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郭嘉滿臉疑惑,不解地說:「主公,元皓不是將西北局勢穩定下來了嗎?」

「本來是穩定下來,可鍾繇那老匹夫用了一個人,逆轉了。」王旭心裡有口悶氣堵著,說話很不客氣。

「用人?誰竟然有這般頃刻間左右局勢的本事?莫非是戲志才或者荀彧他們親自去了?」郭嘉奇道。

「不是!」王旭搖搖頭:「如今袁曹爭鋒相對,那邊對曹軍來說畢竟是小局,荀彧他們各自身負要責,不可能抽身,我所言之人年方弱冠,名叫司馬懿,字仲達。」

「司馬仲達?」郭嘉神色微有些凝重,憂心道:「有元皓親自坐鎮西北,那人年方弱冠卻能左右局勢,不管用的什麼辦法,著實不易,此人恐怕又是一個勁敵。」

「何止是勁敵!」王旭嘆口氣:「此子乃是奇才,若成長起來,必是心腹之患,恐曹軍的戲志才、程昱等人亦遠不能及,而且其是全才。」

「這般厲害?」郭嘉驚疑不定地說。

王旭沒有再多解釋什麼,嚴肅地看著郭嘉良久,鄭重地道:「如今,司馬懿親赴羌族營中,為其出謀劃策,西北局勢恐不那麼簡單。奉孝,你此次前去,務必記住,若是能捉便捉,若不能捉就殺,哪怕付出些代價,也定要殺掉此人,不然必成禍患。」

郭嘉非常相信他識人的目光,因為其從未錯過,當即堅定地點點頭:「好。屬下盡力拿下此人。」

「那就有勞了。」王旭說著。親自上前給郭嘉整理衣衫。叮囑道:「不過,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主公放心!」郭嘉躬身行禮,隨即洒脫地說:「既然那邊形勢緊迫,那若主公無其它安排,屬下就立刻收拾行裝,奔赴西北。」

「嗯,去吧!」王旭點點頭:「多帶些護衛,路上注意安全。」

「屬下明白。」郭嘉笑笑。並未再多說,從容地轉身離去。

待其走後,王旭獨自坐在屋內,久久沉默,其實對於這些人,他不是沒有做過準備,早年起事討董的時候,他就盛邀過司馬懿的父親司馬防,甚至還有其它很多人。

從北方到南方,只要他知道所在的。早些年都曾寫信邀請過,可願意來的。都來了,其它無不是婉言拒絕,如今效力各方勢力的名臣中,他曾寫信邀請過的人不在少數。

甚至於,早在靈帝尚未死的時候,他就結交過不少人,可最終人家不來就是不來。

這個年代,英雄輩出,站在那些人的角度,他們同樣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觀點,自己想要達到的目標,還有自己的難處,自己的關係網和自己的際遇。

猶記得當年司馬防拒絕時,所言的第一條竟然是暫時不願遷居南方,第二條則是其已無心再出仕。

猶記得年少時曾去拜訪周瑜,結果卻沒見到人,最終人家還是與孫家走到了一起。

猶記得曾刻意交好荀彧、荀攸等人,可最終人家還是因為各自的原因,選擇了曹操。

這又有什麼辦法呢?有的時候真是一種緣分。

就好像曹操欲得郭嘉,欲得徐庶,欲得田豐,欲得沮授也無能為力一般。

英雄越多的年代,也就意味著選擇越多,舞台越加廣闊!

王旭從沉思中醒來,長長一嘆,靜默地走到了窗邊,凝望著窗外碧藍的天空,久久佇立……

八日之後,公元199年四月二十三,王旭安排好南中的一切,讓趙雲、張遼、徐晃等將率部回襄陽,他自己則帶著凌婉清、祝融與龍虎衛馬不停蹄地先行趕回。

一路疾馳,奔波了十日,終於回到將軍府。

「婉清,你先帶著祝融去內府,我要去見沮授和法正。」王旭剛剛下馬,便對著凌婉清吩咐說。

「嗯。」凌婉清聽話的點點頭。

祝融從未離開南中這麼遠,顯得非常拘謹,再加上其本身野性十足,就像是個緊張的小母獸,總是警惕地觀察著周邊所有環境,聽到王旭的話,當即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不,我要跟著聖主!」

此刻的祝融野性中帶著美艷,又有著些許畏縮,顯得甚是可愛。

王旭微微一笑,上前將其擁入懷中,溫言安撫說:「乖,聽話,內府是我們的家,跟著婉清姐姐回去。」

或許是那厚實的胸膛讓祝融找到了些許安全感,其終於說出了女人本能上的恐懼。「聖主,我害怕!」

「怕什麼,你不是南蠻的神女嗎?還能怕誰?」王旭吻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笑道:「再說你是聖主的女人,這裡的人都聽我這個聖主的,什麼也不用怕,去吧,跟著你婉清姐姐去,相信她,聽她的話。」

祝融躊躇了好久,終於還是點點頭:「好吧!那我什麼時候能再見到聖主?」

「我做完了事,同樣會回家。」王旭肯定地說。

「那我等著聖主。」祝融說。

「嗯,去吧!」王旭鬆開祝融,回身看向凌婉清,溫言說:「婉清,祝融不太習慣我們這邊,別驚嚇到她了。」

凌婉清嫵媚地翻了個白眼,笑道:「夫君放心吧,奴家有分寸。」

「那你們去吧。」

王旭點點頭,又對著祝融溫和笑笑,便不多耽擱時間,毅然轉身走向前府,直奔治中理事的府區。

治中一府掌管諸多命脈之事,位高權重,所以其辦公的府區,也坐落在距離中央議事廳不遠的地方,沒走多久,他便步入了那個院落。

由於荊益二州這些年發展迅猛,勢力越加強盛,治地廣博,所以治中麾下的各級掾吏、從屬也遠遠超過了標準限制,多達上百人,若在和平年間,這絕對是要遭到治罪的,可惜如今的小皇帝連自己都管不了,哪還能管這麼遠來。

「主公!」

「王將軍!」

行走在這龐大的院落內,不時會遇到形色匆匆的各級掾吏,看到他,無不驚愕地躬身行禮。

「沮治中現在何處?」王旭語氣溫和地詢問。

「屬下見其在中府內理事。」

「剛才屬下也曾在中府拜見。」

那些官吏皆是匆忙回話,不敢有所隱瞞。

「嗯!」王旭點點頭,並未多說什麼,逕自行往中府。

待其走遠,那些掾吏從屬才匯聚到一起,議論紛紛。

「將軍怎麼親自來了?可是發生什麼大事?」

「不知道,你們呢,聽說什麼了嗎?」

「不曾聽聞!」

「別猜了,各自做事去吧,這些不是我們該議論的。」

「也是,都散了吧!」

王旭可不知道他的到來,讓整個治中曹屬都心驚膽顫,行至中府廳外,他已是直接推開房門,大步走進:「公與,你手裡可有荊州所有主力兵士的最新統計。」

沮授正端坐在桌案後書寫著什麼,聞聲驚訝地抬起頭來,見是王旭,隨之匆匆放下毛筆,起身迎來:「主公什麼時候回來的?主力兵士的最新統計,屬下倒是有一份,但肯定不如兵曹的更詳細,畢竟我們這邊也是兵曹上報過來的,更正速度不如他們快捷。」

「兵曹掾蒯越已經調往成都,徐庶應該還沒能回來接手,所以我就來找你了。」王旭笑著說道:「其實也不用那麼詳細,我只是需要知道如今大致的數目和可戰之力。」

「原來如此!」沮授釋然地點點頭,隨即順口回道:「荊州主力兵馬的最新統計,我們也是在一個多月前從兵曹拿到,大致上包括三大部分。」

「一部分是駐守各方要地的將士,分別是豫章太守賴恭帳下,合計一萬五千人,長沙郡五千人,南郡太守高順帳下,合計五萬人,漢中太守魏延帳下,合計三萬人,益州西北各處關隘,合計一萬人。」

「第二部分,則是襄陽東西南北四大營主力兵馬,不過如今已幾乎抽調一空,只有主公的一萬近衛鐵騎,還有一萬青龍騎士。田元皓與黃忠將軍帶走了三萬,駐軍西北,抵禦羌族與氏族那幾個大部落,但因西北局勢未平,無法得知現在的數目。」

「南中這邊平定後,趙雲等幾位將軍倒是在兩月前報來人數,還有八萬九千七百四十三人,這個恐怕主公也知曉,屬下便不再細說。」

「至於第三部分,便是水軍四萬,如今駐守在江夏。」

「這些,便是如今荊州全部主戰之力!」

沮授說的非常流暢,顯然是將這些牢牢記在心中的。

可王旭聽完,卻是驚訝異常:「鎮守各方要地的兵馬共計十一萬人,襄陽四大營主力不到十四萬,我們全部的主戰力量中,馬步兵合計僅有不到二十五萬人?」

「哎!」沮授嘆口氣,說:「早前南陽一戰損失慘重,後討南蠻時,初期也曾損失不小,所以只有這麼多了。雖說這兩年也訓練出了幾批新兵,可按照主公的規定,也有不少達到標準的老兵士選擇了卸甲歸田,或者返回各郡縣,做了地方上的郡縣府兵,所以並未太多的補充上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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