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君,你是不是很奇怪?朕今天就告訴你,朕不是一個軟蛋。為了救你,朕也是能夠強硬起來的!」

魏君的耳畔不斷迴響著乾帝的豪言壯語。

以及乾帝身上不斷攀升的氣勢。

有一說一,這一刻的乾帝,脊背挺的筆直,看上去真的充滿了男子氣概,還是霸道總裁那一卦的。

突然硬起來的乾帝,讓人看到了他的強大。

然而魏君只想一拳把他打死。

你這個天殺的乾帝,該硬的時候不硬,不該硬的時候瞎硬。

本天帝好不容易距離死亡如此之近。

你如果耽誤了本天帝的找死大忌,你不僅這輩子完了,下輩子也完了。

魏君內心不斷問候乾帝的家人。。

而突然冒出來的乾帝,也讓皇室的宗老們懵逼了。

如果說魔君的出現,他們還可以理解。

可乾帝是為什麼?

乾帝明明是皇室中人,他和魏君也不對路啊。

一個宗老沒有忍住內心的疑問,直接問了出來:「你要保魏君?」

「對。」

「為什麼?」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乾帝扯了一個連傻子都騙不到的理由。

宗老大怒:「說人話。」

乾帝也怒了。

朕不敢招惹國師,因為國師背後是長生宗,長生宗背後是修真者聯盟,他惹不起。

朕不敢招惹魏君,因為魏君在朝野上下都擁有極高的人望。一旦對魏君動手,容易引發朝野動盪,這後果他也承受不起。

可你一個皇室的老古董在朕面前裝什麼逼?

朕雖然慫,但也是分對象的。

乾帝只對有可能給他帶來危險的人或事情慫。

但是面對一個最大後台就是他的皇室宗老,乾帝二話不說,直接一巴掌就拍了出去。

下一刻,剛才那個讓他「說人話」的宗老就已經被他提在手裡。

「朕對你們說過多少次,要學會低調、謙卑,你們都把這些東西忘了吧?正好,我親自給你們上一課。」

在眾目睽睽之下,乾帝直接將這個宗老的丹田一腳踢廢。

宗老從此將徹底成為普通人。

整個過程乾脆利落,帥氣的一批。

皇室宗老們對乾帝簡直刮目相看。

這個廢物皇帝,竟然還有這種實力?

而魏君看的更想殺人了。

你TM早幹嘛去了?

現在怎麼硬起來的?

「陛……太上皇,你瘋了嗎?」

乾帝的華麗轉身,亮瞎了宗老們的眼。

宗老們也不願意相信一個廢物竟然能夠改變的如此徹底。

一點都不科學。

可現實就是這樣發生了。

乾帝沉聲道:「你們才是瘋了,竟然敢殺魏君,你們知道殺掉魏君的後果嗎?」

「不會有任何後果。」一個銀髮宗老冷笑道:「大乾離了誰都照樣運轉,沒有任何區別。」

「愚蠢,無知,幼稚。」

乾帝的聲音越來越高昂。

他入戲了。

「大乾離了誰都照樣轉?沒有任何區別?這種說法簡直不是一般的無知。

「魏君於國於民,都是立過大功的,他為大乾立過功,他為國家流過血,他深受全國百姓的愛戴。

「你們要殺魏君,就等於是自絕於大乾的百姓。」

「百姓算個屁。」

皇室宗老們乾脆演都不演了。

「一群泥腿子,能掀起什麼大風浪?還不是強者為尊,誰贏了他們就聽誰的?也只有魏君這種傻子才認為那群泥腿子有什麼力量,太上皇你相信嗎?」

乾帝:「……」

講道理其實他也不怎麼相信。

畢竟上位者心裡都清楚,真正的歷史是得天下者得民心,而不是得民心者得天下。

精英政治,是大乾一直以來的體制制度。

乾帝這種觀念也是深入骨髓的。

不過乾帝沒有附和這些皇室的宗老們,而是繼續冷笑道:「縱然你們可以不在乎大乾百姓的看法,那朝廷大臣的看法呢?連魏君都敢殺,你們還有誰不敢殺?你們是想學習朝堂嗎?」

「我們已經和儒家談好,儒家弟子會接替那些魏黨空出來的位置,絕對不會讓大乾的朝局生亂。」

乾帝怒極反笑:「和儒家談好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憑什麼就能和儒家談好?朕怎麼不知道這件事情?

「另外,你們真的認為儒家能夠任由你們的擺布?

「當年皇兄廢了多大的努力,才把儒家趕出朝堂?你們這些數典忘祖的傢伙,這才過去多久,竟然就敢忤逆皇兄。

「真是該死。

「與其讓儒家掌控大乾,還不如讓魏君來呢,至少朕更相信魏君的操守。」

這一刻的乾帝是真誠的。

他也選擇性的忘記了,其實把儒家重新請回朝堂占據一方勢力的根本不是這些皇室的宗老們,而是他自己。

不止是乾帝選擇性忘記了,這些皇室宗老們也沒反應過來。

他們哪懂治國?

不過都是一群黃土埋了半截的老東西。

實力強歸實力強,琅琊榜(lyb)也歸琅琊榜(lyb),但聰明人、強者和治理國家從來就不是一回事。

嘉靖的權謀之術在歷代帝王中也算能排進前列的,可他治下的大明一年比一年爛。

這些皇室宗老也差不多。

幾乎個個都是聰明人,但是他們的聰明在修煉上,在陰人上,不在治國上。

國家的長遠發展和宏圖,如何幫助大乾百姓過上更美好的生活,這點他們一竅不通。

所以他們乾脆也不和乾帝爭辯,直接快進到圖窮匕見:「不必和他廢話,現如今他不過是一個太上皇而已。控制住他,先殺了魏君再說。」

魏君給皇室宗老們點了一個贊。

智商在線,不容易,沒有忘記自己的初心。

但乾帝再一次跳了出來,打斷了魏君的喜悅:

「我看誰敢碰魏君一根汗毛?」

乾帝如同一個蓋世英雄,駕著五彩祥雲從天而降,只為了拯救魏君的性命。

「朕說了,朕一定要護魏君周全。想找魏君的麻煩,就先從朕的屍體上走過去,或者朕先送你們去見閻王。」

乾帝的聲音很冷,充滿了警告意味。

他說的也都是實話。

但是為了策劃今天這個殺局,皇室之前已經付出了很多的努力,也付出了很多籌碼。

現在喊停,他們是斷然不會接受的。

所以,即便是乾帝阻止,他們也不想停。

「廢話真多,你已經不是陛下了。」

宗老們看向大皇子。

用眼神示意大皇子把乾帝給鎮壓掉。

畢竟大皇子成為皇帝後,手中也擁有了皇帝的權柄。

從理論上說,大皇子是能夠直接和乾帝對抗,甚至勝過的。

不過大皇子連連擺手道:「諸位長輩,畢竟是我的父皇,你們總不能逼我對自己的父親動手吧?那可是大不孝。」

再說了,乾帝現在明顯是幫著魏君的。

他支持乾帝還來不及呢,更別說是和乾帝為敵了。

大皇子給出的理由有理有據,皇室宗老們也沒有辦法,只能認命,自己去對付乾帝。

「作為大乾皇室之恥,我就不信他能有多厲害。」

「兄弟們,併肩子一起上。」

「困住他即可,我們要殺的人是魏君。」

直到此刻,皇室的宗老們依然沒有忘記初心。

魏君給他們五星好評。

然後給乾帝一星差評,負分。

乾帝在魏君面前,身體力行的向魏君證明了一件事:

外界一直傳言大乾皇帝在皇宮就能夠得到實力加成,甚至不懼真正的仙神。

很多人都以為這是在吹牛逼。

但魏君可以用事實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謠傳。

他都親眼看到了。

乾帝牛逼到炸天,竟然以一人之力,差點橫掃了皇室高手。

等魔君掙脫山河印的控制,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魔君都驚了。

「這個小皇帝實力可以啊,他現在展現出來的實力和之前的刀神都差不多了。而且還有主場優勢,在皇宮我都不一定能殺他。」

之前的刀神,幾乎是集合了修真者聯盟全部的大修行者,還攻其不備,事先做了很多謀劃,最後才屠神成功。

魔君評價乾帝此時有之前刀神的實力,對於乾帝來說絕對是大大的誇讚。

這說明在皇宮,藉助主場之利,乾帝甚至有希望單挑修真者聯盟的全部大修行者。

當然,打不打的贏是另外一回事。

不過也很難輸。

魔君眨了眨眼,疑惑道:「他這麼強,之前一直慫著幹嘛?有病嗎?」

本來神氣十足不可一世的乾帝聽到魔君這樣評價他之後,瞬間就有些蔫了。

但誰讓吐槽他的是魔君呢。

面對皇室這群老古董,他敢硬。

因為乾帝知道這些人他惹得起。

他也是皇室中人,還是太上皇。

這偌大的皇宮,除非大皇子敢大義滅親,聯合其他人一起清剿他。

否則他就是無敵的。

其他皇室中人很難在皇宮是他的對手。

所以乾帝一點都不怕。

但是魔君……他不怕不行。

魔君的戰績太彪悍了。

殺死的皇帝都一籮筐。

他扔裡面都不知道算老幾。

所以該忍還是要忍。

小不忍則亂大謀。

但魔君對他的質疑,乾帝還是解釋了一下:

「魔君,朕那是在下一盤大棋。」

「下一盤大棋?」魔君眨了眨眼:「你就是魏君說的大棋黨?」

「什麼是大棋黨?」

乾帝沒聽懂魔君的意思。

魏君輕咳了一聲,解釋道:「大棋黨把當今世界看作為一個超級大的棋盤,他們認為大乾、妖庭、修真者聯盟和西大陸以及其他中小型勢力在這個棋盤上進行著激烈的角逐和博弈,對於看不懂的事,大棋黨喜歡用XX正在下一盤大棋來解釋,對於自己貌似看懂了或似是而非的事,他們同樣也是這種論調。」

乾帝:「……」

他感覺魏君在諷刺他,但是他轉念一想可能自己是想多了。

自己剛救了魏君的命,魏君怎麼可能諷刺他呢?

魏君應該感激他才對。

所以乾帝直接越過了「大棋黨」的內容,笑著對魏君道:「魏君,恭喜你,你今天平安無事了。」

魏君:「……」

為什麼我的眼眶裡常含著淚水?

因為本天帝又沒有死成。

今天又是被背刺的一天。

魏君殺人的心都有。

乾帝卻樂開了花。

從今以後,他對魏君可就有救命之恩了。

像魏君這樣的赤誠君子,肯定會以死相報自己的救命恩人。

如此一來,乾帝心花怒放,感覺自己今天簡直大賺特賺。

看著魏君翻紅的眼眶,和眼中的淚水,乾帝的內心也瞬間柔軟了下來,對魏君溫聲道:「魏君,無需激動,也無需感恩。朕是大乾的皇帝,現在是太上皇,朕有義務保證你的安全,也有義務保證大乾不被分裂,平安無事。

「今天,在這裡,朕再次鄭重的重申一遍——任何人都不得再謀害魏大人,否則下一次,我真的會下死手。」

魏君:「……」

想殺人。

同樣想殺人的還有皇室的宗老們。

大皇子的作壁上觀,魔君的突然殺到,最重要的是乾帝的橫空出世,讓他們的計劃遭到了嚴重的打擊。

但他們還沒有放棄。

乾坤未定。

誰說他們一定輸了?

除了妖庭和儒家外,他們皇室和還有一個盟友呢。

而且,這個盟友帶來了一件神器——歲月鍾。

他們還有希望。

所以,一個皇室宗老大聲道:「道友,請歲月鍾。」

時間的偉力,是無法抗衡,也無法躲避的。

長生宗的三位渡劫長老憑空出現在場間。

其中為首的那個人,手中正提著一把鈴鐺。

鈴鐺迎風變大。

下一刻,小鈴鐺就變成了歲月鍾。

鐘聲悠揚,歲月漫長。

歲月之下,開花結果。

歲月之下,滄海桑田。

最重要的是,在歲月之下,魏君依然在。

剛才著急忙慌的請歲月鐘的那個皇室長老,此時卻已經塵歸塵,土歸土。

「道友,你們……」

皇室的宗老們不能置信的看著突然對他們痛下殺手的長生宗大修行者。

長生宗的長老淡淡道:「太上皇和魔君聯手,大局已定。要怪,就怪你們沒有看住太上皇,我們只站在勝利者這一邊。」

當然,這是官方的說法。

私下裡,長生宗的這位長老傳音給魏君:「魏大人,其實在我們長生宗內部,宗主塵珈強烈主張殺掉周芬芳,為他師父報仇。不過我們敬佩魏大人的為人,所以寧願忤逆宗主,也要救魏大人的性命。還好,我們做到了。」

他們當然要施恩。

而且要極力的貶低塵珈。

這樣才能把魏君發展成為他們自己人。

魏君聽明白了。

他的眼眶再度泛紅。

為什麼我的眼中常含著淚水?

是因為我對這片土地愛的深沉嗎?

不,不是。

是因為本天帝再次被人救背刺了。

而且,竟然還不止一波人。

想到這裡,魏君仰天長嘆。

本天帝真的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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