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風逸的引導,姜華繼續前進。片刻後,就來到了礦山深處。

原本的礦山,坑坑窪窪,這裡一個大坑那裡一個大坑。

有的地方,地下還有水脈,挖下去就成了一個泥巴池子,礦沒挖到不說,還浪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可是此刻,姜華甚至看到了一名術士,手裡拿著一枚水晶球。看著這一幕,姜華直接就走了過去。

「臣學宮教習,拜見大祭酒。」這名教習就是個術士,此刻看向姜華的目光滿是崇拜,充滿了欽佩。

如今的學宮,方士稱主力教習,簡稱助教,術士稱教習,道士稱博士,羽士稱祭酒。至於姜華,是大祭酒。

這位術士就是一個典型的學宮改變命運的例子。

姜華提出了想法,長空道人負責實施,然後就有了學宮改制。改制之後的學宮,完成太守府發布的任務,就能獲得大量的獎勵。

這位教習,原本已經六十多了,雖然身體依然健康,依然強壯,力壯如牛,但他自己也清楚,自己這輩子成為術士的希望不大了。

等到先君岩身死的消息傳來之後,他更是做好了與鹽城共存亡的準備。那個時候,他甚至閒著沒事兒給自己提前準備了個衣冠冢,也算是個妙人。

可萬萬沒想到,姜華繼位之後,鹽城一日三變。這改變很快就變到了自己的頭上,通過積極完成任務,獲得了靈藥的兌換資格,藉助著靈藥順利成就術士。

雖然這個術士是藉助靈藥突破的,雖然沒法和那些小年輕相比,但術士本人卻很是滿足。

「這是在做什麼?」姜華好奇的道。

「啟稟大祭酒,這是在利用道法,建立地下模型。」

「地下很複雜,除了土行之力外,有的地方還有金行之力和水行之力。」

「含有金行之力的地方,很可能就含有礦脈。含有土行之力的地方,除了泥土之外,還可能是石頭。」

「至於水行之力,大多蘊含著細微水脈,萬萬不可觸碰,否則會產生大量的流水。」

「眼前的這個模型,黃色的是土行之力,白色的是金行之力,黑色的是水行之力。」

「它們並不是一成不變,反而始終處於不斷運動的狀態。所以,必須提前制定好相關方案。」

「至少,在挖掘之前,需要通過道法弄清楚,礦物的產量、品質,也要弄清楚不同深度的水脈所產生的水量是多少等一系列問題。」

「當我們收集信息的過程結束之後,就是直接開礦的時候。但即使是開礦,和過去也不一樣了。」

「如今開礦,都是先用土屬性道法進行搬運,把多餘的泥土直接運走。」

「目前,我們探礦法術的作用沒有想像中那麼大,如果足夠精細,範圍就會很小。如果想要擴大範圍,那麼就沒法做到精細。所以,現在只能探查到那些超大規模的礦藏。」

「按照目前的計劃,這個礦場,我們會一百米一百米的往下挖掘,每挖掘一次,就重新安置一次大型法器。這樣工程量就比較小,僱傭一名領悟了土行真意的術士慢慢施法即可。」

「日後,這個水晶球之中將記錄整個開礦過程,也方便總結、觀察、思考,最終推陳出新。」

「臣相信,下一次開礦的時候,一定會更加便捷,更加高效!」

「有志氣,老伯你沿著這個目標堅定的走下去,肯定會有收穫的。」姜華鼓勵道。

看完了老伯,姜華等人又圍繞著礦場轉了轉,一直到下午的時候,姜華才戀戀不捨的離開這裡。

夕陽西下,姜華看著慢慢消失在視野中的礦場,又看了看正在給自己駕車的曲物等人,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姜華,出想法。

你們,鍊氣士,負責實現。

你們幫我實現夢想,我還伱們一個道人盛世。

……

時間回到上午,那時姜華剛從鹽城出發,前往礦場。大石關外的集市中,很多道人也都在關注著這一戰。

就像長空道人說的那樣,此時此刻,巢國有太多人在關注著鹽城。很多道人,都在期望,期望鹽城能真正的站出來,為道人們撐出一片天來。

「你們說這一戰怎麼還沒結束?」

「現在才中午,昨天才攻下洋河縣,這會兒應該還在遷徙洋河縣的庶人和野人,至於攻打東城,一看就不現實啊!」

「為何?」

「連我這種粗人都能看出來,這東城不適合攻打,鹽城那麼多聰明人,連這都看不出來?」

「為何?」

「那可是東城,東郡的郡治所在,不是一般的小縣城,裡面的陣法也好,建築原料也罷,都不是一般的縣城能比擬的,沒有羽士,沒有二代卿相,沒有極品法寶,拿什麼去攻打一座郡城?」

「會不會失敗了?」

「怎麼可能?洋河縣不過是一座小小縣城,能出什麼意外?」

聽著眾人的議論,青梅道人忽然發現自己的內心,其實已經沒有表面上表現的那麼平靜了。聽了一會兒,青梅道人就回到了客棧里。

回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輕輕拍擊自己的斗篷,斗篷開始變大,身上的披風也跟著變大。

幾個呼吸後,斗篷變成了一個直徑約三米大小的圓頂,披風變成了一個直徑三米大小的圍牆,斗篷和披風合在一起,就組成了一個封閉的小圓房。

兩側都看了看,青梅道人拿出了一張手絹,對著地面一扔,手絹迎風一晃,就化為了一張地毯。至此,青梅道人周圍的一切都被包裹住了,她右手恰了個印決,法力輸入之後,一串串符文閃爍著藍色光芒,整個小圓房都顯得神秘極了。

到了這一步,一個簡要的天機房就建成了。

青梅道人直接席地而坐,坐在了地毯之上,然後就拿出了一枚玉符,開始向師父彙報自己近期的見聞。

「師父,鹽城確實不一樣,方方面面都不一樣。」

「我感覺最大的區別就是這裡道人和普通人沒有太大區別。」

「我在貴族們領地觀摩的時候,貴族們大都趾高氣揚,在貴族的心裡,道人不算什麼。」

「很多舊貴族,一邊羨慕道人法術的神奇,一邊又覺得道人群體不被掌控是不穩定因素。」

「而在很多道人的領地里,道人成了高高在上的角色,道人取代了貴族的角色,感覺也不是很好。」

「而鹽城,是真的打算和道人融為一體,不是說說而已……」

「最重要的是,鹽城最近一直在訓練道兵。等到這支道兵成了,鹽城也算是有了長存下去的根基,也不用擔心鹽城旋起旋滅了。」

當時間來到了傍晚之時,青梅道人脫離了定境,直接就聽到了窗外的喧鬧。她離開小圓房,來到窗戶處打開窗戶,看向了眾人。

「鹽城官報第二期來了,這裡有昨天的最新戰況,這裡有今天的最新戰況,這裡還有太守大人最近的情況,這裡還有你們想要的最新信息。」

「老樣子,絹布的比較便宜,一份只要十個錢,成本價而已。法器版本的比較貴,裡面記錄的信息也更多,還有投影、聲音、解說,而且這一期涉及到了傳說中的羽士,所以比較貴,要十萬錢一份。」

「羽士?你確定?」

「當然!這還能騙你?要是沒有,你把官報扔我頭上都行!」

「那我就買一份,要法器版的!」

青梅道人站在樓上,揮了揮手,一根小黃魚就扔了下來,恰好落在售賣方士的懷裡,同時,一枚水晶球也從方士那裡來到了她的手上。

法力進入其中,幾個呼吸後,青梅道人就一臉震驚同時還有些無語。

官報之中確實涉及到了羽士,但並沒有羽士講道或者羽士戰鬥的場面,上面只是說,長空道人順利突破成就羽士。而後親自出手,攻破了柳河縣的禁法結界,並以一己之力,攻占了柳河縣。

片刻後,青梅道人就和師父梅花道人開始了今天的通訊。

梅花道,歷代掌門在繼位之時,都會獲得梅花道人這個稱號。同樣的,青梅道人這個稱號,也是一代代傳承下來的,一般只有少掌門才能獲得。那位已經當上了大夫的貴族師兄,當初就是青梅道人稱號的有力競爭者,只不過後來還是青梅道人贏了。

「師父,你覺得這些消息是真的嗎?」

「鹽城真的這麼快就有羽士了?」

「那長空道人,你見過她嗎?」

聽著青梅道人一連串的問題,梅花道人也稍稍有些驚訝,不過他見多識廣,所以表面上依然是穩如老狗,不動聲色。

「長空道人,為師也曾見過,她是一位真正的天才。她成為道士的時候,可能才二十歲左右。今年她都五十多了,對她而言,這個年紀突破可以理解。」

「你要知道,咱們鍊氣士,資質和心性很重要,當然,資源也很重要。」

「她和鹽城的先君岩是朋友,後來被先君岩邀請來到了鹽城,享受著整個鹽城的供養,以她的天資,三十多年順利突破其實很正常。」

「當然,青梅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是我們梅花道成立以來資質最好的,沒有之一。未來,你也有望發揚梅花道,成為羽士。」

青梅道人想了想,直接問道:「羽士真的有那麼厲害嗎?以一己之力,攻破一座縣城,這是不是有些誇張了?那可是一座縣城,城內不能說高手眾多,但光是士兵就有好幾千人,這真的是人力可以敵對的嗎?」

「青梅,你天資雖然出眾,但是見識還是太少了,你自幼開始修道,很少關注其他方面的事情。這本是好事,因為專注什麼時候都很重要。」

「但是,你如果想要繼承並把梅花道發揚光大,那你就必須了解各種庶務,了解各種知識。」

「羽士確實很強,那可是能比肩二代卿相的。」

「一百年前,為師還不是梅花道人,那個時候,為師僥倖修成了道士,自覺得天下之大,大可去得,然後就參與了卿族張氏和吳國貴族的戰爭。」

「那一戰,卿族張氏家主直接化身為一頭高達數十丈的巨獸,周身環繞著天一真水編造的水流,每一擊均能演化出一條河流,舉手投足之間就有動搖山河之能。」

「當時,兩位擁有二代卿相實力的家主,一個藉助祖傳的天一真水,吸收巢河河水之力為己用,如同水行魔獸一般,輕輕鬆鬆就聚集起了百米高的大浪,一個衝擊,尋常軍隊就會垮掉。」

「到了羽士這個層次,尋常軍隊已經失去了作用。羽士藉助著天地之力,一個個就是行走的天災!」

「那一戰,一座高達千米的山峰中的土行之力被吳國貴族全部抽取,以至於戰後沒多久,這座山峰就直接倒塌了。」

「那一戰,附近的河流直接被張氏家主抽乾了。」

「那一戰,雙方改變了方圓數十里的地形。」

「這種層次的戰爭,尋常軍隊,那是擦著就傷碰著就死。」

「所以,之前無論鹽城取得了多少勝利,只要沒有羽士,那就是沙灘上的沙雕,海浪一來,立刻就會倒塌,沒有意義。」

「為師也是看到了那一戰之後,才決定舉派之力也要培養出幾個真正的羽士種子。」

「然後,為師就來到了巢國,開始認真的發揚壯大梅花道,好在你們這一代的弟子還是比較爭氣的。」

「如果說鹽城真的有了羽士,那麼鹽城接下來一定會被打壓,但很有可能不會滅亡。至少在長空道人身死之前,鹽城不會滅亡。」

「看看天衍道人,他當初為何能直接成為巢國執政,難道僅僅是因為他幫助國君登基?」

「不,幫助國君登基僅僅只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位羽士,他的實力足夠強大。面對強者,大家都願意尊重。」

「為了解決天衍道人,國君不惜毀掉個人聲譽,也要發動梅山之變。但即使如此,此刻天衍道人還在梅山陣法之中活蹦亂跳的,這就是羽士!」

「有羽士在,區區縣城又算的了什麼?」

晚上還有四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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