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獸潮很誇張，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強大。
從荒野山脈之中，大量妖獸奔襲數千里而至。
需知，這些妖獸，原先甚至都沒有生活在石頭堡所處的這片區域！
是有誰，驅使著它們攻向了石頭堡！
或許是強大的妖獸。
但也可能，是人族！
若是妖獸，秦齊倒也能夠理解，畢竟妖族滅殺人族，並不需要理由。
可如果是人族的話。
那恐怕是更為危險！
秦齊的感知無比強大，直覺更是敏銳，已經有危險臨近的感覺。
應該會有大兇險！
不過秦齊感覺自身正在處於契合九天十地的絕佳時機之中。
整個人都是合乎大道的！
這時候若是躲藏起來，低調行事，怕是會錯過許多！
又是飛掠過兩座大山。
秦齊竟穿過獸潮衝擊的區域，在這裡，大地都像是被犁了一遍。
大樹山石，都被妖獸衝撞斷裂粉碎了。
連殺數頭追來的妖獸，秦齊的目光落在了一座深坑之中！
這深坑顯然不是新形成的，看周圍的苔蘚古樹，應該由來已久。
就是不知最初，是天然還是人為開鑿而成。
秦齊站到深坑邊沿，往下看去。
下面是一片漆黑。
深不見底！
「嗯？」秦齊眉頭微皺，卻是猛地望向天空！
天空之上，有雲霧繚繞，難以看到高天，是個陰沉的天氣！
不過秦齊卻有感覺，就在剛才，那視線還在掃過他的身體！
不可能在深坑之下吧！
那就只能在上面了！
秦齊後退一步，體內的血力不斷往雙足匯聚，同時肉身力量，也在不斷釋放！
「轟！」
隨即就聽一聲巨響，大地都被踩得裂開。
而秦齊，已經如同炮彈一般，直衝高天之上！
以秦齊如今的境界，想要駕馭虛空根本不可能。
但他的身體力量卻極為強悍，憑藉蠻力，依舊可以沖入近千米的高空。
「嗚嗚」的風聲在耳邊急速划過。
秦齊躍入雲層之中。
「在那裡！」秦齊眼睛一眯，手中一道劍芒凝聚，直刺而出！
「嗤」的一聲。
細小的劍芒吞吐，將一枚眼球刺穿！
那枚眼球，乃是實體，並非力量凝聚而成，眼白之中布滿了血色！
看上去十分的恐怖！
而此刻被刺穿，還是劇烈的顫動起來，不斷扭曲著。
最後，「嘭」的一聲爆開，化作了一團血霧！
「那視線就是來自於這枚眼球嗎？」秦齊低語道。
身體則是往下墜去。
這枚眼球明顯是被役使著的，而力量的來源，應該就在深坑之下！
秦齊從高天落下，直入深坑，感知則是極限散開。
這深坑，非常深，只怕五千米左右。
秦齊急速落下，在快要墜地之前，一掌拍落，止住了自己下墜的身體。
當然，如果沒有秦齊這般強悍的肉身，這一下，怕是吃不住這等力道，身體都要奔潰。
深坑之底，規模不小。
周圍儘是黑暗，目不能視。
不過藉助感知，秦齊也可以看清周圍的一切。
這坑底，都是自然成型的溶洞，通向四面八方，也不知道通往何處。
這倒是有些難找了。
當下秦齊雙瞳開始泛起血色，血瞳之下，這片區域又呈現出不同的景致。
時間流速減緩之外，各種細節，一一呈現在秦齊的眼底。
其中，便有與那枚眼球相連的氣息！
「這邊嗎？」秦齊徑直走進一個溶洞，往地底不斷深入進去。
很快，他眼中的畫面愈發清晰，更多的細節呈現了出來。
甚至捕捉到了對方的力量波動！
「似乎，是人族？」秦齊眯了眯眼睛。
雖然這個世界，不管出自何族，所使用的都是血力。
但人族的血力與妖獸的，還是有很大不同！
眼下這個，明顯偏向於人族。
秦齊繼續往前，終於，可以看到許多人類的活動的跡象了。
地面上，周圍的岩壁，全都布滿了紋路。
應該是陣紋了。
陣紋一路延伸，直至洞窟的盡頭！
「沒想到，竟然會有人找到這裡，你是什麼人，靈覺竟然如此敏銳？」一道聲音響起。
秦齊已經來到了盡頭。
在這裡，點著幾根蠟燭，燃燒著白色的火焰，看上去也不是尋常的燭火。
應該是大陣的一部分。
而在燭火中間，則是盤坐著一個人，頭髮花白，看上去有些蒼老。
不過令秦齊心頭震動的是。
老者臉上，竟然有四隻眼睛！
而其中一隻，此刻緊緊的閉著，有血液流淌而下！
難道剛才被刺穿的眼睛，就是這一枚？
秦齊心頭警惕，而面上，則是保持著從容。
「前輩在這裡做什麼？」秦齊問道。
「哼，明知故問嗎？」老者冷哼一聲，顯然不認為能夠尋到這裡的人，會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秦齊也聽出了這意味，一時有些無語。
他是真的不知道。
不過既然對方誤會了，那麼秦齊也就沒打算挑明。
當下冷哼一聲，道：「前輩，不覺得這樣做，傷天害理嗎？」
「笑話！」老者冷笑一聲，無比不屑。
「我人族都已經七零八落，更多的更是甘做天族的走狗，我殺掉一些，又算得了什麼！」
「而這些人的死，能夠成為的食糧，讓我擁有對抗天族的力量，他們的人生才算是有著意義！」老者大笑道，眼中儘是狂熱！
是某種教義的信徒嗎？
越是艱難苦痛，越是難以生存，這種滋生在人心靈之中的詭異信仰，就越是可以大行其道。
秦齊不在乎這是老者自己的想法。
還是早已經被某種信仰綁架。
畢竟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區別。
殺了便是！
「你就是用這秘法，將自己變成這個鬼樣子？」秦齊問道。
四隻眼睛的人族，怎麼看都怪異。
顯然並非天生的。
「這是天眼，你知道嗎，這是天族的力量！」老者嘿嘿笑著，沙啞可怖。
天族。
老者屢次提到天族。
那麼看來，那些生活在九天的族群，便是天族了。
就是天族將人族打落塵埃？
「仇恨天族，卻又要使用天族的力量嗎？」秦齊不無嘲諷的道。
聽到這話，老者卻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頓時炸毛了一般。
他激烈的叫道：「你懂什麼，天族的力量為我所用，用來滅殺天族，有何不可！」
「然而你現在只是在殺同族而已。」
「天族？」
「你殺過一個嗎？」秦齊聲音冰冷。
秦齊雖然剛剛來到九天十地不久，並不了解此地的情況，但這樣的事情，卻是見得多了。
在仙界，在道界，在天元世界，這樣的事情都不會少！
總是要給自己的惡行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給自己歌功頌德。
但事實上，卻什麼都沒有做。
除了對自己人下手，強大自己的力量之外，從未斬殺過一個敵人！
這樣的人，越是得到天族的力量，就越是會對天族畏懼。
到最後，怕是連反抗的心都提不起來。
只能說是一種悲哀！
「不過還蠻有趣的，殺了之後，挖開他的靈魂看看，或許會有不錯的發現！」永夜女皇淡漠的道。
「也是」，秦齊點點頭，血戮在手！
老者看著秦齊，卻是哈哈狂笑起來。
「你想要對我動手？蠢材，你可知道我身上已經具備了天族的力量！」
「這可是至高無上的力量，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動手，取死而已！」老者大笑。
他的三隻眼睛，有光芒亮起，身上竟升起神靈般的氣息！
「以人力斬天族，你不該高興嗎？」秦齊嗤笑一聲，血瞳閃過血光。一劍斬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