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寧打開瓶塞,將懸濁液小心地塗抹在樹心表面。

「絞刑樹花粉提煉的毒素,能使人陷入幻覺而不自知。」

「中毒之人,進行返祖冥想,或者返祖變身,必定入魔,變成一頭失去理智、喪心病狂的禽獸!」

「天吶!這太可怕了!」

安吉拉滿臉驚駭。

捂著口鼻,趕忙躲到窗口通風處。

韓寧斜了她一眼,甩手丟過來一顆藥丸。

「這是解藥,吃下去,保你不會中毒。」

安吉拉連忙吞掉藥丸,苦著臉說:

「導師,你讓我把塗了毒的樹心,賣給那個艾倫,害他發狂,自尋死路……」

「這,會不會太狠毒了一點?」

「那小子敢招惹陶娜,死不足惜。」

韓寧把處理好的樹心,裝回木盒,冷冷盯著安吉拉。

「怎麼,你怕了,不忍心下手?」

安吉拉被他盯得心頭髮毛。

勉強擠出媚笑,柔聲撒嬌:「導師吩咐的事,我怎敢不從,但是話說回來……」

「對方畢竟是潘森的愛徒,毒殺此人,我要承擔很大風險,萬一被查出來,倒霉的也是我。」

「這麼危險的事,總不能讓我白出力吧?」

「事情辦成,給你十塊木屬性魔石。」韓寧淡淡道。

安吉拉頓時眼睛一亮!

「十塊可不夠,至少二十塊!」

洋娃娃般稚嫩的臉龐,滿是貪婪之色。

「可以!」韓寧乾脆地說。

……

按照約定的時間。

艾倫來到甜品店。

一進門,就看到安吉拉獨自坐在靠窗的桌邊。

「陶娜沒來嗎?」艾倫在安吉拉對面坐下。

「師妹今天臨時有急事,來不了,托我把貨給你送來。」安吉拉歉意地笑笑,「希望你別介意。」

「誰來都無所謂,先看看貨吧。」

「呃……好的。」

安吉拉愣了一下,捧出木盒。

從艾倫滿不在乎的態度來看,似乎並不在意陶娜這個人,單純對菘藍樹心感興趣。

如果真是這樣……

韓寧豈不是想得太多,自尋煩惱?

如果艾倫,明明沒打算對陶娜下手,卻被韓寧誤解,死於他的毒計,豈不是很冤?

要不要提醒他當心?

這個念頭,剛從安吉拉腦中浮現,便被她狠狠掐滅!

不管艾倫有心還是無意。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他必須得死。

安吉拉可不敢違抗韓寧的命令,還收了好處,怎能為了一個無親無故的人,損害自己的利益?

更何況,艾倫只是一個平民階層出身的鄉巴佬。

資質平平,血脈普通,沒有家族背景。

導師潘森,在學院裡也沒有多大話語權。

這樣一個小人物,就算冤死又如何?

掀不起多大風浪!

如此想著,安吉拉的心態便平和了。

臉上重新浮現天真無邪的笑容。

艾倫打開木盒。

盒子裡端端正正擺放著一顆菘藍樹心。

看起來比上次那顆塊頭更大。

系統鑑定結果,證明陶娜所言非虛。

菘藍樹心的確分為雌雄兩類。

這顆雄心,同樣屬於特異食材。

艾倫正要拿起樹心,仔細查看。

伸向盒中的手,突然停了下來。

又緩緩縮了回去。

……

系統提示:偵測到4級毒素!

「鑑定為『絞刑花粉』!」

「具有強烈致幻性,吸入者迷失本性!」

……

啪嗒!

艾倫關上盒蓋,以免絞刑花粉逸散出來。

「安吉拉,這顆樹心,是陶娜讓伱親手交給我的吧?」

艾倫不動聲色地問。

「當然啦!」安吉拉一臉純真,「你要買嗎?」

「買肯定是要買的,魔石我都帶來了,不過……」

艾倫捂著肚子,滿臉尷尬。

「不好意思,忽然內急,先失陪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慢著!」安吉拉拽住他的衣袖,警惕地問,「你該不會想放我鴿子吧?」

「怎麼會呢?!」艾倫苦笑,「樹心就在這裡,還有錢袋,我也放在桌上,你替我保管,這下總該放心了吧?」

安吉拉狐疑的接過錢袋。

打開查看。

二十五塊魔石,一塊不少。

艾倫招來侍者,給安吉拉點了一份甜品,以示歉意,這才捂著肚子,直奔衛生間。

安吉拉目送他匆匆遠去的背影,心情多少有點不爽。

但是跑得了人,跑不了錢袋。

況且人家還給自己點了一份甜點。

看在這小子還算懂事的份上,也就忍了。

安吉拉悠閒地吃著甜品,等艾倫回來,完成這筆要命的交易。

……

艾倫跑到衛生間。

見左右無人,連忙掏出銅線。

施展「傳訊術」,給師姐譚雅發信。

簡單說明情況,問師姐怎麼處置。

譚雅幾乎是秒速回信:「你先拖延一下,我馬上就到!」

五分鐘後。

艾倫走出衛生間。

與此同時,譚雅推開甜品店大門。

帶著一臉殺氣,直奔安吉拉走過去。

安吉拉當然認得譚雅。

也知道他是艾倫師姐。

一看譚雅的神態,立刻猜出大事不妙!

慌忙跳了起來,轉身就想跑。

剛跑出沒兩步。

就被譚雅一把捏住後頸,拎了回來。

「你幹什麼?別亂來啊!」安吉拉尖聲呼救。

店裡的客人,紛紛扭頭過來圍觀,眼中都帶著好奇。

「叫什麼叫?安靜點兒!」

譚雅好似老鷹抓小雞,把安吉拉丟回餐桌對面的沙發上。

「臭丫頭!老實交代,為何毒害我師弟?!」

「我沒有……嗚嗚嗚……你們欺負人!」

安吉拉哭的很逼真,梨花帶雨。

如果此刻與她對質的是艾倫本人,圍觀者的確會更同情看起來更柔弱可憐的她。

然而譚雅同樣是女人。

還是一個比她更有魅力的美少女。

安吉拉哭哭啼啼裝可憐,並沒有爭取到太多輿論的支持。

「安吉拉,我很好奇,菘藍樹心上塗抹的劇毒,究竟是怎麼回事?」

艾倫坐在師姐身旁,平靜地加入拷問。

「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動的手腳!」

「不是你乾的,那就是陶娜咯?」

譚雅歪著腦袋,冷冷追問。

「這……」

安吉拉遲疑了一下,沒有直接否認她的猜疑,改變打法,反咬一口:

「明明是你們自己下的毒,反而汙衊我!」

「你們姐弟倆,合起伙來,做局坑我!」

「詐騙我!勒索我!」

安吉拉哭喊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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