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知了在鳴叫。
酷熱的四合院裡。
獨屬傻柱的正房裡。
如今住著聞人升。
傻柱早就跟著婁小娥一家去當上門女婿兼廚師了。
空調已經備好。
這當然是王衛國的進貢。
這傢伙可是聰明人。
就在成蘭剛剛離開後，立刻就上門舔上了。
那叫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舔。
聞人升都有些佩服。
好歹也是個有系統的穿越者，能不能不要這樣沒有骨氣？
「在長生面前，啥骨氣都沒有意義，只要得長生，什麼人設不能造出來？」王衛國很痛快地敞開心扉。
別人家的系統，如何如何，
我的系統如何如何……
王衛國還是不會這樣抱怨的。
畢竟他總比那些沒系統的幾十億人幸福太多了。
再要抱怨，他都要給自己一記天打雷劈。
「呵呵，你想長生，可是長生路上，危險重重。活得時間長了，再小的機率也會碰上，外到宇宙災難，內到自心崩潰，你做好準備了嗎？」聞人升笑道。
「這個，回稟老師，還真沒有準備，不過有了長生，就有了一切的希望。」王衛國聽到這裡趕緊說道。
他從趙三和成蘭的態度中，就知道這一位年輕人有多厲害。
就從對方能主動穿進四合院裡，而不像他這樣純屬是撞大運，雙方的差距就太大了。
「呵呵，你有心了。好吧，我給伱一個長生的機會。」聞人升說道。
「多謝老師。」王衛國直接就要來個大禮跪拜。
「起來吧，不過是各取所需，我不是你的老師，你也不必做我的徒弟。」
聽到這裡王衛國很是遺憾。
因為他知道，這不是對方客氣。
而是自己失去了大好機會。
不是對方徒弟，固然自己不用以師禮奉之，但也失去了庇護。
聞人升說著，又拿出一枚戒指。
「這枚戒指，足以保你在主神空間無憂，你可以願意去主神空間一探？」聞人升說著，拿出一枚綠戒。
這戒和成蘭之前的相比，功能是一樣的。
「主神空間？」王衛國猛然一震。
沒錯，主神空間的確很容易拿到長生。
別的不說，就是長生種血族，那是低檔次的血脈兌換。
才需要一個D級支線和1000積分罷了。
只要稍微混過一個任務世界，就能拿到。
沒錯，在主神空間，長生就是這樣廉價。
普通人，普通帝王，費盡心思也拿不到的長生。
在主神空間，肯拚命就能拿到。
但是……
但是，最大的問題在於，得到的容易，失去的更快！
主神空間裡，壽命往往不是問題，有問題的是空有壽命沒有戰鬥力。
上一刻拿到血族強化，下一刻扔進了咒怨。
直接掛了。
那真是坑人！
「怎麼，你若是不去，也無所謂。」聞人升笑道。
「我，讓晚輩回去想想。」
「好。」
王衛國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一臉不舍，又是猶豫糾結。
走穿堂門時，差點被高門檻給拌倒了。
還是契約的黑狗趕緊將自己的狗背給墊在下面，防止他摔在門檻上。
可以的確非常狗腿了。
要說他的系統真的是十分適合香火氣的生活。
然而正因如此。
他的系統明確告訴他：不可能長生，極限最多148歲。
超過這個數字，就不符合四合院生活系統了。
那就是修仙，修魔，科幻系統。
聞人升也不強迫他。
強扭的瓜不甜。
說實話，想要這個機會的人數不勝數。
只不過聞人升看他有系統，大概還有一點主角氣韻在。
所以就給了對方一個選擇。
這個選擇也不錯了。
畢竟他沒讓對方空手上陣。
「這個，老師，您幹嘛不親自去？要不用個替身也行。」趙涵小心翼翼地問道。
「呃，那主神有幾分神通，為師怕弄不過它，丟了體統。」聞人升很直率地說著。
「呃，這樣坦誠真的好嗎？」
「這有什麼不好的？切記對上這些未知的存在，一定謹慎為先。即便是替身，也一樣與本體有聯繫。」聞人升提醒道。
「明白了。」趙涵倒是不太害怕。
無知者無畏。
主神或許只是一個道具。
然而聞人升明白，能擺上檯面的力量，或許一時不是最強的，但卻最有潛力變成最強的。
不能上檯面的事情，是沒法變強的。
什麼後宮算計陰謀，只能得逞一時。
想要掌握真正力量，還得是能上檯面的名義。
…………
王衛國躺在家裡床上。
翻來覆去。
一會是長生，一會是安逸。
像世界首富一樣，痛快活個150年也沒什麼不好。
而去了主神空間，是能輕易長生不老，但也很可能第一個任務就嘎了。
即便是有所謂的戒指保命。
萬一碰上那種死循環類型的任務，保命能力也沒用。
還有那些心靈攻擊類，靈魂吞噬類的敵人，那戒指就能絕對保護住自己嗎？
聞人升如果能聽到這些想法，一定會說，他想對了。
的確，這戒指，有一個大弊端，就是不能防備心靈類型攻擊。
危險來臨，躲入異空間。
是能避免心靈攻擊。
但問題就是心靈攻擊不給你躲入的時間。
而且復生之後，心靈就沒有問題了嗎？
不，別忘記，人心是脆弱的。
很多人被打擊時間長了，都會發瘋，痴呆，即便回到安全之地休養，也可能十幾年乃至一輩子瘋癲。
這種人太多了。
這其實是聞人升故意留下的破綻。
否則太好的話，那些棋子還有什麼自動力？
進去乾脆躺平就是了。
王衛國睡不著。
翻來覆去。
他仔細想著利弊得失。
「筒子，你真不能讓我長生？」
「不能。」
「你就不能振作一點？」
「不能。」
「你真不能振作一點？」
「無法理解宿主的要求。」
「我要你這廢物系統何用？」
沒有回答。
看來智能不高。
僅限於AI小冰的水平，連個GPT都比不上。
廢物啊廢物。
隨後王衛國一咬牙，就想辦了。
可是想想那些無限同人。
他又縮了。
這讓他想到自己當年考駕照的時候，考科目二科目三時，感覺簡直比高考還提心弔膽。
難度當然不能和高考相提並論。
但高考卷子是有容錯率的，也就是說平時多少水平，高考時也能發揮個9成8成，一般不會太差。
但科目二、三，一不小心出錯了，只能重頭再來。
因此頗有些人心態失衡，一錯再錯。
但只要多練習，熟能生巧了，通過還是不難的。
畢竟通過率放在那裡。
不少不識字的大媽都能考到駕照。
問她們怎麼過得科目一和科目四，問就是死記硬背圖形和那幾個選項文字。
再就是特別渠道。
…………
次日一早。
王衛國通紅著雙眼，找到聞人升。
「老師，我答應了！」
「捨得一身剮，將來能上馬。」
「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
他自我催眠道。
聞人升點頭：「不錯，你下定了決心，不要後悔就是。」
「那個老師，我有個請求。」
「說吧。」
「能不能等到我139歲的時候再來。反正那時候我身體和現在是一樣的，而且經驗更加豐富。」王衛國咬牙道。
「你說了？」聞人升反問道。
「果然不行吧。」
「呵呵，可以，不過你以為自己139歲時就不怕死了嗎？」聞人升搖頭道。
然後伸手一指。
王衛國立刻就進入了虛幻世界。
模擬演化之中。
王衛國在那裡度過了絕對幸福的一生。
各種順利，應有盡有。
沒有不讓他歡快的東西。
以至於他縱.情享樂。
娛樂閾值飛速上升。
他這才明白為啥很多富豪追尋很多特別的愛好。
實在是人的娛樂點是會不停升高的。
就像一樣，一開始小白就能滿足，慢慢的有一點毒就不能忍。
最後要非常嚴謹真實才能滿足。
越往後要求越多。
120年過去之後。
王衛國開始清醒過來。
他從夢中世界醒來。
然後他看向聞人升。
突然間了感覺到自己失去了任何的戰鬥力。
他臉色灰白地說道：「老師道歉，我不行了，我不能去了。」
「哈哈哈，果然如此，」聞人升搖頭帶，「讓你享受100多年，你不會因為自己享受100多年了，所以說已經玩夠了，所以說就可以奮鬥了。」
「相反你只會覺得，越玩越上癮越玩越不夠。」
「所以說這就是為什麼士兵都往往選擇年輕人的緣故。」
「因為年輕人沒有經歷過人生的樂趣，沒有經歷過人生的滋味，人生的好玩東西。」
「就像學生總覺得進入社會很苦，其實在社會上混比學校里還簡單，不需要一天12小時學習，只要重複做那幾個小時的事就夠了。」
「所以說他們更加不怕死，相反那些老人們他們經歷了人生的美好，經歷了人生的種種滋味，知道有錢有勢只要還活著就可以玩到很多東西。」
「所以說他們反而更怕死了。」
「從來都不是說老人就不怕死，大機率上是老人更加怕死。」
「這就是所謂的反常識。」
王衛國聽明白了這個道理。
他發現自己現在是個老年人心態，恐怕是扛不住主神的恐懼。
他痛恨自己，我為什麼要猶豫呢？
當時我一咬牙一堅持，或許就過來了？
他低頭沮喪著。
這時，趙涵心生不忍。
於是對聞人升說道：「老師還是再給他一個機會吧。」
「怎麼給他機會呢？現在是他自己不敢了。」聞人升笑道。
趙涵也是苦惱。
王衛國低頭不語。
他很感謝趙三幫忙開口，以前的忙沒有白幫。
「好吧，這樣吧，」聞人升笑笑，「我可以教給你一個法門。」
「你應該知道人格。」
「知道，多重人格是吧？」王衛國眼神一亮。
「是的，我可將你體內最強大的人格給你提取出來。」
這也是聞人升在漫長時間中修煉出的一種能力。
「將你最強最好的品質凝聚成人格，占據你的身體。」
「將你懶惰，貪圖享受的人格沉睡。」
「你應該知道，人的意識中，有三個我。」
「最厲害的就是超我。還有最混沌的生物本能，完全和禽.獸無異。」
「超我就是你這是你體內中最強大的，最向上的人格部分。」
「把這個部分提取出來，就能讓你無畏無懼，勇往直前。」
「其實人格部分，對應保守和激進、中立這三個部分。」
「不過超我看似很厲害的話，但是只有超我也會對生存構成障礙。」
「什麼時候會有障礙呢？」王衛國連忙問道。
「那就是你過於拚命而導致身體早早倒下。」
「這種事情不少，很多四五十歲大老闆他們已經功成名就。」
「結果非常可惜。」
「他們就是因為超我太厲害了，結果忽視了本我。」
「懶惰，雖然說對你的事業是一種傷害，但是對你身體卻是一種保護。」
「感覺到疲倦了，就想去休息。超我卻讓你繼續奮鬥，本我想要去享受，想要去娛樂，想要歇息了，但是超我繼續戰鬥。」
「當然大部分人是輪不到超我出馬的。」
「大部分人都是被本我給戰勝。」
「所以人也要自己不太作才可以平衡。」
「原來如此，老師果然厲害。」王衛國聽到這裡，頓開茅塞。
「好吧，現在我就給你點化超我的存在。」
「現在，現在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願意讓超我人格，暫時統治你的身體呢？」
「我已經活了100多年了，不過能不能設定一個期限？」王衛國又問道。
聞人升笑道：「好吧，就設定100年如何？」
實際上超我統治一個人的自身人格，最長時間往往也不會活不過三十年的。
因為生病的機率極大。
沒人知道超我的恐怖。
很多牛人就是這樣中途掛掉的。
那些兩相長的牛人，往往是兩個我達到了平衡。
就像司馬懿長壽，就是看得開，享受的時候沒少享受，懶惰的時候也懶惰。
絕對不像丞相一樣，將主公的事業作為自己的事業。
王衛國最後一咬牙答應了下來。
死亡對於很多人來說之所以容易，就是因為做這件事情並不難。
只要只要一咬牙一認命就過去了。
反而想要繼續活著很難，是因為活著是一個很長期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