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本中間鼓囊囊的,李衛東打來後,裡面果然是一些票跟錢。

事實上,宋延給他錢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以前他往這邊送白面,送肉,宋延都會給錢給票,從來沒想著要占他這個徒弟一分一毫。

只是,李衛東雖然收下了,但卻給攢著,沒花。

就算一些有日期的票,也會給兌成錢。

這樣將來萬一哪天宋延急需要用錢,也不至於拿不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李衛東總覺得,自家這個師父現在正憋著鼓勁,就好像那些沉默的火山,表面上看不出絲毫異常,但說不定哪天就直接爆發了。

尤其是李衛東熟知歷史的進程,有些事情,該來的時候總會來,並不會因為他這隻小小的蝴蝶,就有什麼改變。

他目前能改變的,只有自己身邊的,一些簡單的人和事。

比如四合院裡那些普通人的命運,就隨著他的到來,有了不同的改變。

但也僅限於此。

雖然這輩子他成了宋延的徒弟,兩人之間有了交集。

但李衛東卻很清楚,自己改變不了對方。

因為聰明人執拗起來,往往更難勸。

更何況,他總不能拿著還沒發生的事情來勸對方吧?

所以,他頂多是未雨綢繆,多做點準備,才不至於在暴風雨來臨的時候,連簡單的遮擋風雨都做不到。

也就是說,他現在這個小小的農場副隊長還不夠,還得繼續往上爬。

只有這樣,他才能在未來,保護好自己,守護好那些他所在乎的親人,愛人。

如此,大隊長交給他的任務就不能光打醬油了,得實實在在的,辦漂漂亮亮的。

說市儈點,光是能搭上公安那邊的線,就值得他全力以赴。

這樣將來如果遇到什麼難題,不至於抓瞎,提個豬頭連廟門都找不到。

在當下,很多平民老百姓眼中天大的難事,在一些人眼裡,無非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好比上次,李衛東如果不是公安,沒有跟梁文龍那麼熟,光是李書群的事情,就足以導致他全家倒霉,被二大爺聯合院裡的人趕走,也就不再是什麼鬧劇,而是切切實實會發生的事情。

那是不是不惹事,關起門來老老實實的過日子,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大機率是可以。

但那樣一來,你的命運就會掌握在別人的手裡。

最簡單的道理,金玉無罪,懷璧其罪。

你家裡但凡有點異常,多吃兩頓肉,都有可能被鄰居給舉*報。

反觀現在,就算李衛東家中天天吃肉,誰敢去舉*報他?

哪怕有人悄悄寫信,寄到街道辦,還是轄區派出所?

就算真有人要查,只要李衛東能解釋清楚,同樣不會有事,而不是有事沒事,全憑別人說的算。

這便是李衛東現在不斷往上爬的原因。

現在的他,還沒資格當一條閒魚。

跟周曉白又說了會話,李衛東才回到新農場,然後就是跟趙海峰『請假』。

聽到李衛東又被借調,這次還是公安那邊的事情,趙海峰愣了好幾秒。

看向李衛東的目光也怪怪的。

想到李衛東的一樁樁功勞,他突然覺得,李衛東壓根就不適合當什麼農場副隊長,而是去公安那邊發揮所長。

但他同樣又清楚,自家大隊長肯定不會放人。

畢竟換成自己,手底下有這麼一張王牌,又怎麼捨得『送』給別人?

「你啊你,我這剛想給你加點擔子,你就撂挑子跑了,回頭我得跟大隊長說道說道,你李衛東還是不是我的副隊長了?」

趙海峰滿臉苦笑的搖頭。

仿佛真心捨不得李衛東離開。

「那您可得趕緊跟大隊長說說,最不濟也得給我加點工資。」

「這個簡單,回頭多給你發點獎金,不能光讓牛耕地,不給牛吃草。」

「那可就說定了,要是沒獎金,我就去您家蹭飯吃。」

辦公室里,氣氛很熱烈,趙海峰跟李衛東的笑聲不時透過門縫傳出去。

換個不知情的人,一定會認為隊長跟副隊長的關係很好。

當然,表面上也的確如此。

新農場開建以來,還從未見雙方有過爭執。

差不多中午吃飯的時候,李衛東才離開。

先前他在監獄裡跟吳老六又吃又喝,現在還不餓,倒是李占奎跟張若蘭剛到農場,對一切都不熟悉。

原本他如果一直在這邊,倒是用不著安排,可他下午就要離開,等回來也不知道是幾天以後,有必要先把兩人安排妥當。

李占奎好找,徐志強給領了衣服讓其換上,便帶在身邊。

他又不傻,在知曉李占奎跟李衛東是同村後,哪還會不知道該怎麼做?

甚至他很清楚,別看李占奎目前只是個臨時工,但論起在李衛東心目中的地位,自己絕對拍馬不及。

他倒沒有太多嫉妒,畢竟自己都已經是幹事了,短時間內,也升不上去。

只要盡心盡力的跟著李衛東,對方也不會虧待自己。

而且農場裡多個自己人,他也能輕鬆不少。

「隊長。」

看到李衛東,不管是徐志強,還是李占奎,都直接叫道。

「大奎哥,怎麼樣,還適應嗎?」

即便是當著徐志強的面,李衛東仍舊沒改變稱呼。

「挺好的。隊長,你還是叫我名字吧,既然我來了農場,從今往後就是你的兵。」

李占奎站的筆直,身上那股氣質,讓人一看就是當過兵的。

這會的獄警還沒有統一的制服,李占奎剛剛換上的也只是軍管服,以示跟農場的工人區分開來。

「咱們之間沒必要這麼客氣,你準備每天下班回家,還是住在這裡?」

李衛東並未在意這些,繼續問道。

「我準備住在這裡,剛剛徐幹事已經給我找好宿舍了。」

李占奎說道。

他之所以決定住在農場裡,一是因為回家距離太遠,再一個恐怕就是張若蘭的原因了。

對方繼續住在村口那間小屋子裡明顯不合適,如今既然有了工作,肯定要住在農場裡。

李占奎留下,彼此也能相互照顧。

「你倆住一塊?」

「沒有,分開住的。」

一貫冷峻示人的李占奎,臉上多了些不自然。

哪怕郎有情妾有意,甚至該發生的也可能都發生了,但目前來說,一個寡婦,一個未婚,只要沒領證,兩人就不適合住一塊。

雖然只要李衛東還是副隊長,就不會有人故意找茬,但李占奎卻不願意給李衛東招惹麻煩。

「大娘那邊呢?」

「都安排好了,而且她聽說我有了工作,身體也立馬好了許多,等空閒了,我再回去看看。」

「也好。」

李衛東點點頭,對於李占奎來說,眼下已經很圓滿。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他對李衛東明顯更加感激。

接著,李衛東又看向徐志強:「接下來幾天,我被借調到公安那邊,如果有事,你可以去家裡找我。要是來不及,就去找汪叔。」

「隊長放心,您不在的這些日子,我一定把這邊看好。」

聽到李衛東被借調到公安那邊,徐志強也有些激動,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待遇。

說明自家隊長能力強,在那邊都是掛了號的,要不然誰會借調?

跟著這樣一位前途無量的隊長,也是他的運氣。

一旁的李占奎雖然有些不解,李衛東好好的農場副隊長,怎麼會借調到公安那邊?

不過他並未把疑惑表露出來。

李衛東怎麼說,他怎麼做就是了。

用他娘的話說,人家都幫他幫到這個份上了,就算賣命,也是值得。

想到李占奎家裡的情況,還有跟張若蘭初來乍到,李衛東便拿了些錢跟糧票給他。

不過跟以前不同,這次是借給他。

等以後發了工資,是要還的。

這麼做的結果就是,李占奎『痛快』的收下。

隨後,李衛東問了問張若蘭的情況,對方已經去了廚房幹活,不過他倒是沒有再去看望對方,有些事情,過猶不及。

安排好農場的事情,李衛東便騎著自行車離開。

不過他並未直接回家,而是來到轄區派出所。

這邊跟以往沒什麼區別,不像是有什麼大案發生的樣子。

想到大隊長也不是清楚,只說了個泄密,李衛東便隱隱明白,恐怕這個案子涉及到的事情有些敏感,級別也高出派出所的權限。

所以他直接來到梁文龍的辦公室。

此時,梁文龍正好放下電話,看到李衛東後,不但沒有意外,甚至早就知曉一般。

「來的挺快啊。」

「您都知道了?」

李衛東也沒客氣,直接在對面坐下。

「剛知道。」

梁文龍指了指手邊的電話。

估計李衛東要是早來片刻,對方也不清楚什麼事情。的

「那您先跟我說說,我這心裡正沒譜呢,你說公安那麼多精兵強將,怎麼就想起借調我這個無名小卒了?」

「你?無名小卒?」

梁文龍呵呵一笑,看向李衛東的目光也有些複雜。

如果說他剛見到李衛東那會,對方的確是個無名小卒,就連臨時公安這個身份,都是他幫忙給解決的。

原本就是想著給李衛東點便利,沒成想,這臭小子兩頭開花。

在監獄那邊一躍成為農場副隊長,已經夠令人吃驚了。

偏偏,破案的本事還強,直接在領導那邊掛了號。

這次的電話除了告訴他一些事情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讓他趕緊把李衛東的身份給坐實了。

也就是說,從今往後,李衛東不再是什麼臨時公安,而是正兒八經的,有編制,有檔案的公安。

好在如今監獄系統,嚴格的來說,同屬於公安。

所以李衛東身兼兩個不同的職務,還談不上什麼出格。

甚至在梁文龍看來,這樣對李衛東未來的發展更有利。

再加上有領導的賞識,以及李衛東的年齡,對方超過自己,也是遲早的事情。

對此,梁文龍倒也沒有嫉妒,每個人的機遇都是不同的。

「太過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等你去了那邊,自然會有人告訴你。

目前我所知道的,是軋鋼廠那邊新研究出了一種熱軋工藝,可以大大提高某種特殊鋼材的強度。

不過因為還不是太成熟,所以一直都處在試驗階段,但因為涉及到的特殊鋼材有些敏感,那試驗也一直處在保密中。

直到最近,那工藝才漸漸成熟,本來是樁大好事,但就在這時,一個負責此項研究的技術員突然失蹤。

隨後就有人發現,隨著這名技術員一起失蹤的,除了新研究出來的工藝資料,還有特殊鋼材的各項試驗數據。

找你的目的,就是把那些資料跟試驗數據找回來。」

梁文龍簡單的介紹道。

「很重要?」

李衛東有些『明知故問』。

畢竟要是不重要,也就不需要保密,更不會借調他。

顯然,對方是看重他找人的能力。

「這麼說吧,要是被對面得到,咱們某些準備,就全都做了無用功,某方面好不容易發展出來的一點優勢,也會蕩然無存。」

「嘶……」

儘管梁文龍說的隱晦,但李衛東還是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比他一開始想像中的,要更嚴重。

「既然這麼重要,幹嘛還要把試驗地點放在軋鋼廠?在山裡不行嗎?」

李衛東有些不解。

別看紅星軋鋼廠規模不小,一些設備也都是新引進的,可要說全國數得著,那肯定沒它的份。

無非就是規模大點,平時也主要生產一些普通的鋼材。

怎麼就偏偏選中它了?

而且,選中也就罷了,既然要保密,幹嘛不做的徹底點?

「這個你別問我,我又不是當事人,也只是知道一點大概,但既然找到你,那你無論如何也要全力以赴。」

梁文龍還是有些擔心李衛東的心性,怕他不知輕重。

「全力以赴是肯定的,但這種事情,誰也不敢打包票啊,我又不是神仙,這小小的身板,也擔不起那麼大的責任,不會到頭來,因為我沒完成任務,就處分我吧?」

李衛東不得不先找預防針打打。

「想什麼呢,只要你盡力了,誰還能把你怎麼著?頂多就是說你虛有其名,以後也不會再找你。」

梁文龍瞪了李衛東一眼。

「您就別激將我了,說不定人家壓根就用不著我呢?」

李衛東哪怕有點特殊的本事,也不敢保證怎麼著。

正如梁文龍所說的,盡力就好。

至於是不是虛有其名,那也得等他盡力之後才能說。

「少耍貧嘴,走吧,重新給你辦個證。」

「什麼證?」

「問那麼多幹什麼,難不成我還能把你賣了?」

半個小時候,李衛東拿著新鮮出爐的工作證,看著上面的照片,以及內容,有些無語。

梁文龍的確沒把自己給賣了,但是卻把他給買了,或者說正式收編。

相較於之前的臨時公安身份,這會他的名字下面,多了一個級別:股長。

也就是幹事。

比起李衛東在農場那邊的級別肯定要低,畢竟真要算起來,他在派出所的職務,怎麼著都得是副所長,也就是副科級。

現在只是給了個股級就把他給打發了。

這才是李衛東『不滿』的原因。

收編他沒有意見,但憑什麼厚此薄彼?

難不成農場那邊副隊長的職務是後娘養的?

「別覺得委屈,這也是領導的意思,畢竟你現在還太小,直接給你個副所長,太惹眼。

不過你這次要是能找回資料,破了案,到時候再提副所長,也就順理成章了。」

梁文龍也看出李衛東的小心思,便解釋了句。

「不就是怕我不用心,特意給我畫個餅,先吊著我嗎?」

李衛東翻了個白眼,也沒顧忌梁文龍,直接說了出來。

「呵呵,知道就好,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梁文龍不以為意。

這也就是李衛東主要職務在監獄那邊,而且那邊又不肯放人,要不然,別說股長,就算給個科員,普通公安,難道他還敢不盡心盡力?

要不怎麼說,外來的和尚好念經呢?

不過在他看來,對李衛東而言,眼下比直接給他安排個副所長,效果會更好。

以後憑功勞升為副所長,誰敢有意見?

這副所長的含金量,也會更高。

只能說,李衛東是真的入了領導的眼。

也不知道這小子,運氣怎麼就這麼好。

連領導的面都沒見,就入了法眼。

所以,這人比人,是真的沒法比。

「行吧,雖然是個股級,但也比沒有強。」

李衛東點點頭,直接把嶄新的工作證揣進兜里。

領了工作證後,多少知道了點內幕消息,李衛東也沒有過多停留,騎上自行車,就回了家。

第二天,他根據大隊長給的地址,直接來到某處隱蔽的小樓,經過真槍實彈的門衛檢查了工作證,又去詢問過後,才分出一人,帶著李衛東來到小樓最裡面的一處辦公室。

「報告,李衛東同志帶到。」

「進來。」

屋內,頓時傳來一個低沉,威嚴的聲音。

李衛東深吸口氣,整理了一下身上那套公安衣服,看了眼門口上掛著的銘牌,然後才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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