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縱身飛向金船,身劍合一投入到塔頂上的金色光球裡面,一閃而逝,然後便再無動靜,那一瞬間,鄢望甚至有一種看著飛蛾撲火的錯覺。

是的,這一定是錯覺!

麗山七老之中,雖然以鄢望修煉時間最長,道法最高,但文成宿慧深厚,資質悟性都勝過自己,身上又有降魔至寶,就算被下方的禁制困住,也不至於這樣快速地銷聲匿跡。

文成跟先前投入金球的歸大年一樣,都在沒有了聲息,下面的四人追逐傅則陽卻熱鬧得很,諸有功、鍾在、畢半、余中四人在金塔三十六個門戶之間圍追堵截,忽而在第一層東邊出現,忽而又在第五層西邊出現。

這四人千年修行,也都精通術算之法,他們同時施法撥轉陰陽,轉移五行,錯亂方位,想要讓傅則陽自投羅網。

只是傅則陽事事都搶在他們前頭,諸有功要將少陰變作太陰,傅則陽搶先將少陰變作太陽,諸有功再施法去做,正好把太陽變作少陰,形同未變。

畢半剛剛使丙火生輝,化生戊土,傅則陽搶先一步逆轉五行,以太乙玄丹使丙火之中反生甲木,吃畢半使甲木來制戊土,雙木相濟,立即發生劇烈爆炸。

鍾在看出這塔六個門戶分按八卦,抽出乾坤兩卦,分列上下,其餘坎離艮兌巽震六卦各應門戶,他抽坎填離,便南北方位化作上下方向,傅則陽調轉兌卦真金,將坎位錯卦轉到東方震位,余中本在上一層阻截,傅則陽卻從東邊的門戶逃跑。

這一番鬥法,對於道行、法術、術數,對於陰陽、五行、八卦等掌握,無不都達到了巔峰的境界。四老道法之高,單拿出一個來公平對決,傅則陽尚能應付,兩個齊上,傅則陽便輸多贏少,三個一起,傅則陽必敗無疑,四人聯手,傅則陽就要一敗塗地,連元神都跑不掉,只能任人家搓圓捏扁,由人擺布。

不過此刻在這廣成子金船之上,傅則陽以有心算無心,又修習廣成子天書多年,算是占了地利的優勢,每次都能險之又險地從四老組成的劍網之中逃離。

相持一頓飯的功夫,五人施法越來越快,陣法變動更讓人眼花繚亂,只見船上仙陣所蒸騰起來的金光,跟開了鍋的沸水般,不斷翻騰爆炸,五個人化作五道光影,在六層金塔之間進進出出,留在第二層塔門外面的光尾未散,前端已經從第四層對面的門戶裡面出來,反覆鑽進鑽出,糾結在一起,除了鄢望以外,就連朱櫻和溫良都看不甚明白。

只差一點!只差一點就能逮到這個魔頭!

鄢望在空中猶豫再三,終於把心一橫,身劍合一,也投入到金塔之間。

他的法力見識為七老之首,一出手便切中要害,在第六層的東方塔門口處降落,並且搬轉五行,調運時空,傅則陽本來要從第二層西邊的門出去,募地現身,只接到了第六層,見著鄢望,也吃了一驚,被鄢望迎面一劍斬來,傅則陽若用斬龍劍,原可與其抗衡,但後面還有四個追兵,一旦被其圍住便難逃死局。

他索性讓鄢望攔腰斬了一劍,身子化成兩道金光,分別投降東北、西南兩個門戶飛走,正遇著飛來的鐘在和畢半,二老同時發出法寶,一團綠光,一團紅光,將兩道金光分別裹住,焚燒煉化。

二老還未來及的高興,鄢望翻身又投向下方,直奔船底。

到了最下面的船艙里,這裡黑氣繚繞,滾滾騰騰,如墨噴涌,立刻將其罩住,黑霧之中,影影綽綽,有許多人類和妖獸的元神,蜂蛹而來。

鄢望知道是妖屍谷辰的手段,昔年在天淫教主手中,他曾經見識過這玄陰煉魄大陣,就算是他,一旦被困在裡面也難以逃脫。

鄢望雙手一搓,左右分揚,打出數十團青綠黃白各色仙光,然後取出一面錐形法寶,頃刻間辨明門戶,鎖定谷辰的方位,法寶化作一道金光脫手而去。

谷辰畢竟比他師父還差得遠,瞬間被這攢心釘打穿心臟,幸好他已經死過一次了,是妖屍之身,不過鄢望這寶貝是前古奇珍,十分厲害,將其元神一起釘住,他正要施展玄功變化逃走,鄢望已經飛到近前,揮手用劍圈將其裹住,攔腰一下,斬成兩段!

谷辰的元神本就與眾不同,這數百年來潛修血神經,也已經練至大成,雖然被斬,分作兩段,卻不死不滅,黑紅色的血影只一閃便消失不見,連被釘在胸口上的攢心釘也被帶走。周圍的黑霧迅速消失,鄢望失了寶物,急追上升,猛然間一陣天搖地動,整座金船開始搖晃下沉。

「不好!」鄢望身劍合一,疾速向上,諸有功等四老正在狂發飛劍法寶,並猛催神雷向周圍的門戶狂轟濫炸。

方才還完全洞開的塔門此刻已經全部關閉,金質門戶嚴實合縫,渾然一體,上面刻畫了密密麻麻的上古圖騰符號,五老的飛劍法寶打過去,距離塔門尚有半尺的地方便給暴起的金光彈開,神雷轟過去,也落不到實地便即消散。

「二哥,不好了,那魔頭要將我們困在這裡!」諸有功大聲喊。

鄢望自然也是知道的,趕忙也法力全開:「大家不要分散,咱們在一起合力攻擊一個門戶,只要能夠攻穿便能出去了!」

五老聚在一起,使勁千年積修的法力,瘋狂轟炸,只是廣成子這金船著實厲害,是他神遊宇宙,翱翔太虛時候所煉的宇宙至寶,後來境界超脫,不再需要,便留在人間,塔門一旦閉合,便連太空里的大隕石,或是太虛煞火、日冕神風等全能抵禦,傅則陽尚不能完全駕馭此寶,如果時間足夠,至多只需要兩三個晝夜,他們也能將其轟開,可是如今卻沒有這麼多的時間給他們,傅則陽在外面收了太虛仙環,這艘金船再次轟然入水,收水眼元磁真力吸引,越降越快,轉眼之間便重新落回水眼深處。

傅則陽解決了七老,心情十分愉快,高黎貢山上這七個老怪物始終是壓在他心頭上的一座大山,自從昔年結下仇怨,他便心裡邊籠罩上一層陰霾,前後數次推算,籌劃如何化解。他原想和解,但這七個老頭驕傲自大,目中無人,無法善了,只能來硬的,偏偏七人法力又高,也精通術數,時刻準備著等他運衰之時出手,落井下石。

傅則陽今日以自身為餌,不惜涉險引起發難,利用廣成子金船將其困住,沉入水眼,暫時解決了這個麻煩,船中法寶已經全都飛光,日後也無人回來主動吊船救他們脫困。如是專為救人來,便相當於與自己公然為敵,普天之下,能夠把金船撈上來的,除了自己的太虛仙環,只有用金蛛吐絲的笨方法,自己隨時可以趕來阻止。

回到大自在光明雲中,眾人都或多或少地撈到幾件法寶,金船里的寶物有靈性十足的,一出現便循著陰陽二氣,五行吸斥,飛各自奔東南西北,或入土為安,或入水暢遊,有福之人便能得到,若無人取得,再過些年,便能自生靈性,成為精怪,崆峒七寶都是這類。

剩餘大多數寶物都是沒有頭緒地亂飛,有的藉由陣法之力隨大眾井噴而出,拋出十數里便會落入山野,因此眾人雖然沒有第一時間收取,後來七老全被吸引去船上,他們也都撈到不少。

芝仙和石生都生就慧眼,尤其是芝仙,提前看見麗山七老還有其他聞風而來的各派修士,甚至山川里的精靈怪物,便隱身離開,先還準備偷襲麗山七老,未等動手七老便下去對付傅則陽,二人又見著兩個傢伙鬼鬼祟祟想要從水下登船,都被他強行驅逐,不過其中有個人法寶特別厲害,把芝仙的一對天皇戈強行收走,好在他後來又收了不少寶物,得以補償。

這次傅則陽沒有再讓大家把寶物交出來統一分配,畢竟與上次純武當派不同,這次成份比較複雜,法寶又多,誰得到就是誰的,因朱櫻跟溫良合力執掌太虛仙環,來不及收取寶物,朱櫻又失了碧靈斧,溫良失了性命攸關的十二元辰白骨神魔,傅則陽給了她倆每人一件崆峒七寶作為補償。

崆峒七寶,傅則陽只來得及收取三件,自己留下崆峒印,另外兩件給了二人,足以彌補他們的損失了,而且對於他們未來應劫,更有極大助力。

不過傅則陽這次取得的最重要寶物並非是崆峒印,而是昊天鏡!

傅則陽經過幻波池,特地拉窮奇和谷辰上船,就是為了昊天鏡和九疑鼎這兩件宇宙至寶!在最後時刻,窮奇被文成跟歸大年二老狂毆痛扁,若論法力,窮奇連一個歸大年也不如,更別說再加上更厲害的文成了。但他是上古凶屍,手上全是前古奇珍,九柄玉刀就極為厲害,是他在上古時期以十萬人牲血祭煉成。

他還有一枚女媧氏遺留下的補天石,歸大年初時未把這妖屍放在眼裡,被他冷不防發動補天石打中,若非道行深厚,當場就得把元神打出體內,傷了元氣,一人一屍不斷翻轉的金盆之中鬥法良久,窮奇被他劈了兩劍,打了十幾道神雷,由於體質非比尋常,風雷不壞,竟然毫髮無損,只打了兩個趔趄。

幸而後來文成飛來,將窮奇降服,窮奇拚死反抗,昊天鏡厲害非常,一時之間文成也拾掇不下他,被突然闖進來的傅則陽撿了便宜,傅則陽滴血分身,變成另一個窮奇的模樣,從後面飛去,乍一看見,文成和歸大年還以為是窮奇的上古妖法,急忙回身抵禦。

窮奇看出便宜,雖然也有些納悶,但仍然用昊天鏡照去,被傅則陽從後方繞過來,劈手躲去,疾速飛走,窮奇瞬間明白是怎麼回事,跳腳咆哮咒罵,不過立即被二老飛劍法寶罩住,一通狂轟濫炸……

傅則陽最後封閉塔門之前,把崔盈給順手救了出來,隨手拋到千里之外,這艷屍對傅則陽已經造成不了任何威脅,卻是聖姑伽音的命中變數,可不能就這樣死了,且讓她仍回幻波池去跟谷辰搞風搞雨吧!

谷辰最後逃跑時,傅則陽本可將其禁在船內,卻手下留情延緩關門,容他逃了出來。

傅則陽要取金船里的歸化神音對付鄧隱,那寶貝同樣是谷辰的剋星,他不惜假意認傅則陽做大哥,而且不斷退讓,許諾窮奇好處,就是為了第一個進船把歸化神音拿到手。

初時谷辰以為這麼厲害的寶貝肯定在高層里,誰知從第六層一路向下,直到艙底才找到,這時陣內煉魔仙陣瘋狂發作,將他困在裡面,谷辰的玄陰大法和血影元神全都被仙陣克制,行動之際十分艱難,更有傅則陽暗中設法推波助瀾,他一時半會便沒辦法出來。

傅則陽到塔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到船底找到歸化神音,還跟谷辰鬥了幾招,發現他並沒有把九疑鼎帶來,便舍他而去,並隔空給古神鳩傳音。

古神鳩在外圍收了一件寶物,他的眼界也很高,普通的寶物看不上,拿住的也是崆峒七寶之一。得到了傅則陽的傳音以後,他飛上高峰用五行法眼向下觀望,尋找都芒。

都芒跟谷辰預謀裡應外合,不想谷辰被困在裡面,法寶井噴的時候,古神鳩本以為他會拿著九疑鼎憑空亂收,準備悄悄靠近,把他身子抓裂,將九疑鼎奪了。

只是他卻沒有想到都芒精修二心神功,竟然把傅則陽都給瞞過,魔神感應和無妄神卦都未能察覺,古神鳩一雙神眼也給忽略了,被他從水下動手,只挑幾樣最厲害的寶物收取,匆忙間跟芝仙和石生遭遇,交手之下,命中剋星南明離火劍,差點被斬掉一條手臂,他修煉的法術被克得死死地,萬幸帶著九疑鼎,本要把南明離火劍收走,卻收了芝仙的天皇戈。

芝仙失了天皇戈,那是他隨身養煉多年的寶物,說沒就沒了,很不開心。古神鳩未能手撕都芒,吃到陳香醇美的冰凍古屍,也很不開心。

「行啦!」傅則陽開解他們,「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雖然丟了幾件寶貝,但是這次新得的卻比失去的更多,不管怎麼算,這次都是賺的!」

這次解決了七老,又得了宇宙至寶,傅則陽心情大好,溫良卻悶悶不樂,那十二元辰白骨神魔是她養煉了數百年,如雞抱卵,如母育兒,花費無數心血養煉出來的,比她的女兒還要親近些,仗之縱橫天下,所向披靡,她魔母的稱號也由此而來。這次被七老收走,讓她心頭有一種莫名地痛,就像母親失了孩子一樣,雖然得了前古至寶,足以彌補,但還是悲傷無比,鼻子發酸,只要落下淚來。

傅則陽開解她道:「溫道友不必悲傷,你的那些神魔非同小可,麗山七老雖能收去,卻無法將其毀滅。」

溫良為魔揪心,悲傷難耐,淚眼婆娑:「七老法力高強,未必沒有降魔手段。」

傅則陽笑道:「他們只能降魔,卻不能滅魔。道家有雲,收心即是降魔,反過來說,要降魔必要收心,他們只是旁門散仙,法力雖高心性卻不怎麼樣,若要滅魔,非佛道兩教正宗心法不可,天下能夠將魔滅除的,只有極少數幾個人,甚至連我也只能御魔不能滅魔。」

溫良聞言,若有所思:「教主此言大有深意,不過雖然魔類難伏難滅,但據我所知,世上由此手段的也不在少數,便是我那些孩兒,被佛教波羅神焰罩住焚燒,不過一時半刻,便都徹底煉化焚盡,而天下掌握波羅神焰的佛門修士可不少呢。」

「此法只能滅魔之形體,卻滅不得魔之心識,天下大多數人只能見魔形,卻不能見魔心,形體隨滅,心識尚存。像朱由穆、姜雪君那般,雖然號稱滅魔無數,實則備受沾染,戾氣越來越重,兩顆人心非但修不成佛心、道心,反而逐漸被染成魔心。你道當年連山大師那麼高的法力,又專研魔道數百年,最終如何因萬魔來襲坐化火解的?麗山七老若是不動手試圖消滅你那些孩兒尚還罷了,將來自有出頭之日,尊勝禪師佛光普照之下,他們藉此佛緣,仍能往生極樂。若是他們真的動了滅魔之心,此念一起,便為魔染,尊勝大和尚也救不了他們,到那時候他們的法力會比現在更高,但我要對付他們比現在更加容易。」

溫良心中仍有疑問:「我號稱魔母,修魔數百年,從來只見魔神、魔魂、魔體,何事親眼見著魔心魔念了?」但感知到傅則陽不想再多說,她也不再問了。

她卻不知,傅則陽參修佛道魔三教正宗,相互對照,境界上已經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原來魔神感應只能感知到別人的想法,如今卻能觀照到他人每一個念頭。

常人起心動念,為千頭萬緒,許多念頭混雜在一起,實則每個念頭裡面仍然有數以萬億記的細微神念,常人心粗,只能覺察到大的念頭,功力越深,覺知的念頭越細微……

根據龍象般若經中記載,一日夜分為三十須臾,一須臾分為二十羅預,一羅預為二十彈指,一彈指為二十瞬間,一瞬間為二十剎那,一剎那中有常人九百念。

通常情況下,能夠觀照到自己每個剎那裡的念頭,便已經相當不容易了,相當於小菩薩的境界,觀照的念頭越細,境界越高,所能爆發出來的龍象之力也就越強,然而就算是修到這等境界,仍然只能降魔御魔,不能滅魔。

傅則陽領悟了這個道理以後,恍如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踏入了更高一重境界。

能滅魔,便能生魔,非是擒來人或妖獸的神魂鍛鍊成魔,也不是設法入胎促魔母懷孕生魔,而是直接憑空造魔!

造化宇宙、造化眾生,這一直是傅則陽所追求的最終目標,也是他所追求之道的盡頭,他感覺如今距離這個目標越來越近了,只是尚有一層窗戶紙未能捅破。

溫良尚無法觀照魔念,更因整日與魔為伍,心念早被沾染,此時因失去魔子而痛苦,為魔所乘,悲魔入體,越來越是傷心,淚如雨下,比凡間母親失了兒女還要悽慘。

悲戚無色無形,卻善於傳染,她這一哭,所有見著的人都跟著心頭陰鬱難過,紫鈴、寒萼、二鳳三人功力最差,此刻更是跟著一起流淚,同情心泛濫成災,哭得稀里嘩啦,不斷安慰溫良,讓她不要太過悲哀。

傅則陽也跟著勸慰,邀請溫良跟他仍回洞庭湖去,一面暗施手段,設法加重她的喪子之痛,讓她飽受折磨,一面加以引導,使其移情到幾個小輩身上,不過半月,便收下紫鈴跟寒萼做了乾女兒,並把自己的親女兒溫嬌接來,一處教導。

這日,傅則陽單獨到朱櫻清修的島上相見,朱櫻沒想到他會來找自己,很是意外:「則陽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啊,你在祭煉法寶嗎?」傅則陽走進殿門,若無其事地四下打量,看見桌上放著上次從元江取回來的金鈴。

「嗯,這廣成子的寶物實在難煉,跟我所修道法又有衝突,強練之下,差點人寶兩傷,現在雖讓能夠驅使,總是不能如意。」朱櫻親自拉開抽屜,取出茶葉沏茶,又挑了一隻冰心綠玉斗來給傅則陽。

「法寶好不好的,都只是外物,只有剛入門的小孩子才凡是都要靠法寶撐門面,到了咱們這般境界,都要精進自身修習,法寶成與不成,都是錦上添花。」

朱櫻笑道:「你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不說別的,就你手上那枚太虛仙環,雖不是宇宙至寶,但也相差不遠了,還有軒轅聖王的昊天寶鑑,廣成子的崆峒印,前古燧人氏鑽木取火的冰鑽,以及三豐真人給你的斬龍劍、縛虎絛,便是金仙手上也少有,偏又來告訴別人,莫要依仗法寶之利。」

「我說的都是好話。」

「什麼叫好話?宋徽宗的鷹和趙子昂的馬都叫好話。」朱櫻輕輕晃動茶壺,一瞬不瞬地看著壺蓋上的青花,「我要是有你那般手段,也就不拼死拼活煉這勞什子了。」

傅則陽悄悄鬆了口氣,笑道:「你要想有我這般手段,那也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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