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君很失望。

騙子,都是騙子。

這個女人的表現和傳言差距太大了。

魏君感覺自己被演了。

他想打人。

但是看到孟佳看向自己那歉疚的眼神,魏君真的怕自己再打下去,讓孟佳覺醒什麼奇怪的愛好。

大乾有一個上官星風就已經夠了。

還是別再培養一個抖M出來了。

和魏君比起來,白傾心的情緒相對淡定很多。

黑暗人格的出現,意味著白傾心已經對世界徹底失望,也已經決定要和世界割裂。

所以外人的行為對她來說,其實意義不大。

白傾心現在只在乎魏君,至於孟佳?她當對方是個空氣。

對於孟佳的道歉,白傾心點了點頭,淡淡道:「你也是個可憐人,忠心耿耿的辦差,到頭來還不是家破人亡。」

孟佳的眼眶又是一紅。

「白姐姐,我對不起你。」

「無所謂了。」

白傾心沒有說原諒。

傷害已經造成了,為什麼要原諒對方?

不過她確實無所謂了。

不再把對方放在心上,對方也就不會傷害到她。

「藏書樓失火,守經人被殺,這是震動朝野的大案,你好好調查吧。」白傾心看了孟佳一眼,補了一句:「當然,這件案子註定要成為一個懸案。」

除非讓她來查。

孟佳咬緊了自己的嘴唇,面色十分難看。

她知道白傾心說的是真的。

她爺爺孟老是國子監第二高手,不然也不會擔任藏書樓的守經人。

京城縱然臥虎藏龍,但是明面上有實力殺掉孟老,還能夠不驚動別人的頂尖高手,不會超過雙手之數。

而每一個有嫌疑的超級高手,都不是六扇門有資格調查的,更別說她了。

說的再直白一點,這件事情,誰查誰死。

想到這裡,魏君倒是來了興趣。

「白大人,孟老的死和我們有關,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抓住這個真兇。」

以白傾心的能力,找到真兇應該不難,反正有實力殺掉孟老的人不會太多,一個一個查過去就是了。

說不定就有一個大佬忍不住在被調查的過程中把自己給拍死。

魏君在想桃子。

可惜,白傾心還沒有拒絕,周芬芳先把他給鎮壓了。

周半聖姍姍來遲。

到場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對魏君說的:「你就別找死了,查案不是你的事,而且這件事情也不是你能插手的。」

魏君內心長嘆一聲。

周芬芳說的對,這件事情不在他的權限範圍里。

他要是強行參與,就是故意找死了,而且還越權,邏輯上說不過去,死了可能就真的白死了。

魏君只能打消這個想法,然後對周芬芳行禮道:「老師,您怎麼來的這麼晚?」

周芬芳面色有些難看:「我剛才在三餘書屋寫詩,沒想到出來就碰到了這樣的事情,居然有人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殺孟老。」

三餘書屋是周芬芳棄醫從文之後以浩然正氣凝聚而成的領域空間,在三餘書屋內修煉遠比外界事半功倍。

不過周芬芳居然是在寫詩。

魏君有些好奇:「老師又有新作問世了?」

魏君原來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才子,但是周芬芳是真正的妖孽。

她寫的文章和詩詞,即便是在現在的魏君看來,都十分驚艷。

周芬芳若有新作問世,很多人都會十分期待的。

面對眾人期待的目光,周芬芳嘆了口氣:「其實不是新作問世,只是我之前寫了一首詩,結果寫完之後隨手就給扔了,現在想不起來了。」

魏君奇道:「老師,您可是半聖,還會忘記自己寫的詩?」

周芬芳瞥了魏君一眼,犀利道:「誰規定半聖不能忘事的?我這輩子寫過的好詩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反正我永遠能寫出更好的,幹嘛要記住每一篇?」

魏君:「……」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給你裝逼機會的。

「說起來這件事情和你還有關係。」周芬芳對魏君道。

魏君黑人問號:「蛤?」

周芬芳解釋道:「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要不是你說,我都忘記自己寫過這首詩了。魏君,你不錯,對為師寫過的詩記得很清楚。」

魏君:「???」

當我打出問號的時候,不是我有問題,而是你有問題。

話說回來,好像確實是自己說這首詩是周芬芳寫的……

「你把這兩句詩說出來之後,很多老朋友都問我要全詩,我就去三餘書屋想了一下。」周芬芳道:「可惜,我寫過的好詩實在是太多了,完全沒有印象了。魏君,完整的這首詩是什麼來著?你說來我聽聽。」

魏君:「……老師,您當初也只和我說了這兩句。」

周芬芳有些遺憾的嘆了一口氣:「罷了,我有空再寫一首吧。行了,國子監的事情我會處理的,衛國卷宗已經被燒完了,你們回去吧。」

周芬芳下了逐客令。

魏君他們去藏書樓看了看,衛國戰爭的相關卷宗確實已經被燒完了。

再繼續留在國子監,確實意義不大。

魏君只能告辭。

走出國子監後,白傾心忽然腳步一頓,突兀的開口:「有些不對勁。」

魏君看向白傾心:「什麼不對勁?」

白傾心猶豫了一下,還是對魏君道:「剛才周祭酒在撒謊。」

在白傾心有所懷疑的時候。

三餘書屋內。

白傾心推開了門。

一個鬍子發白的老人,正站在書桌前揮毫潑墨。

「魏君他們走了。」白傾心道。

老人鬆了口氣:「他們沒懷疑吧?」

「應該沒有,誰能想到你會演一場自己把自己殺死的戲。」白傾心吐槽道。

她都沒想到。

老人苦笑:「我要是不主動消失,就真的會死,你也知道衛國戰爭的水有多深。我看守了那麼多年卷宗,在很多人眼中已經是個死人了。與其別人動手,還不如我自己動手。」

「卷宗呢?真的被燒了?」

「只要所有人都認為卷宗被燒了,那就算沒有被燒,也只能是假的。」老人沉聲道:「我做到這一步,就算那些人知道我是假死,應該也不會再冒險來殺我了。」

看著孟老,白傾心搖了搖頭:「你早就有了半聖的積累,之所以不能突破,是因為你失去了銳氣。捨生取義,才是聖人的風骨。」

孟老笑了笑。

他想突破半聖,但更想活著。

如果只能選一個,他選活著。

「我這樣做是在自救,也是為了救魏君的命。」孟老道:「他知道的越多,距離死亡就越近。魏君是個好苗子,我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他走上死路。」

孟老對魏君的印象很不錯。

君子施恩不圖報,他沒打算讓魏君報答自己,只希望魏君這種好苗子能夠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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