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卻被流矢射殺,曹操所乘小船失去控制往東飄去。

情況萬分危機,許褚左手舉馬鞍作盾為曹操擋箭,右手則拚命划船控制。

馬超的西涼軍不肯放棄,仍舊沿河追趕射箭,許褚壯碩的身體被射中數箭,好在皮糙肉厚未及要害。

小船被黃河水沖走了四五里之遠,強渡的曹操船隻遠遠望去竟成孤舟。

千鈞一髮之際,校尉丁斐從東邊趕來接應,他讓軍隊釋放了大量牛馬牲畜,作為誘餌引西涼軍放棄追擊。

牛馬允農允戰價值非常高,關中聯軍又是糧草短缺的時候。

這時候遇上丁斐這個運輸大隊長投食,馬超與龐德都無法約束住部下,西涼軍瘋狂追捕四散奔逃的牛馬。

沒有了騎兵弓箭的騷擾,許褚忍著箭痛拚命向北岸劃,最終成功突圍渡河。

北岸眾將見曹操平安無事悲喜交加,曹操不顧自己狼狽的模樣大笑:「今日如果不是丁斐機智,孤險些被馬超小兒困在河中」

眾人均是點頭稱讚丁斐,又見許褚在拔手臂上的箭,曹操見狀急忙安慰:「還有仲康奮力為孤擋箭之功,著隨軍郎中為他醫治箭傷」

「俺不痛,這都是末將應該做的。」許褚抱拳回答。

曹操聽得雖然感動,幾乎沒人替許褚錦上添花。

之所以他與丁斐的待遇不一般,除了許褚情商低容易得罪人外,丁斐的出身也比他好上太多。

丁斐與曹操同郡同縣,出身譙縣丁氏大族,丁家出過三公與曹家累世聯姻。

曹操的原配正妻就是出自丁家,丁斐深得曹操信任,也是曹魏的元勛之臣,這種關係許褚沒法比。

馬超回到潼關來見韓遂,擔憂地說:「曹賊大軍盡數渡過黃河,若要攻入關中必走蒲坂津,也不知道梁興的五千兵馬能否阻攔」

韓遂捋須笑曰:「黃河此段水流甚急,賢侄剛才去追擊之時,我又遣張橫、成宜率軍一萬去接應,除非曹操肋生雙翼,否則不可能成功渡河。」

馬超嘆了一口氣,「可惜剛才追擊只殲滅了兩三千人」

「哈哈哈,曹操之兵皆是精銳,賢侄能殲滅三千人已數大勝,我們當設宴為孟起慶功。

剛才在關上見你的部曲趕回許多牛馬,不如殺上一些讓咱們西涼聯軍開開葷?」韓遂笑著提議。

馬超聽後立刻皺起了眉頭,搖頭說:「部曲自發繳獲的戰利品,我豈能隨意褫奪,強殺兵士們的牛馬等同奪財,叔父還是在從你軍中撥些肉糧吧。」

韓遂臉色逐漸僵硬,「關中地區連年征戰,不少土地已經荒蕪,此次我們起兵趕走鍾繇,又有數萬家百姓從子午谷逃入漢中。

聯軍現在就地征糧都成問題,哪裡還能給兵士們發肉?能暫時吃上一口飽飯都不錯了」

「都這麼艱難了嗎?涼州駐地的糧草」馬超又問。

韓遂苦笑著回答:「賢侄不當家不知家難當,此次我們幾乎抽走了涼州全部青壯,本來涼州存糧就不多,現在又持續消耗近一年,咱們眼見就要糧盡了」

「曹操送糧送得還真及時」馬超自言自語道。

「賢侄剛才說什麼?」韓遂疑惑地問。

馬超臉色一變說道:「既然糧草已經難以為繼,那我們要儘快結束戰鬥。

潼關外的曹軍已經沒了,咱們不如也去河西增援?那曹賊詭計多端」

「賢侄說得對,那些牛馬」韓遂追問。

馬超佯裝沒有聽到,他擺擺手往邊走邊說:「那我先行去整軍,叔父請儘快跟來」

韓遂、馬超兩部兵馬最多,他們一前一後從渭口渡河向北,剛走出二十里就遇見梁興的敗軍。

韓遂見狀大驚失色,他叫住幾個敗兵詢問戰況,為首那官長垂頭喪氣地回答:「我們隨梁將軍趕到河西渡口時,曹軍大將徐晃已率精銳步騎從蒲坂津渡河,他們以逸待勞迎戰我們疲憊之師,因此大敗而還」

「曹操從河東繞行蒲坂津,不可能比你們還要快,徐晃雖說是河東人士,也不可能從黃河上飛過去吧?」韓遂一臉的不相信。

那官長苦笑:「稟告都督,渡河的只有數千人,應該不是曹操的主力」

韓遂猛的一拍大腿,心說這我們中計了,曹操這廝實在太狡猾,竟然自己當起誘餌。

「梁將軍何在?」韓遂追問。

「我們在撤退的過程中,遇上張將軍、成將軍的增援,梁將軍與他們合兵一處去攻打徐晃,並遣末將南下給都督報信。」

韓遂聽完介紹長舒了一口氣,他自言自語的說:「張橫、成宜有兵馬萬人,加上之前梁興所部的消耗,應該能擊潰徐晃的前鋒部隊。」

韓遂命人將軍情傳給馬超,讓其加速行軍防止曹操渡河。

兩部數萬兵馬急行軍,行至河西渡口南五里處匯合,卻發現前軍並沒有猛攻渡口,而是在原地紮好營寨。

梁興、成宜得知馬超、韓遂大軍已到,親自走出大營外迎接。

「我看對岸曹軍全部聚集,已經開始慢慢西渡黃河,爾等打算曹操大軍過來後再發動攻擊?張將軍何在?」韓遂怒氣沖沖。

韓遂語氣中帶著揶揄,但是根本不能過分責罵,因為關西十部雖然推舉韓遂為都督,但是彼此並沒有從屬關係,人家各自為己不願拚命,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梁興垂頭輕聲回答:「那徐晃並非等閒之輩,我們到時他的營寨已經紮好,採取強攻的傷亡極大,張將軍就是中伏後被徐晃斬殺」

韓遂聽得愕然,身旁急躁的馬超建議:「現在曹賊已經開始渡河,此時不發動攻擊還待何時?諸位與我一起為張將軍報仇。」

聯軍都督不是我嗎?小馬你前面不分牛馬,現在又玩起了喧賓奪主的把戲?

「咳咳,賢侄稍等,時機未到。」韓遂意味深長地說。

馬超萬分不解,他疑惑地問:「曹賊渡河的不多,這還時機未到?」

韓遂捋著花白的鬍鬚,意味深長地說:「可聽令渡,蹙於河中,顧不快耶!」

梁興、成宜皆不喜馬超,他們隨即附和點頭表示同意,馬超見眾人都不願出戰,也不可能讓自己的部曲孤軍奮戰。

臨時組織的聯軍弊端顯現,沒人有絕對的領導權威,凡事都要商商量量才能推行。

就在關西聯軍猶豫不決之時,曹軍主力已陸陸續續全部渡到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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