開始是臉上帶著笑容,不過良久後卻是帶著陣陣皺眉甚至驚恐之色,似乎夢見了什麼很可怕的東西一樣。

安靜的屋內此時此刻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而油燈的燈光也是越來越暗,某一刻,油燈徹底熄滅,屋內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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