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這些野獸就像是成了精一樣,根本不與他們糾纏,只要看見火光便會後撤。

這種且戰且退的打法可謂狡猾至極,畢竟,周川也不可能真的一腳油門撞進獸群里。

要知道,那裡可不乏體型龐大的動物,真要開車猛撞,就會像是陷入泥沼中一般,半點不得出。

「二哈!」

周川輕喚一聲,下一刻披掛斑駁甲冑的戰馬便憑空現出,以同樣的速度跟在車邊,眼見主駕駛的車窗敞開著,還試圖把頭伸過來。

「誒誒,我開車呢,你不要過來啊!」

周川飛快地給英魂戰馬一個腦瓜嘣,示意對方以最快的速度衝撞獸群。

不過它也不會讓對方「送死」,畢竟這麼長時間過去,即便對方不是自己親自打造的卡牌,卻也建立了深厚的情誼。

因此,他給對方配了個合適的搭檔。

「三爺!」

周川一聲令下,原本正屹立在車槽上,像是抓小雞仔那樣緊扣兩個詭異的頭顱讓他們彼此相撞的牛頭,瞬間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只見他一個大踏步起身,原本龐大的身形在空中逐漸變小,可當它落在英魂戰馬的背上,可憐的二哈還是本能地發出了一聲嘶鳴。

「沖陣!」

隨著周川號令落下,牛三爺便揮舞著鋼叉朝獸群衝去,就像是一陣狂舞的旋風,所過之處群獸退散。

他也不去管那些四散的野獸,目標從始至終都是那隻「狽」!

擒賊先擒王。

「嗷!」

狽急促地呼喊了一聲,原本被嚇得兩腿戰戰的灰狼就像是被注入了某種力量,朝著一個方向飛快撤退,而隨著它們的離開,獸群也無懼生死地重新聚攏起來,前赴後繼,試圖攔住牛三爺的前路。

牛三爺卻只是單臂發力,筋肉如狂龍般涌動,將新亭侯刀拋擲而出。

就見刀鋒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完美弧線,瞬間掀起一條十幾米長的血綢,又重新落回牛三爺手中。

上一秒這裡還是獸潮洶湧,下一秒它們便屍首分離、全部倒地。

只剩下眼含狡詐的狽收攏著剩下的獸群緩緩撤退,誰料這時卻又有一個身影從天而降,卻是枷爺體型猛漲。

只見他不知從哪拔了棵槐樹,奮力一揮,樹身都涌動著暗金色的波動。

精怪們想要逃走,卻是感覺周身異常沉重,只能任那樹幹砸將而來,終是化作了一灘灘血肉。

「嗡轟!」

周川卻在這時一腳油門踩到底部,緊跟著前方開路的三爺枷爺,行駛在這漫漫血途。

就這樣不知行了多久,一抹熟悉的輪廓終於在山腳顯現。

古樸斑駁、幽深頹敗,正是鬼門客棧!

「終於到地方了。」

周川一腳剎車,在泥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轍印。

哐的一聲車門開啟,他走下駕駛位來到車後,一把將皮卡的後槽掀開,把一臉慘白、滿眼暈眩的朱厭悲拖了出來。

「鎖鏈?師兄還有這個愛好呢。」

「嘔。」

回答周川的是陣陣乾嘔聲,朱厭悲顯然是被這一路顛簸折騰得夠嗆,此時滿臉都是生無可戀的模樣。

「學弟,下回還是讓我開車吧。」他說。

「知道了。」周川回答。

「不過說起來,這個客棧究竟有著什麼玄機,竟能讓那些精怪野鬼都不敢過來?」朱厭悲有些疑惑地說道。

周川遠望著四面八方無盡幽暗中窺探而來的無數墨綠眼眸,輕說道:「那老傢伙在這一帶不知住了多少年,肯定有些手段。」

「這樣說起來,我們倒是要小心為上,雖說他中了我的【狗官】技能卡,什麼也做不到,但也不排除這客棧中還有著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機關。學弟要想得到他的遺產,還是要謹慎為先。不過……」

他頓了頓,說道:「你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打造出那張卡牌,順其自然地進到黃金心力,不然的話,我們接下來的路,怕是沒那麼好走。」

「我知道了。」

周川說著,飛起一腳,直接踹開鬼門客棧的店門。

循著記憶中的路線,來到自己曾居住過的房間。

屋中一片昏暗,唯有一盞懸掛在牆上的殘燈,散發著點點微明。

「呼……」

周川盤坐在床榻上,長呼出一口氣,就見高矮胖瘦不一的五道恐怖身影相繼擠進這狹窄的房間之中。

如果放在之前,他要把這幾位同時放出來,進行一場長達數個小時的戰鬥,怕不是要當場猝死。

可在今天,他卻只覺得心神激盪、遊刃有餘。

「是時候突破了。」

周川輕說著,將素材按照一定順序擺放,隨即放鬆心神,意識飄忽地進到了心海之中。

「【馬面鬼】、【巨人勇士】、【血腥長矛】、【赤鐵甲】、【幽魂鉤】……」

周川伸手一揮,藍紫不一的素材卡牌便排列在了半空中,又化作一道流光,覆蓋在了繪卡筆上。

於是提筆揮毫在半空中寫下【馬面】二字,隨即開始為其添加合理性:

「馬面,又名馬頭羅剎,與牛頭為老搭檔,是地府陰帥。」

「有經書記載:亡者神識,見大鐵城,火蛇火狗,虎狼獅子,牛頭獄卒,馬頭羅剎,手執槍茅,驅入城門,向無間獄……」

周川洋洋洒洒、潑墨揮毫。

這是他制卡生涯中最順暢的一次,前世只是掃過幾眼的《楞嚴經》、《十王經》、以及某些志怪雜書中對於【馬面】的記載都一一浮現在他眼前。

清晰得就像昨天才看完,並特意背過一般。

這種天地同力的感覺,就仿佛他的背後站著上蒼。

「差不多了。」

合理性添加完畢後,周川又開始描繪馬面的形象。

馬首人身、手執槍矛等描述自有素材參照,雖未提前做過草稿,但那形象就好像刻在他的大腦。

他只需提筆落下,仿佛馬面就該是這個樣,幾乎不加思考,就好像照著圖樣描摹刺繡一樣,簡直不要太順暢。

就這樣,沒一會兒時間,馬面的形象便刻畫完畢,諸多細節也都添加完成。

周川想也不想,提筆點睛。

霎時間心海涌動,雲浪重重。

一切,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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