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娜仿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她夢到自己進入了霍格沃茨,裡面住著老土豆、老蘿蔔、大蝙蝠、大貓咪……

是的,她成為了一名真正的女巫。

隨著豐富多彩的學習生涯,她還遇到了可愛的小鐵妞、小海狸。而在遠方,還有一名稚嫩的小月亮在惴惴不安地等待著她的回信。

不過,現在夢該醒了……

今天的課程,似乎是那節她從來都沒聽懂的《擬共形映射與Teichmuller空間》。

授課教授是一名來自俄羅斯的外教,不過中文倒是相當的流利,略帶一些獨特的彈舌口音,據說曾經還在前蘇聯的某個科研所當過助理分析師。

「根據Riemann映射定理,存在一個共形映射φ把區域Q映為上半平面U={z:Imz>0}……因為Q是Jordan區域,故由共形映射的邊界……取一個U到自身的分式線性變換……保持了頂點依次對於,再由Christoffel-Schwarz公式……」

前方那個兩鬢斑白的外國老人用力敲了敲黑板,鋥亮的地中海讓艾琳娜不自覺眯起眼睛,很難看清楚黑板上的字跡,耳邊隱約傳來老人興奮的聲音。

「同學們打起精神來,注意,我要開始變形了!」――又一句似曾相識的話,好熟悉。

下一刻,一道明亮的光線照進教室。

那張布滿周圍與老人斑的臉龐逐漸朦朧起來,一個淡金色的東西在她眼前閃爍起來。

艾琳娜努力眨了眨眼睛,似乎是一副有些熟悉的眼鏡。難道研究大量數學理論之後,人還能變成眼鏡不成……

不行,一定得醒來,不然期末肯定要掛科了……奇怪,為什麼,她隱約升起了一種看過補考題的糟糕感覺,真是太讓人沮喪了。

女孩再次使勁眨了眨眼睛,模糊的教室和光影逐漸散去,面前漸漸浮現出阿不思・鄧布利多那張笑眯眯的臉龐,以及那副半月形的淡金色眼鏡。

「中午好,艾琳娜。」鄧布利多似乎鬆了一口氣,微笑著說道。

艾琳娜呆呆地盯著鄧布利多看了幾秒,目光緩緩在房間裡移動著――這是一間採光極好的病房,潔白柔軟的病床周圍掛著一排收攏的帘子。

不遠處,格林德沃正在與龐弗雷女士輕聲交談著什麼,注意到這邊的響動,兩人同時停下話語,飛快地朝著艾琳娜病床這邊走了過來。

毫無疑問,這是位於霍格沃茨城堡的校醫務室,這已經是本學期第二次了。

「我記得,剛才是在變形課……」

艾琳娜皺了皺眉,慢慢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遲鈍地說道。

她感覺自己好像是剛跑完三千米,渾身都充斥著一種乏力的酸楚,腦海深處不停地傳來一陣陣的刺痛感,身體里每個細胞似乎都在叫喊著飢餓和疲憊。

「是的,不過那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前的事情了。」鄧布利多說,抬起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已經下課好一陣了,所以你暫時不用擔心麥格教授再把你抓回去了。」

「我這是怎麼了,教授?我只記得最後是在施展變形術……」

「那只是你認為而已,這一點我們稍後再說。」

鄧布利多一臉嚴肅地搖了搖頭,轉過臉看向已經走到兩人邊上的龐弗雷女士,「波皮,所以說,這孩子現在沒有什麼問題了吧。還好霍格沃茨有你在,我放心不少。」

「不用謝,事實上我什麼也沒有做,這孩子只不過是脫力了而已。」

龐弗雷女士聳了聳肩,臉上浮現出一抹困惑的神色,瞥了一眼艾琳娜,毫不客氣地說道。

「但是,我認為鄧布利多你需要弄清楚,這孩子之前到底在釋放什麼魔咒――只不過是把火柴變成針,可不會把一名巫師的所有魔力抽干,更不用說,她還是……嗯,你知道。」

要知道,之前艾琳娜被漢娜和麥格教授送過來的時候,那種臉色慘白失去生氣的模樣可是把龐弗雷夫人嚇壞了。在她的印象中,除了頻繁施咒的戰爭年代,也就只有某些高年級小巫師不自量力嘗試大威力禁忌魔咒時,才有可能出現這樣的透支情況。

通常情況來說,一名巫師體內所蘊藏的魔力遠遠要高於她所能展現出來的範疇,局限她施法能力的更多只是對於魔咒的理解和情緒,類似這樣自發性進入保護昏迷狀態的情況,絕大部分巫師可能一輩子也不會遇到一次。

「通常情況來說不會,但如果是某些特殊的變形術確實有可能……我認為,卡斯蘭娜小姐體內的媚娃血脈決定了,她在變形術上,可能會發生一些與眾不同的變化。」

沒等鄧布利多回答,站在旁邊的格林德沃摸了摸下巴,用一種老氣橫秋口吻,格外篤定朝著龐弗雷夫人解釋道。

「或許你們這些年輕人沒怎麼接觸過媚娃,純血媚娃擁有天生的變形能力,可以變成天鵝、馬、老鷹、蛇或者狼。而混血媚娃同樣繼承了這方面的天賦,她們在變形和魔咒上邊,比起普通巫師要強大和靈巧太多了。」

毋庸置疑,面對身為高級治療師的龐弗雷女士,艾琳娜混血媚娃的身份根本不可能瞞得過去――只需要稍微近距離查看一下女孩的身體情況,就能發現隱藏在艾琳娜體內的魔法血脈。

因此,格林德沃對於這一點倒是絲毫沒有任何的顧慮。至於語氣方面更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要知道,他現在的偽裝身份可是傳說中的「帕拉塞爾蘇斯」,哪怕鄧布利多在他面前都只是個小孩子。

「是麼?原來如此。」

親眼見識過遠古治癒魔文,又有鄧布利多擔保,波皮・龐弗雷對於格林德沃的身份自然沒有太多的質疑,既然這位年長者都這樣說了,那麼她也就沒有太多可以質疑的地方了。

龐弗雷夫人挑了挑眉,轉過頭看向鄧布利多,目光中帶上了一絲譴責,「那麼鄧布利多教授,你在她入學前就應該考慮到這一點。而不是等到這孩子進了醫務室之後……」

「噢,女士。這一點你倒也不用指責阿不思,畢竟他也才一百來歲,關於巫師與媚娃結合之後生下來的孩子到底有什麼特質,他也不會了解太多。」

格林德沃笑著擺了擺手,臉上的笑意不禁又濃了幾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和阿不思來處理吧,我們還有些事情需要向卡斯蘭娜小姐詢問一下,以避免未來再發生類似的情況。你先去禮堂吃飯吧,艾琳娜這邊有我們在。」

「唔,也行。」

波皮・龐弗雷掃了一眼病房裡的兩名老巫師,一名煉製出賢者之石、活了幾百年的老祖宗級別的治療師,一名當今魔法界公認的本世紀最偉大的巫師,她確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地方――況且在魔法方面,這兩位顯然比她要專業得多。

目送著龐弗雷夫人離開病房,格林德沃臉上高深莫測的笑容瞬間垮了下來。

老人轉過身,一臉嚴肅地看著鄧布利多,皺起眉頭。

「那麼,說說看吧,變形術大師。這隻白毛糰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相比起其餘巫師,經過了之前在薩爾茨堡的那一次混戰之後,蓋勒特・格林德沃對於艾琳娜身體的能力極限有著相當清楚的認知。

理論上來說能夠施展數十次自身強化魔文,再加上上百次治癒魔文的艾琳娜,別說是把火柴變成針,就算是直接釋放一些大型戰爭魔法,也不至於出現這樣嚴重的情況。

「到底發生了什麼……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需要先問一個問題。」

鄧布利多沉吟了片刻,想了想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玻璃管,玻璃管的底部裝著一小撮黑色的塵埃狀物體,在光線的照射下,隱隱閃爍著些許亮光。

「艾琳娜,首先你能否告訴我,這些是什麼東西……或者說,你覺得它們應該是什麼?」鄧布利多表情嚴肅地看向艾琳娜,語氣中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沉聲問道。

「這些,在你對那個火柴施展變形咒之後,遺留下來的奇怪黑色塵埃――」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蓋勒特・格林德沃似乎隱約從鄧布利多的聲音中聽到了一絲顫抖和激動,就仿佛是在期望著什麼極為可怕或者渺茫的事情。

這種微妙的情緒,在格林德沃的印象中幾乎只出現過兩三次。

比如說當初在戈德里克山谷,兩人確立那句貫徹一生信念的「為了更偉大的利益」的那一刻;又或者是兩人決裂的最後一幕、鄧布利多質問他原委的那個時候……

「這個是……」

艾琳娜眨了眨眼睛,有些猶豫。

經過一些時間的緩衝,她紛亂的思緒已經逐漸重新理順。再次回憶之前的那一幕景象,實際上,她已經差不多猜出自己為什麼會暈倒的原因了。

如果說,傳統核武器的邏輯是通過核裂變的形式,在地面上中出一個個可怕的大蘑菇。那麼,她之前做的那種行為,可比所謂的中子流撞擊鈾-235厲害多了。

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她居然試圖讓組成木頭的輕原子元素(氫、氧)轉化為重原子元素中,平均核子質量最小、比結合能最大的鐵元素――簡單的來說,她試圖通過一個小小的變形術,直接抵達核聚變反應的終點。

從能量和整體結構來看,如果按照昏迷之前「看到」的最後一幕,她應該是短暫的將組成火柴的所有元素全部分解成了單質,然後在聚變的開始階段就直接因為功能不足,出現了生理自動「跳閘」現象。

「唔,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石墨和少許金剛石,也就是鑽石微粒吧?」

艾琳娜吐了吐舌頭,有些後怕拍了拍平平的小胸脯,小聲說道。

氫氧單質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變成氣體逸散在空氣中,而碳單質所能形成的物質,從常規來說也就是具有平面六邊形穩定狀態的石墨,以及具有立體網狀結構的金剛石可能出現。

考慮到能量層級的劃分,更加穩定的石墨自然是占據了絕大多數。

還好剛才只是停留在了打破化學鍵的程度,否則如今的霍格沃茨可能只剩下一個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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