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深山老林的,人煙罕至,根本就沒有路可走,不過道士和白卻因為走過一次,識得一些比較好走的路線,走的倒也不算太慢。

一路上。眾人都沒怎麼說話,只是悶著頭趕路,而灰毛猴子最是自在,就蹲在我的肩膀上眯著眼睛打盹,唯有顛簸時,才會眯起眼睛挪動一番身體,隨後便再次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灰毛猴子之前和蛇婆婆硬拼過一次,雖讓蛇婆婆吃了些虧,但卻沒有傷其根本,但它自己卻因為強行覺醒,睜開了第三隻豎眼而導致氣血兩虧,這許多天過去了,也一直沒能恢復過來,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往前那樣活潑好動。

這時,就見白湊到了我的身前,先是看了一眼我肩膀上的猴子。而後又看了一眼默默跟在我身後的流火,隨即悄悄的說:「天麒,這一狐一猴,你準備怎麼處理?」

我聞言搖了搖頭,說實話,這事,我也正在發愁,要知道,如今畢竟是法制社會,萬事萬物,都要講究著一個身份,坐火車要身份證,做飛機要身份證。坐輪船也要,反正幹什麼都得有個身份。而流火乃是赤炎火狐,打小便掩藏在山林中修行,別說是身份了,就連大城市都沒去過。

至於那個猴子倒是好辦,只要去辦個寵物證明就可以。如今最讓我發愁的,便是流火。

白似乎看出了我的難處,便笑了笑,道:「天麒,我且問你,你和這個狐狸精。是準備怎麼樣呢?」

她說罷還對我眨巴了一番眼睛,眼神內滿是意味深長的笑意,給我看的是臉色一紅,吶吶的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男女之事,畢竟是大事,雖說我與流火曾私定過終身,但那畢竟是在危難之中,裡面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互相利用的關係。而且,我還有父母,這婚姻之事,怎麼說也得讓他們給我把把關才是,就是不知道。當我爸媽知道流火是狐狸精之後,會不會被嚇暈過去!

想到此間我搖頭苦笑,而後說:「現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至於我和她」

說到這裡我回頭看了一眼流火,而恰巧流火也正在看我,見我看她,便對著我輕輕一笑,我見狀笑了笑,隨即說:「至於我和她到底怎麼樣,還是以後再說吧!」

白聞言撇了撇嘴,然後道:「你不是說,你們曾私定過終身麼?」

我點了點頭,白見狀就奚落我,「那你怎麼能說以後再說呢,雖說你們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畢竟你們曾相互允諾過。而且我跟你說,我們修行之人,最在意的便是曾經定下的誓言,若是不能履行,那定然是要影響道心,耽擱以後修行的,且自古便有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一說,怎麼,你是想不承認自己與那小狐狸的約定了麼?」

我是萬萬沒料到,原本對流火還有些反感的白,在此刻竟會變得宛若媒婆一般,在我旁邊碎碎念個不停,最後給我念叨的實在有些煩了,就說:「我履行承諾還不成麼?待我家裡的事處理完,我就和我爸媽說這件事,到時候我倆就登記,結婚。只是,流火的戶口可怎麼辦呢!」

白聞言樂了,而後還悄悄的對著流火眨了眨眼,流火見狀對著白行了一禮,然後說:「謝謝姐姐了!」

「都是女人,不必客氣!」白大大咧咧的擺了擺手,而後說:「至於那身份的問題麼,我倒是能幫你解決。」

「真的?」我疑惑的看著她,她見狀白了白眼睛,說:「這麼跟你說吧,只要小娘出面,還沒有幾個敢不給小娘面子的!」說罷,便一臉傲意的揚了揚頭,隨即繼續道:「到時候,我可等著喝你的喜酒了。不過話說回來,修行之人,若是結為道侶,也不必大費周章去領證登記,只需在三清道祖面前行禮,敬酒,以天地為鑑,諸多道友見證即可!」

我聞言點了點頭,白見我一臉呆愣的樣子,便笑了笑,說:「這事,等過段時間,就由小娘給你操辦了吧!」

「那就先謝謝了!」我表面微笑,但心裡卻有些發苦,這婚姻大事,本是一生之中最為重要的大事,卻沒料到,在這小丫頭的三言兩語間便給我定奪下來了,怎麼都讓我有一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不過有一點白說的對,那便是修行之人,最重承諾與誓言,想我和流火既已私下許諾廝守終身,那我也不是不守諾之人,是定然不敢違背的。

且流火無論是長相,身段,還是氣質,那都是世間一流,這樣的美女,在人間少有,若是跟了我,也算是我的福分了!

想到此間我心裡的陰霾便被一掃而空了,回頭仔細看了看我未來的媳婦流火,見她也正打量著我呢,當即便相視一笑,而後便大跨步的向前走去。

上一次我神魂出體,被流火給勾去了觀音洞,只走了幾個時辰就到了。然而這一次,我們一眾人卻足足走了一天一夜,才走出莽莽山林,到我們村頭的時候,都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到了我們村之後,我的整顆心立馬便沉入了谷底,望著那安安靜靜,沒有一絲一毫生氣的村子,我只感覺無盡的悲悸立馬就襲上了我的心頭,讓我忍不住眼圈一紅,眼淚險些就流下來。土私木號。

槐樹村,本是一個很平凡的小山村,卻沒料到,在幾日間遭逢巨變,一夜間,村毀人亡,全村人,除了村支書一家在鎮里醫院躲過一劫,剩下的,便只有我們老聶家了,其餘的,幾乎全都死亡,或者失蹤。

上百條人命就這樣說沒就沒了,任誰心裡都不好受,不僅是我,就連白都是一臉陰鬱,眼圈發紅。

村口處的槐樹斷了,只留下一個斷茬不整齊的樹墩子還留在原位,至於那吞天巨蟒小青,卻是不知道去了何處,我問了道士,道士也說不清,只說那吞天巨蟒與孫老鬼火拚了一夜,待第二天白帶人前來將孫老鬼擊退後,才發現那巨蟒也隨之一起消失不見了。

我聞言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將手伸在懷裡,輕撫了一番溫潤的玉石,這才放下心來,而後跟著幾人一起進了村裡。

白雖和道士一同前往了觀音洞,是因為道士在我出事的那一晚,看到了觀音洞的人將我帶走,所以才會去尋我,然而白卻不是一個人來槐樹村,還帶來了十多個人,這些人有的著軍裝,有的穿長袍,還有幾個穿著中山裝的,估計都是所謂的巫蜀山預備役的人。

這些人做事很專業,極少說話,只是在村子裡不停的搜索著倖存者,只不過,搜尋了這麼久,卻一無所獲。

過了一會,便有鎮里的警察趕了過來,不過有些事,畢竟還是見不得光,要保密的,所以這些警察也只是負責一些外圍工作,搜尋工作,還是落在了白帶來的那些人身上。

就這樣一直搜索到了傍晚,依然是一無所獲,眾人都知道救人無望,便準備打道回府,將這件事彙報上去,至於後續工作怎麼弄,那就是地方機關的事了。

然而,就在我們幾人帶著沉重的心情剛要離開槐樹村的時候,忽然就聽一聲癲狂的笑聲自村裡響起,我聞聲心頭一震,回頭看去,卻看到了一個無論如何都意想不到的人。

這個人,竟然是劉寡婦!

此刻,就見劉寡婦渾身髒兮兮的,宛若一個乞丐一般,張開雙臂,在村裡大喊大叫,不時的還『哈哈』大笑,那模樣簡直癲狂到了極點。

這時,那劉寡婦終於看到了我,竟快速衝到了我的身前,一把抓住了我,晃蕩著我的肩膀,大笑道:「天麒,天麒,你沒死?你沒死?哈哈哈,太好啦,太好啦!」說道這裡,就見她神經兮兮的左右看了看,而後對著我小聲的說:「嬸子偷偷的告訴你,這村裡的人,都死啦,都死啦,哈哈哈哈」

她說罷,便在原地又蹦又跳了起來,而我卻是瞪大著眼睛,一臉驚愕的看著她。

「她瘋了!」白走到了我的身邊,嘆了口氣道:「真是可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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