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汪洋漆黑如墨,大浪滔天,散發著無窮無盡的陰寒冰冷氣息,黑洋似乎影響到了天空,讓這裡的天都始終是陰沉,如萬年也融化不開。

不過,這座古島卻是特別的,黑洋的浪濤激越,卻無法侵入古島一寸。

這似乎是黑洋中唯一一片祥和的凈土,島上生機勃勃,古藥遍地,各種藥香撲來,一株黃金古木聳立島中,神霞繚繞,滿樹黃金葉片耀眼,釋放出太陽一般的光輝。

古木上方,一片古殿若隱若現,巍峨而宏偉,氣勢磅礴,好似有無上的神靈曾在殿中居住。

葉凡道:「《山海經.海外東經》曾有記載:『下有湯谷。湯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齒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這座島莫非便是傳說里的湯谷?這棵神木就是傳說中的扶桑神樹?」

「可是不對啊……」

葉凡又道:「按《海內十洲記》記載:『扶桑,在東海之東岸,行登岸一萬里,東復有碧海,廣狹浩瀚,與東海等。扶桑在碧海之中,地多林木,葉皆如桑,長者數千丈,大二千餘圍。樹兩兩同根偶生,更相依倚,是以名為扶桑。』」

「這樹比傳說中的扶桑神木小太多了!傳說里,扶桑神木可是聯絡人神冥三界!」

談陌看了眼他,笑道:「你了解的還挺多的。但傳說記載,不可全信,地球上所載的內容並不一定為真,還得自己親身實際了解才是。

這裡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湯谷,這棵樹也正是扶桑神木,你看他就明白了……」

談陌指了指出現在扶桑神木之下的青衣老人。

青衣老人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進到了島嶼,他已將抱著的那口棺材放下,正站在扶桑神木下,怔怔地看著這棵神樹發獃,似乎在回憶追溯著什麼。

「我是誰,我是誰……」青衣獨臂老人迷茫地念叨著。

青衣老人明顯是在自問,可談陌在外邊回答:「根據我的推測,你應該是太陽聖皇的一縷執念,你是太陽聖皇,也不是太陽聖皇!」

「我想起來了!」

青衣老人眸子越來越亮,驀地抬起頭,無上的大帝之威從其身上發出,瞬間傳遍整個紫微星,在紫微星上的生靈在此刻都聽到了一個聲音。

「九天十地,惟我獨尊,橫掃三千諸界,逆轉六道輪迴,我是——太陽聖皇!」

隨著獨臂老人的話,湯谷,神芒沖霄,整座島嶼像是復活了,氣沖斗牛。

青衣老人立在神樹下,神樹樹枝搖動,嘩啦啦作響,像是在歡迎老人的歸來,樹枝和樹葉上抖落金光照在老人身上,讓老人好似一尊無上的神聖。

太陽聖皇神祇念復甦的動靜太大,即使在很遠之處也能感受到,紫微星上的強者從各地出發,瘋狂向著這邊趕來。

在紫微星某處,一團團金光橫空,好似一輪輪大日凌天,疾速在朝北海趕去。

仔細看,那並不是大日,而是一隻只金色三足的巨鳥,只是渾身散發著太陽一般的光熱。

有人看到了這些巨鳥,驚道:「那是金烏族的太子!數位太子一起出動,這是要去掀翻北海嗎?」

一破落的古教駐地,聽到那聲音,感受到那帝威,一座大殿里,十數名老人護著兩名孩童向北海的方向跪下,無不老淚橫流,激動地道:「先祖回來了,先祖回來了!一定要去北海找到聖皇先祖!」

紫微星上其餘各處,也有強者在趕來,那可是太陽聖皇,人族最早的幾位皇者之一。

有在北海附近的強者已經趕到了,可沒人敢靠近古島,都在外圍觀望,他們看到一名青衣獨臂老人散發著無上帝威立於一棵金色神木下,望向天,看向地,眼中是無盡的滄桑。

「那棵樹莫非是傳說中的扶桑神木?難道真是太陽聖皇復生了?」

「樹應該是扶桑神木,但聖皇不一定是復甦了!太陽聖皇可是數百萬年前的人,不可能活到現在,難道這是聖皇……」

有人猜到了青衣老人的身份,臉色驟然一變,身影忙向後退出了數百里,經由這人的話,其他人也反應過來,也趕緊向後退出了一段距離。

湯谷十分寧靜,唯有黃金葉片隨風而動的聲響,以及遠處的黑色大洋的起伏聲。

青衣老人望天看地,這裡是他誕生之地,是他成長之地,也是他證道之地,可他最終離開了家鄉,死於他處,魂不能歸故里,身不能葬故地,現在他終於回來了…可卻是在數百萬年之後。

曾經的故人,曾經熟悉的事物,都已隨歲月改變!

終究是物是人非了!

青衣老人通體盪出一道道漣漪,圍繞他周身的太陽聖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成烏光,如一輪黑太陽一樣將他環繞。

葉凡見到青衣老人的變化,小聲對談陌道:「前輩,你不出手阻止嗎?這可是太陽聖皇的神祇念!」

談陌看了眼他道:「怕個毛,這就一縷執念,又非太陽聖皇真的復生。」

青衣老人似乎聽到了葉凡和談陌的對話,轉頭看向他們兩人,先在葉凡身上看了好一會兒。

其眼神仿佛X光機一般把葉凡從裡到外看了個遍,葉凡能感到他藏在體內的東西都被人看了個乾淨,直感頭皮發麻。

青衣老人盯著葉凡輪海中的兩塊綠銅看了好久,最後震驚地吐出幾個字:「是它,碎了……」

青衣老人又看向談陌,一看到談陌後,目光凝聚,眉頭皺了皺,似乎看到了很陌生的玩意兒在思索,也是盯了談陌好久,才道:「未想萬古之後,居然能見到道友這般人物。」

青衣老人講完這兩句話,又杵在原地一動不動,好像重新陷入了回憶和沉思之中,他身外的黑色太陽慢慢淡去,詭異的烏光重新化為光明正大的太陽聖力,老人的眼眸也隨之越發的清明起來。

青衣老人自言自語地念道:「我不是他,我只是他的一縷惡念,不及他的萬分之一……」

隨著他的話,聖皇之威再次從他身上席捲而出,金色的神木也輕輕搖曳,神輝粲然,似為他明悟己身而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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