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姐,想什麼呢?」

身邊傳來聲音,秦淮茹嚇了一跳,手上的部件差點抖落。

回頭看去竟然是傻柱,又看看左右,工人都沒心思看她。

「柱子,你怎麼來了?嚇死我了。」

驚喜一瞬間布滿臉龐,看的傻柱一陣竊喜。

「嘿,這不是下車間幫忙嘛,正好主任安排,我就來了。」

「你一個大廚下來幹活,那後廚里誰做飯啊。」

秦淮茹的話說到傻柱心坎上,「讓你來這,不是大材小用嘛。」

「要我說,咱們工人要對國家做貢獻,就要干好自己的活。我們干好車間的活,你一個大廚,做好飯才是對國家最大的貢獻。」

傻柱伸出大拇指,一個勁的比量,「高,秦姐這來車間沒幾天就大長見識啊,說話都這麼有水準了,厲害厲害,不當個主任可惜了。」

「瞎說什麼,快閉嘴吧你。」

秦淮茹轉頭繼續擺弄手上的部件,看的傻柱津津有味。

「對了,柱子,老太太身體最近咋樣?」

「嗨,自從上次被那條死狗嚇著了,在家裡就躺著呢。起來上個廁所都費勁。」

「這兩天就一大媽伺候著,要說咱院裡啊,最知冷灼熱熱心腸的,就屬一大媽了。」

「一大爺人也不錯」

傻柱開始誇讚易中海跟一大媽,秦淮茹卻是低頭,臉上的悲憫一閃而逝。

砰!

「舉起手,不許動。」

門被突然撞開,緊接著兩道身影竄進來,手上的槍口對準屋裡的兩人。

「你,你們幹什麼?」

面對突然闖進來的人,其中一人眼睛閃爍,慌張的就想站起來,卻被後面衝進來的人一腳踹在胸口,緊接著被膝蓋頂在胸前,一個擒拿將胳膊禁錮。

至於另一人,腦袋上頂著兩支槍,根本不敢動彈。

「帶走!」

余組長說著,讓人帶到車上去,隨後一群人在院子裡快速檢查。

沒一會兒,小波走來,「組長,沒有任何東西。」

「組長,這裡有一把土槍。」

「沒有。」

隨著搜查人員的到來,余組長皺眉,「仔細搜查了?」

「嗯,搜了,除了土槍是自己製作的,沒有其他東西。」

余組長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不對啊,交代的就是這裡,不會有錯。」

小波也是狐疑,根據交待,在得到應急信息後,要儘快來這裡,將磚頭放好。

「組長,要不現在就提審這倆人。」

「嗯。」

余組長來到車前,開始詢問。

片刻後,整個人一臉陰霾。

這處房子他們住了好多年,但從沒有接到過什麼訊息。

對於敵人的事也是一問三不知,之所以反抗,以為是進來壞人,想要通知村裡人。

余組長已經看出來,這裡是螞蚱的一出安全屋,安全屋並不只是躲避的地方,同時也是提醒危險到來的地方。

「這周圍,誰天天路過這裡?」

突然,余組長開口詢問。

兩人對視一眼,「我們這裡在村子外圍,出村的話,就只能從胡同往外走,然後上大路」

余組長突然一拍大腿,「快,去隔壁看看,仔細搜查。」

小波也想到什麼,帶著人就往隔壁衝去。

在這家人周圍還住著五戶人家,小波他們柱哥排查。

就在余組長焦急等待中,突然一聲巨響在耳邊炸響。

整個村子都在這巨響中顫抖,余組長趕緊衝出去。

「小劉!小劉!」

看著爆炸現場,小劉跟兩名同志倒在地上,落在後面的小劉身上插著木刺,余組長心理一寒,快步上前。

「快來人,救人,救人!」

不一會兒,有人跑過來,可看著滿地的碎屑,都是震撼。

尤其是前面的同事,此刻一條腿被炸斷,白骨與血肉混在一起,血液嘩嘩的流著。

但整個人沒有一點聲息,連痛苦的哀嚎都沒有。

身後躺著的,脖頸處插著一塊拇指粗的木條,貫穿整個喉嚨,嘴裡正往外吐血,胸口一跳一跳的。

唯一幸運的是小劉,他離爆炸遠一些,但也只是遠一點。

幸好由前面的同志替他擋了大部分傷害,現在身上有幾處傷痕,但被衝擊波撞到地上,也不好受。

很快小劉被抬走,送往醫院。

剩下的兩人已經沒了聲息。

哪怕見慣了生死,和也對了這麼多年,心已經如鐵般堅硬。

但每次看到自己的同志倒在血泊里,余組長心理都在煎熬著。

以前為了潛伏,親眼看著自己的同志遭受非人對待,面對死亡的坦然,他只能在心理無力的怒吼。

可現在,活在陽光下他,還要承受這種痛苦,讓他對這些老鼠更加痛恨。

「組長,是黑火藥。」

「屋子裡的生活痕跡應該是一個人。」

小波忍著悲傷,快速檢查一遍,「灶台還是熱的,應該沒多久。」

「去問問,這家人是誰。」

余組長說話帶著冰冷。

很快,村長就被帶來。

他也被爆炸嚇了一跳,隨後被帶來更是雙腿發軟,自己村子裡,這麼多年沒有發現,就是自己的失職啊。

上面很快就要下來問責,到時候沒了村長的職位,以後就只能跟農民掙工分了。

一家人的生活.

村長的腦子裡亂的一團糟,連余組長的詢問都沒聽明白。

小波直接來了一耳光,村長這才清醒過來。

「啊,這,這裡是姜老漢的住處,他是個鰥夫,妻子早死了,無兒無女,在村裡掏大糞,今年50多,不,應該是40吧,好像是40。」

村長越說越激動,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根本沒有邏輯。

「多高?胖瘦?模樣有沒有特殊的。」

余組長不耐煩的詢問,村長想了想,「一米六五,不過他佝著背,要是直起來會高一些。」

「精瘦,身上有股臭味,所以大家都不願意親近他,平常我們.」

余組長沒有多說,從屋子裡找出一件衣服,「小波,立刻給海淀訓練處打電話,要兩條警犬,要快。」

小波點頭,立馬帶著村長往大隊部跑去。

沒一會,又開車往海淀去,準備中途接觸。

就在小波開車接人的時候,離村子不遠處,一個人聽到爆炸聲後,面色一冷,隨即佝著的身體緩緩挺直。

眼中帶著一抹殺機。

轉身,向著一處樹林走去。

上午十點。

楊小濤跟在徐遠山後面,在軋鋼廠大門處,等這汪廠長一行人。

這次隨火車一起送來的軸承跟輪胎配件共有三百套,後續還有更多。

好在軋鋼廠已經派出車隊早在車站等著,現在正往回趕。

「車間什麼情況了。」

等候的時候,徐遠山開口詢問。

從楊小濤手上拿過香煙,抽出一支點上。

在他們身後,有宣傳科的,也有保衛科的人。

此刻婁曉娥正跟于海棠站在一起,雙方雖然沒有交流,但筆挺的身材,站在那裡仿佛在競爭著陽光,生怕自己的光少了一點。

更遠處,王浩跟郝仁交流著,兩人有共同話題,這幾天聊到一處時都會露出笑容。

前面,楊小濤給徐遠山點上,「還行,已經走上正軌。估計今明兩天就能拿出產品。」

「速度不慢啊。」

「都是同志們用心,加上劉工跟陳工坐鎮,單靠我自己哪能這麼快。」

「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

楊小濤點頭,看著頭頂上的太陽,過年後,這老天爺摳門的緊,一場大雨都沒下。

農田裡都等的急了。

好在今年有打井機跟壓水井,從楊石頭那裡聽說,周圍村子頻繁打井,都開始用地下水灌溉了。

楊小濤知道自己的這種改變會造成地下水位降低,對城市將來的發展造成制約。

但現在沒工夫考慮這麼多了,人都吃不上飯了,還管地下的事?

「徐叔,農場那邊來消息了,過幾天我得回去一趟。」

上次冉秋葉回來,楊小濤就詢問玉米的長勢。

算算時間,差不多也有倆月了,在小薇的催熟下,種下的玉米比同期的要提前半個月左右。楊小濤估摸著就要進入授粉期,這可是關鍵時候,他必須親自坐鎮。

當然,小薇才是主力。

畢竟這次雜交玉米的區域就有五十多畝,若不是母本不夠,這個數目還會增加。

「行,到時候交代好,我替你看著。」

「叔,我想開一輛拖拉機回去,您也知道,這東西對農業的幫助更大.」

「這事你跟老楊商量去。」

兩人說這話,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很快就看到車隊從道路盡頭駛來,眾人都打起精神。

「楊工,咱又見面了啊。」

領頭車子在大門前停下,就看到汪廠長從副駕駛上下來,對著楊小濤就喊了起來。

徐遠山跟楊小濤趕緊上前。

「汪廠長。這位是徐遠山,徐廠長。」

「你好,汪廠長,歡迎來軋鋼廠。」

「你好,徐廠長。」

兩人握手見過,又跟後面的人握手見了。

其他車子順著大門往裡面開。

「汪廠長,一路辛苦了。」楊小濤在一旁說著,「這點事,還要您親自出馬啊。」

「嗨,這不是來四九城見識見識嘛。」汪廠長笑著,「楊工,你不會是害怕吃烤鴨嚇著了吧。」

「瞧您說的,不就是烤鴨嗎,今中午給您安排上,保證吃的滿意。」

楊小濤毫不在意的說著,汪廠長跟徐遠山說起在泉城的事,尤其是誇讚楊小濤的酒量。

齊魯漢子就是豪爽,旁人聽來只是酒罈子的事,在他們心中卻是至交好友的體現。

徐遠山也是能喝酒的,在這上面說起來也有些見解。

就在三人說話的時候,突然一陣犬吠傳來,楊小濤耳聰目明,立馬看去。

只見道路盡頭,兩隻灰色大狗拖著兩名公安快速往這邊跑來,而在他們身後是大漂亮蹬著自行車,一副焦急的模樣。

「小心!~~」

隱約傳來大漂亮的喊聲,楊小濤突然心中警鈴大作。

此刻,小薇在院子裡,並沒有提醒,但看到大漂亮這樣,再想到每次他出現的地方仿佛都有事發生,就更加緊迫。

楊小濤剛要拉著汪廠長跟徐遠山往軋鋼廠走,就看到一旁有人快速往這邊跑來,一邊跑一邊把手伸進衣服里。

「小心!」

背後傳來一聲怒喝,接著就看到一個人影衝出去,跟那人撞在一起。

這人只有一隻手臂,卻是牢牢抱著那人,將他向外推開。

轟~~~

下一刻,楊小濤只覺得周圍都是嚀嚀聲,整個身體都在顫抖,什麼都聽不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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