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力好一會兒才平息了激動的情緒，眼底泛著淚光感謝了兩人後，踩著歡快的腳步離開了。
從此以後，嚴力和他們就是兩路人了。
馭鬼者說的好聽，是駕馭了厲鬼的人。說的難聽一點，就是……鬼。
梁興揚和楊間對視了一眼，兩人也沉默著目送嚴力搭車離開。
梁興揚問道：「楊間，你怎麼了，臉色似乎不太好？」
「如果有一天我要完蛋了，借用你的鬼鏡恢復成一個普通人，沒問題吧？」楊間突然開口道。
梁興揚悠悠開口道：「你在羨慕嚴力？大可不必。你遲早用得上鬼鏡，卻不是通過復活的機制重新變回普通人。」
楊間詫異道：「你又在預言？七中的時候方鏡也曾說過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你真的和人皮紙一樣能預知未來？」
梁興揚搖頭道：「沒有這種能力，人皮紙也不過是預知未來里最大可能發生的事情而已。除非能通過重啟，才能干涉未來。」
楊間疑惑道：「重啟？」
梁興揚沒有正面回應，舉了個例子道：「在鬼鏡上留下一道影子類似於存檔，復活之人回到存檔點那一刻時間的狀態，重啟是干擾時間回到過去，具備干預未來的力量。」
「伱的鬼眼打開第七層鬼蜮就具備重啟自身的能力，鬼眼的潛力已經超過絕大多數厲鬼很多了，更何況你還駕馭了第二隻鬼。」
「以後的靈異事件會越來越多，也會越來越強大。在黑暗中有你同行，我們或許能走的更遠。」
楊間沉默了。
雖然我駕馭了第二隻鬼很優秀，但不用說出來吧。
怪不好意思的！
不過經過梁興揚這麼一說，楊間也不再糾結重新變成普通人。普通人沒有厲鬼復甦的風險，但是一遇上靈異事件，幾乎沒有自保能力。
鬼鏡只能作為最後的手段。
所以說，嚴力即使通過鬼鏡活下來後，要說一輩子都不會再遇上靈異事件，也基本不太可能，能活多久也是看天意。
梁興揚微笑道：「對了，借你的人皮紙用一下。」
楊間似乎猜到了梁興揚的打算，擔心道：「人皮紙給出的方案必然隱藏著陷阱，你要考慮清楚。」
梁興揚點頭道：「你提防人皮紙是對的，人皮紙不是單純的靈異物品，它是擁有馭鬼者意識的厲鬼，它的執念可能是重新獲得一具活人的身體，收集完整的拼圖。不甘心成為物品，想重新出世。」
楊間恍然地點點頭，取出人皮紙，遞給了梁興揚。
「你又回到了我的手上，告訴我駕馭鬼心的方法。」梁興揚摩挲著人皮質感的紙張問道。
半響。
人皮紙上緩緩浮現出了幾行字。
「我在恐懼身體里鏡鬼復甦的躁動感，再加上用靈異力量維持生命特徵，不出三個月，鏡鬼就會從我身上脫離出去，我也將完全虛化，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我迫不及待想得到駕馭鬼心的方法，來緩解鏡鬼的復甦。我再次向楊間借用那張詭異的人皮紙，很篤定人皮紙會給出我滿意的答案。
「但很失望，我並沒有從上面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三個月內，我死於厲鬼復甦。」
梁興揚根本不為所動：「如果你肯給出方案，我願意代替楊間跟你完成那筆交易。」
楊間眉毛一挑。
人皮紙發生了新的變化，之前的字跡緩緩消失，新的字跡開始很快冒了出來。
「人皮紙不願意告訴我駕馭鬼心的方案，我打算代替楊間跟人皮紙做一筆交易，我要給人皮紙三隻厲鬼，作為回報，人皮紙很可能會給我滿意的答案。」
嗯？
跟楊間只索要一隻鬼，跟我索要三隻鬼？
這麼明顯的差別對待，我感覺你是在針對我！
梁興揚臉色一垮，質疑道：「又不是直接幫我駕馭鬼心，只是給出駕馭第二隻鬼的方法，你竟然要三隻鬼？」
人皮紙上不再浮現出字跡，似乎不願意再透露更多東西。
梁興揚眉頭緊皺在沉思，尚通大廈確實有三個關押著鬼的黃金箱子，人皮紙提出的要求他剛剛好能做到，這是巧合嗎？
願望貼紙會不會已經暴露？
不對，趙開明還沒有把願望貼紙交到我手上，人皮紙不應該知道這方面的情報才對。
「我答應你。」
梁興揚沒得選，哪怕人皮紙坐地起價，他也只能咬牙答應下來。
只是直覺告訴他，按照等價交換的原則，人皮紙最後給出的方案雖然會很兇險，不過如果熬過去或者避開陷阱，他最後一定收穫巨大。
人和鬼的博弈永遠不會簡單，不同的是，馭鬼者只能一直贏下去，只要有一次輸就是全盤皆輸。
人皮紙可以一直輸，但他輸不起。
「你打算去找三隻鬼關押？」楊間不解道，「我不建議你答應人皮紙的要求。」
梁興揚搖頭解釋道：「這次襲擊嚴力的僱傭兵，來自於大昌市尚通大廈的一家跨國公司。他們的業務是獵殺一些弱小的馭鬼者，從而得到他們身上的鬼轉手賣出去牟利。」
「那家公司留著也是禍害，他們三隻鬼的存貨，我應該能弄到手。」
「這次我打算駕馭唐樂的鬼心，但鬼心又不屬於我一個人，作為交易，我幫你把無頭鬼影弄死機怎麼樣？」梁興揚指了指心口，理智地說道。
鬼心不僅擁有範圍性的必死心跳聲詛咒，心跳聲還能入侵鬼蜮，只要駕馭了鬼心，遇到擁有鬼蜮的馭鬼者自己也無懼之。
楊間目光一凝，認真道：「我不反對你去搞尚通大廈，我也可以出手幫你。只是我們是同學，互幫互助是應該的，你不應該這麼生分。」
梁興揚一愣，隨後笑道：「抱歉。」
楊間揮了揮手，梁興揚擊掌回應。
突然，楊間話音一轉：「不過幾個億，你以後還是得補償回來，現在可以先欠著。」
說完，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一個小本子，淡淡道：「寫個欠條？」
梁興揚臉色一黑，自己努力這麼久，不僅沒有完成一個小目標，反而成為億萬負翁了？
梁興揚無奈道：「可以。」
楊間滿意地把欠條收起來，梁興揚喊了計程車，目標尚通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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