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飛馬性情溫和,一般情況下不會傷人。」探險隊員中的老手說道,不過,當他看到王煊坐下的馬駒後,他閉嘴了。

「呼……」大風颳起,一連三頭飛馬落下,讓山林中各種葉片漫天飛舞。

其中兩頭成年的飛馬眼神森冷,盯上王煊,馬蹄子在地上刨出一個大坑,將一些岩石都踏碎了。

在過來與鍾誠等人相見前,趙清菡早已下馬,現在只有王煊坐在白馬駒上,他不淡定了。

這兩匹成年馬最起碼都是大宗層次的生物,最為關鍵的是,遠處一群馬都落在了山峰上,向這邊觀望。

這意味什麼?一群「馬大宗師」!

他即便很能打,也不可能隻身一人消滅一大群怪物,最起碼六七十位「馬大宗師」,再加上可能還有「馬超凡」,這架沒法打。

所以,王煊很乾脆的跳下馬,目光柔和,一副依依不捨的有樣子,摸了摸小馬駒的頭,道:「去和你父母團聚吧。」

出乎意料白馬駒沒有走,眼中的傷感與不舍居然化成了倔強,看了看兩匹成年馬,而後倒退了幾步。

接著,它看向另外一匹飛馬,那也是個馬駒,和它差不多大,寬大的羽翼有些血跡,染紅部分白羽。

兩頭馬駒彼此敵視,鼻子中噴吐白色霞光,險些當場沖向一起。

最後,那頭有白色羽翼的小飛馬,退後了幾步,趾高氣昂,偏著頭似乎在示意王煊身邊的小馬駒和它們一起走。

離群的小馬駒噴吐白色霞光,果斷昂著頭,不予理睬,最後看向兩頭成年馬,不斷向後退,這是拒絕回去。

趙清菡沒有任何猶豫,將最後那株養神蓮賽在小馬駒嘴裡。

白色馬駒略微猶豫,最終直接咀嚼靈藥,吃了下去。

兩匹高頭大馬看了看趙清菡,最後瞪了一眼王煊,其中一匹居然全身發光,璀璨奪目,散發出的氣息直接讓鍾誠、周雲噗通軟倒在地。

其他探險隊員也如此,全都承受不住。

這一刻,王煊被驚住了,它居然是「馬超凡」!

他佯裝不支,向後退去,扶在小馬駒身上,趙清菡則是真的扶著小馬駒,保持住站立的姿勢。

最終,兩大一小三匹馬一塊飛走了,與大部隊匯合,可以看到那頭小飛馬被保護在中心。

王煊漸漸有些明白了,兩頭小馬這是爭奪王儲之位?沒有翅膀的小馬很倔強,敗了後離群而獨往。

他的心一下子火熱了起來,養上一段時間,將來它可能是馬超凡,畢竟它敢去爭未來的王位!

「恭送馬超凡與各位馬大宗師。」王煊開口。

周圍,剛從地上爬起來的人都有些莫名所以,這是什麼稱呼?

那群飛馬總算離去了,沒再回頭,眾人長出一口氣。

探險隊中那位老手神色凝重,道:「以前我在密地較深處看到過這群飛馬,它們怎麼遷徙出來了?」

眾人心頭頓時一沉,那些老頭子帶著高手殺進去了,現在不知道什麼狀況了,從密地種種不正常的跡象來看,可能發生了什麼變故。

「你們怎麼在這裡,其他人呢?」趙清菡問道。

「殺散了,今天我們發現一株奇藥,想去採摘,結果衝出來無數的怪物,根本擋不住,我們只能逃。知道是什麼怪物嗎?」周雲說到這裡時,一臉悲憤之色,道:「一群螳螂!」

他似乎覺得很丟臉,被一群蟲子追殺了數里。

鍾誠補充:「不是普通的螳螂,我感覺更像是某種獸類,全都有四米長,滿身都將是黑色的獸毛,兩隻前臂像大刀片似的,雪亮。一般的人根本擋不住,我們的隊伍被那群螳螂獸當場腰斬了二三十人。」

據他們介紹,連一位宗師層次的基因超體都被一隻特殊的銀螳螂給腰斬了,他們直接就崩潰了,一窩蜂地跑了。

「你姐不見了,你還這麼悠哉,都沒有想著去營救?」趙清菡看向鍾誠。

鍾誠一聽,頓時無比委屈,道:「當時崩潰後,我姐喊著分散逃,可以多活下來一些人。然後,我就和她分開了,結果那些高手全都追著她跑了。你看我身邊……連一個準宗師都沒有。」

周雲也鬱悶,道:「我和吳茵也分開跑,結果宗師級的基因超體看都沒看我一眼,就和吳茵他們一路跑了!」

何止宗師,他這裡也是連個准宗師都沒有。

趙清菡無言,總不能說你人格魅力太差勁兒吧。

「我們都活下來了,他們肯定沒事兒。那種螳螂獸守著那株奇物,似乎不願遠離。」鍾誠說道。

他確實不開心,連那個專門負責保護他的強者,最後都跟他姐跑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麼會這麼大?

「面對死亡,有些人趨吉避凶,算是種本能吧。」趙清菡安慰他,她何嘗沒有經歷過這種事,被怪物抓向空中,連家裡跟來的高手都在倒退,不敢衝上半空救她。

「你們發現了什麼奇物?」王煊問道。

「一株黑金棗樹,你知道嗎,四米高的棗樹上足足結了上百顆黑金棗,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高產的靈藥!」周雲說到這裡都要哭出來了。

當時他們所有人都激動無比,馬上就要衝到近前,摘到快要成熟的黑金棗了,那意味著每個人都能分到靈藥。

結果,一群螳螂獸殺出來,差點將他們全劈殺。

「一百多顆靈棗,觸手可及!算了,不去想它了,唉。」周雲看向王煊,接著湊到近前套近乎,道:「小王,這匹白馬賣給我,價格好商量。」

王煊笑道:「你確定?我告訴你,這可是一頭怪物,大宗師層次的靈馬,一不小心就會將人踹碎。」

「它為什麼跟著你們?」周雲不信。

王煊道:「它負傷了,我們在路上救了它,結果它死活不走了,非得跟著我們。」

事實上,白馬吃完趙清菡手中的養神蓮,沒有想像中那麼親熱,已經開始向山林中邁步,這絕對是想離開。

「你看,我和這頭靈馬關係特別好。」王煊快步追了上去,夾住馬脖子,一頓狠勒,不讓它走,在外人看來似乎很親近。

「趙姐,你們怎麼活下來的?」鍾誠問道,事實上所有人都想知道。

「那頭怪物貼著山林飛行時,被一頭疑似超凡的金色猛禽襲擊,一口吞掉半截身子。我和小王墜落進山林的河中,僥倖活下來。」趙清菡一副很感慨的樣子,劫後餘生的疲倦之色體現的淋漓盡致。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一群人都信了,根本不認為這兩人靠自己能戰勝那種怪物,不然也不會被擄走。

此時,太陽落山了,山林中較為幽暗,眾人隨便吃了一些東西,準備就在這裡休息。

鍾誠開始唉聲嘆氣,這個時候,他有些害怕了,擔心他姐出事兒。

他們是下午分開的,現在天徹底黑了,還沒有他姐的消息,那些人一個都沒有出現,看著越來越黑的山林,他心中沒底了。

「這真是一匹大宗師級的靈馬?」鍾誠問道,有些扭捏,也有些激動,最後豁出去了,拉住王煊的手,道:「你能不能騎著這匹馬,去找一找那些人?我真有點害怕了。你要是能幫這忙,回到新星後我必有厚報!」

關鍵時刻,鍾誠還是很在意他姐姐的,現在眼圈居然紅了,最後竟帶了哭腔。

「王兄弟,這到底是不是大宗師級的馬,如果真是的話,你就幫幫忙,都是從新星來的人……」周雲居然也這樣說道,頗有些人情味兒。

「我去看看!」王煊點頭,如果有能力救人,他也不願意冷漠地坐視不理。

「你……小心。」趙清菡看出他很果斷地做了決定,叮囑他謹慎一些,先確保自身安全。

「馬大宗師拜託了。」鍾誠對著白馬駒絮絮叨叨,差點被踹一腳。

夜月下,王煊騎著不情不願的白馬,向著鍾誠所說的方位趕去。

在二十幾里外,他真的遇到上一個滿身是血的人,但眼看活不成了,坐在樹下正在無力的地看著月光。

「你怎麼會這樣,其他人呢?」王煊跳下馬來,一眼看到他殘破衣服身上的血手印,他的右肩頭與右手臂都不見了,這是被人被打爆的,而不是怪物。

「秦家,指使月光菩薩在殺人……」這個人艱難地開口。

「為什麼?」王煊快速問道。

「下午,我們遇到秦家的人,矇騙我們重新回去,一起合力採摘黑金棗。他們早就知道那個地方,很了解螳螂獸,在我們身上做了手腳。我們許多人都成為誘餌,被那些怪物追殺……秦家的人轉頭去採藥,剛才還讓月光菩薩追殺我們中還活著的人。」

王煊立刻騎上馬大宗師,快速向前衝去,秦家的領頭人這是瘋了,直接喪盡天良地逼迫人送命,最後還要滅口。

他嘆息,密地中竟這麼黑暗,如此的血腥,連正規的探險隊都這麼兇狠,動輒就要滅了另外一支探險隊。

過去,並沒有這樣的消息傳回新星,看來都做的很隱蔽。

遠遠地,王煊就看到一個發光的男子,在那裡轟碎一位準宗師,接著又將周圍的螳螂獸打的四分五裂。

然而,劇本卻出乎王煊的預料,發光的中年男子明顯是一位月光菩薩,是大宗師,他向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男子逼去。

「你要幹什麼,造反嗎?」那個年輕男子色厲內荏,臉上沒有血色。

那個月光菩薩聲音冰冷:「可笑,你以為你狠辣,陰險,是個做大事的人?將那些人當作餌,讓他們去送死,最後又逼我們去滅口。可是,你也不想一想這是什麼地方?不是新星了,你還當我們是刀,是狗?沒錯,我們確實沒放過那些人。但你又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將靈藥給你。你不明白,這是密地,是一個新世界,有另外一套你根本不懂的黑暗規則!」

月光菩薩向前走去,一腳踢出,那個年輕男子當場就被踢爛半邊身子,悽厲慘叫,眼看快要活不成了。

「我哥在附近……不會放過你!」他說著最後的狠話,然後就咽氣了。

「你是讓我去殺你哥嗎?」月光菩薩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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