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氣與真氣不同。

真氣可透體,剛柔並濟,運用隨心。

罡氣只有一種屬性,便是剛勐,只能用來進攻,無法形成罡氣護盾,防禦自身。

無情雙腿不便,真氣無法運轉周天。

為提升實力,只能修煉罡氣!

半空之中,無情拍出勐然拍出兩掌。

渾厚的罡氣勐然轟在巨石之上,霎時間,巨石四分五裂,到處飛濺。

藏劍司成員中,真氣護盾激發慢點的被飛石擊中,亦是受了些傷。

成都的地方官兵就沒那麼好運。

飛石擊中一人,便會將他的身體當場洞穿,瞬間殞命。

兩枚巨石,光是飛石,便造成數百官兵死亡。

少許藏劍司成員受傷吐血。

無情身形急劇落在輪椅上,嘴角微微滲出一絲血跡,很快被她抹去。

陸生注意到這幕,當即衝上前,問道:

「大人,你……」

「無事。」

無情冷漠道。

陸生皺眉,他覺著方才無情可能受了傷。

雙腿不便的無情,每一次運用罡氣,都會傷害身體,除非雙腿恢復,將罡氣重新轉化為真氣。

「大人,要不你留下,我帶人上去?」

他試探著看向無情,問道。

雖說無情的實力比他強,可他不想無情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無情鮮少露出笑容,哪怕是譏笑。

此時,她譏笑著看向陸生,問道:

「上面有兩名玉衡境,你能行?」

開陽境與玉衡境之間有天塹。

江湖之大,能踏入玉衡境者,沒有一個無名之輩。

玉衡之下皆螻蟻,這句話,不是說說而已。

方才擲來兩枚巨石的,正是青城派的兩名玉衡境!

玉衡境的可怕之處,陸生自然曉得。

甚至青城派的兩名玉衡境是誰,他同樣知曉!

「你受傷了,留下養傷,我帶人上去。」

陸生想了想,堅定說道。

若是無情沒受傷,由無情帶著萬名藏劍司成員殺上去,倒是無妨。

可如今無情受傷,若是強行上山,一旦與那兩兄弟動起手來,怕是有生死危機。

甚至他都來不及做出應對!

「嗯?」

無情臉上譏笑不復,驚愕地看向陸生。

她有些懷疑,陸生是不是沒聽見她說的話。

都說了上面有兩名玉衡境,陸生還要讓她留下?

「你不是對手。」

無情臉色一愣,看都不看無情,當即準備控制輪椅,往前行去。

陸生見狀,攔在她的面前,道:

「我說了,你留下,我帶人去!」

這一刻,陸生彷若不是無情的下屬,倒像丈夫為了保護妻子,獨自犯險。

無情心中驟然湧起別樣的情緒。

不知為什麼,陸生這種保護她的樣子,她覺得怪怪的。

換做平時,屬下這般對她說話,她早已出手。

可如今,她竟有種莫名其妙安全感。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因為陸生任務都完成地很好,對陸生的信任?

無情迷茫了。

這是她前所未有過的情緒,她不知道該如何與陸生相處。

原本冷冽的美眸,也隨著腦袋垂下,露出古怪的神色。

一邊的譚東耀,擔心陸生惹惱無情,念及成都城外,陸生沒讓他丟臉,他當即上前勸道:

「陸大人,玉衡境之強,想必不需要我多言,莫說我等藏劍司萬人,便是加上成都的五萬官兵,也極可能死在山上!」

面對玉衡境,人數優勢是沒有用的。

無情若是不上山,面對青城山上兩名玉衡境,便是再多人,也會折戟。

陸生面容堅定,看向譚東耀,道:

「我只帶我麾下人馬上山!」

「你瘋了!」

譚東耀驚慌失措,他懷疑陸生是不是被狂妄沖昏頭腦。

百名藏劍司成員,就算戰力再強,亦不可能是兩名玉衡境的對手!

陸生沒有理會譚東耀,他走到無情的面前,緩緩蹲下身子,道:

「我只帶我的人上去,我向你保證,我會拿下青城派,你留在這裡等我消息,好麼?我不想你受傷。」

譚東耀見陸生油鹽不進,氣得直跺腳。

他沒看見,無情在陸生說出「我不想你受傷」的時候,渾身驟然一顫。

就在他上前想要拉開陸生時,無情的話,讓他為之一愣。

「好……」

低垂著腦袋的無情,發出的聲音有些怪怪的。

沒有冷冰冰的感覺,好像……有些溫柔。

陸生看著眼前好感度上升提示,滿意站起身,看向他麾下的藏劍司成員,喝道:

「我部所屬總旗、小旗,出列!」

方才陸生說的,所有藏劍司成員都聽到了。

百人,面對青城派就算了,還要對付兩名玉衡境?

在他們看來,陸百戶一定是瘋了。

陸百戶想送死,麾下的總旗、小旗,肯定不會送死。

然,眼前一幕狠狠打了他們的臉,響聲震耳欲聾的那種。

陸生麾下百人,沒有任何一人有一絲一毫的遲疑,自行列中走出,站到陸生一側。

看著這一幕,陸生很滿意。

他本以為,麾下會有人害怕,會有人退縮,結果讓他又驚又喜。

無一人膽怯,無一人退卻。

這便是他陸生,帶出來的部下!

陸生滿意點頭,沒有說一句話,他會對得起兄弟們的信任。

千戶譚東耀整個人都傻了。

陸生瘋了也就算了,妄想以百人覆滅青城派。

身為鎮撫使的無情竟然也跟著瘋,任由陸生去瘋。

最讓他難以相信的是,陸生近百名手下,竟無一人有絲毫遲疑,選擇跟著陸生瘋!

一個瘋子,帶著一群瘋子去送死?

譚東耀不知道該怎麼辦,他覺得陸生人挺好的,當真不想看到陸生帶人去送死。

那可是玉衡境,還是兩人!

陸生面容堅毅,彷若胸有成竹,走到麾下百人面前。

就在此時。

仍低垂著腦袋的無情,喊住了陸生:

「陸生。」

「我在。」

「活著回來。」

無情緩緩抬起頭,青絲遮掩的美眸,微微動容。

陸生看著無情,咧開嘴露出一排大白牙,開心地笑道:

「放心。」

說罷,帶著麾下百人,踏上了青城派的登山路,所有人眼中的死亡之路。

譚東耀面露惋惜之色,他湊到無情身邊,問道:

「大人,為何不攔著他?」

無情不語,看著陸生等人的背影,怔了神。

她想起方才陸生對她說的話,那一刻,她不知道為什麼,對陸生有一種莫名的信任。

好像……她應該聽陸生的。

這種感覺,好奇怪。

呆呆望了許久,待陸生等人的身影,被鬱鬱蔥蔥的花草樹木遮掩,她的目光再度變得冰冷,身上散發出一股凌厲的殺氣。

無情玉指輕敲扶手,泛白的雙唇微啟,冷聲喊道:

「譚東耀。」

「卑職在,大人有何吩咐!」

「準備登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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