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王煊迎著朝霞上路,去尋找新星的那些故人。

他想到了吳茵,被怪物抓走,再無音信。

「我離超凡也不是很遠了,我會去那座大峽谷的。」一旦超凡,無論如何王煊都要去看一看。

在這個早上,也有人進入了密地較深處,遠離外部區域。

「老鍾,沒想到你對後人很照顧。」宋家老頭子看了一眼不遠處。

此時,鍾晴與鍾誠姐弟二人正在烤老鼠肉,儘管是超凡生物,但他們兩個表情還是木然的。

長這麼大兩人還是第一次被逼吃老鼠!

鍾庸嘆道:「兒子女兒指望不上了,只能從第四代、第五代以後培養了。」

宋家老頭子鄙夷,道:「你這貪生怕死的老傢伙,志在五色金丹。我認為,這兩個小傢伙如果不踏足超凡領域,也要被你熬死。」

鍾庸道:「小宋,接下來他們兩個就交給你了,你帶著他們進入地仙廢城,就暫時不要出來了。」

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密地如此神秘,會有超凡星球的人來這裡競逐,竟被他們趕上了。

一頭白孔雀對他們講了,走到超凡這一步不易,如果不願參與超凡之戰,呆在地仙廢城那裡便可以,不會受到攻擊。

新星的人來密地探索很多年了,可是從來都不知道,這裡還有座古代地仙們居住的殘城遺址。

宋家老頭子勸道:「老鍾,你悠著點,都一百多歲的人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非要去參與超凡之戰,你這人有時候讓人看不懂啊。」

當時,鍾庸做出決定後,震驚了老宋。

在他的印象里,鍾家老頭趨吉避凶,一切都是為了活的更長久,今朝氣魄驚人,竟要去參加超凡之戰!

「再不瘋狂一次,我就真的要老去了!」鍾庸望著天際盡頭說道。

宋家老頭看著他那張四五十歲的中年人面孔,很想詛咒一句,你扛著救生艙逃跑那次距離現在沒多久,剛續命成功,就又喊老了?

「老鍾,你要是再不老,你們家的人都要瘋了!」宋家老頭嘆道。

鍾庸搖頭,道:「我說的老,是修行關卡上的老,再沒有出路,再無法快速大幅度提升的話,我這輩子的路就要到盡頭了。」

老宋道:「你也沒有必要去參加超凡之戰啊,太危險了,那三顆超凡星球走出的人一看就不好惹。」

「我也不是好惹的,我練的功法比他們好,一百多年的底子比他們深,我不去爭前十,我只要最末一位第二十的獎勵。」

鍾庸說道,很有自信,也有對自己清晰的定位。

他最遺憾的是,新星沒有超凡物質,他錯過了太多。

老宋無言以對,真要說起來,新星雖然不是超凡星球,但鍾庸老頭子卻收集到了最驚人的一批經文。

從道教祖庭的秘篇,到傳說中的五色玉書,再到陳摶的金丹大道,鍾家全有收錄。

「我好像看到一個熟人,小宋你帶兩個孩子進前方的地仙廢城,我去看看!」鍾庸說完就追了下去。

老陳一溜煙就沒影了,他沒有想到在密地深處看到了鍾庸老頭子。

到了現在,他已經相信那個傳說了,老鍾苦修一百多年,是舊術領域的絕頂人物!

「小陳,我看到你了,我早就知道你沒死,想不到在這裡重逢了。不要跑,咱們兩個組隊,一起合作,獲取超凡領機緣!」鍾庸邁開一雙大長腿,嗖嗖追了下去。

老陳膩歪,在這個時代,新星與舊土也就這個老妖怪敢叫他小陳!

……

密地深處有地仙廢城,可以庇護退出超凡戰的人,不得在殘城中動干戈,可確保城中的人都無恙。

然而,在外部區域就沒有這種保護措施了。

沒有踏進超凡領域的人,不受庇護,似乎無論是在密地,還是在三顆超凡星球都比較認可。

不超凡,便還算是凡人,得不到超凡文明的重視。

王煊一路極速奔行,沿途數次遇上三顆超凡星球的人,他都沒有理會,從林中一衝而過。

「歐拉星的這個人很厲害!」有人遠遠地看到了他,頗為忌憚,沒敢動手。

王煊現在頭戴鏤空的精緻護具,身穿金屬光澤的戰衣,被誤認為是歐拉星四大組織之一的年輕強者。

王煊尋找了很久都沒有見到新星的人,沿途只看到一些血跡,他的心沉了下去。

歐拉、羽化、河洛三顆超凡星球的人相繼出現數批人了。

最後將會有十二個組織,一百二十位年輕強者,出沒於密地外部區域,那時將是最危險的時刻。

不過,歐拉星已經提前被王煊幹掉了一個組織。

密地外部與深處區域是按照能量濃郁度劃分的,儘管外部相對稀薄,但依舊有很可怕的怪物。

一天一夜的時間過去了,很難說會發生什麼。

「馬大宗師很謹慎,大半時間都是四蹄落地無聲,這也意味著很難找到它。」

沒有蹄印,無清晰的線索。

王煊發力狂奔時,一步邁出去就是一二十米遠,將地面都會踩的崩開,足跡非常明顯。

下午,王煊終於發現馬大宗師的蹄印,地面破碎,蹄印四周裂縫密密麻麻。

王煊臉色微變,這證明馬大宗師遇險了,所以發足狂奔,這可不是好消息。

這一次,他一路追蹤,偶爾馬蹄印會消失,證明馬大宗師確實通靈了,跑上一段路就會斂去自己的痕跡。

在太陽落山前,王煊遠遠地看到密林中的馬大宗師。

他心頭頓時一沉,白馬駒身上有些傷口,尤其是屁股像是挨過一箭,現在傷口還在滲血。

趙清菡不在它的身邊,這是出事了嗎?!

馬大宗師鼻子正在噴白光,憤憤的啃著鮮草,似乎憋了一肚子火。

王煊快速接近,馬大宗師身為異獸,感知極其敏銳,隔著很遠,便突兀抬起了馬頭向著這邊望來。

與此同時,王煊隔著密林以精神領域感知,察覺到了趙清菡也在那片區域,這讓他鬆了一口氣。

當他來到近前時,馬大宗師昂頭,斜睨了他一眼,而後示意他看不遠處的趙清菡,那意思像是在表功。

然後,它就將大腦袋湊了過來,似乎是在討要什麼。

王煊直接將它碩大的頭扒拉到一邊,向前走去,腳下發出聲音。

趙清菡採集了一些藥草,正在石頭上搗碎,準備為馬大宗師敷上,現在突然聽到腳步聲,她很警覺,輕靈的閃避,手持合金匕首躲在一棵大樹後。

「王煊!」她漂亮的眼睛頓時露出燦爛的光芒,這一天一夜經歷了很多兇險,再次看到熟悉的人,滿是喜悅。

她在新星何曾經歷過這些,一向從容與平靜,大多時候都很冷艷,而笑起來時又很燦爛嬌艷,但很少會露出真實的心理波動。

在這片密地中,到處都是怪物,還有來自異域人的追殺,現在她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

「你沒有受傷吧?」王煊問她。

「我沒有,可一位探險隊員死去了,白馬駒也受了箭傷。」她輕嘆。

異域的一位神射手很可怕,馬大宗師馱著她另一名負傷的女探險隊員幾乎脫離那個人的視線了,相距那麼遠,他連箭射來,還是傷到了白馬駒。

並且,那名女探險隊員也被射落了。

如果不是距離實在過遠,她與馬大宗師也會被射殺。

趙清菡不是一個柔弱的女子,短暫的為那女子傷感,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你怎麼穿上了異域人的衣服,沒有受傷吧?」趙清菡上前,打量他全身上下。

「看到了超凡怪物,一批異域人被團滅,我有驚無險從超凡巢穴附近逃生。」

正在這時,馬大宗師探過頭來,神色不善的盯著王煊,像是有話要說。

王煊將馬頭扒拉到一邊去,繼續和趙清菡說話。

馬大宗師頓時怒了,執著的將馬頭擠到兩人中間,橫在那裡,盯著王煊。

趙清菡頓時笑了,道:「它在惦念你承諾它的蟲子呢。」

她的防護服都被荊棘劃破了,髮絲間都帶著幾片葉子,在這種狼狽逃亡的處境下,趙女神的姿容依舊過人。

在破碎防護服的的映襯下,她高挑美好的身段,筆直修長的雙腿,美麗而白皙細膩的面孔,有種另類的美。

馬大宗點頭,那意思是,快兌現承諾。

「蟲子被我用了……」王煊還沒說完,馬大宗師就要和他練譚腿!

王煊趕緊將它推開,道:「別急,我有好東西給你。」

他取出四顆黃澄澄的果核,向著馬大宗師嘴裡塞去。

「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妖魔果實,我特意給你留下的果核。」

馬大宗師瞪大了眼睛,而後暴怒,果肉呢?被你吃了,特意給本馬留下果核?真是欺馬太甚!

它眼中冒火,張嘴就朝著王煊的手指頭咬去,太欺負馬了!

王煊趕緊躲開了。

不得不說,馬大宗師真要成精了,示意趙清菡上馬,想馱著她跑掉,不把這女子留在王煊身邊。

趙女神頓時笑了,趕忙安撫它,並給它的傷口敷藥。

她雖然經歷了多次危險,但現在笑起來依舊有種青春與燦爛甜美的風韻,大眼眨動,美麗的面孔上滿是陽光的氣息。

「死馬,你真成精了,居然想將人拐跑?」王煊給了它一巴掌,道:「這是妖魔果實,果肉我敢吃嗎?我是冒著生命危險為你撿來的果核。當中的果仁蘊含著部分超凡屬性的能量,你不要是吧,那我送給其野獸吃去。」

喀嚓!

馬大宗師一口就咬碎了一枚果核,快速咀嚼,而後瞪圓了眼睛,它又倒在了真香定律之下。

下一刻,它一口將其餘的三顆果核都給咬碎了,跑到一邊去吞食。

不得不說,妖魔果實對有超凡血脈的獸類有驚人的作用,這個夜晚,馬大宗師在不遠處躁動不已,渾身發光,它的力量在增長。

王煊與趙清菡在篝火邊上烤了一些野味兒,摘了一些漿果,邊吃變聊。

王煊決定,明天一早帶著趙同學遠離這片區域,將戰場交給那三顆超凡星球的人,他就不去參與了。

但是,最後關頭他會回來收利息!

因為,這些人追殺趙清菡,射傷馬大宗師,還殺了一些探險隊員。

外部區域,非超凡之戰所爭奪的列仙遺留下的寶物,能夠改變命運的奇物,他沒打算讓給三顆超凡星球的人。

吃過野味後,兩人相距不過半米,並肩躺在草地上,看著繁星點點的夜空。而馬大宗師在一旁像是個燈泡一樣居然在發光,它在緩慢的蛻變。

「那些異域的人很厲害,任何一個都能威脅到白馬駒,說明他們都是大宗師……」

趙清菡很清醒,那麼多年輕的大宗師,讓她十分擔心,怕是再也回不到新星了。

王煊道:「不用擔心,要不了多久,我們肯定能活著離開密地,平安回到新星。」

趙清菡側過身體,看著他的面龐,發現他仰望星空的眼睛很亮,璀璨有神,充滿自信,讓她有些心安。

清晨,紅日初升,林地中飄漾的能量被照耀的色彩斑斕,煞是美麗。

王煊倏地起身,他知道有人在接近,應該是在很遠的地方就發現了醒目的馬大宗師,現在合圍了過來。

馬大宗師也有所覺,鼻子噴白光,焦躁不安。

趙清菡醒了,慢慢坐起,整理了一下衣服,而後馬上就看到了逼近的異域人。

四個方向各有一人,其中就包括那名神射手,手持大弓,已經搭上了鐵箭!

她很緊張,但最後又慢慢放鬆了下來,站在王煊的身邊,道:「我們終究還是沒有逃脫掉。」

王煊沒有說話,將她拉到身後,他獨自面對那個手持大弓的男子,也就這個人需要注意下,避免他突然開弓。

「你又一次在危及到性命的險惡環境中來到我的身邊,擋在我的身前。」趙清菡低語,她平日聰敏,冷靜,很少有這樣感性的時候。

她發出一聲嘆息,在後面輕輕抱了抱王煊,而後鬆開,道:「謝謝你。」

隨後,她想走出來,與他並肩站在一起,如果結局註定殘酷,沒什麼好躲藏的。

「你不要動。」王煊阻止了她,對於其他人,他不在意,只盯著持弓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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