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子的聲音。
秦齊的神智逐漸恢復，他確定自己並非幻聽，而他，也的確活下來了。
這樣都沒死嗎？
秦齊躺在地上，沒有第一時間去理會那道聲音。
他只是覺得疲憊。
就這樣躺著，過了好一會兒，直到那道聲音有些不耐煩起來。
「你要是想躺著，我可以現在就殺了你！」
秦齊當下便是一個鯉魚打挺。
聲音的主人，是一位女子。
便是秦齊見多了美人，甚至還有完美女子那樣無暇之女。
但眼前這位，依舊讓他眼前一亮，不免多看兩眼。
不過此女身上的貴氣，卻是令人自慚形穢的，好似與生俱來，尊貴到了極點。
當然，秦齊剛剛死裡逃生，倒不至於此刻心怯。
反而認真端詳對方。
不過對方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同樣上下審視秦齊，隨即淡淡道：「我撒了那麼多的種子，唯一生根發芽的，竟然是你這樣的貨色。」
這話，聽不出多少喜怒，但給人的感覺的確有些彆扭。
宛如農村的婦女，在抱怨今年的收成不好。
秦齊嘴角扯動了一下。
不過心頭卻是翻起了驚濤駭浪！
眼前這女子，就是種下種子的人？
系統就是源自於她？
這一次，終於不再是有人經手了吧，而是真正的最初主人！
秦齊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盯著女子，沉聲問道：「您就是這股力量的主人？」
「不錯」，女子點頭。
「唯一的主人？」
「呃，我的意思是，應該就是由你創造，而不是從別處得到的吧？」秦齊想要弄清楚這一點。
「不錯」，女子點頭，含笑的看著秦齊。
這笑容。
多少有些嘲諷……
秦齊翻了個白眼，但起碼弄清楚，這應該就是盡頭了！
關於他身上所發生的一切，應該都能夠從眼前這個女子身上得到解釋。
「您剛才說，這是九天十地的世界，而此地，是殘破的九州？」秦齊問道。
女子點頭。
她跟秦齊稍微解釋了一下。
而按照她的說法。
九天十地，是一個異常巨大與強大的世界，乃是一切的盡頭與終點！
而什麼混沌仙界或者洪荒仙界，不過是在九天十地的壁障之外，開闢出來的小世界罷了。
小世界……
這說法秦齊實在忍不住想要吐槽。
地球對比天元世界是小世界，天元世界對比異界是小世界，異界對比道界是小世界，道界對比仙界更是小世界中的小世界。
好嘛，現在仙界也成小世界了。
套娃麼？
「那個，呃……姑娘，這九天十地外邊，不會還有更大的世界吧，到時候，九天十地也是小世界？」秦齊忍不住有些鬱悶的問道。
女子沒想到秦齊的關注點在這種地方，頓了一下，才道：「就我所知，應該不會。」
「就像剛才說的，九天十地乃是一切的終點，即便在這之外有無盡的世界，但終點，就是這裡了」，女子道。
「那就好」，秦齊鬆了口氣。
如若不然，感覺像是走進了永無止盡的輪迴，反而讓人絕望。
女子繼續往下說，秦齊則是靜靜的聽著。
九天十地很大。
聽名字，就是有十九塊區域！
頭頂之上，有九重高天。
腳下，則是十重大陸！
每個區域，皆是異常的巨大與強盛！
並且被各個族群所盤踞著。
不過，都不是人族。
人族所在的區域，只有這殘破的九州了！
九州，原本位於最頂層的大陸，繁盛且強大，但可惜，被打破了。
殘破的九州大陸，從最高層一路下跌，如今，處於九天十地的最底層！
弱小，殘破，岌岌可危！
甚至於，即便在這片九州大陸之上，人族也已經無比式微，剩不下多少人了。
秦齊聽了個大概。
因為女子也只說了個大概。
她似乎不願意詳細說明。
「為什麼在哪裡，人族都是如此的慘？」秦齊忍不住吐槽。
他不是吐槽的性格，但這些事，實在是讓他忍不住。
「因為九天十地的人族已經瀕臨滅絕，自然，其它世界，也不會好」，女子淡淡說著。
一族氣運，休戚相關。
更不要說仙界乃是盤古一手開闢，源自於人族之力，受氣運影響自然巨大！
所以一路走來，人族的處境都不算好。
「這樣嗎？」秦齊眸光微閃，接著道：「我一路走來，各界人族雖然都經歷了難以想像的苦難，但最終，卻都站到了頂點！」
女子看著秦齊，輕哼道：「若非如此，要你何用？」
秦齊怔了一下。
是這樣嗎？
氣運。
仙界的人族氣運由弱到強，已經逆轉回來，最終的決戰，更是在他和雙古之間！
雙方，皆是人族！
女子以及盤古所做，便是要以這種逆天而來的氣運，改變九天十地的人族處境？
還能這樣嗎？
秦齊首先就是不信。
他一路走來，依靠的就是系統，這本就是超越過去任何一個世界的力量！
而在這九天十地，創造系統，製造這種子的人就在。
而且，顯然處境不佳。
他一個人，如何逆轉這一切？
女子像是看穿了秦齊的想法，她只是淡淡的道：「種子，不過是一條路罷了，真正在路上走的人是你自己。」
「能走到這裡，特殊的不是種子，而是你！」
秦齊張了張嘴，卻是無言。
最後問道：「那我要做什麼？」
「隨你自己」，女子的回答讓人意外。
女子沉默了片刻，接著道：「我們所做的，到這一步已經是極限，接下來，你自己決定即可。」
「……」
秦齊揉了揉眉心，問：「下面的人，還能上來嗎？」
「實力足夠就可以！」
「我現在能回去嗎？」
「自然不能！」
「沒得選咯？」
「沒得選！」
「好吧」，秦齊接受了這一切，反正也習慣了，他接著問道：「盤古前輩開闢的仙界，乃是雙生的，是不是兩界會有同樣的人？」
女子有些意外，隨即搖頭：「不會，世上不會出現兩個一樣的人。」
「如果遇到了，那只能說，那兩個都不是自己！」
秦齊聞言，心頭一震。
這算什麼意思？
他想了想，動用力量具現出兩道身影。
是綠蘿和人皇，也是沐姬與軒轅！
女子見到這兩道身影，第一次有了強烈的神色變化，那如同星海一般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濃烈的殺意！
「兩個叛徒，也投下了力量嗎，難怪最後這兩個仙界會保留下來！」
女子聲音冰冷無比。
秦齊則是臉色大變。
叛徒？
是敵人？
只是他還想問什麼，女子卻是揮手打斷。
她不想多說了。
但過了一會兒，她的神色卻又有了變化，上下看著秦齊，突然笑道：「你與他們都有著交集，或許也不是壞事。」
「畢竟影響是相互的，大的可以影響小的，但小的，有時候也能夠影響大的……」
說完，女子笑道：「我在種子裡的力量就這些，馬上要消失了，還有什麼問題，抓緊。」
秦齊問題多如牛毛，但，想知道的大概都知道的，其它的，慢慢再看吧。
當下秦齊問道：「為什麼我每抵達一個世界，第一個遇到的人，都是女人？」
天元的詩詩，異界的白洛神，道界的葉沉魚，還有眼前的女子。
「說明你女人緣不錯」，女子淡淡答道。
「……」
言罷，女子消失。
秦齊拍了一下額頭，好像還沒問名字。
不過，以後一定會知道的！
秦齊伸了個懶腰，然後看向這片天地，心中的戰意，血液中的躁動，讓他愈發興奮起來。
他還是適合戰鬥！
「九天十地嗎？老子來了！」秦齊大聲叫道！
向這個世界宣告，他的到來！
「你最後那是什麼問題！」永夜女皇冰冷的聲音響起，滿是不善。
秦齊一個趔趄。
「你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