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侖不解,為何陸生的行為如此多變。

但陸生已經出面,身為走狗,得有覺悟。

裴侖昂首挺胸,提著夾刀棍,頤指氣使道:

「我家大人開恩,讓你們離開,你們竟不知惜命,既如此就別走了!」

說罷,悄悄湊近陸生,緊張地小聲問道:

「頭兒,咱們就兩人,這麼做會不會風險太大?」

「閉嘴。」

陸生冷聲道。

他眸子掃視著客棧中的江湖中人,眼中滿是殺意。

客棧中的江湖人士,都是些混子。

自稱江湖中人,卻壞事做盡,沒一個是名門正派的弟子。

境界最高的,不過瑤光境,還不夠裴侖打的。

「我走,我這就走!」

有位被陸生嚇破膽的瘦子,再忍不住心中驚懼,喊著就要往外逃。

真氣扣除,雲台三落熟練度增加,兩條消息提示冒出。

陸生一劍揮出,劍芒將那瘦子斬成兩斷。

兩截屍體整齊的切口處,鮮血不斷噴濺。

「想走,已經晚了。」

陸生手腕一抖,梅鶯發出一聲錚鳴。

伴隨劍鳴,他喝道:

「今天你們都得死!」

冰冷的語氣,似是九泉之下的閻羅王,給眾人宣判死期。

這些江湖人士,說好聽點是混江湖的。

實際上,見過血的都沒幾人。

除卻仗著有點境界,欺負欺負普通人,還能有什麼本事?

面對陸生這種正兒八經的朝廷人士,瞬間原形畢露。

哪怕兩人接連被殺,也不敢對陸生動手,生怕自己就是下一個死的。

有些許聰明一點,知道客棧中這二三十人,都難敵過陸生及裴侖兩人。

心裡就起了歪心思,想著讓慫恿其他人赴死,好讓找到機會,趁機衝出客棧。

可惜,他們小瞧了陸生。

陸生根本沒想給他們機會,見著有人剛想張嘴。

聲音還沒發出來,《逐月飛星》便已趕到,正中那人眉心。

如此狠戾的手段,讓客棧眾人紛紛坐立不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店小二和掌柜的,縮在櫃檯後瑟瑟發抖,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陸生對他們下手。

一時間,整座客棧,靜謐無聲,仿若時間靜止般。

裴侖覺著渾身有點不適應,湊到陸生耳邊,問道:

「頭兒,我上去把他們一個個宰了?」

方才發生的一切,讓他明白眼前這些江湖人士,修為肯定不高。

否則陸生咄咄逼人,而且連殺數人,真有點本事的恐怕早就對陸生出手。

對付一些隱元境、洞明境,最高才瑤光境的江湖人士,裴侖還是很有信心,能夠全部解決。

當然……陸生這種瑤光境就算了,打不過。

瞥了眼邊上,躍躍欲試,想要大展拳腳的裴侖,陸生冷聲吐出一字:

「等。」

裴侖愣住。

等?

等什麼?

難不成,等那些人乖乖上前,伸過腦袋?

不太可能吧……最多等到他們狗急跳牆,一擁而上。

那樣似乎更麻煩些。

陸生沒有給裴侖解釋,仍舊提著劍,目光冰冷盯著眼前客棧這些混江湖的人。

裴侖撇撇嘴,對於陸生「高深莫測」的行為,表示不理解。

他百無聊賴地回頭看了看外面,見盧劍星等人不見蹤跡,心想,那幾個傢伙到底藏哪去了。

早知道,他就不跟陸生過來了。

跟在陸生身後,有夠無聊的。

不僅不能動手欺負那些境界低的,就連想說話,都找不到人。

此時,客棧中又有神經繃不住的人,揮舞著手中大刀,神色癲狂朝陸生撲了過來,嘴裡嘶吼道:

「我要殺了你!」

陸生不發一言,抬手便是《逐月飛星》。

消息提示出現時,那人已一命嗚呼。

殺了這人,陸生眉頭鎖起。

在客棧外面時,他便注意到了,這家開在郊外的客棧很小,除卻一側有窗開著,再無其他出口。

陸鵬跟盧劍星幾人說是躲藏,實則卻是在盯著另一個出口。

盧劍星幾人不知情,但陸鵬應該會照自己吩咐,交代他們。

若是有人從窗子離開,應會與盧劍星等人碰上動手才是。

可外面並無動刀兵的動靜,由此可知,無人自窗離開。

陸鵬只是無名小卒,在城衛軍中隨時可能被有實力的江湖人士殺死,且境界不過洞明境,心智並不堅定。

在福州城的巷子中,便被移魂大法的心理暗示控制。

將福州太守對他的囑託,和盤托出。

因此,陸生知曉福州太守的具體謀劃,也知道抓走林平之的到底是何人。

他如今要等的,便是等抓走林平之的那人現身。

當然,他可以直接殺上去。

問題是那人太牛逼,根本打不過。

來都來了,而且身為林平之的頭兒,總不能放棄林平之,任由他被抓去。

故,在來的路上,他便早已謀劃好,逼那人主動現身。

眼前客棧中的江湖人士,實際上就是人質。

就算陸生第一時間進來的時候,他們想要離開,也不會放任他們離去。

只是他沒想到,那人性子這般沉穩,殺了這麼多人,還能忍著不現身一見。

既如此,那就再殺幾人!

「裴侖!」

陸生冷聲一喝。

百無聊賴,無精打采的裴侖,靠著夾刀棍差點打起盹兒。

聽見呼喊,他渾身一震,趕忙打起精神,喊道:

「頭兒,我在!」

「去殺兩人。」

「好嘞!」

他應了一聲,興奮不已。

方才他太無聊,如今有事兒做,他巴不得。

何況,對付一些小嘍囉,輕而易舉!

既無性命危險,又完成陸生的吩咐,兩全其美!

裴侖提著夾刀棍,興奮走了過去,他挑了名臉帶刀疤的男子,笑道:

「別怪哥,怪就怪你臉上刀疤太醜,嚇著哥。」

說著,真氣外放,舉起夾刀棍,就要砸下去。

瞧見裴侖的真氣,刀疤臉欲哭無淚,他只是個隱元境,為什麼選他!

他不敢遲疑,抬手在臉上一撕,將臉上刀疤撕下,哭喪著臉,哀求道:

「大人,我這疤是貼上去的,為的是讓人瞧著兇悍點,您能不殺我麼,我上有老、下……」

「聒噪。」

裴侖臉上帶著不耐煩,一棍砸斷他的脖子,隨即吐槽道,

「騙我,該殺!」

刀疤臉眼珠凸起,嘴裡不斷湧出鮮血,將落在眼前的「刀疤」浸染。

他靠刀疤裝的兇狠,以恐嚇普通人,卻也因刀疤,被裴侖選中。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興許被刀疤臉殺過的人冤魂附體,讓裴侖替他們報了仇。

裴侖嘴角帶著獰笑,道:

「頭兒說了殺兩人,死了一個,我看看下個殺誰。」

說著,他眸子在剩餘的人臉上盯著,最終目光落在位娘里娘氣的人身上。

他指著那娘娘腔,道:

「就你了!好好爺們不當,臉上抹些胭脂水粉,娘們!」

話音落下,棍中刀刃將那欲逃走的娘娘腔,捅了個對穿。

好感下降提示出現,陸生知道,那人要忍不住了。

抬頭看了眼二樓,再向裴侖喝道:

「再殺兩人!」

不待裴侖動手,二樓傳來一聲厲喝:

「夠了!」

喝聲夾雜真氣,震得耳膜生疼。

陸生眯眼,抬頭看去,只見二樓走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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