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你要幹什麼

不得不說聞大寶這一撞確實是盡了力,無論是速度上還是準度上,都沒有一點挑剔的可能性。

這一點從聞大寶額頭上那鮮紅的血跡上就可以看得出來。

雖然說聞大寶來破山軍主要目的是來鍍金,可是,從實力上來講,作為刑部侍郎的嫡子,又怎麼可能太弱?

若不是因為這樣,剛才這一撞就不是頭破血流而是腦殼崩裂了。

平陽望了望昏死在地的聞大寶,又看了看方正直,一臉的疑惑表情。

「你剛才和他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啊,就只是實話實說的告訴他這個門就是出口,只要一頭撞過去,馬上就立了大功了!」方正直一臉的坦然。

「你說了他就信?」平陽有些不相信。

「我說的他當然不信,可如果是她說的呢?」方正直隨意的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池孤煙。

「你……還真是夠無恥!」

「謝謝!」

「那現在要怎麼辦?」平陽用手指了指地上的聞大寶,又指了指染了一絲血跡的雕刻石門,意思很明顯,這條路不太對。

「什麼怎麼辦?」

「你說的這個石門是假的啊!」

「什麼假的,只是計算上出了一點小小的差錯而已。」方正直一臉平靜。

「小小的差錯?!」平陽臉上疑惑,心裡則是暗想著,這叫小小差錯?都快鬧出人命了,雖然自己不是太在意。

「這道門確實是真的。」就在這個時候,池孤煙在一旁開口了。

「煙姐姐怎麼還幫他說話啊?」平陽似乎有些不服。

「你看看門上的那道血跡。」池孤煙用手指了指石門上聞大寶頭撞的地方。

平陽一看,清徹的眼睛立即就瞪大了,緊接著。疑惑的表情也瞬間變得喜悅起來,就像吃了蜜糖一樣。

因為,她看到了一道裂縫。一道隱藏在血跡中的裂縫。

這道裂縫很小。

但是,卻是整個大殿之中絕無僅有的一道裂縫。無論大殿中的戰鬥有多麼的慘烈,都沒有在大殿中造成裂縫。

可是,聞大寶的一撞卻撞出了裂縫。

這個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要破開石門,自然要有足夠的實力,這也算是最簡單的道理,有的時候聰明的人往往計算不到太過於簡單的道理,比如說我。」方正直在一邊隨口說道。

「哼!」平陽輕哼一聲,但是手是卻沒有停留。

火麟槍一抖。火焰升騰,金光隱現。

若論實力,平陽自然不是方正直的對手,可若單論攻擊力,擁有火麟槍的平陽卻絕對要喊一聲,還有誰!

「轟!」一聲巨響。

撲天的火焰中,一點金光直入石門,然後,轟然炸開,石屑飛濺。一道強烈的光芒從外透入其中。

正好印在地面,瞬間地面上現出一個黑色的通道。

「咦,不是直接通往外面嗎?」平陽望著地上出現的黑色通道。有些驚訝。

「我剛才說過,一共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殿中還有一殿,第二種才是外面的祭壇就是大殿。」方正直立即說道。

「可你還說了第一種沒有可能?」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路走對了,便一定能走到終點,至於中間出現什麼樣的小插曲,就不是太重要了。」方正直擺了擺手,一臉的隨意。

「哼!」平陽再次輕哼一聲。又看了看漆黑的通道:「現在門找到了,是不是找個人在前面探探路?」

「這不是有現成的嗎?」

「現成的?你嗎?」

「當然不是!」方正直搖了搖頭。然後,看了一眼地上的聞大寶:「路都出來了。還裝死的話,可就沒有立功的機會了啊?」

正四仰八叉躺倒在地的聞大寶一聽到方正直這句話,整個人一下就彈了起來,活脫脫一隻蹦跳如常的猴子。

平陽一愣,滿臉的不可思議。

而池孤煙則是一臉的平靜如常,似乎早就料到了一樣。

「小將剛才作了一夢,夢中見到一員金甲神將自天際而來,腳踩五色祥雲,說小將是一員福將,該護衛在公主殿下和郡主的身邊,令小將……」聞大寶一站起來,立即就開始說了起來。

「少廢話!你額頭上那個血包顏色調得有些淡,回去之後記得調濃一點,這樣血在濺出來的時候,就更有稠度,懂了不?」方正直隨意的擺了擺手。

聞大寶頓時就呆了一下,不過,很快便又恢復了過來,一臉的訕笑:「執劍使大人果然不愧是這次朝試的雙榜榜首,這觀察力,這敏銳度……」

「下去!」

「是是是,小將這就下去!」聞大寶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人就已經跳進了通道,一點也不敢耽擱。

「敢耍本公主!這種人應該馬上殺掉!破山軍中有的是勇武之人,為什麼你要找這麼一個人在前面探路?」平陽看著跳進通道的聞大寶,有些微微的怒意。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聞大寶足夠怕死,那麼,下去後便會足夠小心,比起勇武之人,他的觀察會更加細緻!」方正直微微一笑。

「說的跟真的一樣!」平陽將頭扭向一邊。

而池孤煙在聽到方正直的話後,眼睛中卻是猛的一亮,因為,這句話正是她的父候時常教導她的話。

每一個人都有優點和缺點。

真正的帥才,並不是帶好一隊精兵強將,而是將一隊烏合之眾帶成精品強將,發揮出每一個人的優點。

一個從小在山村中長大的人,到底是如何懂得這些道理的?

難道真的是天意?

「公主殿下,郡主,執劍使大人,下面很安全!」就在這個時候,聞大寶的聲音從通道內傳了出來。

與之前的稱呼相比。聞大寶這一次在郡主後面,還多加了一個執劍使大人。

「你帶平陽先走,我和刑伯伯隨後就來!」池孤煙說完後。身形一動,便如一道流光般朝著刑遠國的方向射去。

「煙姐姐!」平陽看著飛速沖入混戰中的池孤煙。一臉的擔憂。

「池孤煙?!」方正直的目光同樣定在了池孤煙的背影上,那絕世的芳華,縱橫軍中的優雅身姿,都不是他關心的。

他關心的是,堂堂神候府千金,雙龍榜首,有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位的池孤煙,為何會在這個時候衝出去?

出口就在腳下。

如果按照平陽所說。天道聖碑能讓人一舉成聖,池孤煙為什麼會看得如此之淡?是不在乎,還是為君為國……

方正直沒有多說什麼,這個世界的人以忠義為先,以孝廉為本,可他卻明白,前世的歷朝歷代,這樣的人實在太多了。

可真正能善終的人卻少之又少。

是對,還是錯?

方正直無法去評論,他能做的就是隨心。想做什麼做什麼,想吃什麼吃什麼,想玩什麼玩什麼。這便是他追求的生活。

「走吧!」方正直拉起平陽,走進通道之中……

……

清晨的朝陽緩緩升起,天邊露出一抹魚肚白,露水掛在草葉上。

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天氣,不熱不涼,對於晨起而作,日落而息的山村平民來說,更是一個勞動的好天氣。

只是,北山村今日卻沒有人去往田間。

所有的村民們匯聚在廣場之中。村長張陽平靜靜的站立在村民們的前方,布滿皺紋的臉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只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來,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北山村的村口。塵土滾滾。

那是一隊近千餘人的軍隊,每一名軍士的身上都穿著明亮的盔甲,神情肅穆,手中的長槍無比的明亮。

「將軍,到了!」

「嗯!李副將!」

「在!」

「傳令,圍住北山村所有出口,保證連一隻鳥也飛不出去!」

「是!」

「張副將,陳副將,王副將,你們三個跟我進村!」

「將軍,如果情報屬實,方正直可是天照境的實力,就我們三個人進村,會不會……」一名穿著盔甲的副將似乎有些擔心。

「怕什麼?你還真當方正直敢造反?北山村百餘戶人家的性命他能不管嗎?本將此次執軍門令牌而來,方正直除了束手就擒之外,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是!」

「進村!」

……

漆黑的通道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短,方正直和平陽在聞大寶的帶領下走了足足一刻多鐘的時間才走穿。

而出現在他眼前的一幕,更是讓他多少有些驚訝。

天道聖碑……不是碑!

方正直終於有些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了,只是他卻很難去描述天道聖碑到底是什麼,因為,在他的面前的是一塊世外之地。

所謂世外,便是沒有任何的污染,純凈的凈土。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面前的世界實在是太凈了,翠綠的草地,茂盛的樹林,還有一個水潭。

清徹見底的水潭。

都說有水的地方便會有魚,可這個潭中卻沒有魚,因為,水至清則無魚。

草地,樹林,水潭……

除此之外,便只有四個字「天道聖碑」。

這四個字沒有刻印在草地上,也沒有刻在樹林中,更沒有顯現在水潭之中,甚至連一塊石頭也沒有。

方正直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想到這四個字,可是,當他一步從通道內踏出,踩在草地上的那一刻起。

他就知道這裡便是天道聖碑。

不是天道聖碑所藏之地,而是,草地,樹林,水潭……這一切就是天道聖碑。

「你看出來什麼沒有?」平陽在愣了片刻後,終於開口問道。

「凈!」方正直只是隨口說出一個字。

「靜?」

「純凈的凈。」

「噢,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做?」平陽繼續說道。

「破了它的凈!」

「你想破壞天道聖碑?」平陽聽到方正直的話,清徹的眼睛中有著無比的震驚。

「如果不破天道聖碑,又怎麼能破得了滄海一界?」方正直反問道。

「可是,這樣的一方世外凈地,你真的忍心……而且,而且……天道聖碑是得天所賜,總共只有三十六塊,怎麼能夠破掉?」平陽有些驚恐起來。

「有三十六塊這麼多?」方正直聽到這裡,倒是多少有些詫異。

「當然了,三十六塊天道聖碑,每一塊都蘊含著無上天道,代表著至強之道,若能感悟解開,便可一舉成聖!」

「有人感悟過嗎?」方正直繼續問道。

「當然有!『出塵聖人』面碑二十載,感悟出無窮變化之道,一舉成聖,『天蠻聖人』,面碑二十八栽,感悟出逆境之道,一舉成聖……」

「我們現在有多少載?」方正直直接打斷了平陽的話。

「你說的沒錯,可是我們可以先把這塊世個凈地挖掘出來,然後,帶回到炎京城,那樣……」

「出不去又如何能帶走?」方正直再次說道。

「那也不能毀了吧?我……我不同意!」平陽嘟著嘴,似乎極為堅持。

「別說我欺負你,我們公平表決,現在這裡有三個人,人少的一方就聽人多的一方,有意見沒有?」方正直一邊說一邊看了眼身後站著的聞大寶。

聞大寶聽到這裡,臉上的汗便像雨一樣落了下來,您這不是欺負平陽啊,您這分明就是欺負我聞大寶啊?

「好!」平陽一咬牙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看向身後的聞大寶:「你說,你是聽令本公主,還是聽這個無恥傢伙的話!」

「回公主殿下,殿下乃千金之軀,小將不過一介普通軍士,當然以服從為主!」聞大寶立即應道。

「聽見沒有?」平陽聽到聞大寶的話,立即仰起了頭。

「只是……」聞大寶在這個時候卻是再次開口:「只是,正因為小將知道殿下乃千金之軀,當然不能受困於此,於國於民都是萬萬的不利,所以……所以……小將斗膽,力薦執劍使大人的話,破了這天道聖碑!」

「你……」平陽的臉一下就黑了。

「好了,現在少數服從多數,我要開始破天道聖碑了!」方正直也懶得再理會平陽,直接就開始脫衣服。

「啊!你……無恥的傢伙,你要幹什麼?!」平陽看到方正直脫衣服,驚訝得小嘴都張成了一個圓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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