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洪不由心神一盪。

「公子,你怎麼還不換藥,看什麼呢?」

阿軻雖然背對著他,卻似感覺到袁洪的目光,本是蒼白的俏臉,不禁又泛起絲絲紅暈。

「哦,這就換,不過得先把你肩上的血擦乾淨才行。」

袁洪回過神來,強壓住身體本尊留給他的好色性情,拿起沾水的毛巾,輕輕的為她拭去肩上的血漬。

指尖有意無意的划過她肩頭皮膚,讓阿軻感到一種莫名的酥癢,心兒不由怦怦加快跳動起來,臉畔潮色更濃。

她卻不敢胡思亂想,輕咬著朱唇,極力的保持著清醒的頭腦。

擦去血漬,上了金創藥,又用繃帶裹好,忙乎了好一陣子後,總算是給她包紮好了傷口。

眼前香肩已不見片點血污,光潔如初,雪白似璧。

袁洪一時壓制不住心猿臆馬,雙手扶住了她的手臂,低頭在她的香肩上,輕輕一點。

阿軻身兒陡然一震,不禁眼眸迷離起來,蠻腰一軟,便依躺在了袁洪懷裡。

房中的氣氛,一時曖昧起來。

就在袁洪血脈賁張,想要進一步做點什麼的時候,突然間,帳簾被掀了開來。

「大公子,恭喜――」

喜字未及出口,嘎然而止,那莫名闖進來的少女,愣怔在了原地,杏眼瞪的大大的,驚訝的瞧著他二人。

是上官婉兒。

阿軻立刻恢復理智,羞意頓生,忙是從袁洪懷中掙脫出來,將褪至腰間的上裳匆忙拉了起來,假裝整理衣容,臉畔卻已潮紅一片。

袁洪也收了蕩漾,站起身來不悅的看了她一眼,「上官小姐,你召喚也不打一聲就闖進來,會不會有些失禮了?」

上官婉兒這才回過神來,便是歉然一笑:「我沒想到阿軻妹子也在這裡,不好意思打擾了,我什麼也沒看見,你們繼續,繼續啊~~」

說著,上官婉兒便要轉身逃離。

「你看見什麼?」袁洪白了她一眼,「阿軻肩上有傷,我方才是在幫她包紮上藥而已。」

上官婉兒「哦」了一聲,卻又撲扇著長長的睫毛,茫然道:「原來包紮傷口還需要抱在一起啊,看來我以前是孤陋寡聞了。」

她這話,明顯是在諷刺。

阿軻一聽,臉畔暈色更濃,卻把小嘴一嘟,冷哼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抱在一起了,你眼瞎了麼?」

上官婉兒一怔,沒想到袁洪身邊一婢女,竟然脾氣這麼大,敢罵自己眼瞎了,頓時便面露慍色,張口就要反擊。

「好了,阿軻你有傷,就先休息吧,上官小姐,我們外面說話,莫要打擾她休息。」

袁洪聞到了火藥味道,趕緊打斷二女的劍拔弩張,二話不說,拉著上官婉兒就出了帳。

大帳中,只餘下了阿軻一人。

她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精神一瞬間放鬆下來,身兒便軟軟的躺在了榻上。

閉上眼,滿眼都是適才跟袁洪那曖昧不清的畫面,那驚心動魄的悸動感覺,縈繞在心頭,久久不散。

她唇角輕揚,俏麗的臉上,悄然泛過一絲淺笑。

帳外。

「大公子莫非還不好意思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嘛,聽說大公子原先可是風月場的老手,還會不好意思麼……」

上官婉兒輕輕甩脫了袁洪的手,俏臉上雖掛著笑容,但言語卻夾槍帶棒,充滿了諷刺味道。

袁洪卻一臉淡然,冷笑著反問道:「怎麼,上官小姐莫非吃醋了不成?」

上官婉兒臉畔瞬間掠過一絲尷尬。

接著,她便不以為然的秀鼻一揚,哼道:「大公子真是想多了,我會吃醋?真真好笑。」

「既然不是吃醋,怎麼反應這麼大?」

「我……」上官婉兒語滯一下,卻道:「我是宓兒姐姐派來看著你的,自然要確保不會有一些不長眼的狐媚子,分享了姐姐的紅利。」

紅利?

袁洪心下苦笑,沒想到她竟會用「紅利」來比喻自己,果然是天下首富家的人,三句不離本行。

袁洪便道:「罷了,咱們也別說這些沒用的了,上官小姐你這麼急著從北岸趕過來,恐怕不單只是為了看住我這麼簡單吧,正所謂無利不起早,你就直說了吧。」

「聰明,我就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

上官婉兒一聲笑贊,然後如變戲法似的變出一隻小小的算盤,噼里啪啦的就算了起來,嘴裡還念念叨叨著什麼「丁口」,「過路費」,「運輸費」,「屯儲費」。

半晌後,上官婉兒抬起頭,揚著手中算盤道:「這場仗後,我估摸著劉備肯定不敢呆在禹城,這座黃河下游的重要渡口,應該會被你兵不血刃收入囊中,這樣的話,也該到了我們收點紅利的時候了。」

輕描淡寫間,上官婉兒就算定了劉備會棄禹城而逃。

袁洪便解下酒葫蘆,灌了一口,饒有興致道:「那我倒想聽聽,你打算怎麼收紅利?」

「眼下青州東部北海郡等地,正在遭受黃巾余寇的肆虐,必定糧價飛漲,我方才已經算過了,若是把冀州的糧食運往青州來賣,必可多賺兩成的錢,但要想把糧食運往東部,禹城港是必經之路,所以嘛……公子你懂的。」

上官婉兒沖他眯了眯眼,眼睛裡裝的全是一個「錢」字。

袁洪自然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卻道:「你也知道青州糧價飛漲,不知有多少百姓買不起糧要餓死,你們甄家這個時候還想趁機發一筆兵災財,會不會有些不厚道了。」

「公子這話我就不愛聽了。」

上官婉兒扁了扁嘴,「生意就是生意,我們做生意的,自然是哪裡有利就奔著哪裡去,畢竟我們又不是做慈善的,不然我辛苦費力,冒著半路糧草被打劫的風險,千里迢迢的把糧草從冀州運到青州,若是沒有半文利可圖,我們又是圖個什麼呢?」

咽了一口香沫,她接著道:「而且你想啊,若是無利可圖,就沒人會往青州運糧來賣,到時候那些百姓就算是有錢也買不到糧食,最後不全都餓死了?」

「這麼說,你們還是在做善事,在救人了?」袁洪有點佩服起她的伶牙利齒來。

「當然了。」上官婉兒很認真的點點頭,「其實最後得利的,還是青州的百姓,我們甄家只不過是賺了點辛苦費而已。」

接著,她又補充道:「而且我還要提醒公子一句,那天下三大富豪之一的徐州糜家,現下也在發青州的兵災財,他糜家賣的價格比多們足足貴了兩成,這才是真的黑心奸商啊,跟糜家比起來,我們甄家那簡直是商人中的善人,大漢的良心啊。」

不得不服啊……

袁洪在心裡邊給上官婉兒豎起了大拇指,是由衷的佩服,這一番滔滔不絕,轉眼間就把他甄家從唯利是圖的商人,說成了為民造福,救民於水火的善人。

不過,袁洪卻也清楚,商人謀利,乃是天經地義,她這麼做也無可厚非,就算他甄家不來發兵災財,自然也會有別人,就比如那徐州的糜家。

思緒轉了幾轉,袁洪便道:「想要我點頭同意也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什麼條件,大公子請說?」上官婉兒眼眸一亮。

「第一,你甄家的糧在其他地方賣多少錢我不管,但只要是在我的地盤上,就只能上浮一成。」袁洪提出了第一個條件。

上官婉兒猶豫了一下,輕嘆道:「看來大公子還是個心繫百姓的仁主呢,你轄境內的百姓真是有福了,這條我答應了,我第二條呢?」

「你甄家途經我禹城運往青州的所有糧草,賺取的所有利潤,我都要從中抽一半。」袁洪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冷笑。

上官婉兒一聽,頓時臉就黑了,嘟嘴抱怨道:「我甄家辛苦苦苦折騰半天賺點辛苦錢,大公子你動動嘴皮就要抽一半,你這也太黑了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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