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上有一堆圖冊,戴著白狐面具的女子云鬢黛眉,雙目清澈,素手持孔煊的資料,看得很專注。

圖片上的男子昂首,雙眼具有侵略性,很傳神,一行行小字清晰地記載著他的過往,有戰績,也有性格上的分析等。

王煊神色凝重,他通過手機奇物,也在跟著看那些資料,未免太詳實了,連他不久前和陸仁甲的「一次性大碰撞」都記錄在內。

甚至,文字中還有他和安靜琪、卓嫣然接觸的事,提及吃了她們的果肉,也被列出。關鍵是,還畫了個紅圈,標記了一下。

竟然這麼詳盡?他面色嚴肅,世外的道統看似遠離紅塵,但是,一旦發動起來,觸角可擴張到星空各地,著實恐怖。

關於孔煊的記述,始於隕石海,止於眼前這場盛會,上面有點評,認為黑孔雀聖山幫他掩蓋了過往,因此有相當長的空白歲月。

「天老大,地都只能排老三,他要立足在上,桀驁不馴,野性過頭了。」戴著白狐面具的女子開口,聲音清脆,提起紅筆在某個評價選項上打了個小X。

這就被否定了嗎?王煊看到後,揚起了下巴,很想說,我自信的一面就這樣,不行嗎?

不被認可,雖然有這麼一絲不快,但整體而言,他又覺得再好不過,萬一對方真將他帶走,他會覺得十分危險。

到了世外之地,雖然他目前沒資格去覲見真聖,但在其道場中,保不准就會被俯視到,身上的秘密保不住。

曾接觸過王煊的那個戴著真凰面具的青年男子,負責稟告,但也說了自己的一些猜測:「他血氣旺盛,精神凝練,根基底子異常厚實,感覺有很非凡的根腳,隕石海前的空白歲月期,或許為某一頂尖道統培養的嫡系傳人,但因意外放棄了。」

另一個戴著五色鹿面具的女子,也是負責接觸偏殿那些奇才的人之一,她搖頭道:「不像是來自不朽道統的弟子,太野了,很像是散修崛起,天賦異稟,將這種不受拘束的人帶進世外,估計會惹出一些麻煩。」

「早年,應該是散修,非是頂級道統培養的核心人物,其言行不符,但天賦可圈可點,靠蠻勁就能三次破限多一點,實屬非凡。」

戴著白狐面具的女子平靜地開口,然後,提著紅筆打了個小勾,這是對其天賦的認可,若是去培養,這個妖王可以四次破限。

甚至她認為,若是以真聖道場的資源去堆,不加代價地培養,或可向著那很縹緲的五次破限領域靠攏一些。

帶著五色鹿面具的女子低頭小聲道:「但他的性格真的太強勢了,十分霸道,甚至可以說粗魯,若是和貴女在一起,他不會蠻橫成習慣,從而動手打人吧?會鬧出事端與笑話的。」

戴著白狐面具的女子,坐在書桌後面輕輕點頭,道:「的確,性格上的缺陷很難彌補。」

然後,她在某項評價指標上又打了個小X,在世外之地發生那種事的話,註定會非常難堪。

戴著真凰面具的男子點頭,道:「什麼都怕比較,目前在起源海附近遊歷的衛雲,當真是溫潤如玉,而該他強勢的時候,又有捨我其誰的無敵氣場。90多年前,數個天外新文明跨大宇宙而來,都處在升華爆發期,正是奇才噴涌的時候,而衛雲隻身一人,力壓那些文明所有真仙,那一役當真是輝煌燦爛到極點。四次破限者,在現世中著實驚艷星海,在那數十片星域中,他在真仙領域稱得上唯我唯一。」

「那一戰過後,他就晉升為天級超凡者了。」另一人說道。

坐在書桌後方的戴著白狐面具的女子,聽到這些評論後也點了點頭,並取出衛雲的圖冊看了看,上面除了兩項為小X外,其他所有項都打勾,評價很高。

她放在一邊,繼續看孔煊的資料,分析這個人的潛能等,如果是散修出身,那確實有四次破限的機會。

最終,她按照一項又一項指標去評價,半數為X,半數打勾。

接著,她又取出一個青年男子的圖冊,赫然是烏天的馬甲,名為:任天行,曾經是六域不敗的真仙,很多前就成為天級超凡者了。

「這個人履歷清晰,崛起於一個沒落的文明,天賦驚人,但是,我們深入調查後認為,他可能有所保留,比表面看到的更強一些。」

「他身上有些迷霧,還需要深挖一下。」

幾人對烏天的馬甲――任天行,評價頗高,最終十項指標中,他收穫了四個X與六個勾。

接著陸仁甲的圖冊被翻開,照片中的他空明出塵,栩栩如生,飄逸絕俗。帶著五色鹿面具的女子頓時眼前一亮,道:「超然塵世上,溫潤文雅,頗有衛雲的幾許神韻,這個人不錯啊。」

「來歷不詳,自異海崛起,像是憑空冒出來的,這種人需要深入調查,其過去恐怕有些問題。」戴著真凰面具的男子開口。

「太秀雅了,缺失一些霸氣。」書桌後的女子看著圖冊上的資料,記述著陸仁甲的戰鬥過程,他多數都是被動入局。

不久前,陸仁甲還收了燭龍族等各家的好處?得到一塊奇骨後才出手。

帶著五色鹿面具的女子開口:「他也沒想像中那麼『柔』,尤其是在異海的經歷,曾讓卓嫣然很被動,險些抓狂。」

「有趣。」書桌後的女子持紅筆,異海之事畫了個圈,露出笑容,有一縷幸災樂禍的韻味。

最終,她仔細看過資料,聽取稟告後,為陸仁甲畫了四個X與六個勾。

「孔煊和陸仁甲如果綜合一下就好了,尤其是孔煊的性格,讓人……受不了,而這兩人實力若是疊加下,那就更佳了。」書桌後,帶著白狐面具的女子放下紅筆說道。

站在不遠處的四名青年男女聞言都笑了。

接著是夜歌……

「你有點失敗啊,目前墊底,收穫五個X。」手機奇物適時傳音。

王煊道:「你以為我願意去那種地方?世外之地又能怎麼樣,真聖道場又能如何,一點都不自由。當我走到真仙盡頭,便是真聖晚年得子,老蚌結珠,有年歲不大的親兒子和親閨女走出來,我也照樣能將他和她打得哭嚶嚶!」

「行,你的這段話我錄製下來了。」手機奇物每時每刻都在捕捉時代縮影,在歲月中淘金。

很快,它又有所發現,立刻開口,道:「世外的貴女,還像還沒有徹底放棄你,有挽救的機會。」

書房中,戴著白狐面具的女子用紅筆畫了一個圈,道:「孔煊性格粗魯,過於霸道,確實讓人難以接受。但是,他的潛力很強,通過數場戰鬥分析,他的頂骨符文有些異常,有非凡的成長性。多年以後,僅靠他自己,不需世外道場培養,大概也能四次破限。」

四名青年男女中的一人開口:「要給他一個機會嗎?可是,他的性格很難矯正啊,尤其是萬一和其他真聖道場的人接觸時,他要是有不體面的表現,不僅鬧笑話,後果也很嚴重,大概會有流血事件。」

書桌後的女子開口:「所以,要磨一磨他的性子。這次的幾人都可以接觸下,這個孔煊嘛,嘗試帶帶他。」

「怎麼帶?」

「給他一個表忠心,也算是磨礪性子的機會。」書桌後的女子說道。

「給他的機會是指?」戴著真凰面具的男子問道。

書桌後的女子道:「讓他從當親信開始,比如駕車,需要自己人,潛力強大而又非凡,未來成長起來後,放出去可以獨擋一面。」

「啊?他多半要翻臉,以這種人的性子,絕對不會接受。」有人提醒。

書桌後的女子道:「都說了,這是在給他機會。他的言行和眼神都太具攻擊性和侵略性了,乖張而野蠻。重病還需猛藥醫,承受的了這種壓制,他身上的稜角和尖刺才能磨去一些,對他未來有好處。」

偏殿中,王煊全程跟進,了解到詳情,眼角眉梢都揚了起來,想讓他去當親信――車夫?想什麼呢!

他略帶煞氣,就是世外道場的貴女想讓他這麼低頭也不行!

錯開個地方,換個場合,他保證會拎著狼牙棒邁大步進去,看一看世外之人的頭骨到底有多硬。

可惜地點不對,眾目睽睽之下,且中央巨宮中有不止一位異人,根本沒法去掂量世外道場的人。

「這個,以五行山二大王桀驁不馴的性格,我們推測,帶不走他,此人不會同意。」帶著真凰面具的男子為難地說道。

「那就強行帶走,回頭和黑孔雀聖山打聲招呼就是了,告訴他們,去培養此人成為最頂尖的強者,異人可期,他們不會多說什麼。」

坐在書桌後方的女子開口,她雖然不喜孔煊的性格,但是隱約間覺得,這個人成長潛力驚人,其頂骨的御道紋理較為異常。

她放下圖冊與紅筆,道:「嗯,你們四人,每人身上都有一根鎖龍樁,合在一起,屬於異人級的強大寶物,可以輕易鎖住他,找個無人的地方和他切磋,帶走就是了。」

「可以!」四人皆點頭。

偏殿中,手機奇物提醒:「你有麻煩了。」

不用他說,王煊也知道,世外道場的人對他有些興趣,但很變態,這麼「提點」,他絕對無法接受。

對方要出動鎖龍樁,那是強大的異人級寶物,他如果不拎著御道旗,或者激活殺陣圖的話,肯定擋不住。

要在這裡翻臉嗎?挑翻一干人。但是,他的各種秘密都會暴露,異人就在隔壁,會第一時間發現端倪。

另外,他拿下世外的這幾人後,真聖道場的人會不會動怒?這個階段對他雷霆出擊,那真擋不住。

以後,他只能亡命星空了,過上顛沛流離的生活,處境會非常艱難,萬一被堵住,那就是生死大劫。

王煊神色嚴肅,不知不覺間,他居然臨近到了這種危險的局面中,看似祥和的聚會,潛在的危機很可怕。

這一節點,可能關乎著他的命運轉折。

「早說了,你有一份新的驚喜,請注意查收,你看,現在用上了吧。」手機奇物發聲。

王煊一怔,道:「嗯?你給我準備的驚喜,和世外的人有關,能解決這裡的問題?」

手機奇物做出肯定的回應,道:「當然,生活不易,每月一個小驚喜。」

可是,王煊嚴重懷疑,它給予的好處從來就沒那麼好拿過,每次都得出點事情。要不是他和手機奇物歷代的持有者都不同,可能早就死上好幾次了。

「你給我安排了什麼樣的驚喜,怎麼解決我眼下的問題?」王煊問道。

手機奇物道:「我為你安排了一場巔峰大戰,和真聖后人對決,這算不算驚喜?前所未有,你以前從沒有接觸過這種人。當然,現在才揭曉,就沒那麼新鮮了,你都差不多接觸到了。不久前,你要是直接接受,應該算是……很大的驚喜吧?」

驚喜你二大爺!王煊想捶它,這是什麼破驚喜,就知道惹事!

它果然一如既往的不可靠,置他於危險漩渦中,在這裡要是將世外貴女捶一頓,肯定會惹出各種不好的事端。

再說,眼下還用它安排嗎?不久後,他註定就會與對方對上,那間書房中,四根鎖龍樁都預備好了。

「你一邊呆著去!」王煊對它不滿。

「你顯然又一次誤會我了,你看,今天我都沒給你照遺像,說明問題還沒嚴重到那種地步。這次,我真的是送驚喜,幫你解決問題。」

王煊不想搭理它!他在思考自己的辦法。

手機奇物道:「我說的對決是可以變通的,如今的局面,自然不能引起異人關注。你看,完全可以這樣,在無人之地,你套她麻袋,砸她黑磚,且無人觀戰,暴打她一頓。但避免事態惡化,不可鬧出人命,你將她捶的灰頭土臉,打她悶棍,她腦瓜子嗡嗡的沒面子,還好意思久留嗎?還會執意帶你走嗎?」

「你到底是什麼變的,有什麼根腳?」王煊盯著它,這件凶物又黑又市井,它的過去絕對不光明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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