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受寵若驚。
上台之後，就拿著片子說道：「各位好，各位同仁好，其實這張X光片是來自於我們醫院的放射科室。」
「我們醫院在得到這台醫療設備之後，非常重視。」
「前後經過了一個月的不眠不休，加班學習。」
「終於將它所有的操作手冊全部吃透。」
「至於剛剛這位史密斯專家說的患者X光片，這的確是軟組織的影像。」
「經過我們的耐心操作，我們發現那台設備的確可以進行軟組織成像。」
「當時因為是海外進口的，溝通不上原廠，所以我們以為這台設備就是這樣先進。」
「對於各位專家的疑惑，我們不能解答，對此深感抱歉。」
眾人面面相覷。
你們都用了多久了，還不知道這東西的本事？
不過，仔細想想，很多人又理解了。
畢竟海外設備在這個年代就意味先進。
很多人甚至以為西方技術無所不能。
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有一些人提出疑惑，也會被用這個理由敷衍過去。
再加上他們又聯繫不上原廠。
肯定不可能自己拆卸來看看。
至於上級醫院肯定感到震驚，但恐怕也有類似的想法。
「原來如此。」
這時又有一個來自島國的醫生說道：「您好，非常感謝這位院長的解釋。」
「請問您用的是什麼設備型號？哪家廠商生產的？」
然後院長又將設備型號和廠家，重新背了一遍。
而在這時，恰好有一個技術人員出身於那個設備廠家。
他是歸國人員。
他忍不住舉手說道：「不可能啊，那只是一家很不出名的廠商。」
「他們的設備不可能有這樣的技術，我就在那裡做過事情。」
「他們的技術之前從一家大公司裡面轉讓出去的。」
「是啊，大公司都做不到，那一家也不可能做到。」
又有一個海外專家迫不及待地說道：
「我現在就發跨洋電報，問問他們是怎麼回事。」
「是啊，他們怎麼可能拍的片子有這麼好呢？」
幾個設備廠商也在紛紛說著：「他們那裡的設備競爭力還不如我們了。」
「這裡面肯定有閣下自己開發的一些輔助措施吧？」
這時院長連連搖頭：「不可能，我們真的沒有做任何的輔助設施，對這種設備我們都是第一次接觸，第一次使用，怎麼敢隨便拿這樣昂貴的設備，隨便動手加東西。」
開玩笑呢，要是敢這樣干，他這個院長也不用乾了。
這可是重大昂貴進口設備，輕易破壞那是很嚴重的罪。
什麼東西一加上進口二字，立刻身價倍增。
趙涵終於意識到，自己面臨危機了。
固然對落後者來說，這個先進科技設備就是神跡。
它能做到任何事，都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對那些先進的人來說，這種科技設備就是不折不扣地挑戰科學和常識。
「是的，很奇怪。」
「我們都知道，在不同的人手拍攝的清晰度，肯定有很大的差別。」
「技師技術的好壞，嗯，在很大程度上都能影響這個拍攝質量。」
「比如說病號的配合不配合，比如說這個設備的設備是否調整到位。」
「然而這些都不能挑戰科學原理，X射線直接拍片對軟組織成像效果很差。」
「所以說，這就是，同樣的設備，同樣的技術，卻得出了不同的結果。」
如果這些人是來自後世的話，那就會想到一個非常熟悉的概念。
那就是智子干擾……
同樣的設備，同樣的操作手段，最後卻得出不同實驗結果。
實驗結果不可重複。
這必然有問題。
後來院長說：「我不確定具體情況，可能只有我們的技術人員知道他操作了什麼。」
但院長還是很高興，因為他們拍攝出的照片，引發了轟動。
得到了認可，這將是一個重要的宣傳。
此時大家都非常看重國際聲譽。
如果能夠獲得榮譽，這對很多人都有好處。
這時一位海外專家說道：「那好吧，我們特意邀請您的技術人員來介紹並發布技術操作報告。」
「我們會向您支付費用。」
「如果您有任何額外的輔助裝置，請務必告知我們。」
「此外，我們也願意以高價購買你的操作技術。」
院長頓時感到受寵若驚，因為他們過去都是一群土包子。
對於生產這種高科技設備的廠商來講，現在他能夠讓這些大廠商感到震驚，這無疑是對他們的最好認可。
這是一種最高的獎勵。
最後會上還刻意給院長頒發了一個最佳影像獎。
一個臨時決定的獎勵。
院長格外珍惜。
會議匆匆結束，眾人無心關注之前準備的各種病例，都將精力投放在這種片子上了。
會後，院長被很多人包圍。
基本都是海外專家。
他們紛紛索要類似的照片。
同樣也給了院長許多資料作為交換。
顯然他們挺懂的。
院長自然是來者不拒，一一滿足了他們。
他是一點技術保密意識都沒有。
趙涵也沒有在乎，反正他們也拍不出來。
不過此時的她，還不知道，拍不出來才是大問題……
最後，也沒有過多科學自覺的院長，同樣高興地返回了醫院。
然後立刻聚集醫院主要人員，包括趙涵一起。
他向眾人宣布一個好消息。
「這次大會，我們醫院拍攝的X光片得到了國際同行的高度認可。」
「他們希望我們撰寫技術操作報告，並展示如何拍攝如此清晰的圖像。」
「此外，還有一些大型公司希望購買我們的技術和設備設施。」
趙涵因為全程跟著，所以聽到這個消息後沒有感到什麼。
別人卻是個個無比自豪。
「太好了，我們這樣的小醫院也能得到同行這樣的讚賞。」
「真是不容易。」
「趕緊讓小趙寫寫操作流程，讓別人也跟著學習學習。」
「是啊，也讓別人知道咱們也有先進技術。」
「沒錯，就是這樣。」
只是趙涵聽到這裡，才覺得有點不妙了。
她哪有什麼先進技術。
倒是有個掛。
但他也意識到。
將技術和能力隱藏在先進技術之下是一種好的手段。
然而一旦這種技術傳播出去，更高級別的人會識別出來。
他們不可能被他們的簡單言論所欺騙，而只會認為某些人對設備進行了某種改裝。
想到這裡，趙涵感到頭疼，為什麼用點超能力變得如此困難，而王衛國卻能夠如此簡單地使用它？
稍微超常些，又是海外專家，又是海外廠商震驚的……
難道就是因為少個系統嗎？
果然還是小胖太弱了。
像王衛國怎麼用都沒事。
就像中院秦淮茹的婆婆賈張氏，因為點小事想找王衛國的麻煩。
卻被王衛國直接趕了出來。
更令人驚訝的是，賈張氏的腿也被雷劈斷了。
但卻沒有人懷疑這是超自然現象，反而認為這很正常……
正常個毛線……
而現在趙涵只是做了一些幾次手術和拍片。
對照片簡單進行了一些調整和測試。
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而院長又讓趙涵上台解釋操作的手法。
趙航稱自己並沒有安裝什麼特別的輔助設備，只是細緻地調整了參數。
院長則要求趙航將操作手法詳細寫下來並發給他修改，以便同行認可。
趙涵聽到這裡。
她感到一些疑惑。
現在是她並沒有獨特的技術。
假如她有的話，恐怕現在的院長也沒有任何保密意識，會直接發給別人。
卻忘記了這種操作技術，就是工藝啊。
是一種很有價值的東西。
只能說這年代的人，對市場價值這幾個字，是沒有任何概念的。
所以軍事機密他們很明白。
但商業機密，技術價值，他們就不懂了。
很多技術都很容易被人竊取了。
她倒是記得王衛國說過一件事。
就是說這年裡頭很多人都沒有什麼技術保密意識。
因為他們認為別人先進，他們的技術不先進，所以不值得珍惜。
其實很多技術，尤其是不少傳統藝術上的工藝，很值得珍惜。
只有經過市場的洗禮，才能明白這些技術的可貴。
這些都是錢啊。
於是趙涵就說道：「這個院長，這可是我們保密的東西，是絕活啊。」
院長卻是笑道：「你這個小筒子，要有一點兒****精神嘛。」
「不能敝帚自珍，咱們要和人交流，咱們得拿出東西來，人家看得起我們，才會和我們交流，這樣大家才能共同進步。」
看來院長還是一個大公無私的人。
但是他沒有考慮到很多技術會值很多錢的。
院長又說：「再說人家專家還會給咱們一筆稿費。」
「到時候稿費院裡就不留你了。」
「全給你。」
「當然了，直接給你會有一些問題吧。」
「對啊，」急救室主任跟著道，「到時候給小趙獎一輛自行車，再給他湊上三大件，三轉一響都給他湊齊，到時候他結婚就不用發愁了。」
眾人都跟著笑。
「是啊。」
院長也在那兒哈哈大笑。
趙涵在那兒頭疼起來。
好傢夥，自己就算寫了操作手法，那些人也不可能複製出來。
到時候事情弄得更大了。
這時旁白之種突然說道：「怎麼不可能複製出來？」
「你太小看我了，只要他們按照同樣的操作手法去做，就可以複製出來。」
「是嗎？」趙涵不相信道。
「當然。我已經在這個世界落地生根，我的根系已經開始觸摸到它的觸角了。只要他們遵循我的神秘規則去做事，就能得到相應的成果和規律。」
趙涵大吃一驚：「真的嗎？」
隨即她突然反口道：「哦，小胖，我說錯了，我不該不相信你的。」
「不該說你不如系統強大。你和系統一樣，也有潛在的進化潛力。」
旁白之種冷笑道：「哼，你這個簡單的傢伙。」
「改口倒是挺快。」
「我告訴你，我和你不一樣，可不是個無聊的傢伙。」
「我是一個能決定命運的存在，而不是簡單的旁觀者。」
趙涵震撼了。
她頭一次知道旁白之種有這樣的潛力。
而旁白之種繼續解釋道：「我的存在可以跨越時間和空間，直接對某個人甚至世界，乃至宇宙的命運做出定論。」
「我早說過，如果我在你老師的手裡，恐怕早就可以統治整個宇宙了。」
「比如說，我甚至可以這樣預言：沒人知道，太陽在一年後發生巨大災害，導致整個星球陷入危機中。」
「你看，這就是旁白的力量。」
「原來如此，那你的確很厲害。」
「廢話，這還用你說，」小胖鄙視道，「我剛剛定下了一條規則，就是只要按照你的操作手法去做，就能復現同樣的事情。」
「這麼厲害？」趙涵震驚了。
「哈哈哈，那當然了。」
「這就是我，最為不同的異種，異種中的奇葩。」
「等等，不會真的一年之後，太陽發生災難吧？」趙涵突然說道。
「哦，當然不會，因為我還沒有說出口，再說你那點能量，也支持不了這種事。」
「可是你明明制定了一個規則，恐怕不比太陽出現危機低。」
「那不一樣，那其實消耗不了多少力量。就像智子一樣，我只是改變了一些底層粒子的特性。」
於是趙涵放心了。
寫下了自己正確的操作步驟。
首先打開設備，然後將設備調整一些參數，接著精準配合患者，進行操作。
最後在操作過程中，做一些必要的更改。
總之過程很簡單。
就像將大象放進冰箱一樣。
有什麼原理她也不知道。
提交報告後，院長感到異常欣喜，並立即通過傳真和電報的形式向上級醫院提交技術操作報告。
上級醫院對此非常重視。
他們自然擁有X光機。
他們立刻完全模擬和複製了這種操作過程，立刻取得了驚人的成功，連肺部和腸胃都可以清晰地看到。
「這太棒了，太難以置信了！」
「萬萬沒能預料到還有這種操作模式！」
「這哪是X光，分明就是透視眼。」
只是某些醫生也提出了質疑。
「可是我認為這不符合原理，因為大家都知道X光線只對骨骼有比較好的吸收作用，但是這種新的方式取得的效果卻是驚人的。」
「事實勝於雄辯，那只能說明原理不夠完善，需要改進。」
「是啊，聽起來再完美的原理，也抗不住最簡單的實驗現象的衝擊。」
…………
隨後眾人沉默一陣。
有人說道：「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我們的同志經過刻苦的努力，終於掌握了一種先進的技術，或者說做出了一種巨大的發現。」
「這將給我們帶來巨大的榮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