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洪數月間吞併青州,神速崛起,又公然反叛袁紹,把袁紹殺的大敗而歸,早就天下震驚,臧霸豈能不知。

聽到袁洪大軍來襲,他自然有幾分忌憚。

「大哥,那袁洪來勢洶洶,咱們是不是放張飛入城,合兩軍之力,一起守開陽?」孫禮底有點虛。

臧霸眼中的忌憚卻一閃而逝,冷哼道:「袁洪那小子確實有幾分能耐,但他襲取莒縣,也不過是使詐而已,你我兄弟有精兵四千,開陽城又是堅城一座,只要我們堅守不出,他能奈我?」

孫禮神色這才自信起來,點頭道:「大哥言之有理,這樣說來,那袁洪也沒什麼好怕,況且下邳那邊也不會坐視袁洪入侵,必定會發大軍來援。」「你知道就好。」臧霸目光看向城外張飛,「無論誰當徐州牧,你我兄弟都保持著實際上的獨立,倘若放張飛入城,兩軍到時候混在一起,到時候那劉玄德大軍一到,豈不是輕易就吞了咱們的兵馬,你我還想

獨霸一方嗎。」

孫禮恍然省悟,嚇出一層冷汗,忙道:「大哥英明,是愚弟一時糊塗了,咱們絕不能放張飛入城。」

臧霸嘴角掠起幾分得意,方才深吸一口氣,向著城外大聲道:「翼德將軍,我看你就不必入城了,不如在城外下寨,你我兩軍形成犄角之勢,才能更好的抵擋那袁洪,等待州中派大軍來援。」

張飛一聽這話,當場就火了,張嘴又想罵娘。

「臧霸,你這個王——」話到嘴邊,他卻又硬生生的給咽了下去。他眼珠子轉了幾轉,心下暗忖:「臧霸這廝定是怕被我趁機吞了兵馬,才不敢放我入城,罷了,現在擋住袁洪那小畜牲才最重要,等到大哥兵馬到了,擊敗了姓袁的,再想辦法收拾那姓臧的王八羔子不遲。

當下張飛便改變了計劃,命兩千殘兵就地於開陽城西下寨,同時派人飛馬前往下邳,向劉備求援。

……

下邳城。

整個州府掛滿了素縞,無論文官武將,還是婢女家僕,所有人都披麻戴孝,隱隱約約的哭嚎聲,不時的迴蕩在府中。

州府大堂中,已是掛滿了白幡,陶謙的棺木,就擺放在正中間。

此時此刻,新接任的徐州牧的劉備,正率領著徐州的文官武將,拜倒在陶謙的靈棺前,哭哭啼啼,極盡哀傷。

就在幾天前,重病纏身的徐州牧陶謙,終於病死在了床榻上。

臨死前,陶謙召集了糜竺等徐州高官,當著所有人的面,宣布了遺囑,命眾人在他死後,擁奉劉備為徐州牧。劉備此前幫著陶謙抵禦曹操,已是在徐州士民中樹立下了威望,如今又有其弟張飛在外掌兵,在內又有關羽統帥陶謙最精銳的丹陽兵,還有糜竺這樣的實力派大族家主支持,再加上陶謙的遺囑,自然是沒

有任何懸念,名正言順的接任了徐州牧。

上任後的劉備,自然是親自掛麻戴孝,在州牧府擺設靈堂,為陶謙發喪舉哀。

「陶公啊陶公,你豈能棄備而去,棄備而去啊~~」

劉備聲嘶力竭,傷感萬分的嚎哭聲,迴蕩在大堂之中,情真意切,感人肺腑,令左右陪哭的官吏們,無不是潸然淚下。

一名糜家家僕,悄悄的進入靈堂內,向著糜竺附耳低語了幾句。

糜竺屏退家僕,向著劉備的親信孫乾使了個眼色,孫乾會意,微微點頭,二人便先後起身,不動聲色的退出了靈堂,來到一處僻靜無人之處。

「子仲兄,事辦的怎樣了?」孫乾迫不及待的問道。

糜竺環掃了一眼左右,見四下無人,方壓低聲音道:「適才我的心腹來報,陶公那病癆長子陶應,已經咳血身亡了。」

「當真?」孫乾一喜,卻又顧慮道:「這件事可做的乾淨,會不會被人發現什麼馬腳?」

「放心吧,那陶應本就是個病癆,況且毒是在兩個月前,一點點下的,絕對留不下任何痕跡。」糜竺嘴角揚起自信的冷笑。孫乾滿意的點點頭,摸著鬍鬚道:「那這樣的話,就只剩下陶公次子陶商了,雖說前不久我們設計把他支走,派他去巡視沿海諸縣,但他得知陶公病逝,必定會趕回來奔喪,他到底是陶公之子,只怕有人會

借他的名義興風作浪,這對主公來說,終究是個隱患啊。」

糜竺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笑道:「你放心吧,我已花重金雇了聶門刺客,假扮海賊去取陶商性命,他決計沒有機會活著回下邳奔喪。」

「聶門刺客?」孫乾眼前一亮,「莫非就是四大刺客組織中的聶門刺客?」

「正是。」糜竺得意道:「聶門刺客乃是戰國之時,韓國刺客聶政的傳人,不過現在被百里一族掌控,這一次他們特意派出了『雙殺』之一的百里玄策出馬,那陶商絕對在劫難逃。」

雙殺?孫乾眼中湧起驚喜,說道:「我聽聞這『雙殺』乃是聶門刺客里最強的兩名刺客,此二人還是兩兄弟,一個叫百里玄策,一個叫百里守約,都是當年秦國名相百里奚的後人!聽說當年還有人雇他二人刺殺董卓

,若非呂布出手,險些成功。」

糜竺面露幾分驚訝,奇道:「沒想到公祐對聶門刺客這種登不上檯面的小人物,竟然也知道的這麼多。」「子仲兄過獎了。」孫乾呵呵一笑,「小人物往往也能改變大局,當年若非荊軻刺秦,惹怒了始皇帝,始皇帝也不會一怒之下提前發兵滅燕國,說不定燕國還能苟延殘喘幾年,荊軻這個小人物的驚天一刺,讓

多少人丟了性命啊。」

糜竺豎起拇指,讚嘆道:「公祐兄高見,高見啊,小人物確實能改變大局,這也是我這些年來,不惜重金籠絡那百里兄弟的原因。」

孫乾也豎起拇指,把糜竺贊了一番有眼光,有遠見。

隨後,孫乾又笑道:「若非子仲兄鼎力擁護扶持,主公也不能如此順利的登上州牧大位,子仲兄的功勞,主公是銘記於心的。」

糜竺眼眸中閃過喜色,忙又表示了一番對劉備的敬仰,說了一番這麼做是應該的之類的場面話。

「主公私下裡已表示過,糜家在徐州的生意,他一定會倍加關照,將來他舉兵北上,滅了袁洪,奪取青州之後,也會只特准糜家專營青州的糧食生意,算是報答子仲兄的忠誠。」

一番虛的稱讚後,孫乾終於道出了實質性的好處。

糜竺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狂喜,卻強行壓住,拱手道:「請公祐兄代為轉告主公,我糜家必不惜一切代價,死心塌地的擁護主公,助主公成就匡扶漢室的大業。」

孫乾呵呵一笑,點頭表示滿意。

二人正談的興起時,簡雍匆匆走了過來,一臉凝重道:「總算找到你們了,出大事啦!」

「瞧把簡兄急的,如今主公已順利登上州牧之外,還能出什麼大事。」孫乾不以為然的笑道。

簡雍沉聲道:「北面剛發回的急報,那袁洪已率軍偷襲莒縣得手,大敗翼德將軍,目下正率軍殺奔開陽而去。」

孫乾和糜竺駭然變色。

簡雍緊接著又道:「不光如此,翼德將軍還發回消息,說是糜二公子也被那袁洪俘虜啦。」糜竺身形一震,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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