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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趙歌一掌落下,仿佛天塌地陷。

沈士成在滄海大世界大宗師九重,元符後期境界中,也算頂尖人物,但是面對燕趙歌這一掌,卻也無力應對。

那恐怖的番天印之力籠蓋四方,讓他生出只有閉目受死的感覺。

周圍滄海大世界的武者都震驚的看著這一幕,看著血龍派掌門沈士成被燕趙歌一掌打得腦漿迸裂,氣絕身亡。

血龍派的武者驚呼一聲。

燕趙歌若無其事轉頭看向他們:「怎麼?」

沈瑩雙目中浮上悲色,閉目不語,血龍派的武者嘴唇哆嗦,看著燕趙歌說不出話來。

「在想,他好歹是你們的掌門,就算有什麼問題,也該你們宗門內部公審,然後再做定奪?」燕趙歌淡然說道:「我覺得你們現在更應該考慮貴派接下來何去何從。」

「別忘了,你們的山門,被藺千城他們踢了。」

血龍派眾人的臉色霎時間全部一片雪白。

這事情他們當然沒忘,只是沈士成父女謀劃一切,更暗殺了年琛的事情太過聳人聽聞,讓知道真相的他們有些錯亂。

此刻被燕趙歌一提醒,所有人都想起自家血龍派,當真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

年琛死亡,沈士成死亡,留守山門的血龍派長老和弟子們在魔道強者橫掃下,多半也是七零八落。

整個血龍派恐怕只剩下在星羅海這邊兒的人馬,卻也已經是群龍無首,更失去根基,好像浮萍一般。

風雨飄搖都不足以形容此刻血龍派的慘況。

千年基業,堂堂正道七擘之一,滄海大世界有數的最頂尖聖地級勢力,已經是大廈將傾,隨時有滅門的危險。

燕趙歌不理會血龍派眾人,而是轉頭看向其他宗門的人,笑了笑:「相較於擄人來說,弒師這樣的事,貌似問題更大一些吧?」

眾人都默默點頭,燕趙歌繼續說道:「弒師之事且先不說,沈士成父女為了一己之私,攪起這偌大的風雨,將我們當傻子來耍不說,還因此給了魔道可趁之機,牽連無數人命。」

「這樣的人,燕某一掌斃了,諸位怎麼說?」

一群人面面相覷,長離山的人首先說道:「自然是大快人心。」

其他宗門的人,倒是萬劍池的人接著開口:「這種奸險之徒,死不足惜。」

其他人紛紛出聲附和,血龍派的人則如喪考妣,抬不起頭來。

但他們沒忘了最重要的事情,目光全都抬眼看向半空中懸浮的九龍指:「這九龍指畢竟是……」

「畢竟是我的戰利品,我就勉為其難先收下了,之後如何處理,燕某自會慢慢思量,你們就不用多費心了。」

燕趙歌雙手背在身後,目光掃視全場。

接觸到他目光的人,盡皆心頭一寒,縱有無限不甘,這時看著燕趙歌和另一邊的北冥分身,也說不出話來。

聖兵之寶貴,不用多廢話。

不僅僅是血龍派眾人,其他宗門的人,又何嘗不惦念?自家得不到,也不希望別家得到。

但此刻被燕趙歌冰涼的目光的一掃,不由得膽氣全消。

今日之戰,燕趙歌一己之力打得群雄俯首,更手掌乾坤,揭穿之前事情的真相,讓觀者心中都震撼不已,難生對抗之心。

聖兵九龍指,燕趙歌短時間內也不好驅動,用神宮廊柱和神宮大梁的奇異組合一起鎮壓了,勉強收起來。

一旁的人看著九龍指消失,不由得都吞了吞口水,心中悵然不已。

燕趙歌這時轉頭看向沈瑩:「不用想太多,你爹火上澆油,我都一掌拍死,更別說你這個點火的人了。」

沈瑩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燕趙歌卻完全不理會,而是看向石鈞,平靜說道:「鈞兒,你處理,從哪裡開始,最後在哪裡結束。」

「你,沈瑩,年偉三人開的頭,年偉已死,當事人還剩下你們兩個,了結它吧。」

北冥分身手掌一伸,光華閃動間,直接將石鈞和沈瑩一起卷了,兩人落入北冥分身掌心裡消失不見。

其他眾人嘴唇動了動,都沒有反對。

血龍派的人神情複雜,但更多卻有解恨的意思在裡面。

都是多年老江湖,卻被一個小女娃算計了,讓他們都有羞於見人,想要一頭撞死的衝動。

燕趙歌神色恬淡,傳音給徐飛:「徐師兄你覺得鈞兒會怎麼做?」

徐飛不答反問:「如果鈞兒選擇放過她,趙歌你會怎麼做?」

燕趙歌笑了笑:「我的北冥分身擒下她的時候,一道暗勁就已經埋進她體內了,隨時都可以爆發。」

徐飛看向燕趙歌。

燕趙歌淡淡說道:「我說心裡話,不考慮雙方立場,對這個丫頭,我是有些惜才的。」

「面對我,面對一群大宗師武者,表面仍然一點破綻都不露,甚至心緒波動都平穩如水不起點滴波瀾,讓我們感受不到偽裝跡象,表現近乎完美,武道天賦和品德先不談,這樣的心性定力,當真難得至極。」

「坦白說,把我放到跟她相同的環境和條件下,我沒把握能比她做的更好。」

燕趙歌一笑:「但問題在於,我對敵人,是從來不講惜才那一套的。」

徐飛嘆息一聲:「鈞兒不會怪你的。」

他也看了其他人一眼:「血龍派的人首先就不會放過她,正道武林也容不下她。」

燕趙歌說道:「我知道,鈞兒會如何做,我心中大約有八成把握,我只是有些擔心這之後,此事會對他有多大影響。」

轉頭看了徐飛一眼,燕趙歌斟酌了一下措辭:「這麼說可能對大師伯與石師兄有些不敬,不過啊,他們可真不愧是祖孫三代。」

「石家血脈深處,都埋藏著幾分超乎常人的執著和狠勁。」

「在大師伯身上,是嚴苛持正,堅毅不屈。」

「在石師兄身上,是偏激執拗,至死不悔。」

燕趙歌咂了咂嘴:「鈞兒現在還嫩,只能看出一點雛形,不知道最終會發展成什麼模樣……」

徐飛聞言,沒有吭聲,但也沒有反對。

燕趙歌目光突然一動。

北冥分身張開手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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