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楊小濤跟著王國棟離開辦公室，倆人走著，身旁的王國棟臉上帶著笑容，心情不錯。
「對了，小濤。」
「主任，你說。」
啪
「叫王叔。」
楊小濤捂著後腦勺，這傢伙肯定是報復他告狀。
「王叔。」
楊小濤笑著，好漢不吃眼前虧。
「你這暖氣爐，還有現貨？」
楊小濤眼珠子一轉，倉庫里有多少他心裡清楚，「還有三四套，準備應急！」
「那就好。」
楊小濤以為是王國棟要，哪知王國棟指了指辦公室，「你找時間，給那幾個家裡裝上。懂不？」
楊小濤眼睛一瞪，頓時明白，「懂了！」
「嘿嘿，我就知道，伱這小子看上去老實，實際上肚子裡花花道道不少。」
「還是那句話，這讀書人沒個簡單的！」
楊小濤不知道這是誇他還是貶他。
兩人分開，楊小濤再次來到三車間。
將王法劉國剛和劉福偉等人叫來，幾個人就在一起商量著如何分錢。
既然暖氣爐成了工廠的項目，那他們也沒必要在做，這掙得錢也需要分發下去。
楊小濤拿著本子，上面記載著這段時間來的收支，每一條都記得清晰明確。
楊小濤先是和幾人逐條一一核對，避免出現差錯。
王法等人看楊小濤這般仔細，心裡都是滿意，跟這樣亮堂的人幹事，根本不用擔心吃虧的是。
過了十來分鐘，楊小濤跟幾人碰完，眾人都沒有意見後，楊小濤便開始分配這次暖氣爐所得。
「我們這段時間一共安裝暖手爐有861套，額外賣出去的暖氣片102個。」
「還要算上安裝費，鐵管的費用。」
「還有這次紅星小學的215塊。」
「我們這次一共收入為6665塊！」
楊小濤說完，周圍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上千了！
這不是幾百啊。
平常他們手裡能過一百塊錢都不容易，幾百塊錢那是想都不敢想，更別說上千了！
而且還是六千多啊！
有人已經捂著胸口，生怕心臟跳出來。
王法幾人更是盯著楊小濤的本子，想要看看是不是算錯了。
「當然，這只是毛利！」
楊小濤接著說道，又翻出一頁，上面記載著購買廢料，皮墊，電焊用的材料錢以及出工時買的飯錢，各項數據，誰誰誰買的東西都是清清楚楚。
「林林總總下來，一共花了2060元！」
楊小濤說著還給眾人查看，大部分都是購買廢料的記錄，這些在軋鋼廠里都有單據，這些不怕查。
當然，這個2060也有水分，就像用量最大的皮墊，都是楊小濤從兌換欄里兌換出來的腰帶、皮包等扣下來的，花錢不多，但價格不便宜。
單單這一項就給楊小濤帶來上百塊錢，還有其他進項，絕不像眾人看的的那樣簡單。
之所以誇大消耗，也是不想利潤太高，引起太多人的關注。
畢竟收益太大了，容易被戳脊梁骨。
「所以，我們這次一共收穫4605元。」
楊小濤不等眾人消化信息，便翻開另一張紙。
「按照先前的約定，安裝費，一套一塊錢，額外安裝暖氣片是五毛，這部分錢一共是943元。」
這其中，誰乾了幾天，裝了幾套，楊小濤手上都有明細。
三車間幫忙的人不少，但真正出去安裝的都是刑加琪幾人，也容易算帳。
「剩下3662元…」
楊小濤一個個解釋著，最後作為這次活動的發起者，楊小濤直接拿了362元，眾人也沒有說的。
剩下的錢，楊小濤按照出力多少，直接鉗工一塊，鍛工一塊，焊工一塊。
楊小濤將錢分別交給王法，劉國剛和劉福偉，讓他們拿錢自己分去。
楊小濤則是將943元的安裝費分到各人頭上。
這樣下來，眾人心裡都有數。
楊小濤將帳目結算清楚，王法等人就開始去後面計算著如何分錢。
整個三車間的目光頓時被吸引過來，不少人湊上前，聽王法幾人的討論，更是引起陣陣喝彩聲。
王法幾人討論著，楊小濤卻是走到一旁，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大摞錢，明晃晃的擺在桌子上，一張一張的清點起來。
不遠處有人看了，眼中冒著金光，都是羨慕。
不過，他們也只是羨慕一瞬，轉頭就投入到爭論當中。
誰誰誰乾了多少，那心裡可是明白著呢，誰都不想短缺了自己都那塊。
「小濤，我們商量好了！」
王法摸點額頭上的汗水，冷風一吹頭皮有點涼。
「王哥，安裝的錢我已經點出來了，這是你們的…」
隨後王法劉國剛和劉福偉三人上前。
握著一疊人民幣，三人覺得手臂在顫抖啊。
很快，周圍人聚集過來，將三人團團圍住。
隨後，三支隊伍，就像領取工資一樣，一個個走到三人跟前。
當所有人都拿到了自己都薪酬時，時間已經到了下班點。
總體來說，這次暖氣爐的生產，除了楊小濤掙得最多，其他像王法，刑加琪，劉國剛這些最開始跟著乾的人，最少也是一百七八，大部分人都掙了兩百多，至於其他幫忙的人，多則三四十，少則四五塊，一個都沒落下。
整個三車間，皆大歡喜。
夜幕落下，掙到錢的人更是互相慶賀著離開廠子，揣在口袋裡錢，不時用手摸摸，著鼓囊的感覺，心裡分外踏實。
走出軋鋼廠大門，李楠幾個就湊過來。
「濤哥，今天我們請吃飯，你可一定要去。」
他們決定今晚去擁軍飯館定一大桌子，好好感謝楊小濤。
哪知楊小濤搖頭，「不去，我得回家做飯。」
「掙了錢，可別亂花，吃飯得要票，省著點啊！」
楊小濤的拒絕出乎眾人預料，見眾人不說話，楊小濤又笑起來，「我家那口子有了，這時候我哪能出去？」
一句話落下，刑加琪反應最快。
「濤哥，牛啊，這才結婚幾個月，這就要升級了啊！」
「恭喜恭喜！」
王法幾人聽了，立馬笑著，楊小濤有後了，作為長輩，他打心眼裡開心。
「同喜同喜！」
楊小濤擺手客氣著。
等下班後，三車間分錢的事也在軋鋼廠里傳開，而後又迅速傳向四方，影響也越來越廣。
胡同外，賈東旭黑著臉往回走，臉上黑的跟鍋底似的，任誰看上去都是死了爹媽一樣。
身後跟著閻解成兄弟倆，在後面還有劉光天和傻柱跟著。
幾個人臉色都不好看，卻也沒像賈東旭這般。
原本賈東旭想要回四合院安裝爐子的，可想到家裡就那麼一間屋子，一個爐子就夠用的了，還不如用來掙錢呢。
於是就找到了閻解成，一直忙到現在才忙活完。
幾人也都知道了軋鋼廠的事情，清楚這買賣是做不成了，心裡都怨氣也是不少。
「做不了也好，這一天天的，累個半死！」
傻柱在後面到也看的開，嘴裡嘟囔著，卻是讓劉光天心煩。
好不容易找到個活計，眼看著就掙錢了，過上好日子，了到頭來，又是短工的命。
心裡說不恨楊小濤那是假的，可心裡的懼怕又是真的，一時間劉光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跟在後面啦啦噠噠的走著，耳邊聽著傻柱的嘮叨更加難受。
幾人走進胡同里，就看到四合院門口站著一堆人，走上前去，卻是院裡的工人下班，正在跟鄰居打著招呼。
賈東旭跟閻解成走進，然後看到三大爺站在一旁，臉上僵硬的笑著，也不湊前說話。
等賈東旭過來，門口的人看一眼便不再搭理。
這幾年，隨著楊小濤的異軍突起，這院裡的形勢愈發明顯，對賈東旭這樣的根本不看在眼裡。
何況這傢伙挖他們的牆角，仿造暖氣爐，那不就是跟他們搶生意嘛。
俗話說，同行是冤家。
在當下，他們沒說出來，不代表會忍著，會給他好臉色。
幾人繼續說著，賈東旭從門口走過。
「這次可分了不少，尤其是大山叔家的，小軍子都上百了！」
「哎呦，這半大小子都能掙錢了？」
「這算啥？聽楊工說了，這往後軋鋼廠生產出來的暖氣爐，自然要有人安裝，這不僅掙錢了，還學會了手藝呢。」
「你想想，那些木工，廚子接活，還掙不到錢？」
幾人議論著，聽到的人立馬浮想聯翩，起碼那一塊錢的安裝費可不是小數目。
這時候傻柱倆人也走了過來，「嘛那，堵在門口，不讓人進了是吧。」
「一個個的還工人呢，說起錢來跟地主老財似的，掙那麼多錢幹嘛？沒有票，有啥用？」
「傻柱，嘴巴乾淨點！」
一人站出來，聽傻柱這嘴叭叭，說他們地主老財，哪還忍得住，「你一個中農在這裡胡說八道，信不信我們把你送街道辦，教育教育？」
說話的是三車間的小劉，上次被傻柱堵門罵著心裡的氣還沒出呢，這次正好趕上。
傻柱聽了出身，立馬就要暴起給他一拳頭，可小劉說完這話，門口的幾人都圍了過來，嚇得劉光天立馬躲開。
傻柱看看左右幾人，也不怵，指著幾人。
「咋了，要一起上啊，來，爺這麼大了還真沒怕過。」
「來，讓爺試試，你們有啥本事！」
「一個個的，真當這四合院是你們耀武揚威的地方了，還送街道辦？得罪了老子，老…」
鈴鈴
傻柱該沒說完，就聽到後面傳來鈴鐺聲，幾人也看去，就見楊小濤騎著車子回來。
下班後，楊小濤特意去了趟周家，將工錢送給周奎。
本來這事給周鵬也行，不過楊小濤正好順路去跟周母說一聲，這自家媳婦懷孕了，還是要有個老成人幫忙看著，他們倆都是小年輕，有些事得聽聽過來人的。
周母聽說冉秋葉懷孕後也是歡喜，再加上家裡一天比一天日子好過，小兒子工作穩落，大兒子現在也有一技之長，家裡安穩了，等給倆孩子找個媳婦，再把女兒嫁出去，這輩子就足了！
在周家那坐了一會，楊小濤就騎車去了趟菜市場。
雖然距離不近，但架不住體力好啊，腳下用力，二八大槓就跑出摩托車的駕駛。
在菜市場轉了一圈，天寒地凍沒啥新鮮蔬菜，卻是碰到賣肉的還剩一個豬頭沒賣出去。
這東西油水少，還不便宜，平日裡都是跟下水一起處理，內部消化，很少拿出來賣，楊小濤碰到了也算是巧了。
買了一個豬頭，又買了兩個帶毛的豬蹄，楊小濤就掛在車把上往回走。
心裡想著，回家給冉秋葉做頓好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