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戈科斯塔是攪屎棍型髒鋒。
孫興慜是岳不群式「君子球」。
在這兩個人橫空出世之前，歐洲足壇的「惡人」還是比較純粹的。
北德容。
東伊布。
西魯尼。
南佩佩。
皇馬體育城，齊達內有點苦惱。
因為瓦拉內受傷了。
23歲的法國中衛，在歐洲媒體眼中就是防守端的李康。
「瓦拉內的速度和全面性、大局觀，天生克制著勒沃庫森這種崇尚寬度的球隊！」
「沒關係，我們還有佩佩！他近期恢復得不錯，勒沃庫森的進攻沒辦法給皇馬帶來威脅。」
貝托尼指了指訓練場上的一個光頭，建議道。
齊達內沒有說話。
遠處。
佩佩正和C羅進行著一對一練習呢。
目光中透露著慈祥。
很多粉絲認為他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成熟。
其實不是的。
細心翻閱西甲三超近些年的比賽就能發現：主要原因是遇到了迭戈科斯塔和蘇亞雷斯兩個「另類」的前鋒，讓武僧佩佩意識到兇狠不能解決所有問題。
出來混，要靠腦子。
連環腿掃踢抓頭髮卡斯楚，重錘阿爾賓。
凌空膝撞桑德羅，鞭腿西索科。
斷子絕孫踢檔拉戈。
肘擊暗算暮年德羅巴。
腳踩梅西手掌。
種種惡行，引起了大部分中立球迷們的厭惡。
16年的佩佩，正在努力，努力地朝著演技派的方向改變。
「李是溫室里的花朵，他過不了我這一關。」
另一邊。
其他皇馬隊友正在做著搶圈練習。
卡塞米羅問道：「次回合我們要怎麼踢？」
克羅斯思索片刻，認真說道：
「三十米區域之外不用理會李，因為他的隊友跟不上節奏。」
「三十米區域之內只需要圍剿李，因為他的隊友跑不出空間。」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皇馬首回合領先兩個球，勒沃庫森想要晉級，次回合勢必大舉進攻。
整體戰術的執行，是建立在所有球員特點基礎上的。
勒沃庫森不可能在皇馬的高壓下踢出有效果的進攻配合。
勒沃庫森訓練基地。
托普老頭憂心忡忡：
「首回合的兩粒進球，完全是靠李的個人能力，現在皇馬對他的特點更加了解，次回合想要複製進球，很難.」
「皇馬擁有這個星球上最好的教練組，他們的球員也不是停止思考的傻子。」
迪諾沉默不語。
他此時預感：如果不派李出戰，德國杯也很有可能會被萊比錫紅牛淘汰。
幾日後。
勒沃庫森這座只有20萬人口的小城，忽然湧入了數之不盡的皇馬球迷。
受限於客場門票售賣規則，只有少部分人搶到了客場看台的門票。
但無法阻止皇馬球迷們的熱情。
他們聚齊在酒吧、廣場，為自家的球隊加油鼓勁。
每一個角落，都充斥著西班牙語
拜耳競技場。
主場看台的座位被裁撤。
三萬多名球迷湧入了狹隘的看台。
他們寧願站立九十分鐘，也要為勒沃庫森加油吶喊！
「CTV5！CTV5！觀眾朋友們晚上好！」
「歡迎收看2015/16賽季歐冠半決賽次回合！」
「勒沃庫森主場迎戰皇家馬德里！」
「雙方首回合的比分是4:2！皇馬掌握了兩球領先的優勢！」
「哎！瓦拉內傷停，我們看到佩佩出現在首發大名單中！」
「這對北萊茵來說無疑是一個利好！」
「2016年截止至今，皇馬只輸過一場比賽，當時佩佩打滿全場，後場丟球達到6次的驚悚數據！」
「我是本場比賽的解說評述員：段軒！」
「我是賀煒。」
「下面為您介紹雙方的首發陣容。」
「皇家馬德里這邊排出的陣型是4-3-3！」
「門將：」
直播間。
-
【勒沃庫森被判死緩了吧？人家皇馬還是全主力陣容，不給到任何翻盤的機會。】
-
【差不多，李明燈肯定沒辦法複製首回合的一騎當千，對面有防備的，不會傻傻站著給你沖。】
-
【今夜的比分結果哪怕是平局或小輸一球，皇馬也能晉級決賽。】
-
【勒沃庫森能2:0翻盤？】
裁判組率領雙方球員走出通道。
熟悉的歐冠主題曲驟然響起。
四面看台瞬間爆發出山崩海嘯般的歡呼聲。
黑紅色的隊旗隨風飄揚。
一個個迷你照明彈在各個角落炸裂！
整座拜耳競技場，籠罩在濃煙與紅光之中。
球場上空的廣播，高呼著10號的名字。
「Lee！」
「Lee！！！」
北看台，一幅巨型馬賽克拼圖悄然落下！
上面印著勒沃庫森10號的背影！
「這或許是勒沃庫森在本賽季歐冠賽場上的最後一戰！」
「時隔十四年，他們再次闖入了歐冠四強！可惜這次距離歐冠之巔，是那麼得遙不可及！」
「北萊茵，今夜會發生奇蹟嗎？」
托普老頭緊張得來回踱步。
齊達內淡定地坐在教練席。
伴隨著主裁判的一聲哨響。
比賽正式開始。
勒沃庫森球權。
基斯林開球橫敲孫興慜。
後者在本澤馬的壓迫下，果斷把球回傳李康！
可惜傳球力道不夠。
足球被衝刺中的C羅截停了！
「哎呀！本澤馬把技能都點到了防守嗎？干擾能力太出色了啊！」
「皇馬要搶一個開局了！」
C羅強烈扼制了自己想要四十米區域起腳爆射的機會。
已經不再處於巔峰，沒有多少時間來揮霍球權。
啪！
面對李康的逼近。
他迅速把球分給了策應上前的莫德里奇！
李康的視野中，瞬間浮現出小馬駒的虛影！
還要紅黑之魂，內斯塔！
四十米區域。
就在莫德里奇停球的剎那。
勒沃庫森10號疾掠如風。
所有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搶斷傾向太兇狠了吧？
沒有預想中多麼激烈的身體接觸。
莫德里奇似乎早就感知到了一切。
經歷過首回合的交鋒，他掌握了李康的所有特點。
左腳輕輕一提。
足球輕盈地從他褲襠下鑽了過去。
李康鏟到了一片空氣。
小馬駒虛影痛苦掙扎。
紅黑之魂暴跳如雷。
「漂亮！」
「大師風範啊！」
「瀟洒的讓球，莫德里奇扳回一城！」
克羅斯很及時地出現在足球的線路上。
不需要調整。
不需要抬頭觀察。
起腳便是一記寫意長傳。
拜耳競技場的上空，驟然顯現出一道美麗的彩虹。
足球精準地落在了三十米區域的左邊路。
妙之毫巔。
勒沃庫森後防線猝不及防。
馬塞洛瀟洒卸力，輕鬆生吃博爾熱斯，長驅直入！
所有皇馬中前場球員們開始高速前插！
范戴克瘋狂指揮著隊友的防守站位，可是來不及了。
克拉默和約納坦·塔再次失位。
二人朝著馬塞洛包夾了過去，奔跑的過程中.試圖封堵對方的出球線路。
哪有那麼容易。
馬塞洛悄然提速，一個小變向，就晃出了傳球角度。
呯！
足球呼嘯地墜入禁區。
C羅力壓范戴克！
高高躍起！
甩頭攻門！
這是足球歷史上接近MAX的頭球。
「這球有了！」
「哎呀！萊諾的神撲啊！」
「脫手了！」
「本澤馬補射！」
「立柱！」
「貝爾！」
C羅頭球的力量很大，萊諾貢獻神撲也無法徹底解圍！
足球跌跌撞撞地落在草皮上！
本澤馬擠開了本德爾，倒地鏟射！
門框劇烈晃動。
足球打在了立柱上！
再次彈落在大禁區！
貝爾硬生生扛著希爾伯特，轟出了一記凌空抽射！
這一次。
終於有了。
0:1！！！
「漂亮！」
「進攻太流暢了！」
「過程是坎坷的，結果是美滿的！」
「皇家馬德里，首開紀錄！」
「總比分領先三球！」
「BBC鋒線三人組的默契與配合雖然遠遠不如梅西和內馬爾、蘇亞雷斯，但每個人的個體能力都達到了巔峰的！」
「晉級的懸念越來越小！」
直播間。
彈幕紛飛。
-
【不行啊，感覺莫德里奇把李明燈踢成了博格巴！】
-
【博格巴就是遊戲里全屬性爆棚的超級中場，有用嗎？有個屁用，遇到哈維、皮爾洛、莫德里奇這種中場大師還是被戲耍。】
-
【李明燈怎麼踢？他踢無球，隊友拿不住球；他踢有球，隊友還是拿不住球。】
-
【這個算分好複雜啊，勒沃庫森要打進多少球才能晉級？】
-
【果然，首回合的兩粒丟球，只是李明燈把皇馬打懵了，等到莫德里奇和齊達內做好準備後，勒沃庫森註定出局。】
-
【沙爾克04都能進勒沃庫森3球，你們猜猜皇馬今晚還能進幾個？】
-
【這樣踢下去，萊比錫紅牛的火力都要把勒沃庫森從德國杯淘汰。】
貝爾和隊友們簡單擊掌慶祝擁抱，便回到了中圈。
一切來得太簡單了。
感覺不是在踢歐冠。
更像是在西甲虐菜。
「好好享受比賽吧，這可是職業生涯中對付李最輕鬆的一次.」
「噓，唇語專家可盯著你呢！」
「怕什麼？廁紙新聞說我不會西語，哪天我去了美職業也要跟隊友說西語！」
不僅僅是拜爾競技場。
整座勒沃庫森小城，包括二十里外的科隆廣場。
此時不停迴蕩著皇家馬德里的口號。
「HalaMadrid！！！」
「HalaMadrid！！！」
「HalaMadrid！！！」
勒沃庫森球員們低垂著腦袋。
本德爾大聲鼓舞著隊友們.沒啥用。
李康晃了晃腦袋，努力揮散著所有負面情緒。
他從網窩撿起足球，跑回中圈。
上帝視角中不停回放著與莫德里奇交手的細節。
自己被打成了博格巴，被打成了沃爾科特，被打成了阿金芬瓦.
遠處。
莫德里奇遙望著勒沃庫森10號的身影。
表情中帶有一絲惋惜。
球場邊。
托普老頭癱坐在教練席。
渾身不停地顫抖。
他想不出任何對策。
賽前的所有布置，還是在皇馬強大的球員個體能力面前，煙消雲散。
迪諾拿起筆，在戰術板上瘋狂記錄皇馬的進攻全過程。
另一側。
貝托尼瘋狂慶祝。
他試探性建議道：「我們可以上哈梅斯了嗎？這場比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齊達內輕輕鼓掌，笑著搖搖頭。
「讓哈梅斯上場的話，我們會輸。」
比賽恢復。
勒沃庫森的球權，很快被前壓至鋒線的卡塞米羅搶斷！
皇馬這次沒有提速快攻。
而是穩步控制著中路節奏。
李康開始瘋狂地來回奔跑
但莫德里奇與克羅斯的傳接能力太過出色。
二人在首回合就充分了解過李康的防守特點，輕描淡寫便能化解對方的壓迫逼搶。
別說像內斯塔了。
就算馬爾蒂尼、卡納瓦羅、巴雷西等等超級防守大師附體，你李康也只有一個人。
再快，也沒有球快。
隨著馬塞洛與卡瓦哈爾的前移。
皇馬在中路兩翼擁有了更多的出球點。
出球權重逐漸轉移到了兩條邊路。
李康根本不可能短時間內橫跨整個球場寬度進行纏搶。
隊友呢？
隊友們組成的交叉壓迫網，球都摸不著。
整體實力差距太大了。
皇馬甚至不需要啟用任何複雜的進攻戰術。
如同在踢一場友誼賽。
比賽第24分鐘。
莫德里奇宛若手執利刃與紅布的鬥牛士。
面對來勢洶洶的李康。
皇馬中場對時間軸掌控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外腳背輕輕把球一撩。
勒沃庫森10號再次撲空。
間距與時機的把握。
不是全屬性提升就能夠彌補的。
眼前的李康，在莫德里奇眼中.
與博格巴、沃爾科特、阿芬金瓦沒有任何區別。
策應上前的克羅斯，凌空起腳，送出一記低平長傳球。
「精確制導！」
「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捕捉到勒沃庫森後防線上的漏洞！」
「漂亮！」
「卡瓦哈爾！」
「沒有越位！」
范戴克想退。
可惜這個時期他的意識和預判能力，還跟不上出道巔峰的卡瓦哈爾。
後者一個橫向折返，就戲耍了勒沃庫森兩名中衛！
隨即爆發出極為恐怖的速度。
沖至落點處，領球爆趟！
萊諾衝擊了！
堪堪走出大禁區前沿線。
便看到一抹黑影輕盈地掠過了自己的頭頂！
一扭頭。
球網再次被掀起。
0:2！！！
「太簡單了！」
「卡瓦哈爾很了解萊諾的特點！」
「爐火純青的吊射破門！」
「他什麼時候頂到了鋒線位置？齊達內在這場比賽給球員的自由度太高了吧！」
「沒有慶祝！」
「我們看到卡瓦哈爾抬起手掌，沒有慶祝！」
卡瓦哈爾的職業生涯一線隊的起點，正是在勒沃庫森。
他沒有狂奔慶祝，而是高舉雙掌，默默走回中圈。
VIP包廂看台。
小助理笑容苦澀：「頭兒，咱們這些年如果不賣球員的話.說不定早就.」
沃勒爾點燃一支雪茄：「情況不同.我們還要進幾個球才能晉級？」
小助理一臉黑線：「五個球！」
綠茵場上。
莫德里奇一把拉起李康。
他想要說些什麼，終究還是搖搖頭。
個體能力，在歐洲最頂級的技戰術較量中，太過於渺小了。
尤其是一名中場球員。
被限制後，連球權也無法掌控.
怎麼打出攻防博弈。
你連破局的機會都沒有啊。
比賽第32分鐘。
孫興慜接到了李康的直塞。
呯！
一個光頭大漢把球飛剷出界！
孫興慜一時沒收住腳，佩佩「痛苦」倒地！
「黃牌！」
「沒有太大的問題。」
「佩佩不再是昔日的武僧，而是聖僧，沒有引發混亂，讓主裁判來裁定結果！」
「雪上加霜啊。」
「進攻端打不開，還因為動作太大吃到黃牌。」
比賽第36分鐘。
約納坦·塔在肋部區域，手足並用放倒了克羅斯。
C羅很意外地沒有站在犯規地點前。
貝爾三步助跑！
轟出了一記凌厲至極的穿雲箭！
再次撬開勒沃庫森的大門！
0:3！！！
拜爾競技場，死一般寂靜。
不少勒沃庫森球迷開始提前離場。
皇馬球迷們開始了提前慶祝。
煙花與禮炮齊鳴！
五顏六色的紙屑，在北萊茵的上空中飛舞。
沒有伊斯坦堡。
下半場依舊是一場大屠殺！
「我懷疑這支皇馬。在2016年不會輸球！」
「最多最多輸兩場球！」
「他們打出來的歐戰統治力，一如當年的AC米蘭和拜仁慕尼黑。」
「簡潔、高效，不倚重任何一名核心！」
「不會因為誰的缺陣而需要大幅度修改戰術！」
「沒有弱點！」
比賽第70分鐘。
李康在前場接到了范戴克的大腳長傳。
荷蘭中衛想明白了。
中路過渡根本沒辦法把球傳過去，還不如大腳找核心呢！
可惜，在他出球瞬間。
莫德里奇早就完成了後場布防。
他不會允許首回合「一騎當千」的事件再度重演。
李康開始提速。
大腦處的陰影擴散到了極致。
視野中，小馬駒與菲戈的虛影同時浮現。
在全場所有人的目光中。
他的速度和觸球精度飆升到了極致。
沒有用。
沒有隊友的跑位拉扯和及時策應。
他最終倒在了皇馬的大禁區弧頂處。
佩佩、拉莫斯、卡塞米羅、卡瓦哈爾長舒一口氣。
「沒有犯規！」
「最後時刻，李康差點複製了梅西連過五人的神跡！」
「可惜皇馬的防線間距維持了縱深層次感！」
「莫德里奇的搶斷很乾凈！」
「皇馬的反擊！」
最終。
嗶！嗶嗶~
主裁判吹響了全場比賽結束的哨聲。
半空中的LED比分牌，顯示著0:5的慘案結果。
皇馬總比分9:2淘汰勒沃庫森，晉級歐冠決賽！
托普老頭如同斗敗的公雞，灰頭土臉地坐在地上，手中緊緊抓著一把草屑。
迪諾低著頭，仍舊努力記錄著皇馬的攻防細節。
草稿紙漸漸被雨水打濕。
一路的坎坷，一路的艱辛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