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紅分身突然感覺到了什麼,她閉著眼睛,臉色慘白如紙,因為恐懼和不安,身體有些發抖。

一身模糊的女人在靠近,行走卻寂靜無聲,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樣。

距離已經很靠近了。

但是無論怎麼靠近,梁興揚也沒能看清楚厲鬼的容貌,唯有能看清楚交疊在一起的白皙陰冷雙手。

周圍的青黑色陰霾在浮現,一絲絲陰冷的怪風也在冒出來。

但是梁興揚沒有選擇動手,阿紅分身還有價值,可以為他試探出鬼畫的攻擊方式。

阿紅分身雙目緊閉,突然渾身一顫,滿頭冷汗。

她的手掌忽的被一隻無比陰冷的手握住,短短一瞬間,阿紅分身的意識瞬間陷入黑暗中,她死了。

梁興揚完全無動於衷,阿紅分身只是被他製造出來的假人而已。

摸清楚鬼畫的襲擊方式,梁興揚身體動了,一身靈異力量迅速宣洩出去。

一具無比冰冷的屍體不知何時趴在模糊女人的背上。

頭朝下的死人頭此刻也盯上了眼前的厲鬼。

以梁興揚為中心,周圍的場景快速褪色,形成一片黑與白的區域迅速籠罩過去。

一根銹跡斑斑的棺材釘被猛烈地狂風卷著,猛地投擲了出去,貫穿鬼畫厲鬼的身體。

恐怖的襲擊已經形成,現代靈異圈的馭鬼者幾乎沒人能抵抗得了五隻厲鬼的同時襲擊,還有具有無解壓制厲鬼的棺材釘。

棺材釘已經貫穿了鬼畫的身體,一切都塵埃落定。

然而下一刻。

鬼畫的身體開始消失了,直接潰敗,化作了灰白色的紙灰,被猛烈的狂風一卷,四散開來。

世界還是這幅灰濛濛的樣子,昏暗,壓抑。

「嗯?真正的鬼畫難道和鬼差一樣,重啟了嗎?」梁興揚手上一抬,狂風把棺材釘帶了回來,孤疑一聲。

「哦,我倒是忘了,鬼畫和畫中的厲鬼只有聚到一起,才能關押。」

梁興揚想起了鬼畫的細節,立刻動身尋找那副巨大的油畫,陰霾鬼蜮在擴散,輕而易舉覆蓋了畫中的城市。

鬼蜮覆蓋城市,出現了幾塊無法覆蓋的區域,再加上靈童鬼開始不斷預知,避免了浪費時間去區分其他厲鬼和真正鬼畫,在鬼蜮中行走,最終他來到了一處詭異的小鎮。

小鎮的一半是國內傳統瓦房建築,另一半卻是歐式風格的建築。

仿佛兩幅不同的畫擺在了一起,只要踏過小鎮中心的分割線,就能進入另一副畫中。

歐式建築風格的房屋上掛滿了黑的白的紅的黃的,紫的綠的藍的灰的,各種各樣的氣球。

瓦房式房屋建築群下是一條條蜿蜒的泥土路,上面有一個個腳印,卻沒有人活動的跡象,顯得死氣沉沉,沒有一絲生機。

「真不是一個好地方。」

梁興揚漆黑如墨的眼睛閃過一絲詭異,靈童鬼永不停歇地預知,讓他找出了隱藏在這座詭異小鎮的兇險。

這裡有兩隻鬼。

歐式建築里隱藏著一隻牽著不同顏色氣球的小丑模樣打扮厲鬼,估計是國外的馭鬼者撐不住,厲鬼復甦後被鬼畫關押進了鬼蜮里。

瓦房建築里隱藏著另一隻鬼恐怖厲鬼,這隻厲鬼恐怖程度很高,只是走著走著,厲鬼還沒有現身,就中斷了靈童的預知。

兩幅畫的交接之處,隱藏著可怕的兇險。

梁興揚遲疑了,在預知中,陰霾鬼蜮覆蓋的區域裡,那小鎮後一半的歐式小鎮後面,有一塊灰濛濛的區域,但是他並不確定是不是真的鬼畫。

不過,唯一沒有探索清楚的區域,就只剩下這個。

鬼蜮無法覆蓋著個小鎮,某種靈異力量影響,將鬼蜮都被驅散,所以他只能走過去,而不能借用鬼蜮轉移。

「是不是龍潭虎穴,試過之後才知道。」

梁興揚細細思考之後,藝高人膽大,徑直走了過去。

當他走進小鎮之後,才發現這裡有多詭異。

「龍坑鎮。」

這是這座小鎮門口處,老舊斑駁的高拱石門牌上面記錄的名字。

跨過石門牌,立刻能感覺到體內的鬼風被壓制了,只是詭異的是其他厲鬼沒有受到壓制,唯有鬼風的鬼蜮被壓制。

在這座小鎮和鬼畫的雙重壓制下,鬼風幾乎無法再動用。

走進廢棄的小鎮,老舊,沾滿青苔的瓦房建築到處都是,由於建築太密集,顯得有些擁擠。

前面有一條筆直的泥土路,這段路約莫有五百米長度,直通小鎮的另一半歐式建築群。

泥土路面還留下了不少清晰的,橫縱交錯,大小不一的腳印。

詭異。

哪怕是泥土路,前人的腳印也根本無法保留這麼久。更何況這裡荒涼,廢棄,荒無人煙,這些保存下來的腳印就顯得有些不合理。

「可惜,如果楊間的柴刀在身上,就可以觸發這些媒介。哪怕是厲鬼留下的腳印,也能全部肢解掉。」

梁興揚目光微動,停在沙土路盡頭,沒有莽撞地邁進泥土路,而是從懷裡取出一份紅色鬼燭,用黃金打火機點燃。

慘綠色的燭光籠罩,他才放心地踏上泥土路。這一路他走的非常緩慢,極力避免自己踩中腳印。

在靈童的預知中,就是不幸踩中某個腳印,某種兇險發生,預知畫面才被中斷。

梁興揚一邊行走,一邊用眼睛往老舊破敗的建築仔細打量,防備著隨時可能出現的兇險。

鬼燭在平緩燃燒,說明沒有出現危險。

半個小時之後,梁興揚謹慎地走了兩百米。

沒有任何異常。

唯獨前方的腳印越來越密集,讓梁興揚每邁出一步都必須更加謹慎,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會踩中前人的腳印。

殊不知他自己也在這裡留下了腳印,卻並沒有發現,身後留下的腳印已經悄然消失了。

三個小時後,距離泥土路的終點僅有五十米距離。

這一刻。

梁興揚停下腳步,臉色陰沉地看著腳下。所有完整的腳印全部消失,無數半截腳印密密麻麻,覆蓋住路面,幾乎無處下腳。

「既然不讓我接著走,那就比一比誰的恐怖程度更高一點。」

梁興揚臉色不善,打算硬闖。

他將鬼燭熄滅,心口處跳動的鬼心立刻陷入驟停狀態,無聲的必死詛咒迅速蔓延出去。

同時身體也開始流出大量猩紅鮮血,整個人仿佛被鮮血浸泡過一樣,濃郁粘稠的血液沿著衣服滲透下來,不斷滴落到腳下。

地面上的血珠在蠕動,受到鬼心的牽引,又重新飛回到他的身體中。

「踏踏踏。」

梁興揚踏著沉重的步伐,一腳踩中泥土路上的半截腳印,狠狠碾過這些前人的腳印,留下一個血色腳印。

半截腳印被踩中,殺人規律觸發。

靈異現象降臨。

梁興揚驀地發現,周圍的半截腳印一瞬間全部消失,憑空多出無數殘缺,滿是屍斑的蒼白雙腳。

這些殘缺雙腳分別對應著一個個半截腳印,這些腳一隻腳抬了起來,然後踩到地上。

仿佛仿佛往前走了一步,另一隻腳迅速跟上,開始朝著梁興揚跑來。

不止如此。

一間間廢棄老屋的木門打開,一對對蒼白雙腳從裡面跑了出來。

連梁興揚身後的泥土路上面,所有完整腳印也紛紛消失,浮現出很多完整的雙腳,滿是屍斑的雙腳正在飛速追趕過來。

厲鬼的襲擊爆發了。

半個小鎮中冒出數之不盡的腳底板,朝著他跑來。

泥土路突然變得鬆軟無比,他踩在路面上的腳印正在作為媒介,要奪走他的雙腳,化作腳印留在路上。

梁興揚臉色微變,沒有一點預兆,雙腳突然陷入腥臭的泥土中,可是下一刻,他直接將腳拔了出來。

鬼血讓靈異失效,靈異無法影響到他的雙腳。

前面那些殘缺的雙腳趕至,數不清的雙腳抬起,露出腐臭發黑,無比陰冷的腳底板,對著他狠狠踩下。

梁興揚目光微動,周圍迅速褪色,一片巨大的黑白區域猛地張開,靈異全被隔絕,抬起來的腳底板齊齊陷入停滯狀態,從半空掉落下去。

「噗通噗通噗通~」

心跳聲響起,心口處的鬼心也將一道道必死詛咒蔓延出去。

厲鬼的雙腳沾染詛咒之後,沒有任何反應,直到腳面處滲出一滴滴猩紅鮮血。

「哼。」

梁興揚疾步行走,踢開這些擋路的雙腳,在泥土路上轉了起來,目光搜尋著這些鬼腳的源頭厲鬼。

很快。

他掃視著無數雙腳底板,發現了一對正在挪動遠離的蒼白雙腳。

厲鬼沒有智慧,不懂得偽裝隱藏。

這對蒼白的腳同樣受到鬼心的詛咒侵蝕,上面沾染著不少鬼血,可是仍然能移動,可見其恐怖程度。

梁興揚眼睛眯了眯,立刻捧著死人頭跑了上去。

被乾癟腐爛的死人頭盯上,這對蒼白的腳當即僵硬下來,無法再挪動分毫,陷入沉寂。

鬼腳被釘死,對鬼風鬼蜮的壓制消散不見。

小鎮中數不清的腳底板,重新化為一道道腳印落回到地上。

「踏踏踏。」

梁興揚走了過去,用棺材釘貫穿兩隻鬼腳,才收起死人頭。

猩紅鮮血汩汩流出,覆蓋了這對蒼白鬼腳,最後鬼腳沉入鬼血中消失不見。

一灘血跡裡面,卻有一對蒼白鬼腳正在挪動,掙扎。這隻厲鬼想要從鬼血中走出來,卻無濟於事。

鮮血就像是一道枷鎖一樣,牢牢將其困住。

梁興揚撿起地上的棺材釘,看著地上濃郁粘稠的鬼血若有所思。

下一刻。

鬼血受到鬼心牽引,重新流回他的身體中,卻不是流到鬼心。

梁興揚以自身為容器,關押了這隻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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