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肉眼的角度，林凜可以看到季雲攤開的指掌間空無一物。
但是在玄之又玄的直覺感應之中，林凜便發現了在季雲的指掌間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匯聚。
這種無形的力量和真氣內息完全不同，初時若隱若現讓林凜懷疑自己的直覺似乎出錯，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無形力量匯聚的越來越多，林凜甚至可以看見空氣都在被這種無形的力量壓迫的不斷波動。
雖然這股無形力量引而不發，但林凜卻感覺其中有著堪稱驚世駭俗的破壞力。
「這是天精地氣，一種廣泛存在於天地間的游離能量。」
「是天之精華，比如日月星之精華，九天清氣，風雷之氣。還有地脈元氣，比如九幽煞氣，陰寒之氣等等力量的統稱。」
「或者也可以稱其為天地元氣。」
「超一流以上的高手便不再是人多可以應對的存在，最主要的因素便是達到這個境界以後，舉手投足間可以主動調集天地元氣攻擊防禦亦或者恢復自身內息，戰力比起這之下的武者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語。」
似乎是從林凜若有所思的表情之中，發現他能夠模糊感覺到這種力量，季雲開口解釋道。
頓了頓，等林凜消化了這些信息，季雲才繼續開口：
「凝真的過程，不僅僅是你的內息升華的過程，亦是作為武者初次接觸融入天地自然的過程。」
「縱然你的心力不夠無法清晰的感知到這些天精地氣，但他們卻都是客觀存在著的一種力量，會在你凝真以後以真氣為媒介與你交互，融入你的精氣神運轉之中。」
「凝真以後之所以武者的戰力會快速的增長，便在於你修行的過程之中不但會汲取來自食物藥物的力量，也會在潛移默化的過程之中汲取一部分的天精地氣。」
「若不考慮天精地氣的影響，伱是先凝真還是先開啟竅穴沒有任何的區別，但若是考慮到天精地氣的影響，自然是儘可能的將更多的竅穴開啟以後，再去突破凝真能夠得到更多的好處。」
「若是你能將全身三百六十五個周天大竅穴和儘可能多的隱竅開啟，那麼突破凝真的時候或許就將產生一次額外的脫胎換骨，這足以奠定你突破到天人境界的不世根基了。」
季雲這一席話，林凜聽的半懂不懂。
因為沒有接觸過天精地氣這種力量，所以在林凜的認知之中對其沒有任何的直觀感受。
還有天人境界是什麼，那更是在林凜的認知盲區之外。
他如今所知曉的有關於武學境界的內容，便是鍊氣第五重蘊神突破以後，會進入煉神的境界。
至於煉神境界分為幾重，有哪些特徵和表象，他是一概不知的。
煉神境界，放眼整個江湖也是超一流的高手。
不過，季雲所言先開啟更多的竅穴再凝真會使得他脫胎換骨這一點，林凜卻是聽的很明白。
「長老，也就是說，我若是點亮開啟更多竅穴以後再去凝真，未來也將取得更高的武學成就嗎？」
林凜最後跟季雲確認道。
季雲點頭，撫須含笑開口道：「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但是在這麼做之前卻要先考慮一下自己所處的環境，具備的資源，自身的天賦資質能否支撐自己踏上這一條路。」
就像是不久前季雲說過的那樣，門派一直都知道先開啟更多竅穴再去凝真是一條更好的武學修行道路。
但卻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走上這一條路。
在這個混亂的世界之中，唯有活下去才有資格去談論是否有著更加光明的未來。
林凜開始思考，自己是否要踏上這條路。
「我目前擁有的輔助修行資源還算充足，寒鐵礦上班得到的收入再加上家中的支持讓我暫時不至於為錢發愁，而且我在寒鐵礦上班也不會遇到太過於危險的戰鬥，所以我暫時還有著足夠的時間去鞏固根基。」
「以我的天賦資質，將三百六十五個周天竅穴和一些隱竅全部點亮開啟，至多也就耗費兩三年的時間。」
「花費這段時間去博取一個更加光明的未來，是一件值得的事情。」
「如今唯一的難點便是我掌握的竅穴溫養開啟之法不夠多。」
林凜目前已經練會的武學之中只涉及到了149個竅穴的開啟和修煉，即便是算上他還沒正式開始修煉的《百花真罡》之中涉及到的額外三十四個竅穴，他掌握的所有竅穴溫養修行法也只有183個。
若想開啟全身三百六十五個周天竅穴和一些隱竅，就需要自己去研究總結溫養之法，那花費的時間就不知道得多少了。
說不定，等林凜真的達成了這種開啟全身竅穴的成就以後，早就已經過去了十幾年。
有這十幾年的時間，他正常修煉早就變成不知道多高的高手了，或許已經超越季雲長老所言的天人境界。
正糾結的時候，林凜就看到了季雲含笑注視著自己的溫和表情。
心中頓時有一道靈光閃過。
若季雲不想讓自己走上這一條追尋強大根基的道路，那他一開始就沒必要和自己說這麼多，直接來一句先凝真勝過先開啟竅穴就行。
但是他既然說了，那就代表著他的內心對自己是有著一些期待的。
「弟子有心追尋武道巔峰境界，還請長老教我！」
林凜雙手作揖，躬身行禮道。
「孺子可教也，既然你有此心，那老夫這裡有一部記載了周天竅穴和諸多隱竅修行溫養之法的《百花秘錄》可授予你。」
季雲似乎是早就在等林凜開口，等他一說完便抬手從閣樓上攝來了一本玉書。
玉書上有著一幅極為全面的人體經絡圖譜，旁邊還以百花谷密語寫上了諸多密密麻麻的注釋文字。
「此乃我百花谷諸多先賢或是自創、或是在江湖之中收集，將其中有關於竅穴修行的精華匯聚一體，這才有了這本《百花秘錄》，門中弟子若想修行不僅需要天賦上佳，更需要三十萬點的門派貢獻度。」
「林凜你可願意修行此秘籍？」
在將玉書遞給林凜之前，季雲最後面帶笑容確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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