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龍省，冰城。
「這就是冰城啊，還是頭一次來呢。」朱厭悲遠望著車站門口古樸的長街，不禁說道。
「聽說這附近有一家烤肉不錯，咱哥倆先去墊墊肚子。」
周川隨即取出手機，導航到一家在網上很火的烤肉店，切（zou）磋（ren）之前當然要填飽肚子啦。
那個叫黑木的東瀛同學，一看就很吃勁。
「周同學，還有……這位同學，我是趙氏集團的專職司機，過來接二位的。」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黑衣墨鏡女青年開口說道。
「煩勞跟趙董說一聲，我們哥倆很快就走，就不麻煩她了。」周川回道。
「趙董已經到了，我們的車就停在外面，周同學不妨跟她說一聲，這樣我也好交差。」黑西裝女子有些為難地說道。
「知道了。」
說罷，周川和朱厭悲便隨她朝著車站旁一個無人光顧的角落走去。
「恭喜周同學狀元及第。」趙萱華依然是那樣明媚端莊。
「謝謝。」周川輕聲道。
「這位是？」趙萱華似乎是認出了朱厭悲，一時間眸光微動。
「我是阿川的學長，您叫我厭悲就好。」朱厭悲說。
「朱同學……你好。」
趙萱華沉默一陣後，打了聲招呼，卻是引得朱厭悲輕輕一笑，他可從始至終都沒說過自己的姓氏。
「二位請上車。」
趙萱華輕聲說著，二人也沒客氣，相繼坐在了加長汽車的車座上，就聽對方緩緩訴說：
「周川同學也知道，我趙家在鬼之一道也算頗有積累，生意談不上大，卻也涉及了周邊幾個小國，如南北棒、東瀛……我們都有生意夥伴，其中就包括一家『黑木株式會社』。」
「原來是黑木同學找過趙董了。」周川輕聲說道。
「周同學猜的沒錯，他只說想讓趙家幫忙找好對戰場地，我們也不好拒絕……不過二位盡可放心，我們趙家拎得清大是大非，骨子裡還是希望周川同學能贏！」
「我明白的，趙董。」
周川笑了笑。
都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可那或許只是強得還不夠。
這個天下雖不再姓朱，但作為卡徒祖師爺的後人，他們依舊是這世上最強盛的家族之一，自是壓得過所謂的龍省趙家。
這一點，從趙董略有些緊張的表現就能看出一二了。
「我先帶二位去吃飯，等到下午天氣涼爽一些，再送你們去盪妖塔找黑木同學。」
「多謝。」
就這樣，一場氣氛詭異的飯局過後，周川和朱厭悲便被送到了盪妖紀念塔。
由於提前做過安排，這裡今天不再對遊客開放，塔邊廣場上的行人不過三三兩兩，還都是熟人。
「周川同學，真是好久不見了！」
依舊是黑西裝搭「導遊馬甲」的趙鵬高舉左手、來回揮動，臉上綻放起誇張的笑容。
「趙考官。」
周川遠遠揮手，打了聲招呼。
這是他在【人生第一套卡組】複賽中遇到的裁判，沒想到今天還能在這裡見到。
「哈哈，之前知道周川同學拿下了比賽1號牌，我可是逢人就說，沒想到才過了半個月，周川同學就又給我帶來了一個大驚喜，高考狀元啊，恭喜恭喜！」
趙鵬裁判就像是大聲喊著「排隊領雞蛋」的凈水器推銷員，滿臉寫著狡黠的笑。
「要不說咱倆有緣呢，周川同學這次與黑木切磋，還是我做裁判。」趙鵬笑了笑，說：「周川同學一定能贏。」
「盡力。」周川笑著說。
這時又有一道身影從旁邊走來，未見人影語先聞：「周川同學，等會兒可一定不要手下留情啊，也讓我感受一下九州狀元的強大！」
「黑木同學放心，我是個尊重對手的人，放水什麼的，在我這可不成立。」周川輕笑著說。
黑木心中隱隱生出不妙，可一想到臨行前「老師」特意開放權限，讓自己打造的兩張制式靈卡，便重又鎮定下來：「那就好。」
「呵呵。」周川微微一笑，像極了青春偶像劇裡面的陽光少年：「差不多該開始了。」
「好好。」
「兩位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得到肯定答覆後，趙鵬便緩緩退出一段距離，同時示意兩人調整站位：「現在和兩位說一下比賽規則。」
「本次比試中，二位可使用任意品類的自製卡牌，比賽時長不限，以一方失去戰鬥能力或主動投降為終結，那麼……比賽開始！」
隨著趙鵬話音落下，但見藍光飛舞，無數黑影瞬間鋪天蓋地壓蓋而來。
野衾，東瀛妖怪，會飄飄忽忽地飛起來，蒙住人的眼睛和嘴使其窒息，從而吸食受害者的血。
老實說，這並不是一種強大的妖怪，單獨算下來，綠色品質都未必能達到。
可量大往往也會引發質的變化，當這些傢伙成群結隊地飛撲過來，要對付起來就不再是那麼簡單了。
「兵團卡嗎……」
周川笑了笑，從心海中取出無數張連白色都算不上的儲物卡，隨著一聲響指打出，就見無數顆通體生刺的小果如雨點般墜落。
京極夏彥在《巷說百物語》提到過，將蒼耳戴在脖子上或放在懷裡可以避免野衾之禍。
不過周川並不願意把這種長著尖刺的小東西帶在身上，乾脆一次性火力輸出。
「怎麼回事？」
黑木看著尖叫著四散開的野衾，瞳孔不禁放大。
他實在沒有料到，曾經無往不利的軍團卡，今日卻在這一些小小的植物果實面前折戟沉沙。
不過他也能感覺到，自己的野衾群並沒有受到實質傷害，這些果實為它們帶來的更多還是心理上的難耐。
「繼續上！」
黑木咬牙指揮著野衾群繼續發起衝鋒，暗地裡卻是將兩張藍色卡牌緊攥在手中。
可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就見周川頭頂一道紫光閃爍，等黑木轉過神時，便再尋不到對方的身影。
「找什麼呢？」
輕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黑木下意識就要後撤，卻是撞上了一堵陰冷至極的「高牆」，被再次彈飛到了地上。
「百目鬼！土蜘蛛！」
黑木本能地脫口而出兩句東瀛話。
比他聲音傳播更快的，則是兩道幽藍鬼火般的冷光。
隱於角落中，全程看著這一幕的周川，不禁露出輕笑：「這就是你的底氣嗎？兩張制式卡牌可有點不夠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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