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房逢時那工作室出來,秦鍾又把古蘭和常心送到了一個叫耶龍灣的小區的16號樓,告訴常心領古蘭去3單元的501室。古蘭跟著常心上到5樓,推開501室的門一看,只見那叫吳妹的江南女子,正坐在沙發上同半屋子人說話。見古蘭進來,立即從沙發上站起來迎上去,拉住古蘭的手說:「大姐來了。來來來,請這邊坐。」

「你坐,你坐。我在這裡就挺好。」古蘭一邊客氣著,一邊在門口的一個座位上就要坐下來。

「大姐還是過來坐吧,你到了我這裡,怎麼能讓你坐冷板凳呢。」那吳妹一邊熱情地讓著,一邊把古蘭拉過去,把她半請半摁地讓在了沙發上,自己才轉過去坐在了沙發對面的椅子上,隔著茶几與古蘭相向而坐。

這格局,同剛才在房逢時那裡一樣,古蘭這才意識到,吳妹是在用這種方式,給自己留坐,心裡不由地一熱。對吳妹、房逢時以及惠明心們這種細緻入微的周到關照,又加深了一層好感。

待人都到齊了後,吳妹開場道:「歡迎各位家人到我這裡來做客。對於大家的光臨,本女子不勝榮幸,特別表示感謝。今天我這裡拿不出什麼美味佳肴款待大家,唯有把自己邀約朋友的一些經驗和心得體會分享給大家,以助我們在這行業里都獲得成功,共同創造新的輝煌。」

這樣的開場白讓古蘭覺得既親切又新鮮,也立即明白了這吳妹是要講邀約朋友的事了。自己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這吳妹的開場白給抓住了。

「對這行業每一個家人,從接觸到進入都有一個複雜的過程。這過程中有疑惑、有猶豫、有震驚、有驚嚇、有嚮往、有逃避等等。可以說,千姿百態,各有千秋也各有苦衷。」吳妹繼續講著:「在這個過程中,有一個共同的讓我、最不能理解、最難以容忍,最惱怒甚至是最氣憤又最少不了、最難以把握的,一個環節是什麼?」

「是不是約人啊?」一個也是江南口音的女子試探著問道。

「對。我這老鄉說對了,就是邀約。已經進來的家人是深有體會的,今天已經坐在這裡的,被邀約了來的新人們也初步體會到了。相信每一個家人的邀約和被邀約,都是千奇百怪的,有的可以說是離奇古怪的、匪夷所思、洋相百出的。

哈哈。大家想知道我是怎麼來的麼?哈哈,想起來我就忍不住笑。因為實在太好笑了,我是被我老公拐來的。

怎麼是拐來的呢?大家聽我說。我今天斗膽給大家爆個實料、抖點笑料。

前幾年我兒子考上了東海這邊的大學。有一天我老公和我說要到這裡來看兒子,我就說要和他一起來。他又說這次是出差順道,同行的還有幾個同事不方便。我一聽不方便也就算了,只是給他收拾了一下行李,把他送出了門。

過了四五天,我突然接到他的電話,說是兒子在學校貪玩,不好好學習,而且和老師鬧的關係很僵,問我怎麼辦。我說你是他爹,教育教育開導開導他不就是了。他說教育了半天,開導了幾次不管用,他不聽我的話。

我一聽就急了,說你怎麼這麼沒用,你是不是他親爹呀?他一聽樂了,說你說呢?我就知道說錯話了,自己把自己賣了。就沒好氣地說他,你給我少耍貧嘴,兒子學習是大事。警告他必須處理好,不然和他算不完的帳。

他一聽便有些為難地求我,兒子從小最聽你的話,我看還是你來一趟吧。我說一開始我說去你不願意,現在又求我去,我還不去了呢。他一聽也急了,急著和我說,要不我回去接你吧,你不來這事還真辦不了呢。

我一想,他要真回來接,來回折騰費功夫費錢不說,關鍵是怕耽誤了引導孩子呀。就在電話里警告他說,你給我等著,去了我再和你算帳。放下電話,趕到長沙買了張機票就過來了。

我們那裡的飛機是飛離這兒還有200公里的、南邊海邊上那個大城市的,我老公怕我找不到北,和他朋友駕車直接到機場去接的我。接上我後,沒上東海去看兒子,卻把我接來了這裡。

往下的事大家都經歷過了,那些情節都差不多。在眾多老師苦口婆心、深入淺出、誨人不倦、循循善誘地、反覆地、耐心地啟發引導下,我終於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我老公是個公務員,還是個小頭目。原來他不是來看兒子的,而是讓朋友約到這裡來考察這個項目的。等把這個項目考察好了,一是考慮到自己的身份,不敢冒這個風險來做;二是怕過不了我這一關,做不成壞了好事。所以就假借兒子的事,把我拐到這裡來了。你們說可笑不可笑,可惡不可惡。哈哈。

但是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與這項目有緣的,命里該著發這筆財的。弄明白了後,我就把老公打發回去上班了,我來做這項目。可是我們那地方太遠了,離這裡2000多公里地呢,來一趟多不容易呀。

我就想了個辦法,我不來回跑,就在這裡坐著,等他們一個個來。怎麼才能讓他們來呢?我就嚇唬他們。說我在這裡攤上大事了,掉到傳銷窩子裡了。被關在一座樓里,頓頓吃剩飯,天天喝涼水。水深火熱之中,死活難料之間,求他們快來救我,晚了恐怕就見不著面了。

當我想好了這法子後,我就按這行業里的規矩,一個一個往這叫人。往這叫的時候,還千囑咐、萬叮嚀親朋好友,千萬不能和別人說,這傳銷窩子裡的老總說了,只能來一個人,證明我是從老家來看兒子的,就一個平民百姓,家裡沒什麼財產就行。如果來的人多了,或者說多告訴了一個人、多一個人知道了這事,就小心我的小命。

就這樣我大哥來了,接著我二姐來了。他們都是自己來的,誰也沒敢告訴誰,都是乾上了以後才知道都是我搞的鬼。當我小弟來了的時候,一不小心壞了事了。我小弟到這裡一看,我在這不是挺好嗎,又聽了幾天輔導,認定這是好事呀,反怪我瞞著他。

我小弟熱心腸,朋友多,我忽略了他這一點。到了晚上,他也不看電視了,早早地關上門睡了覺。我就想,這有點怪呀。平時他是個夜貓子,不催他幾次都不休息的。今天怎麼這樣了呢。

我就多了個心眼,走到他門口聽了聽,他在裡邊打電話呢。就想壞了事了,他肯定是學我的樣往這約人呢。便推開門,他還衝我樂。說姐你那太小兒科了,看我的一個電話就可能4+1。」

說到這裡吳妹對著大家半開心又半神秘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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