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全城沸騰,上至官吏,下至平民百姓,無不把袁洪的名字掛在嘴邊。

「原來咱們袁公竟然還有一個兒子叫袁洪啊,以前真沒聽說過。」

「是啊,聽說這個袁洪是個庶子,還是個好酒色的紈絝廢人,袁公極不喜歡他。」

「紈絝廢人?不會吧,廢人還能真敗關羽?關羽那可是溫酒斬華雄的猛將啊。」

「可不是嘛,誰能想到呢,說不定這袁洪是塊真正的璞玉呢。」

一夜之間,袁洪的大名人盡皆知,有驚奇的,有不屑的,也有刮目相看的,反正他是一夜成名,再也不是藉藉無名之輩。

袁府,東院。

袁譚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案几上,惱火道:「那廢物是怎麼擊敗關羽的?我想不通,為什麼?」。

震驚,惱怒,盡寫在了他的臉上。

他原以為,自己那庶子兄長,不過是一個廢物而已,此去攻打青州,對上劉備關羽這樣的對手,等於是送死。

誰料,沒幾天功夫,捷報傳來,袁洪竟然大破關羽。

如此匪夷所思,不合情理之事,袁譚焉能不驚怒萬分。

正罵之時,腳步聲響起,卻是許攸前來。

「許子遠,甘陵方面的戰報你聽說了吧,你倒給我說說看,袁洪那廢物,憑什麼能擊敗關羽?」袁譚沒好氣的把手中戰報,扔給了許攸。

許攸撿起捷報,看過幾眼,三角眉微微一動,奇嘆道:「沒想到啊,這位大公子還真是深藏不露,給了我們一個很大的意外啊。」

「什麼深藏不露,我就不信,一個從未帶過兵的紈絝廢物,初次上陣就能用兵如神了。」袁譚不屑的哼道。

許攸眯眼笑了笑,說道:「二公子誤會了,我倒不是說那袁洪會用兵,我只是聽我在那邊的眼線說,袁洪差點被關羽單騎所殺,卻被一個叫秦瓊的小軍官所救,擋退了關羽。」

「竟有此事?」袁譚臉色更奇。

「千真萬確。」許攸點點頭,「二公子想啊,關羽是何等人物,那可是溫酒斬華雄的猛將,這個秦瓊能夠敵退關羽,就說明此人亦有萬夫不敵之勇,這樣一員猛將,竟然能被袁洪給發掘出來,所以我才說他深藏不露,眼光不俗啊。」

袁譚嘴裡喃喃念著「秦瓊」二字,眼珠子轉來轉去,搜尋著過往的記憶。

驀然間,袁譚一拍案幾,叫道:「我想起來了,這個秦瓊好像曾在父親的嫡營里做過都尉,這廝當初竟敢當眾頂撞我,叫我難堪,被我略施手段發配往了甘陵偏軍,沒想到,這廝竟然救了袁洪,該死!」

他一臉的懊悔,便在想若是當初不把秦瓊趕到甘陵,也不會陰差陽錯的,正好令其救了袁洪。

許攸乾咳了幾聲,卻道:「這麼說來,這秦瓊當真是一員猛將,當初二公子為何不收為己用呢?」

袁譚臉色一沉,冷哼道:「此人竟然敢質疑我的決策,當面頂撞我,如此目無尊卑之徒,我豈能用他。」

「哦,這樣啊……」許攸只是笑了笑,不好再說什麼。

袁譚卻已不耐煩,一擺手:「一個小人物而已,不提也罷,你倒說說看,現在我們該當如何,總不能讓那個庶子,先於三弟取下青州,若真是那樣,到時候他迎了甄家小姐,得到了甄家的支持,那就後患無窮了。」

許攸不以為然的一笑,「二公子多慮了,他就算再能耐,也不過是個庶子而已,不會對二公子造成多少威脅,二公子真正的威脅,還是袁尚啊。」

「你懂什麼!」袁譚瞪了他一眼,「你可別忘了,父親他就是庶子出身,現在的名望地位,豈是袁術那個嫡子能比的嗎?」

許攸一愣,一時語塞,眼眸中不禁也掠過一絲隱憂之色。

但旋即,他卻又冷笑道:「二公子多慮了,那袁洪終究不過是一廢物,這一次能擊敗關羽,運氣成份居多。我料那公孫瓚得知消息後,定會給劉備增兵,二公子覺的,袁洪運氣好一次,還能好兩次三次不成?」

一席話,袁譚緊繃的眉頭,方才鬆緩開來,沉吟了片刻,嘴角鉤起一抹陰冷的笑意,不屑哼道:「你說的對,廢物終究是廢物,我就看他怎麼玩死自己!」

……

鄴城以東,甄家莊。

甄氏一族雖乃中山大族,但因中山位於冀幽交界之地,受到公孫瓚的威脅很大,故甄堯在拜訪袁紹,公然表面支持的態度之後,便將整個家族,暫時遷到了鄴城附近,以尋求袁紹的庇護。

甘陵大捷的消息,很快也傳到了甄家莊,擺在了甄逸的案頭。

「這袁洪才離開鄴城幾天,就得了一場大勝,當真是意外之極啊,他是怎麼做到的?不是人人都說他是一個沉迷酒色的紈絝廢物麼?」

甄逸看著手中的密報,嘖嘖驚嘆,滿臉的難以置信。

一旁的甄堯,先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不屑的冷笑道:「父親也不必太過驚訝,凡事都有例外,兒相信,那個袁家庶子這一次的勝利,必定是僥倖而已,不會有下一次的。」

「嗯,希望被你說中,不會有下一次吧。」甄逸點點頭,稍稍寬心,眼中又流露出期許的眼神,「也希望那位熙公子能夠爭一口氣,儘快拿下青州,我們甄家才好儘快跟袁氏聯姻。」

「父親放心吧,袁熙可是嫡子,堂堂嫡子,怎麼可能輸給一個廢物庶子呢。」甄堯自信的寬慰道。

甄逸這才徹底釋然,把那捷報扔在一邊,不以為然。

後院,那間精緻的閨房中,算盤珠子碰撞的噼啪聲,不絕於耳。

房內,甄宓正埋首於堆積如山的帳之中,纖纖素手伶俐的撥動著算盤珠子,嘴裡默默計算著。

這時,貼身的婢女飛奔進來,驚叫道:「小姐,不好了,清河郡那邊傳來消息,那位袁大公子在幾天前大敗關羽,打了一個打勝仗呢。」

噼啪聲嘎然而止。

甄宓那專注的俏臉上,瞬間湧起了深深震撼,驀的抬起頭來,吃驚的目光望向東方,口中喃喃道:「莫非,他真是深藏不露,所謂沉迷酒色,紈絝無能,都是他故意裝出來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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