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碎片應該是指那個白影。可是靈酯是什麼?我的左手這麼厲害嗎?保存靈魂碎片又是怎麼回事?」

一個個問題湧現。

索爾發現自己沒有接觸過的知識實在太多了。他依靠日記蒙出個改造方案,但只會使用,卻不懂原理。

導致他對左手的了解也有限。

「靈魂碎片,該不會是西德的靈魂碎片吧?有什麼用呢?總不能真的打牌。」

「還有那個黑色的影子。日記,那個黑色的影子是不是被你吸收了?」

索爾看著日記,有些頭疼,這日記從來都不聽話。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日記根本沒有思想,一切行為都因其有一套既定的準則。

這時,眼前的日記突然開始嘩啦啦地往後翻,剩餘的書頁厚度在飛速地減少。

「等等!」索爾立刻緊張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往後翻?

翻到後面,以前的書頁還能用嗎?

別現在才告訴他,日記的預警是有次數限制的。

日記沒有因為索爾的緊張而放慢速度,它很快翻到了最後一頁。

而日記的最後一頁,是一張黑色的紙。

黑色的紙沒有任何花紋,看上去也比日記其他紙張要粗糙一些。邊緣不甚規則,像是誰隨手撕下的方形紙,又小心地黏在日記的最後面。

就在索爾低頭去看這張突然出現的黑色紙張時,一團白色的虛影突然從他的左手竄出來,一頭撞進那張黑紙內。

隨後,一行白色的、油墨很濃、一團團擠在一起的文字浮現在黑紙上面。

【這是哪裡?怎麼這麼黑?】

這一團字,絕對不是日記的字。

誰?是誰躲在日記裡面?

是日記的原主人?還是……原來的索爾?

索爾呼吸短暫地凌亂了一下。

「不對,剛剛的虛影是從我左手鑽進去的……你是西德?」

【我是西德。你又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天啊,這日記又升級了?

也不對,應該是索爾殺死了西德的怨靈,得到了靈魂碎片,才激活了日記的新功能。

索爾見這個靈魂能回答問題,眼珠子一轉,開口問他,「西德,你還記得你是怎麼死的嗎?」

【我是被索爾用一件一次性巫術道具殺死的。但在那之前,我為了逃出被圍攻的困境,不得已打破了精靈雕塑,造成精神體極端活躍無法施法,才被偷襲成功。其實我比索爾厲害多了。你又是誰?怎麼知道我死了?】

「看來真的是西德。」索爾猜測,這是日記溝通靈魂的能力。

「這個死亡巫師日記恐怕比我原來想像的還要厲害許多啊!」

索爾原本以為日記只是能預知死亡。現在看來。日記在死亡、靈魂、物質方面的造詣都很深。

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製造出的這本死亡巫師日記。

剛剛索爾問的兩個問題,西德的靈魂全都如實回答。

這讓索爾對日記的功能有了一些揣測。

是靈魂不能說謊?

不,應該還是日記本身的能力。

怨靈若是誠實,世界上哪來那麼多恐怖的鬼故事?

「西德……」索爾露出笑容,坐在地上得意地抖起了腿。

不行,抖不動,還是放下吧。

「你是怎麼知道死亡巫師日記的?」

日記可是索爾目前最大的金手指,他必須要確認,是否還有其他人知道日記的存在。

【那本死亡巫師日記是我們家祖輩傳下來的,我爺爺還沒有發瘋的時候,經常捧著那本沒有一個字的書看。】

在西德的介紹中,他的祖父曾是個很強大的一級巫師。因為主修暗元素,所以對家傳的死亡巫師日記特別感興趣,他認定那上面一定講述了某種有關死亡的神秘知識。

而那個知識足以令普通巫師晉升到原本難以企及的層次。

可是看了許多年,從黑髮看到了白髮,西德祖父依舊沒有得出任何結果,最後反倒把自己逼瘋了。

在祖父瘋了的那幾年中,西德的父親因為經營不善賠了一大筆錢,最後不得不把家裡的東西盡數賣出。其中就有那本死亡巫師日記,並且機緣巧合地賣給了一個來自戈爾薩巫師塔的三級學徒。

那個三級學徒收了西德家許多本與巫術有關的書,隨口說要上交給圖書室換取學分。

而就在那個三級學徒離開的三天後,祖父突然清醒過來,一清醒就去找他的死亡巫師日記。

在得知日記被賣後,祖父發了很大的火,差點當場把父親打死,幸虧西德和其母親攔在前面。

之後,西德祖父又將自己關在原本的實驗室里,待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等他出來時,卻是高舉著雙手,仰天大笑。

由於當時外祖父發須凌亂,渾身狼狽,大家還以為他又瘋了。

可誰知道祖父一邊大喊著「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邊突然出手殺死了西德的父親母親。

不只如此,他還把趕來的其他人全都殺死,整個莊園變成了血色的地獄。

殺光了莊園所有的人,祖父赤著腳跑出去,不見蹤影。

而年僅十五歲的西德則抱著膝蓋,瑟瑟發抖地蹲在父母的身邊。一條褲子又騷又臭,殺人的祖父已經消失,他也不敢動一下。

生怕被祖父發現自己還活著。

等了許久,聽不見那瘋狂的笑聲,西德才一屁股摔在地上,兩條腿又麻又痛,猶如掉進了油鍋里。

可是等他戰戰兢兢地爬起來,再一抬頭就見到祖父回來了,手裡還提著外出嫁人的姐姐的頭顱。

祖父將姐姐的頭顱扔到西德腳下,西德腿一軟,再次癱倒在屍堆里。

祖父走到西德面前,緩緩蹲下,卻沒有對他出手。

他的表情變得如西德小時候一樣和藹,掛著逗弄孫子的笑容。

「小西德,你現在已經是一級學徒了?挺好的。」

西德看著祖父,全身都在顫抖。

他不明白,為什麼剛剛殺了所有家人的祖父,還能笑眯眯地跟自己說話。

祖父並沒有介懷西德的恐懼,而是抓起西德冰冷似屍體的手,「現在祖父有一個成為偉大的正式巫師的機會送給你,你想不想要啊?」

西德頭搖得像鈴鼓一般。

「嗯?」祖父把眼睛一瞪,殺氣肆意。

西德立刻變成上下點頭。

於是西德便被他的祖父送到了戈爾薩巫師塔,成為了一名主修水屬性的巫師學徒。

後面的事,索爾幾乎都知道了。

講到這裡時,黑紙上的白字已經從原來濃郁的乳白色,變成了極淺的淺白色。

每個字也不再圓潤,而是變得尖細。

【祖父送我上馬車前告訴我,他已經發現,日記是極其獨特的存在。任何在這個世上有親緣的人,都不能成為它的主人。就算拿到了它,也只能看見一本沒有字的硬皮書。而日記只有在原主人死後才會出現。但親手殺死原主人的人,是不會被日記承認的。你是誰?為什麼還知道日記?】

「為什麼會有這麼複雜的設定?不能有親緣在世,也不能親手殺死日記的主人。」

「這本死亡巫師日記,難道還講究因果?」

索爾有些疑惑,但總算完整地了解了西德針對他的理由,還有那數次蹩腳陷害的原因。

竟是日記的規則在束縛著西德!

【我也不知道,都是祖父告訴我的。你是誰?什麼叫因果?】

索爾完全無視西德的提問,「不對,你不是說必須沒有親緣存在,才能得到日記嗎?你不是還有個祖父?」

【祖父在我離開前就死了,但我離開得匆忙,沒來得及參加他的葬禮。你是誰?為什麼我必須一直回答你的問題?】

西德的字已經淺得像灰色,辨認起來都很困難。

「你祖父死了?」索爾眯起眼睛,俯下身,仔細辨認著黑色紙張上的文字,突然輕笑一聲問道,「你祖父……埋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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