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納斯第十七公主長得很美。

就算可以擁有十幾位美麗的王妃,可以改善克納斯國王那醜陋基因,卻也不是所有的王子公主都能繼承好的那一部分。

但十七公主真的是幸運兒。她和她的親生母親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順利地將王室第一美人的稱號,從她二姐姐那裡奪了過來。

作為一名公主,美貌就是十七除了權勢之外最大的資本。

因此不同於早已嫁人聯姻的姐姐妹妹,她一直在等待一個絕佳的機會。

在她看來自己漂亮又聰明,同時也能繼承對普通人來說堪稱天價的財產,那她未來的丈夫怎麼也不可能是個普通人。

在十七公主眼中,除了國王和大公,其餘的都只能算普通男人。

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美好婚姻,到頭來竟然會變成一場為了妥協的聯姻。

雖然聯姻對象是克馬公國女大公的後輩,但那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將來繼承克馬公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十七公主還是不明白,就算自己的哥哥阿魯巴進階二級巫師受挫,但也不是沒有機會了。

也不至於就這樣就對克馬公國低頭啊?

大失所望的十七公主,從此開始了她極盡奢靡的和親之旅。

為此她還特意把第一王妃(並非生母)最近寵愛的宮廷樂師給搶進了聯姻的隊伍里。

只是沒想到,從此,她就栽進去了。

這個風流多情的公主,再也看不上其他人,每天都只想盯著維克多瞧。

「維克多,你的名字真好聽。」此時這位十七公主,正托著自己線條優美的下巴,痴痴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普通名字而已。」維克多沒有什麼和十七公主交流的興致,只是偶爾低頭,撥弄兩下琴弦,發出不成曲的音調。

即使是這凌亂的音符,也讓十七公主露出沉迷的笑容,「一路坐車,很辛苦吧,不過你放心,我們馬上就要到漠北城了。到時候,你就住在我的房間裡,若是他們敢有半分怠慢,我就拆了他的漠北城!」

「是嗎?就要到漠北城了?」維克多突然有些悵然,幾縷銀色的髮絲掛在臉頰上,看起來就像小白兔一樣脆弱。

「你在難過嗎?」十七公主看得入迷,忘記了和維克多的約定,不由自主地站起來向他走去。

她伸出手,想替維克多撥去那點髮絲,又想將那髮絲捏在指尖,輕輕捻一捻。

然而在她的指尖距離維克多還有幾厘米遠時,維克多突然扭頭冷冷地看過來,一臉厭惡地說:「別碰我。」

十七公主嚇了一跳,連忙後退一步。

可她心中卻不生氣,只覺得維克多是心情不好。

「可是維克多為什麼生氣呢?啊,對了,到漠北城就意味著距離我的婚姻慶典越來越近了。他一定是在傷心。」

十七公主突然覺得到漠北城也不是一件好事了。

她板起臉,掀開車窗的紗簾,對跟行在車邊的侍女說:「告訴騎士長,我不去漠北城了。」

侍女聽到公主在說什麼後,愣在原地。

可是她也不敢讓公主再說一遍,急急忙忙跑到騎士長那裡彙報了情況。

年過五十依舊健壯的騎士長一聽也傻眼了,他連忙過來勸阻。

可是這位驕縱的公主絲毫不管等候在漠北城的迎接隊伍,執意要在其他城鎮落腳。

騎士長知道跟這位十七公主不能硬頂,於是找來當地的侍從,低聲詢問:「附近哪裡還有城鎮?」

侍從回憶了片刻,恭敬說道:「附近有兩個規模還算大的小鎮。最近的應該是騎羊鎮,另一個是磨帆鎮,離這裡稍微遠一點。」

騎士長立刻問:「哪裡離漠北城更近?」

「那就是磨帆鎮了,若是快馬加鞭,小半天就能到漠北城。」

「磨帆鎮民風如何?」

「磨帆鎮雖然距離漠北城更近,但它其實受巫師塔庇佑,實際掌權人是兩個一級流浪巫師學徒。」

聽到前半句騎士長心頭一緊,不過聽見後面,鎮上只有兩個一級學徒又放送下來。

「一級學徒嗎?那還好,我們隊伍里有一位三級學徒隨行,不用擔心。那就去磨帆鎮,然後另派兩人去漠北城傳信。」

騎士長心裡想著:「若是克馬公國的軍隊來接人,那就不是我違抗命令了。」

於是在任性公主的要求下,整個聯姻隊伍稍稍偏離了原來的路線,前往邊陲一個不知名的小鎮。

天色將晚,幸好他們到達他們距離磨帆鎮並不遠。

等到看見小鎮最高的屋嵴時,夕陽已經落到天邊,只剩一抹殘紅。

「哎呀!」

其實公主正努力討好維克多時,突然聽見車窗外侍女一聲驚呼。

剛剛有些升溫的氣氛被打破,公主努力壓制著怒火,「怎麼了?」

「公主,那小鎮外面,竟然有好多土墳。而且……」

「什麼?」十七公主順著車窗往外看去,卻只看到幾個墳包,其中有的還被人挖開,血淋淋的。

她原本只是微微皺眉。突然一瞟角落的維克多,連忙扶著自己的額角,「哎呀,好可怕,是誰這麼壞,還把別人的墳墓給掘了?」

維克特原本對外面的動靜漠不關心,突然聽到墳墓被掘,握緊豎琴直接躥到了車門處,向外看去。

「呵,有意思。」他嘴裡說著有意思,臉色卻不太好看。

「維克多,你不要怕,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裡,去其他城鎮。」

「噤聲!」維克多突然抬起右手。

不等馬車停穩,他就利落地跳下車,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幾步走到排列著整整齊齊墳墓的田野邊。

他仔細注視著那些被挖開的墳墓,甚至還面不改色的嗅了嗅氣味,突然破天荒地露出了笑容。

維克多動了動嘴唇,無聲地吐出兩個字。

等他轉身返回公主車架時,已是滿面春風,步履輕鬆。

這麼多天來十七公主第一次見到維克多這樣笑,一時竟是看呆了。

「公主,鄉下小鎮,在郊外埋墳也很平常。夕陽將落,我們還是儘快入城吧。」

說完,他面帶笑容,一步踏上車架,不顧眾人複雜的目光,將車門關得嚴嚴實實。

「你沒有生氣嗎?」已經被調教得服服帖帖的十七公主,小心翼翼地問維克多。

「當然沒有,事實上,我很開心。」

他的確很開心,連說話的尾音都在往上翹。

他難得坐在公主一米之內,側身時正好有一束斜陽穿過車窗照在他臉上,將原本白皙的皮膚映出了幾分暖色。

十七公主再一次看痴了。

「維克多,你可真好看。如果我早一點遇到你,一定不會再碰其他人。」

若是以前面對這樣的誇讚,維克多不會有半分回應。但今天他卻對公主勾出一抹笑容,隨後順著窗戶望向山邊的夕陽。

此時太陽已經大半落到山後,只剩一點點紅氳還在天邊掙扎。

但也正是因此,在墨藍色天空的映襯下,紅艷得如同鮮血。

「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詞叫殘陽如血?你看多美。」維克多輕聲道。

「不及你。」十七公主根本沒有心情欣賞外面的景色。

維克多難得給她好臉色,她只想把握住機會,在今晚將人吃干抹凈。

「我不喜歡殘陽如血,我喜歡殘陽滴血。」維克多笑意更甚,他突然轉過頭對十七公主說,「公主殿下,今晚就讓我們的關係更進一步吧。」

十七公主都愣住了,維克多竟然和她想到一塊兒去了!

「真的嗎?」

「你願意嗎?」維克多反問。

「我願意,我願意!」公主一點也不矜持。

維克多聲音放緩,「是吃干抹凈,拆穿入腹的那種哦~」

十七公主頓時口乾舌燥,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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