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孔莎學姐長成這樣,索爾覺得她應該已經不需要腦子了。

他連忙低下頭,怕孔莎學姐認為自己是在嘲笑她。

「記住了嗎?」孔莎握在索爾雙肩上的手稍微收緊。

索爾立刻就疼出了一頭汗。

「記,記住了。」他連聲說道。

孔莎終於放開他,「記住了,一個月至少一個一級學徒的腦子。」

「可是如果沒有那麼多一級學徒屍體,怎麼辦?」

孔莎居高臨下的看著索爾,剛剛的溫情早已消失,露出未來得及隱藏的真面目。

「那就需要你自己想辦法了。記住,如果數量不夠,我是不會給你第二種藥劑的。」

孔莎走了。

給索爾留下一小瓶藥劑。

藥劑裝在一個玻璃瓶中,瓶口塞了一個軟木,軟木外還用一小塊皮革蓋上,並纏著絲線。

生怕泄漏。

但索爾在孔莎走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藥劑的瓶蓋費勁兒地給打開了。

藥劑是透明的,搖晃中產生了一些泡沫。

索爾板著臉,湊上前,輕輕嗅了一下。

一股淡淡的腥氣。

說不上太難聞。

索爾連忙蓋好瓶子,用皮革重新封好瓶口。

他心中一動,立刻坐下開始冥想。

半晌後,索爾睜開眼睛。

「冥想效率,提升了一點。雖然只有一點點,可是因為我的魔力太少,反而能很明顯地感覺到。確是有提升。」

索爾不可思議地看著桌上的藥劑。

只是聞了聞,他竟然就能感受到其中的不同了。

這藥,好生厲害!

如果真的想孔莎說的那樣一口吞下,然後睡上一天一夜,自己豈不是能變成行走的元素粒子吸收機?

可著背後所要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無比。

硬皮書提醒自己,如果全都喝了,就會在三年後變成別人的施法材料。

那個時候自己會是什麼形態?一團富有魔力的死肉?還是一具行屍走肉?

而孔莎學姐,卻讓他必須在一個月內全都喝了!

索爾面無表情,將小瓶子貼身收好。

就算沒有硬皮書提示,他也根本沒打算服用這藥劑。

留下它,一來是為了安撫孔莎,畢竟這條又白又長的大腿他還打算抱下去,用來對抗西德。

二來,這藥劑效力恐怖,索爾也想找機會,好好研究研究。就是只有一個月的有效期,太短了。

「也許硬皮書能協助我做出些改進。」索爾還是捨不得藥劑帶來的巨大提升,「畢竟是靠嗅一下氣味就能提升冥想效率的神藥啊。」

「等等,嗅一下也行?」索爾陷入沉思。

……

第二天,頂著黑眼圈的索爾在公共教室門口,遇見了同樣頂著黑眼圈的可麗。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默契地沒有評論彼此的外表。

步伐一致,動作一致,來到熟悉的角落,拉開椅子,一同坐下。

剛坐下,可麗就突兀地打了個哈欠。

淚珠從眼角擠出來,又被手背無情地抹去。

「你好像很累的樣子,是不是又熬夜了?」雖然索爾也沒什麼資格說別人。

「我只是感到了時間的緊迫,那些壞人是不會給我們時間成長的。」

可麗所說的「壞人」正是十幾天前,讓她變得不正常的互助會。

一直以來,可麗都是驕傲的,她的學習進度也是這一批新生中最快的一個。

除了看不透進度的索爾,可麗自認已經非常努力。

可是自從在互助會被人莫名寄生,還毫無察覺後,可麗發現只想著同一批學徒比進度是多麼可笑。

哪怕只是差了一個小等級,都存在獵人與獵物一般的巨大差距。

弱小就是原罪!

攀爬陡峭山峰時只看著腳下,會讓你忽視頭頂落下的巨石。

所以她更努力了。

什麼叫肝,什麼叫卷,在可麗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索爾不知道可麗的決心,但他清楚可麗的驕傲。

在互助會的經歷已經刺痛了可麗下巴,讓她不得不低頭。

索爾也清楚,可麗雖然是個貨真價實的小姑娘,但也不會被這點兒挫折打倒。

「你有沒有發現,」可麗盯著教室的一角,低聲對索爾說,「他們現在看起來沒有那天那種詭異的表現了。」

索爾依舊低頭看書,眼皮飛快地掀了一下。

教室前方靠邊緣的一角,多澤和洛奇依舊挨著杜克坐著,但他們都在和後面一排的女孩說話。

可麗說那個女孩叫珍娜。

曾經攔住索爾,想邀請他去互助會,但被索爾懟回去,到最後都沒有機會開口。

珍娜還是有些羞澀的模樣,不過能看出,內心是享受被男孩圍著搭訕的。

雖然只瞧了一眼,但索爾也看見,杜克的神情有些心不在焉,多澤洋洋得意。

只有想來沒什麼主見的洛奇,眼睛落在珍娜身上時,會發光。

「青春啊……」

不過想到這些人好像都參加了互助會,索爾又改口,「這短暫的青春。」

「這些天我觀察過他們。」可麗繼續小聲跟索爾說,「除了第一天回來時,表現異樣。他們後來就再也沒有出現當時的奇怪反應。不過我悄悄打聽過,那個互助會好像已經成立幾年了。」

成立好幾年?那他們身邊的那些學長學姐是不是也有很多互助會的成員?

想著這些人的身上可能都存在著某個寄生蟲,或許隨時變成詭異的傀儡,索爾和可麗就不寒而慄。

就好像你走在走廊里,與你擦肩而過的每一個人都在無意識的咧嘴微笑。

「不可能所有人都是互助會的成員,拜倫學長不就有手段對付他們嗎?」索爾開解道。

可麗咬了一下嘴唇,她有時還會做著噩夢驚醒,然後伸手去摸頭上的傷疤。

「但拜倫學長也不願去插手他們的事情。前兩天珍娜又找我去參加聚會,我沒去。」

索爾倒是沒再被邀請過,但他也有些覺得有些棘手。

這種組織粘上了就是麻煩。

有時候不是你想不參加就能不參加的,尤其是當背後的組織者目的不純時。

「你要小心一點,別讓他們針對你。」

「沒事,我跟珍娜說,古多導師讓我去他的實驗室幫忙。」可麗撩了一下髮絲,「他們可不敢惹導師。」

她又對索爾建議道:「你沒事,就去找找拜倫學長。若是互助會的組織者發現你和拜倫學長走得近,也許就不敢糾纏你了。」

索爾卻搖頭,「拜倫學長快到三十歲,他快要離開巫師塔了。」

索爾將三十歲之前不能晉級三級學徒,就會被遣離的事情告訴可麗。

可麗驚訝,險些壓不住自己的聲音,「原來是這樣,難怪那些投靠貴族的二級學徒一個個年紀都很大,居然是被巫師塔遣散的。」

「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走出這高塔?」

索爾穿越過來就從來沒出過巫師塔,甚至活動範圍也就那麼幾個地方。

都快要忘記太陽長什麼樣子。

若不是一天到晚都排滿了學習和工作,讓他無暇多想,索爾可能都要被關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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