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莫非有什麼好消息?」劉伯溫搖著羽扇,眼眸中閃爍著好奇的精光。

袁洪便拂手道:「你們都先退下休息吧,伯溫留下。」

眾將知趣告退,大帳中只餘下了劉伯溫這個頂級謀士。

袁洪方道:「阿軻,去把那位種侍郎請進來吧。」

阿軻退下。

劉伯溫奇道:「主公所說的那個種侍郎,可是種緝?」

「正是。」袁洪點點頭,「看來伯溫你對漢廷還是很了解的嘛。」

劉伯溫自嘲一笑:「主公這話說的,咱都打到許都城下了,城裡邊還有一個大漢皇帝和他的小朝廷,隨時可能落到主公的手裡,我這個做謀士的,當然得對那個小朝廷有所了解啦。」

「那依你之見,種輯此時前來,有何用意?」袁洪語氣玩味的問道。「依我之見嘛。」劉伯溫搖著羽扇,「那位小皇帝被董卓挾握多年,必定是恨極了做傀儡的日子,如今又被曹操當成傀儡,多半對曹操也心存恨意,眼下這個節骨眼種輯前來,我看他多半是打算賣了曹操的。

袁洪一笑:「看來伯溫跟我想一塊去了,那咱們就等見了這位種侍郎,拭目以待吧。」

片刻後,種輯入內,拱手道:「下官侍郎種輯,拜見袁州牧。」

「種侍郎免禮。」袁洪拂了拂手,不動聲色問道:「種侍郎不在許都侍奉天子,不知來我這裡貴幹?」

種輯欲言又止,警惕的目光看向劉伯溫:「下官此來,是有機密之事要與袁州牧相商,不知能否……」

他顯然是示意,能否將劉伯溫屏退。

袁洪卻道:「伯溫乃我心腹,不必避嫌,你有話直說便是。」

種輯看了看劉伯溫,一臉的不信任,欲言又止。

袁洪臉色一沉,不悅道:「你有話就說,不說就算了,來人啊,送客。」

種輯急了,忙訕訕笑道:「袁州牧莫急,既然是袁州牧心腹,那自是值得信任了,那我就有話直說了。」

「那我就洗耳恭聽。」袁洪表情方才緩和。

種輯乾咳幾聲,臉上浮現義憤填膺之色,說道:「曹操心存奸險,存有逆心,挾持天子而號令諸侯,天子對他不滿已久,所以才派下官前來,密令袁州牧討滅曹操,匡扶漢室。」

袁洪和劉伯溫對視一眼,眼神中不約而同的流露出四個字:果然如此。

劉伯溫向袁洪微微點頭,示意他順水推舟。

袁洪便佯作受寵若驚,拱手道:「沒想到陛下竟然如此信任我袁洪,陛下放心,我此番討伐曹賊,就是為了救陛下於水火,匡夫我大漢社稷。」

種輯大喜,忙道:「陛下就知道袁州牧心存忠義,所以當年袁州牧自表為袁州牧時,陛下才會力排眾議,准袁州牧所請,如今看來,陛下當真是沒看錯人,這下陛下有救了,我大漢社稷有救了。」

袁洪卻乾咳幾聲,嘆道:「我雖有匡扶社稷之心,但眼下袁紹已兵臨兗州,曹操又據守不戰,許都城一時片刻未能攻破,我只怕再拖下去,一旦袁紹主力大軍南下,我想救陛下於水火也是無能為力了。」

「袁……袁紹已出兵兗州?」種輯頓時慌了神。

要知道,當初董卓立劉協為帝時,袁紹可是公然反對,甚至還欲另立新帝,其野心已人盡皆知。

倘若他劉協若在袁紹手中,只怕連當傀儡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廢掉也說不定。

「沒想到袁紹動作這麼快,那現在袁州牧打算怎麼辦?」種輯焦慮不安的問道。

袁洪向劉伯溫使了個眼色。

劉伯溫便道:「我聽說許都城中,還有不少忠於陛下的仁人志士,倘若陛下能叫這些人發動兵變,給曹操內部致命一擊,到時候裡應外合,我主才好趁機用兵,一舉攻破許都,從曹賊的手中救出陛下。」

「發動兵變?」種輯神色一震,一時沉吟不語。袁洪見他猶豫不決,便嘆道:「陛下若是發動兵變,勢必會引起曹賊反擊,我也知道這件事會讓陛下有危險,不然就算了吧,事到如今,我也只能盡全力攻打許都,至於能不能及時攻破,就要看陛下的洪福

能否保佑我了。」

種輯心頭一震,頓時不再猶豫,當即道:「袁州牧莫說喪氣話,你的提議我會轉呈陛下,我料想陛下一定會盡全力協助你,畢竟時刻緊迫,攻下許都刻不容緩。」

袁洪大喜,忙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等著陛下的好消息了,請種侍郎也代我向陛下稟明,只要許都城內亂一起,我袁洪捨出這條命,也一定攻破許都,拚死將陛下從曹賊的手中救出。」

種輯一臉感動,激動道:「我大漢能有袁州牧這等忠臣,當真乃社稷之福,祖宗之福也!袁州牧就速速做好準備吧,我這就潛回許都去稟明陛下。」

說罷,種輯告辭而去。

他前腳一走,後腳劉伯溫便笑道:「怪不得主公適才笑的那麼興奮,看來主公一聽到種輯之名,就料定天子想要拉攏主公,到時有天子做內應,何愁不能速破許都。」

袁洪哈哈一笑,卻道:「話是這麼說,只是不知咱們的這位天子能調動多少人馬,能不能撼動曹賊的根基,還是個未知數。」

「漢廷之中,忠於天子的人還是不少的。」

劉伯溫倒是很有信任,話鋒一轉,卻道:「只是這漢室衰落已成定局,主公這次從曹賊手裡接過天子這個傀儡,是打算做曹操第二呢,還是打算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

那就是代漢自立了。

袁洪灌一口酒,沉默片刻後,方道:「我袁洪行事,向來是他不仁我不義,眼下那位天子至少還待我以誠,我自然要給予他尊重,倘若那天他變了,那就別怪我袁洪心狠手辣了。」

「嗯,恩怨分明,是大丈夫所為。」劉伯溫點著頭讚嘆道。

大帳外,種輯並沒有走,而是在假裝倒靴子裡的沙子,蹲在門帘外遲遲不起身。

帳中袁洪與劉伯溫的對話,他聽的是清清楚楚。「原來也是一個奸逆之徒,哼!」種輯眼中掠過一絲陰冷,趕忙起身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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