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喝的不省人事,好在來的賓客裡面不少人都認識,互相幫扶者一起送回去。
周鵬跟周芸將母親送回家,結婚不是一個人的事,是一家人的事。
為了這婚事,前前後後忙了大半個月,終於今個塵埃落定,圓滿結束了,幾人也是輕鬆下來。
同樣連日來的勞累,也一起湧上來。
他們現在就需要回家好好睡一覺。
楊小濤有些頭暈,畢竟酒喝多了,身體也有些反應。
最後他跟周奎夫妻倆留下,一起算帳。
擁軍飯館的張慶軍夫妻倆跟他們坐在一起,倆人都是熟人,自是恭喜一番。
最後結完帳,楊小濤要走的時候,張慶軍卻是叫住了楊小濤。
見對方有事,周奎兩人便先走了。
「張哥,孟姐,怎了?」
楊小濤坐會原處,一旁的孟姐端過來茶水,楊小濤正好口渴,拿起喝了一口。
「楊兄弟,這事我來說。」
「孟姐,你說。」
「這事還要從上次去你們廠幫忙說起…」
楊小濤在一旁聽著,原來上次張慶軍去軋鋼廠替班後,手藝精湛,為人更是正直,做人做事有章法,被軋鋼廠的主任看重。
所以年前就讓他考慮去軋鋼廠上班。
只是張慶軍自由慣了,總是覺得去上班受約束,拿不定主意。
這次正好楊小濤在這,就過來詢問他的意見。
「張哥現在是幾級?」
「他是六級炊事員,不過以現在的手藝,就是五級也能考上。」
「你不知道,他這手藝學的是正經的魯菜,當初來這四九城也是憑手藝吃飯的。只是沒想到,這飯館開起來了,卻…」
孟姐說著,心裡嘆氣。
像他們這樣公私合營的飯館,處處限制不說,收入勉強溫飽。
真不如去軋鋼廠工作。
「六級炊事員,不低了。這要進了軋鋼廠,工資最少五十塊。不過,張哥啥意思?」
楊小濤看向張慶軍,他知道工廠和個人可是兩個「社會」,自己干只需要做好自己就行,可到了軋鋼廠,就要融入社會,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處理歷來都是最複雜的。
尤其是軋鋼廠的後廚,那裡面蠅營狗苟的事可不幹凈。
「唉!」
張慶軍嘆息一聲,「這年頭,活不好乾!」
只一句,就說明了心意。
或許他聽說過軋鋼廠後廚的情況,但現實的逼迫下,為了生計,他的選擇不多。
或許兩人已經有了選擇,之所以跟楊小濤說起,更多的是尋求庇護吧。
找個靠山。
楊小濤瞬間明白緣由,卻沒急著說破,他也在權衡利弊,讓張慶軍去後廚對他來說沒啥壞處。
而且張慶軍的手藝確實不錯,在這小飯館裡也是屈才了。
當然,並不是說去了軋鋼廠就是高升了,只是待在這小飯館裡,等風起來,日子就難過了。
還真不如去軋鋼廠,受到的波及也小一些。
「他們答應你什麼職位?」楊小濤問起來,這是關鍵。
「說起一食堂的主廚!」
「一食堂?你確定?」
「確定,上次我去替班的時候就是那裡。」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孟姐見楊小濤神情變了,有點好奇。
「一食堂吧,這事還真有些複雜。」
見兩人詢問,楊小濤就把一食堂經常給領導開小灶的事說出來,同時也把裡面的道道講明白。
尤其是傻柱這個人,講的清楚。
這可是個小心眼的傢伙,而且還是容易壞事的人。
這要是去了,倆人都是主廚,那背後搞小動作,那是肯定了。
而且一番爭鬥下來,甭管誰輸誰贏,張慶軍肯定會受到影響,最後搞不好就是丟了西瓜撿了芝麻,啥都沒撈著。
夫妻倆聽了後,心裡都在盤算著未來。
楊小濤見此,便準備離開,天已經有些黑了,再不回去冉秋葉會擔心的。
兩人送到門口,楊小濤又提醒一句,「如果張哥真的要去,我肯定會幫一把的。」
「再就是,最好把傻柱和那些個幫廚換出去,這樣…」
楊小濤沒多說,孟姐已經懂了。
「謝了,小濤兄弟。」
「甭客氣,走了!」
楊小濤回到家裡,晚飯沒吃多少,就準備睡覺。
而此時,四合院的胡同外,一道身影看著楊小濤走進四合院後,這才逐漸遠離。
片刻後,出現在一處民房中。
「組長,一切順利。」
回來的人走進屋子裡,裡面還有三人。
不過另外兩人正在一旁翻看資料,只有一人坐在桌前陷入沉思。
這人中年模樣,面色普通,穿上破棉襖就是最地道的莊稼人。
「回來了?有啥異常?」
「沒有,目標周圍沒有情況。」
「嗯,去休息吧,明天換小波去。」
那人聽了,並沒有急著回答,只是沉思片刻開口詢問。
「組長,我不累!」
組長抬頭看著一臉倔強的青年,站起身里讓他坐下。
「小劉,別意氣用事。」
「組長,我,我對不起大家的努力。」
小劉一臉的自責,屋子裡另外兩個人也走過來開口安慰。
「小劉,誰想到敵人隱藏的這麼深?」
「對啊,小劉,你好好休息,還有我們呢?」
組長也是開口安慰,可小劉仍舊堅持。
「組長,我給咱們三組丟了臉,就得把臉掙回來。」
「這些天我已經摸透了四十六號的生活規律,我有把握做好。」
小劉說著,眼睛裡的紅血絲卻是異常凝重。
組長見此,「行,明天你去,但現在,你要休息好。」
「是!」
小劉聽了,只感覺身體打了雞血一般,充滿動力。
等小劉離開,組長坐回凳子上,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誰也不知道裡面包含著多少污垢。
而他們要做的,就是守住光明,將這些污穢清掃乾淨。
待人出去後,中年男子看向一旁的檔案盒,打開後取出。
雖然這份卷宗已經看了好多次,但還是忍不住的翻閱起來。
楊小濤
男
漢族
直到最後,看完敵人審訊的結果,才放下卷宗。
每次看這卷宗,他都在心裡提醒自己,不能有任何的疏忽。
因為敵人等的,就是這片刻的疏忽。
「組長,這麼多天了沒動靜,敵人會不會放棄?」
旁邊的小波開口,這麼久了,沒點動靜,實在是有些反常。
而且他們只能在外圍布控,這種事最好應該外松內緊,現在這樣很容易出問題的。
「你們看看這個!」
組長沒有說話,而是將一份報紙遞給兩人。
見人湊過來一看,上面是壓水井的圖片。
「組長,這是四十六號?」
「嗯!」
「看明白了,你們覺得,敵人會忍得住嗎?」
兩人對視一眼,四十六號越優秀,威脅就越大,敵人就會越重視。
「不會,要是我,肯定要行動。」
小波凝重說著,這些年他可是見過國內不少人才遭到敵人針對。
這些人才,少一個,都是國家的損失。
「組長,我覺得還是去內部布控的好。」
另一人提出意見,組長卻是搖頭。
「那院子裡就那麼點人,很容易暴露。」組長搖頭,「上次已經打草驚蛇,敵人肯定有所警惕。」
「何況,四十六號那條狗,不簡單!」
兩人聞言,臉上都是不語。
上次襲擊就是因為他們保護不力,好在目標沒有問題。
至於傷及的無辜,他們只能在心裡表示歉意。
只是,那次抓捕老康的並不是他們的人,沒有周密部署,派出的公安並不清楚狀況,大張旗鼓下,讓敵人有了警覺,再想順藤摸瓜就不容易了。
這點,從他們派人去老康交代的死信箱那裡探查,敵人一直沒有出現就已經說明了問題。
「繼續監控。跟外圍的同志做好交接,不能出一點差錯!」
先前的疏忽不能再犯。
而且這也是一次機會,根據上線傳來的消息,敵人對這些重要人員不會放鬆,必定還會行動。
這就是他們的機會。
「是。」
一人出門,剩下的繼續留守。
組長回到屋子裡,躺在床上,腦海里都是對片段。
迷迷糊糊中,突然聽到有人喊他,組長一個激靈就從床上起來,快步走到門口。
「小波!」
「組長,科長讓你最快趕回去。」
「好!」
聽到科長的要求,組長拿起一旁的水杯灌了兩口冷水,立馬跑出去。
門口已經有人騎著自行車等著,組長見了直接騎上車子,掉頭走進黑夜裡。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
「進!」
會議室裡面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組長立馬推開門走進去。
「科長!」
「老余,先坐!」
余組長看看周圍,立馬找個凳子坐下。
科長見此,從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遞給余組長。
「這是三隊那發現重要情報,對我們現在的工作很重要。」
說著,余組長打開文件,仔細看起來。
老康抓捕之後,偵查同志從假肢上取的突破。
順藤摸瓜,挖出了老康的上線。
文件袋裡有一張照片,是一個樸實無華的中年人,第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人畜無害的革命工人。
「這人,就是老康的上線。」
「此人代號天牛,隸屬於蝴蝶組!據他交代,他的上級,就是蝴蝶。」
「這些年,這個蝴蝶組一直很活躍,在各處製造恐慌,嚴重破壞社會安定。」
「這次有了這個線索,一定要將蝴蝶挖出來。」
科長斬釘截鐵的說著,余組長立馬保證,「科長放心,只要蝴蝶敢飛出來,一定讓他變成死蝴蝶。」
「嗯!據天牛交代,這蝴蝶下,還有兩個骨幹,一人是螞蚱,一人是飛蛾。至於其他人員,暫不清楚,但應該不會少。而且這三人之間並不熟悉,也沒有橫向聯繫。」
「每次任務下發,都是蝴蝶親自下發,而下發的方式,就是這個。」
隨後科長取出一份報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