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則陽對於紫雲宮並沒有太多的貪著,他自有陷空島和光明境兩處聖境,都不比紫雲宮差,更不貪圖宮中的寶物。一來他血神經大成,已證得不死之身,不用再像過去那樣提防那些超級大佬,相反,每次修煉的時候,他隱隱有一種想要出去跟那些高人過過招的衝動。

這紫雲宮對於他來說,想住就住,不想住就不住,如此而已。

不過要在這裡住,便要做這裡的主人,絕不會像慧珠一樣,反主為客,主動交出權柄,凡事讓初鳳做主,只因她算出初鳳曾經是天一金母的侍女。

在如今的傅則陽眼中,別說是天一金母的侍女,哪怕是天一金母親至,他只要還想住在這裡,就絕不會讓出去,要是五湖水仙聖女下界當面跟他討要,那還可以談一談。

紫雲宮最主要的這第一層面積最大,是個「卍」字形,以白玉鋪砌成的寬闊甬道,每個節點上有一座宮殿。傅則陽自居正北的圓椒殿和西北的虹光湖,讓慧珠住東北的錦雯宮和正東的大熊礁,三鳳姊妹居住在東南的飛鯨閣和正南的彩蜃殿。將西北的珊瑚榭和正西的蚣螟殿作為迎賓饗客之所。

從牌坊大門進來,先到珊瑚榭,傅則陽將此處作為前殿,把蚣螟殿當作後殿,修路築牆將其連成一片,並在大門來路上移來一片數十米高的連綿假山,做進門屏障及曲徑通幽之所。又在假山上摳出洞穴,建造洞府,給金須奴作為看門守戶之用,等閒客人只能在這兩個宮殿活動,不許到後面來。

金須奴毫無怨言,自去洞中安心修持,被安排到蚣螟殿跨院居住的冬秀內心掀起波瀾。傅則陽未到之前,她在宮中的地位雖然比不上三鳳姊妹,但也能算是半個主人,平時三位宮主討論什麼事情都和她商議,那前主人留下來的仙法也跟她一起修煉。如今她被完全降格成為下人侍者,不但吃住地方都變了,連修煉也不帶她!

冬秀心中怨憤一日勝過一日,跟三鳳姊妹挑唆攛掇,讓她們拿出做宮主的款兒來,從傅則陽手裡把權利奪回來。

初鳳和二鳳礙于慧珠情面,不好說話,三鳳卻肯「仗義執言」,找到傅則陽質問:「冬秀是我們先父島上的鄉民,跟我們情同姐妹,來紫雲宮比你都早,我們皆不以下人看她,你又幹嘛這樣擠兌她?」

傅則陽知道宮中個人秉性,早算好未來的策略:「既然如此,她便算是你們的朋友?既然不是宮中的一員,我自然有另外的方式款待她!」

三鳳還沒聽出他話里的弦外之音,冬秀卻白了臉色,哭求道:「我就是這紫雲宮裡的,我不走。」她拽三鳳姊妹袖子,「三位宮主,不要趕我走!」

傅則陽不再理她們,問初鳳:「你們那《地闕金章》已經修煉得差不多了吧?」

初鳳回道:「三年前我修煉完最後一頁時,那道書忽然飛起,散成漫天青光。」

「地闕金章和紫府秘籍都是天一金母昔年得到的天書,她小氣得很,紫府秘籍收起來留給不稀罕要的人,只肯把地闕金章給你們修煉,卻只讓初鳳修煉全本,其餘你們幾個都只能看到一部分,其中冬秀你看到的最少吧?你的根性能力,也只配修煉那麼多了!你如果願意繼續在這裡待著,便領了侍者的執司,若不願意,我讓徐無鬼送你出海,天大地大,隨你浪去!只是不許再挑唆她們三個生事,不然我把你打入天刑室!」

冬秀含恨憋火,不敢再反駁,含淚唯唯諾諾。

轉過天來,傅則陽在中央的黃晶殿升座,把大家找來,慧珠坐東邊,三鳳姊妹坐西邊,金須奴和徐無鬼站立兩側,唯獨沒有叫冬秀。

傅則陽詢問眾人過去所學,初鳳把地闕金章的內容大致說了下。

三鳳有心給冬秀出氣,開口阻攔:「那地闕金章上面寫明,只有我們姊妹,加上冬秀、金須奴可學,未來也可傳給恩母。我們尚未學完它便化光散去,想來金母前輩更不願別人再學。我尋思要學道書,必得有個機緣,不然非但無法學成,反至招禍!」

慧珠趕忙打圓場:「哥哥不是外人,便是我學完了以後,也要再跟哥哥說的。

傅則陽笑道:「如此便罷了,我當日說不承金母的情,更不屑學她的道法。」

金須奴福靈心至,走到階下跪倒:「小畜本是南明礁鮫人通靈,得異人傳授道法,修成人形,煉就一雙火眼,善能識寶,另在腹以內丹氣融合天地元氣而成一股南明離火,真人若要看,我可為真人演示。」

「不必了,你那都是異類的功夫,回頭你教導教導徐無鬼便好,你們皆是異類,成道尤其艱難,本該相互扶持。」

金須奴拜服:「小畜遵命。」

傅則陽掃視眾人一圈,說道:「我今日叫大家來,是聽妹子說,自地闕金章化光飛散之後,你們沒了修持,想傳些道法給你們,誰知你們以那地闕金章為傲,不屑我的道法,既然如此,便算了吧!」

初鳳和二鳳聽完,都緊張起來,她們聽慧珠說過,這位大舅前一世便已經是有道的真仙,轉世之後,越發高明,慧珠自己所學不及其萬分之一。

初鳳自以為學全了地闕金章,道法應該高出儕輩,連慧珠轉世初歸,也必定遠不如她。前日跟恩母隨手演示,稍稍較量了幾下,她竟然不敵,由此可知那位大舅更加厲害,若能得他教導,自然大有裨益。

兩人趕忙解釋,三鳳又氣又急,哭了起來:「你便有些道法那又如何?你不教我,我還不學呢!」說完憤然離開,找冬秀傾訴去了。

傅則陽並不把她們放在心上,開始給剩下的人講五行真經,他定下了課程表,每月初九和二十四各開講一次,從甲木乙木開始一直到壬水癸水結束,讓他們選擇適合自己的一行修煉,還帶領他們出宮手把手教她們採集了一次五行精氣。

把五行真經的後天變化講完,又將先天五行本體講了個大概,便讓他們自行修煉:「我給你們留下功課,還有進學標準,日後誰能達到標準,通過我的考核,我再繼續往下教,不能通過標準的,以後不許進入黃晶殿聽講!」安排妥當之後,他自回圓椒殿練功。

傅則陽現在手上有好多道書,不能一概全修,得分主次綱目、必修選修。

他把自身性命根本定為血神經,如今血神經上冊只有修煉法門,沒有應用的諸般法術,以及煉製法寶的法門,只有體,沒有用,同為魔道秘籍的蚩尤三盤經正好填補了這個空白,傅則陽只撿其中厲害的法術來修煉。

除了魔道功法以後,他還另選一套道家旁門功夫,五行真經是基礎,但也只是基礎了,他可沒有耐心專修一門,一練就是幾百年。關鍵是最後煉成了,也就是天痴上人、少陽神君那種水平,雖然也很厲害,但偏重一行,破綻明顯,極容易被人克制,如果地方提前算計明白,有所準備,動起手來處處受制,步步吃虧,那才憋屈。

由於這個道理,專重癸水一路的玄溟真經他也沒有下太多功夫去修煉。

傅則陽更看重的是無妄仙經,哪怕其他經書都沒有,單有這一本,也足以讓他在這世界上立足安身了,如果當初他先得到這本經書,後得到血神經,他肯定會選擇修煉無妄仙經,走上旁門飛升的道路。他把這本經書當成主修功課,參照鄧八姑師門的七禽道法,再廣泛涉獵剩下的道書,為自己定下未來道路。

傅則陽修煉血神經,雖然只有百年道行,但進境飛快,已經證得不死之身,某些方面已經超過修煉四五百年度過天劫的地仙,所學即多,涉獵又廣,得張三丰指點大道之後,一法通萬法通,皆能瞭然於胸,諸般法術一練便成,成了以後都能發揮出極大威力。

初鳳等人初時對他還不怎麼服氣,月月聽他講課,凡有疑問,都能給講解得明明白白,隨口開示,信手演教,無不切中要害,發人深省。漸漸地初鳳、二鳳、金須奴三人都對他心悅誠服,日常相處,更是恭敬有加。

傅則陽也看出來,初鳳的天資確實是眾人當中最優秀的,原本她在宮中修煉地闕金章時間較長,只有金須奴現學現賣為她講解,慧珠跟隨自己修煉無妄仙經,年限較短,兩相比較,慧珠要強過她不少。後來再一同修煉,初鳳逐漸趕上來,甚至隱隱超過慧珠,這是天賦根性所限,同樣的功法,初鳳一修便會,慧珠通常要多付出一半的功夫才能抵得上她。

但是修道是個超級長的馬拉松比賽,以甲子為單位計時的,中間或許還要經過好幾次轉世投生,倒也不必計較一時的快慢,很多時候都欲速而不達,慧珠本人也毫無嫉妒之心,反而為初鳳高興。

三鳳賭氣不進黃晶殿,等兩位姐姐學完以後,回到彩蜃殿再教給她,她再傳給冬秀。不過她的天資只比二鳳強一些,跟慧珠持平,剛開始還好,後來就逐漸追不上初鳳,她心急氣躁,好幾次出偏,反倒退了境界,連二鳳也不如了,只當初鳳有意隱瞞,心中怨氣脹滿的同時,更深恨傅則陽。

冬秀跟三鳳學習道法,三鳳截留許多自認為厲害的不教,她學到的就更少,資質又差,也是經常出偏。她還搞不清其中的關竅,只當傅則陽使壞,跟三鳳同仇敵愾,沒少挑撥初鳳姊妹跟傅則陽的關係。

剛開始初鳳和二鳳還聽著,後來等她在說便不假辭色,攆她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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