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芷秋的眼淚無法控制的往下流……

「對不起!對不起!青槐姑姑對不起!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前世今生,紹芷秋從沒有這樣悲慘的哭過,重生後的她一直醉心復仇,從沒想過自己會離死亡再次這麼接近!若不是青槐!這一次若不是青槐,只怕她就要被自己的莽撞再害死一次。

青槐此時已經沒有力氣再動作,她的聲音十分微弱。

「不是,哭的時候!將,將孩子,放下來!去檢查!檢查還有沒有活口!要,小心!」疼痛讓青槐皺起了眉,斷斷續續的說道。

紹芷秋聽了立刻止住了哭聲,她找回了自己的劍,將射出去的袖箭一支一支的收回來,重新安回剪筒里。

她冷著心冷著眼看著地上的人,那些被青槐重傷了失去行動能力的,都被她給一劍一劍的割破了喉嚨。

一個活口都沒有留。紹芷秋把地上所有的殺手,不管死活,她沒時間去檢查那個,她只是將所有的殺手,都割破了喉嚨。

她怕,她十分害怕,只有死人才能讓她安心。

等做完了這一切,她回到青槐的身邊,跪在地上,看著青槐。她的手在不住的顫抖。

劉家的那個孩子此刻也許是哭累了,也許是餓暈了,已經昏睡了過去。

紹芷秋盯著青槐背上的劍傷,那劍扎的不算深,隨著青槐的掙扎已經落在了地上,卻將青槐的後背豁開了更大的口子。

「我懷中,有藥,拿出來,幫我灑在後背上。」

青槐的臉色慘白,她流了好多血。

紹芷秋的手顫顫巍巍的找到了藥。

「將後背的,衣服,撕開,」青槐咬著牙強撐著繼續對紹芷秋說。「把藥撒在,傷口上。」

紹芷秋想起當初羅湖受傷時大夫的做法,又叢衣襟上撕下了幾條布條,將青槐的傷口緊緊的纏上,然後傻傻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你還能,抱動那孩子嗎?」青槐問道。

紹芷秋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力氣,此刻她覺得自己的手腳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了,可她還是咬著牙點了點頭。

「我們,不能坐在這等著,得,藏起來!」

是了,她們並不知道,先到的會是青家村的人,還是寒月閣的人。

此時已盡晌午,紹芷秋扶著青槐,抱著那孩子,艱難的在山林中穿梭著,跟著青槐所指的路。

青槐帶著紹芷秋,來到了一處山坳前,在一堆茂密的樹林間停了下來,此時陽光正足,那淡綠色的霧靄已經被陽光衝散,周圍滿眼的翠綠,隱約還能聽見流水的聲音。

「我,我去打點水?」紹芷秋將孩子放下,甩了甩已經酸痛麻木了的胳膊,猶豫著問道。

青槐微微點頭,她此刻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暗影應該能找到家啊!青槐心中感嘆。若是這一次能活著回到青家村,那就跟紹芷秋攤牌吧!這個孩子,心太大,膽子也大,若是再放任她一個人瞎折騰,她怕她再遇見這樣的事,將自己給折進去。

沒過一會兒,紹芷秋用一大片葉子包了水回來,遞給青槐。

青槐只是潤了潤嘴唇。

「我們就這麼等著嗎?」

青槐點點頭。

「那,那我看著,你睡一會兒吧!」受了傷的人,需要休息。這個常識紹芷秋還是懂得的。

青槐的消耗已經到了極限,此時略微放鬆下來,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紹芷秋就坐在一旁等著,陽光暖洋洋的打在她的身上,一身的酸痛經好像好了許多。

不知道過了多久,紹芷秋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人已經回到了她之前在青家村時住過的屋子。

她猛的坐起身!顧不上身上的疼痛,連鞋都沒穿就要衝出去。

門突然開了,還是之前給她送飯食的那個小姑娘。

「你傷還沒好呢,老老實實的回去躺著!」小姑娘也不理她,自顧自的推著她朝床上又坐了回去。

「青槐姑姑呢?青槐姑姑人呢?她的傷怎麼樣了?」

小姑娘翻了個白眼。

「等著你想起來再問,人估計都死了。族長已經吩咐了,你安心在這裡養著,大人的傷自然有人照顧,不必你多費心。」

見這小姑娘說起青槐時神色正常,想來青槐是沒有危險的,那那個孩子呢?

小姑娘見她還要再問,直接將她的腿抱上了床,轉身就出去了,那小小的身體力氣倒是不小!

紹芷秋躺在床上,這會兒才算是真的醒了過來,只不過這好像不是什麼好事……

此刻的紹芷秋,腳很疼,腿很疼,屁股疼,腰疼,胳膊後背哪裡都疼,整個人像是要散了架一樣的疼!

疼的她甚至想拿著自己的袖箭給自己來一下子睡過去才好……

沒多一會兒,得了她醒過來的消息,便有大夫前來看她,想來之前已經看過了,大夫和和氣氣的衝著她一笑,也不等紹芷秋問什麼,走了……

紹芷秋欲哭無淚,似乎除了那個小姑娘肯和自己說幾句話,她見到的青家村的人除了對她笑,卻什麼都不肯說。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了,整整過了七天,紹芷秋覺得自己身上的傷都已經完全恢復了,反覆詢問那小姑娘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見到青槐,才得了她一句去給問問。

沒有親眼見到青槐,紹芷秋總是有些擔心的。

她只記得那日她們躲在樹林中,她讓青槐先休息,結果自己卻不知什麼時候也跟著睡著了,想著她都覺得一身的冷汗,沒被山林野獸吃了,也算是她們的幸運吧?

青槐的傷勢頗重,而且失血過多,養了這麼多天,也才算是剛剛見了起色。

好在各種補藥跟著,氣色已經很好了。

「你就真的打算這麼晾著那孩子?我看她可是真的很擔心你的身體呢。」青老太太笑呵呵的看著剛剛捏著鼻子將藥喝了的青槐,不由問道。

「這孩子實在是太任性妄為了,不讓她好好反省反省,以後只怕更不省心。」青槐難得露出一副少女模樣。

青老太太看著青槐,眼神仿佛透過她,不知道看向了何處。

「這些日子外面傳回來很多消息,卻始終沒能查出來,那孩子到底是青家的哪一支。」

青槐神色微動,轉而笑著說。

「恐怕是很難查證了,慢慢來吧,這孩子聰慧的很,早就看出了我們此行的目的,只是不知道詳情罷了。」

「哦?她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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