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正月初六。

一大早,江平安剛到軋鋼廠,就接到楊廠長電話,讓他去一趟。

來到廠長辦公室,楊廠長給了江平安一份文件。

江平安接過來看了後,感謝道:「廠長,這次的事,多謝您大力支持!」

他手裡拿的文件,正是上級給的指示。

跟廠里開擴大會議形成的文件意思差不多,總結起來就是: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呵呵,這是群眾的意見,我就只領了個頭。」楊廠長笑呵呵道。

其實由不得他不上心,畢竟他也送了禮的。

雖然本人沒去,是讓秘書送的,但禮簿上也有他的名字。

事情真要鬧大了,對他也沒好處。

不只是他,連大領導那邊也送了,總不能說都來賄賂江平安吧?

唯有一點不好的是,數量太大了,這是包括江平安在內的人,都沒想到的。

幸好江平安這小子思想注意正,及早的跟組織彙報了事實,才能及早的處理。

「還有,上級領導的意思是,這份批示就不公布了。」楊廠長接著說。

「就在內部消化,不過以後再有人給你送禮,你就要悠著點兒了。」

江平安滿口應是,又楊廠長說了會兒話後,見他比較忙,就主動告辭了。

回到辦公室,江平安給小車班打了個電話過去,吩咐他們準備一輛貨車。

然後帶著人去院兒里,把東西都搬到貨車上,只留了少量瓜子糖果結婚用。

東西也沒有全搬到軋鋼廠,煙、酒、茶全搬到廠外的倉庫中暫時存放。

等會兒再一個人過來取走,全部放到空間,今後自己喝或者送禮,都用得上。

至於米麵糖什麼的,就都拉到廠里,換成了錢和票。

當然了,價錢只能按市價賣,想賣高價他也不會賣到軋鋼廠了。

所有的手續都按照正規流程走,這樣才能杜絕隱患。

這事兒辦得越是敞亮,今後才越不會有人拿這個說事兒。

當物資全部入庫,錢票到手後,江平安才完全放鬆下來。

別看這事兒被他處理的四平八穩,稍不注意,就能引起滔天巨浪。

所以哪怕事情完全過去了,江平安依舊一陣後怕。

不過在經歷過這次的事後,相信再有人給他送禮,就會謹慎些了。

至少不會再像初三那天一樣大張旗鼓,全都涌到了一塊兒。

至於送禮的人今後還會不會送,肯定會送,江平安也會收。

只要有正常的人情往來,這都是避免不了的事。

下午,門衛那邊彙報,說有人找江平安,問了名字後,才知道是高俊玲。

江平安想了想,沒讓她到廠里來,而是提前下了班,帶著高俊玲離開軋鋼廠。

自行車后座上,高俊玲悠悠說道:

「我聽了洪昌說你有事兒,忍了幾天,實在忍不住過來見見你。」

江平安側頭笑著說:「沒什麼事兒,你別擔心,都過去了。」

接下來兩人沒有說話,直奔高俊玲家。

自從跟厚墩子離婚後,厚墩子去了北方開荒,高俊玲就一個人住。

這邊還算清凈,倒也方便兩人私會,江平安沒少往她這兒來。

到地兒後,兩人來到房裡,高俊玲連忙倒了熱水請江平安洗手洗臉。

然後她自己也羞紅著臉,倒了盆熱水,去了臥房清洗。

江平安麻利的洗好臉,跟著追了過去。

高俊玲本想把房門關上,但雙手端著盆,不得空,只得眼睜睜看著他跟來。

「你跑來幹嘛?」高俊玲害羞的跺了跺腳,嬌嗔道。

江平安把房門關上,意味深長道:「有幾天沒看你了,這會兒想仔細看看。」

高俊玲臉紅得像要滴血,耳根子都紅透了。

雖說跟江平安好了些日子,但每次江平安使壞,高俊玲還是忍不住羞臊。

以前厚墩子因為身體不行,跟她相處,相敬如賓,哪像江平安這樣花樣多?

高俊玲剜了江平安一眼,沒再攆他走。

反正人都是他的了,雖然害羞,她倒也不會扭扭捏捏。

轉過身,高俊玲端著盆到角落裡,把盆放到地上。

然後她回頭羞澀的看了江平安一眼,背著他窸窸窣窣一陣。

江平安笑了笑,走上前去,見她滿臉通紅,雙手按在她肩膀上,在她耳旁說:

「別害羞,我這是喜歡你,所以才想仔細看看,你不必難為情。」

高俊玲小聲嗯了聲,咬著嘴唇,緩緩轉過身來,雙目秋波盈盈,柔聲道:

「那你不能笑話我。」

江平安低頭瞧了瞧,心裡火熱,雙眼放光,點頭道:「不會,就看看。」

說著,又伸手想去觸碰,高俊玲心裡一顫,連忙按著他的手說:

「別急啊,還沒洗,有些髒,等會兒再給你。」

江平安沒再勉強,急切道:「那你快洗!」

高俊玲抿了抿嘴,臉蛋兒滾燙,清潤的眸子盯著他片刻,才咬牙蹲下。

剛澆水清洗幾下,江平安伸手扒開她的膝蓋,沒好氣道:「你別躲啊!」

「呸呸!就你想法多。」高俊玲紅著臉嗔罵道。

話雖這樣說,她還是緩緩轉過身,正對著江平安,敞開讓他打量。

不過她還是很害羞,澆水洗的同時,卻把臉扭到一邊兒,不敢看江平安。

江平安嘖嘖不斷,越看越入迷,心裡有團火漸漸升起。

很快,高俊玲把里里外外洗乾淨後,回頭小聲問:「你要洗嗎?我幫你。」

話一說完,又羞的把頭低下,說不出的嬌羞。

江平安笑呵呵道:「不用你幫忙,我自己來,咱們早些做正事兒。」

很快,兩人就打成了一片,房間裡瀰漫著莫名的氣息。

……

風平浪靜。

高俊玲躺在江平安懷裡,猶豫一下說:

「厚墩子之所以上趕著要去開荒,是在文遠的主意。」

何文遠就是何文惠的二妹。

去年江平安和南易首次去劉洪昌那兒吃飯,遇到劉洪昌挨打,就是何文遠使的壞。

何文惠跟劉洪昌離婚後,江平安深知何文惠的幾個弟弟妹妹都是白眼兒狼。

於是就想了法子,送她的弟弟妹妹們,全去了北方開荒。

江平安皺眉道:「厚墩子身體不行,她打何文遠的主意幹嘛?」

「為了面子,厚墩子是個極要面兒的人。」高俊玲小聲說。

「他跟我鬧著離婚,就是因為在面對我時,抬不起頭來。」

「現在他單身一人,如果能和文遠在一起,是極有面兒的事。」

何文遠雖然脾氣壞,不過人年輕,又長得漂亮。

拋開性格不說,倒是很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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