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是靈卡……」
周川輕拖著下巴，展開思考。
對於靈卡這個特殊的品類，他的態度從來都是無比慎重。
文武判官、牛頭馬面、銀鎖將軍、黑山老妖、樹妖姥姥……這便是他此前定下的制卡範圍。
拋卻文武判官和黑山老妖，剩下任何一個，只要素材滿足，他都會直接打造！
「牛頭人首領……」
看著介面正中的圖文，他不由輕輕一笑。
素有強.迫症的他，本意還是想打造【銀鎖】，好湊成羈絆。
誰料天命如此，四爺和六爺都沒出來，牛頭這位三爺卻是「急著」出場。
周川又聯想到那【新亭侯刀】的主人也是位「三爺」，他今天卻是與「三爺」有緣，那便讓這位神降臨人間！
「【牛頭人首領】、【巨人勇士】、【巨型鋼叉】、【玄鐵甲】、【碎顱錘】……」
周川手指輕敲著選取素材，這也是他為什麼一定要參加高考的原因：免費的素材用起來……真心爽！
「差不多了。」
又核驗了一遍所選素材後，周川雙擊【選擇完畢】按鈕，下一刻便有協議的畫面彈出，大致瀏覽了一遍後，他點擊了【確認】鍵。
「考生周川選擇完畢，對應素材將在三十分鐘內送達。」
廣播提示音又一次響起，只是這次僅針對周川個人。
深呼吸幾口氣後，他盤膝坐下，借著素材調配的時間，最後一次運轉心力、調整狀態。
就這樣，沒多久過後，便有人敲響了房門。
又是那位冷麵監考，旁邊還站著一個身材高大健壯的中年。
「請周川同學檢查素材卡。」
健壯中年當著周川的面開啟卡盒，將其中十幾張素材攤開在巨大的金屬託盤上。
「是否確認無誤？」他像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一樣問道。
「無誤。」周川回答。
下一刻，健壯中年便將托盤遞交到了周川手中，然後由冷麵考官重新鎖上房門。
「呼……」
周川又調整了下呼吸，將托盤放在木桌上。
除卻素材卡外，其上還擺放了繪卡筆、靈液、空白卡牌這些制卡器具，以及麵包、飲用水、牛奶、洗漱用具、衛生紙等生活必需品。
可以說是面面俱到，一應俱全。
略微思忖一陣後，他盤坐著從中挑揀出製作【牛頭】所需的素材以及制卡用具，按照一定規則，將其擺放在自己身邊，旋即意識飄散，進到心海。
「準備開始了。」
周川默默給自己打了個氣。
雖說他的心態向來不錯，又是個過來人，可人畢竟是很容易受到群體影響的動物，在這幾天時間，少年少女們背水一戰的模樣還是給他的心底染上了些許緊張的情緒。
這對他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連續多次地制卡成功，已經在無形中讓他對制卡這件事有些大意了，如今反而會認真一些。
「先擬下草稿。」
想到這裡，周川快速調整好狀態，心神一動，便以心海為畫布，勾勒著自己心中【牛頭】該有的模樣。
確認無誤後，便伸手取來空白卡牌以及那幾張素材卡，將其疊放在掌心中。
只一瞬間，這些張卡牌便匯聚成一道白光，附著在了早已沾滿靈液的繪卡筆上。
「真名……」
周川心說著，揮毫提筆間，在虛空中寫下【牛頭】二字。
眼見其隱隱有消散的趨勢，又繼續書寫，進入到喜聞樂見的添加【合理性】環節：
「牛頭，又名阿傍、阿旁，其形為牛頭人身，兩腳牛蹄，手持鋼叉，力能排山。」
「和馬面一樣，也是冥府的勾魂使者，專門負責抓捕試圖逃跑的惡鬼幽魂。」
「傳說，牛頭馬面本在地府掌管實權。可直到某一天，酆都城一位姓馬的員外因獨子被判定將會早夭，便在算命先生的建議下，帶著美酒佳肴來到鬼門關前，要送於牛頭馬面，以求相助。」
「牛頭馬面想要拒絕，可誰料馬員外巧舌如簧，哄騙說馬面為自己兄長，只因喝了孟婆湯，忘了陽間事。牛頭馬面自然看出了他的欺瞞，可出於各種考慮，最終還是決定賣個人情給他。」
「直到後來，這事被閻王所知，他便派了白無常前去探查，發現確有此事，為了殺一儆百，便當著陰曹群臣的面，將他們削官為役。」
「可這二位到底神通驚人，即便被降職，在地府中依然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周川寫得格外認真，搜腸刮肚地在腦中找出《五苦經》、《堅瓠集》、《冥祥記》等書的相關描述，又添加上許多民間傳說。
直到卡牌真名徹底穩固，這才轉而開始描繪牛頭的形象。
牛頭人手，兩腳牛蹄等描述都有素材參照，體態外貌也都做了草稿參考，周川勾勒起來並不費力。
為了加強這位「三爺」的震懾力，他可謂是窮盡了畢生筆力，尤其在對肌肉細節、身軀骨架等細節的刻畫，幾乎是把自己本就不弱的畫工開發到了極致。
而他之所以這麼認真，高考只是其中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也在為另一位華夏神話人物的降世做外形參考。
「差不多了。」
一番繪畫結束，周川遠望著牛三爺的形象，不禁露出笑容：
只見幽暗森藍的心海之中屹立著山一樣魁偉的牛頭巨人，他披掛著雕鏤凶獸的甲冑，虯結肌肉像是出自最頂尖的雕刻師之手，閃爍著金屬般的輝光。
又見他那筋肉如龍的右手中輕提著一柄寒光爍爍的鋼叉，其弧線就像是直抵雲頂的險峰。
通體形象可謂霸氣十足，唯一不足的，也就只有那一雙無神空洞的眼眸。
至此，靈卡打造已經完成大半，看著眼前龐大的身影，周川的軀體在心力帶動下緩緩騰空，來到其面前。
奮力揚臂、揮毫提筆，濃墨渲染、點睛成神！
不知多久過後，狂風呼嘯般的喘.息聲響徹在意識空間之中，兩隻巨大的牛瞳就像是兩盞巨燈被人點亮，綻放神光。
他就這樣昂首屹立著，猶如一尊偉岸斑駁的雕像，於人間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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