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的話引得眾人哈哈大笑,高順看著歡快的氣氛拱手向藍田行禮,「先生」

藍田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對方應該有重要的事,但他卻絲毫不慌,笑著問:「伯平,吃過晚飯沒?正好你趕上了,快坐下吃一點,有事咱們待會再說。」

「是啊,將軍,先生做這道菜花了幾天時間。」高原連忙補充。

「哦好」高順靠在高原身邊坐了下來,侍女給他端來一碗帶湯的『鳳穿銀芽』,高順明顯沒見過這新東西,於是用筷子挑起來嘗試,味道雖然很鮮美但並不震撼。

呂玲綺皺眉問:「不合胃口?」

「味道挺特別的」高順尷尬地回答。

高原把裝肉的盆拉近了些,「您嘗嘗這個肉,在鼎中差不多燉了一天」

吃肉的感覺還是美,高順連忙點頭:「這個還挺不錯的。」

高原嘿嘿一笑:「將軍跟俺見解相同」

華佗夾起豆芽根品評:「這鳳穿銀芽清爽淡雅,看來很對藍夫人胃口,先生可以用食療的方式來進補。」

藍田笑著回應:「這豆芽營養豐富,多吃不但能抗疲勞,還對癲病有很好的效果」

華佗聽得一怔,還說你不懂藥理?隨即忍不住感嘆:「府君兩位公子都是濟世之才,要是藍夫人腹中仍舊是個兒子就好了」

「先生這是何意?」呂玲綺急忙詢問。

「府君涉獵廣泛,我看他對藥理也有見解,若是藍夫人能誕下男丁,說不定能培養個醫者」華佗笑著拱手。

呂玲綺不置可否,藍田笑著回應:「誰說女子不能學醫?到時候就請先生來教」

「這」華佗不好回答,古代女子連陌生人都沒機會接觸,怎麼有機會外出給人診治呢?

藍田解釋:「先生莫非忘記女神醫義妁?這世上總有男醫不方便治療的病,其實培養一批女郎中也很好嘛。」

「呃義妁我的確知道,府君的想法真是天馬行空,不過我非常贊同你的觀點,弟子們在翻閱仲景的《傷寒雜病論》時,裡面的確記載了許多婦人方劑,尋常百姓男子倒不怎麼忌諱,但是為王侯公卿家的女眷看病,的確女郎中要方便些」華佗點頭肯定。

藍田抓住呂玲綺的手說:「小君,讓我們女兒學醫怎樣?」

「我本來想教她學武的,不過夫君既然開了金口,妾身自然應允」呂玲綺輕輕點頭。

藍田滿臉笑容:「學武和學醫不衝突,完全可以同時學的。」

「府君說得一點不差。」華佗跟著附和。

因為用餐的人數不少,鳳穿銀芽和配料肉湯很快就被全部吃光,華佗抹了抹嘴巴向藍田請辭,高原拍著肚皮坐在凳子上打嗝。

侍女們已經在收拾清掃戰場,呂玲綺因為吃熱了需要回屋納涼,藍田就剛好把高順帶到迴廊的角落。

「可有什麼要事?」藍田好奇地問。

高順點頭說:「最近廣州城來了很多陌生人」

藍田不以為然,「應該是廣州印象起了作用,外地商人聞到金錢的味道,自然是要親自趕過來看一看。」

「但我們還是要謹防細作混進來啊」高順提醒。

「軍事區和工匠區戒備森嚴,城中政務區和文教區各衙署都有崗哨,實際上全面開放的只剩下貿易區,加上令明(龐德)統管的街道崗亭,我不相信細作能找回有用信息,細作真能發現的東西,就是我有意讓他們發現的。」藍田自信地說。

高順點頭肯定道:「我知道先生一向謹慎,只是我剛從龐將軍那裡得到消息,貿易區的崗哨發現了好幾個奇怪的人,他們已經跟蹤了士祗兩天,您說這些人是不是衝著胡恪去的?」

藍田聽得一怔,他覺得高順分析得很是道理,於是他當機立斷對高順吩咐:「這些人很可能是江東派來的,目的就是核實胡恪的身份,你晚上親自走一趟去見士祗,讓他故意泄露點『秘密』出來。」

「我天黑了就去辦,這就說明胡恪還是安全的吧?」高順反問。

藍田點頭回答:「絕對是安全的,而且成功的引起了孫權的關注。」

高順一臉嚴肅,心說得幫他過關才是,當天晚上就秘密找到士祗叮囑了一番。第二天士祗在貿易區遇到『細作』藉口矛盾套話,但是這一切都在藍田的掌握中。

江東細作在廣州盤桓了五六天,初步摸清了胡恪的底細,他們一部分人返回江東復命,另外幾人則乘坐前往交趾的商船去龍編,為了查清楚原因他們非常謹慎。

先頭細作八月回到建業,將胡恪的底細告訴了孫權,孫權打算親自前往監牢審問,胡恪已經被關押近一個月。

孫權自從去年在合肥大敗,他的心情一直處於極度鬱悶的狀態,戰場上各部各自為戰難以形成合力,讓他一度成為千萬人的笑柄,可知這十萬人真正完全聽自己命令的,就只有那兩千車下虎士。

沒有自己直接控制的軍隊,孫權擔憂未來依舊不能打勝仗,於是派心腹胡綜到各縣徵募兵卒,胡綜不負所托經過半年時間徵募六千人,孫權隨即設立解煩衛兩部親握兵權,任命徐詳為左部督,任命胡綜為右部督。

合肥之戰雖然正面戰場死傷不多,回江東後因疫病身亡者多達兩萬眾,短時間染疫士兵還造成了一些恐慌,江東士族甚至不讓淮泗將領入城。

曹操奪取漢中的消息傳到江東,孫權擔憂曹操隨時會報合肥之仇南下,所以在張昭的建議下讓魯肅向荊州關羽示好,並藉口恢復通商來消滅兩家的隔閡。

其實孫權極不情願和荊州通商,因為一旦通商長江報就會流入江東,合肥之戰這樣的名場面對方不會不報道,於是藉口盤查姦細搜查來往貨船,並且增加了建業城的暗哨,其目的就是阻止長江報進建業。

胡恪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捕入獄的,但是他犯下的事跟長江報沒有半點關係,因為他帶到江東的貨品中根本沒這種東西,除了交州的特產就是宣傳海報『廣州印象』,他打聽和接近被貶為庶民、被軟禁在建業城郊的士廞(xin),最終觸碰到了孫權的雷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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