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模的王老五走了後,又進來了一位女子。這女子40來歲,非常的小巧玲瓏。未語先笑,進門先問了聲「兩位姐好。」邊問著邊向古蘭伸出手:「你是新來的古姐。」

古蘭略一遲疑伸手一握:「你好,你怎麼知道我是新來的?」

「昨天聽說咱這裡新來了一位美女領導,進門一看你這衣著、你這氣質、你這與生俱來的親切又威嚴的笑容,我就知道一定是你了。」

「哦,你會相面呀。」看她如此肯定,古蘭也覺得是這麼回事。幾十年官場浸潤的本色是很難去掉的。便也問道:「你怎麼稱呼,以前是幹什麼的?」

「我姓蘭,你叫我小蘭就好了。」

「是蘭老師呀。這幾天來的都是教化、開導我的,都是我的老師。可不敢叫你小蘭。」古蘭打趣道。

「看你說的,哪敢跟姐稱老師呀。我們拜你為師你都不一定收。給你提鞋怕都趕不上趟呢。」小蘭老老實實地說道。

「三人行,必有我師呀。現在你不就來給我上課了麼。」

「什麼上課呀,我們不過是比你早幾天進了這個行業,看你不嫌和你介紹介紹情況。過了這幾天,還要姐多關照指教。」

「喲,嘴這麼巧呀。我看你這嘴巴跑保險准行。」古蘭聊的較為開心,便盲誇了幾句。

「不瞞你說,姐,我就是做保險的。」

「噢,還真讓我猜著了,你把保險做到這裡來了?」

「也是也不是。我在咱那裡是做保險的,做了好幾年了。我是咱那東鄉山裡的。咱那山里教育質量不太好,高考時我考得不大好,好大學分不夠,有些大學能進去,學費又太高。俺家庭條件不好,花錢花不起,也就沒上成。

大學上不起,日子總得過呀,我就到城裡打工。在幾個建築工地轉悠了兩年多,那些活又苦又累,掙錢也不多。再說你看我這身材,也干不動那些太重的活,有些老闆就嫌咱,咱就得換地方。有些老闆不嫌咱,但喜歡動手動腳,咱也不習慣。有個老闆特別喜歡我,經常帶我去陪客。那些客人和老闆都差不多,大都是些包工頭之類的。喝起酒來沒多沒少,說起話來沒羞沒臊,動起手來沒輕沒重,連摸加拽沒上沒下。我也很煩,但又不敢得罪人家,只能強忍著。每次出去我都是強顏歡笑,回到宿舍哭眼抹淚。有次喝完酒後,老闆開車送我回去,在路上他把我摸疼了,我半生氣地咬了他手指。沒想到喝了酒後沒分寸,把他咬疼了。他扇了我一耳光,把我趕下了車。這活我不願乾了,也沒法乾了。」

「後來呢?」古蘭很有些同情地問。

「我在城裡是同別人合租的房子。我們同屋的有四個姐妹,大家處境都差不多,平時同病相憐,相處得很好。其中有個叫辛甘的女孩子和我感情特別好見我躲在家裡幾天沒出門,就知道我又被炒了,就勸我別干建築了。我說不幹這個我又能幹啥。她說有個新成立的保險公司在招聘人呢,要不咱到那裡試試去。就這樣我們倆一起乾了保險。

姐,你知道干保險這事是靠人脈的。咱一個山里來的孩子,在城裡哪有什麼人脈呀。乾的這十來年可真是酸甜苦辣都嘗遍了也嘗夠了。說實在的,除了些親戚朋友外,還是多虧了原來干建築時認識的那些包工頭老闆。他們人雖然不怎麼樣,但是有錢呀,見我跑得那麼辛苦,或多或少地買幾單。我也就多少賺個辛苦費,也能多少貼補家裡幾個過日子,爹娘也能少受點累。」

古蘭也是個很有同情心的人,聽小蘭說的這麼淒慌,也覺得心裡不大好受。見古蘭默默聽著不語,小蘭繼續說下去。

「有一天跑保險跑到一個老闆那裡,沒想到又碰上了我咬過的那個老闆。我剛想走,誰想那個老闆卻拉住了我。說跑什麼跑,正好今天缺個陪客的,你幫我去陪個客,陪好了以前的事就算了,高了興我說不定還能買你兩單。一聽這話我也沒辦法,就跟著他去了酒桌上。在酒桌上碰上了一個公安人員,那人非常和氣善良。喝酒時對我很是照顧,給我擋了好多酒。在他的照顧下,我那次是喝了最受人尊敬的一場酒,心裡很是感激。當他知道我是干保險的後,又體貼地說,太辛苦了,等我給你介紹個好工作干。我一聽趕緊給他敬了兩杯酒,謝謝哥,互相留了電話。

過了幾天,哥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去。我心裡有點怕,不知是禍是福,畢竟就見過一次面呀。又一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再說他又不是壞人,而且對自己那麼照顧,就去了。去了以後,他把一個女人介紹給我,說這是你嫂子,她在東海有個好項目,我看你也能做,你們聊聊。聊了半天,也沒說具體是啥,就把我帶到這裡來了。哈哈,就這樣我就做了這項目,改變了命運。」

「這項目真比你跑保險好嗎?」古蘭天真地問。

「你想啊,姐,做保險都是給公司打工啊,自己才能得多少,十之一二都不到。咱這項目是給自己做呀,一次性投資,賺多賺少都是自己的。再說,干保險一年跑上百人做幾十單掙不了三萬五萬。這項目找一個人,他再找一個人,這就成活了一條線。等出局就是120萬。天上地下沒法比呀姐。」

「這倒也是。你來多長時間了,賺了多少了?」古蘭試探著問。

「我來一年多了,人脈少,到現在只做了三條線。現在是一個C2,兩個C1已經到手了幾十萬了。哈哈。」小蘭很有些得意的回答。

「喲,你這不成大財主了。」

「我這算啥,我嫂子都賺了上百萬了。」

「你嫂子?」

「就是帶我來的嫂子呀,她說已經見過你了。」

「見過我?在哪見的,她是怎麼見我的。」古蘭有些腦子轉不過來了。

「就在這裡見得呀。她姓成,是來救他嫂子留下來的。」

「啊,是這樣呀。」古蘭想起了那個馬尾辮成總,恍然大悟:「你們可真厲害。」

「哈哈,我們可不行。真厲害的你還沒見過呢。咱們那裡來的做的最好的是金總,他做了10條線,現在到手快千萬了。還有英主席,現在買了兩套房,兩輛寶馬車。厲害的多了,我們差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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