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對人皮紙提出太高難度的要求，否則可能會浪費掉這次機會。」
「可是！一旦我成功駕馭鏡鬼化身異類，融合無數鏡鬼，量變引發質變，就會成長到一個難以想像的地步。」
梁興揚呼吸急促，難以按耐住內心的衝動。
報紙鬼的無限奴役與鏡鬼的無限鏡像，梁興揚經過深思熟慮之後選擇了後者。
駕馭鏡鬼在目前最大的特性就是穿梭鏡面保命，然後才是取代活人與厲鬼。
然而鏡鬼也有限制機制，就是一次只能取代一隻鬼，只是鏡鬼的恐怖程度太低，如果對恐怖程度高的厲鬼進行取代，取代時限會非常短暫。
讓他化成異類，然後融合疊加足夠鏡鬼提高恐怖程度，將目光瞄準向民國七老的屍體里那些死機的厲鬼，一旦取代成功的話……
畢竟民國時期的老一輩馭鬼者們走的道路是死機，讓身體里的厲鬼死機，增強厲鬼的靈異力量到難以想像的程度，哪怕他們百年之後老死，身體中的死機厲鬼也不容易復甦。
如果死機厲鬼的數量恰好契合鏡鬼的取代數量，通過民國七老的恐怖靈異力量，一步登天，凌駕在所有馭鬼者之上不是難事。
夢想還是要有的，不然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梁興揚神情激動，將死人頭壓制起來的鬼報紙放進鬼棺中關押起來，隨後在房間角落裡挑出關押著人皮紙的黃金行李箱。
黃金容器被打開，裡面一具暗褐色詭異身影馬上跑了出來，卻直接對上一顆乾癟腐爛的死人頭。
死人頭一雙死灰色，毫無一絲神采的眼珠子不停地轉動著，在看見人皮紙之後，目光像是一下子聚焦了一樣，詭異地盯著準備逃跑的人皮紙。
被這顆乾癟腐爛的死人頭盯著，人皮紙的行動變得無比僵硬緩慢起來，一個動作仿佛被放慢了無數倍，最後變得一動不動起來。
這道詭異身影最終仿佛被定格了一樣。
它有著人形的輪廓，擁有腦袋、雙手以及兩條幹枯的腿，卻沒有五官，頭髮，血肉，像是架子上披著一層人形的暗褐色的皮膚一樣。
隨著死人頭注視的時間越長，暗褐色的皮膚越來越松垮，隨後失去了支撐的力量發生倒塌，首先是那雙乾枯的雙腿倒了下來，然後是雙手，最後連腦袋也埋進了那張褐色的人皮裡面。
梁興揚有些驚異地看著人皮紙的變化，死人頭的壓制力量確實無比強大，連吞了三隻鬼的人皮紙也無法抗衡。
在死人頭的注視中，那張呈現人形的暗褐色的人皮開始縮水，隨著人皮不斷縮小，被人皮覆蓋住的腦袋，雙手，雙腿也仿佛重新被吃進去一樣，不見了蹤影。
過了十分鐘。
那道詭異身影當初的位置上，只留下了一張暗褐色的人皮紙。
梁興揚趁這個時候走上前去搬走死人頭，撿起這張詭異的暗褐色人皮紙。
暗褐色的皮革，柔軟中帶著幾分陰寒，仿佛剛剛從冰庫里拿出來一樣，透露著幾分詭異和不詳的氣息。
「告訴我完美駕馭鏡鬼成為異類的方案。」
梁興揚臉色凝重，向人皮紙提出要求。
要完美駕馭鏡鬼成為異類，其中的難度會很大，人皮紙可能預知不出方案，也可能經過試錯之後給出一道副作用很大的方案。
但是成為異類的誘惑太大，梁興揚覺得哪怕很難去完成，起碼在未來也有思路可以去借鑑。
如果換成跟鬼櫥提出交易幫他成為異類，就可能會遭到鬼櫥拒絕。
即使鬼櫥同意，梁興揚不敢去相信鬼櫥。
畢竟鬼櫥可能真的能幫他完美駕馭鏡鬼成為異類，但是成為異類之後，萬一被關押進鏡子空間？萬一變得精神不正常？副作用方面鬼櫥可不會替梁興揚去考慮，有很大機率會出現這些令人難以接受的副作用，而且在鬼櫥讓他成為異類之前，這一切都是不可知的。
如果直接跟鬼櫥索要方案，那還不如跟誠實的人皮紙索要方案，人皮紙是通過不斷試錯來預知結果，透露出來的信息會更多。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相比之下，梁興揚也更相信人皮紙透露出來的信息，更多的信息會讓人覺得更可靠一些，能讓他做出最基本的判斷。
過了一分鐘之後。
「情況不對勁！」
梁興揚臉色詫異，發現人皮紙突然沒有了動靜，自始至終人皮紙都顯得很安靜，就好像沒有了反應一樣。
「以前詢問人皮紙問題，如果人皮紙想透露信息，立刻就有反應才對，這次怎麼會這麼久？」
梁興揚眉頭微微皺起，心中產生疑惑。
鬼櫥重新提出要求，說明它已經完成了我的要求才對。即使人皮紙不想開口，鬼櫥也會讓它開口。
難道說人皮紙抵抗住了鬼櫥的交易機制？
不，這個可能性不大。
等了十分鐘後。
忽的。
人皮紙緩緩浮現出一行文字，歪歪扭扭，沒有章法的黑色字跡，仿佛是小孩子胡亂塗鴉而成。
「我叫梁興揚，當你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死了。」
梁興揚眼眸一縮，驀然發現人皮紙上的文字筆跡，好似有幾分鬼櫥的影子在裡面。
「我為了完成鬼櫥的要求，用鏡鬼取代了死人頭，依靠拼圖之間的指引，成功引來了人頭氣球，看見了源頭鬼的臉，順便讓楊間用棺材釘關押了人頭氣球的源頭。」
「等我取代報紙鬼用鬼蜮回到這裡之後，我與鬼櫥開始了第二次交易。」
人皮紙上的字跡再也沒有變化，還是這兩行字。
「就這？」
梁興揚臉色一黑。
這不是些屁話嘛！
這些我都知道，還用的著你說。
「鬼櫥不會不靠譜吧。」
梁興揚說完之後，馬上驚訝地發現人皮紙上面不知何時染著一抹猩紅的血跡，
梁興揚神色凝重道：「這不會是我的血，是鬼櫥的血！」
血液出現後在迅速擴散，人皮紙沾染的血液變得越來越多，整張暗褐色的人皮紙很快被鮮血徹底覆蓋，變成一張血色人皮紙。
人皮紙好像被丟進了紅漆桶里攪拌過，染上了鮮艷紅漆。
「鬼櫥上的紅漆融化後，跑到人皮紙上了嗎？」
梁興揚發現了很不一般的東西，人皮紙即便被鮮血覆蓋，似乎還能異常頑強地抵抗鬼櫥的詛咒。
不過人皮紙的抵抗還在繼續，沾染在上面的鮮血不斷劃落，已經在地上形成了一灘血跡。
人皮紙上面除了兩行字之外，依舊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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